隨著塞繆爾瘋狂的大吼,馬賊如群蜂般向杜四海殺了過來,聲勢浩大。這牲口暗暗叫苦,連忙驅使構裝生物抵擋,但情況依然不樂觀,馬賊還在向這邊推進,要是讓上百馬賊近了身,那可就完了!
「艾維斯兄弟,沒有別的辦法了,能逃多少是多少吧。兵分兩路,我們走這邊,你和莉蓮走那邊!」傷口的簡單的處理一下,老六的臉色依然蒼白,他蹣跚地來到杜四海身邊,指著下山的兩條道路說道。
「恩,好吧。」的確如老六所說,兵分兩路逃跑的幾率更大一些,又給還剩下一半的構裝生物下了命令,一隊保護老六等人下山,一對給自己開路,媽的,這次是玩大了。
「哥,我跟你一起走。」老六已經沒有了戰斗力,莉蓮滿是擔憂道。
「莉蓮,听哥的話跟艾維斯兄弟一起走。你放心,在沒看到你和未來妹夫低成親那天,哥不會有事的。」老六特意了看著杜四海一眼,他心里也明白,這牲口有胡安保護著,生存的幾率肯定要大一些,把妹妹交給這牲口,他放心。
「可是,哥……」
莉蓮還想說什麼,杜四海打斷了她的話「別可是,在耽誤下去一個人都別想跑了。老六,兄弟向你保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沒有人能傷著莉蓮。」
「好兄弟,保重!」老六拱了拱手道。
「保重!」這牲口學模學樣道。
馬賊奮力狂砍,在群毆之下就算是堅硬的構裝生物依然被亂刀砍死,眼看著放毒的那牲口就在眼前,馬賊們紅了雙眼,提到狂沖。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布滿了油膩,好大的一片,馬賊還沒反應過來,油膩突然點燃,漆黑的夜空下瞬間被照亮。
「媽呀~!」
「快跑~!」
「靠~!」
叫喊聲響成一片,卻沒有多少馬賊受傷,但也自亂了陣腳。
正所謂乘你病要你命,杜四海哪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道命令下,構裝生物大軍不要命地沖入了馬賊群,一下子將馬賊的攻勢攪亂。
「走!」杜四海大吼,拉著莉蓮的手率先沖入了馬賊群,胡安且戰且退緊跟不舍,做好了一個保鏢的本分。
見這牲口有所行動,老六也不猶豫,在屬下的攙扶下選擇了另一條路狂奔。
一路刀槍箭雨,好在有構裝生物和胡安的忠心保護,杜四海倒是沒有受重傷,幾個呼吸間就沖到了馬賊群的邊緣地帶。
「吼——!」
眼看著只要前進幾步就安全了,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慘叫,杜四海猛地回頭,正好瞧見的一把斷劍插在了胡安的左胸口。
「隊長,快……跑~!」重傷了胡安之後,塞繆爾舍劍就向這邊撲了過來,哪知道胡安陡然一勾手,就拉住了塞繆爾腿腳,並將之死死抱住,沖杜四海狂吼道。
「日~」杜四海突然覺得鼻尖辛酸,暗恨自己沒用,一場廝殺構裝生物銳減三分之二,而馬賊還剩下一大半,這牲口心里明了,根本救不了胡安的命。
「老胡,到了冥界之後之前不要再死了,隊長還回來找你的!」這牲口死死地咬著牙關,猛地用力將莉蓮拉走,就向山下一路狂奔。
胡安並沒有在意杜四海的話,作為雷蒙斯大公訓練的死士,他早已經有了隨時為大公犧牲的準備。那牲口逃走了,自己也沒有辜負大公的栽培,丟了這條命,值了!
「王八蛋,去你~媽~的!」靈力爆發,塞繆爾一下子掙開胡安禁錮,一個回旋踢將之踢下了懸崖,生死未卜。
「大當家,那群王八蛋太狡猾了,分成了兩路,怎麼辦?」心月復小弟火急火燎的問道。
「別管那幫混蛋,跟我追這牲口,媽的,不宰了他老子心有不甘!」赤炎劍就這樣被報銷了,還是被一個名不經轉的小子砍斷的,塞繆爾憤怒地吼道——
一團烏雲悄悄地遮擋了那輪新月,夜色漆黑,誠然馬賊中有不少追蹤好手,但依然沒有找到兩個刻意隱藏的羔羊,他們還是逃走了。
一路狂奔至山腳,釋放了一個腳底抹油和蛛行術,杜四海一把將莉蓮橫抱起,爬上了另一座大山的陡壁懸崖。懸崖接近有90度,常人根本難以攀爬,料想那幫馬賊也猜不到他選擇了這條極為危險的道路。
大約攀爬了近兩百米,眼前出現了一個山洞,杜四海狂喜,雖然這牲口的體力比之以前好了一大節,但連續奔跑了十幾里山路,又要攀爬垂直的懸崖,體力消耗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媽的,總算是安全了!」一坐在山洞里,杜四海後怕地感慨道。
「艾維斯,我看錯了你,原來你是這種!」莉蓮也如他那一般坐在地面上,但姿勢可要比這牲口優雅多了,冷著臉說道。
「額?在你的心中我又變成哪一種人了?」這段時間這妮子一直沒怎麼搭理他,這牲口倒是知道,她把自己當做和禽獸。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當時胡安前輩就在眼前,你為什麼不去救他?還說出那種令人心寒的風涼話,你還是人嗎?」莉蓮氣憤地嬌喝道。
「姑女乃女乃,你小聲一點行不?」馬賊就在附近,杜四海可不希望在嘗試狂奔幾十里,說道「小蜘蛛,不是我不願意救老胡。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救不了他。而且還會搭上你我的性命,豈不是辜負了老胡的一片好心?」
「狡辯,如果當時受傷的不是胡安前輩,而是你的女人呢?」莉蓮憤怒地問道。
杜四海愣住了,這牲口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不禁自問,如果當時科羅娜或者教授姐姐她們受了傷,自己會怎麼做,答案是︰拼了老命也要把媳婦救出來,大不了到冥界生活。
「真如你說,當時換做是我的媳婦受傷,我也會這麼做的。」杜四海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冷血!」莉蓮突然發現她已經不想再和這牲口說話,丟下一句便不再說話。
「隨便你怎麼想吧,這里風大,我們去里面歇息。」感覺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這牲口站起來,習慣性地就要去拉莉蓮的小手。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一個人注定了要做一些昧著良心的事情,這牲口只希望將損失降到最小,但他畢竟不是神,力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