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夏琳逛完街之後已經下午四點整,杜四海步履蹣跚,爬上了寢室大樓第四層,如夏琳所說的,他的身體真的有待鍛煉。
按照奧術學院的規矩,上學期間任何學生都必須居住在學院內,學院為此專修了兩座寢室樓,一座為男生專用,一座為女生專用。兩座寢室樓相對而立,從杜四海臥室的窗戶看去,正好能看到對面的女寢室。可惜人眼有限,無論如何都看不清對面的情況。
奧術學院的寢室很人性化,杜四海所在402房為標準的一廳二室一衛。回來的時候在門外看到了一雙棉布鞋,想來奧斯瓦多先他一步回到了寢室。正好這廝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失魂落魄的,杜四海和他沒什麼交際,說了幾句客套話,急匆匆走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擺設簡單且很實用,一個衣櫥一張單人床,床邊還擺放著一個小茶幾,茶幾之上是一沓書。
杜四海掩上了窗戶,房間中頓時一黑正是他所要的效果。迫不及待月兌了鞋襪盤坐在床上,杜四海深吸了三口氣,興奮地心情有了少許的冷靜。
施放奧術的成功與否,充沛的精神力還有保持精神力的高度集中,都是其中的關鍵,在一年級的時候,杜四海就掌握了其中的要訣。屏棄混亂的思考,精神力集中于一點上,杜四海很快就感覺到,自身已到了施放奧術的巔峰狀態。
本來施放奧術並不需要如此嚴肅,但為了證明心髒處那十七根銀線就是魔網,杜四海還是認為嚴肅對待比較好。
按照以往的施法步驟,先用精神力聯絡上魔網,在告知所要釋放奧術的詳情,之後精神力牽引,奧術釋放成功。
如今杜四海要做的卻與傳統的不同,其他步驟不變,所要改變是第一步,精神力不再聯絡魔網,而改為鏈接心髒處那十七根銀線。
銀線本來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聯系上它們到是很簡單,杜四海覺得奇怪。往常聯絡上魔網的時候,感覺到的是一張銀色的大網,好像其中含有無窮無盡的誘惑與偉大,讓人不由自主去追隨和信仰。
但銀線給他感覺明顯不是這樣的,如果說外界的魔網是看不透的偉大存在,那麼這17根銀色則是毫無遮攔,被他瞧了個清楚,也不存在偉大與否,就如同感覺自身的四肢一樣。
屏棄掉心中的疑惑,一瞬間杜四海將所要釋放奧術的詳情,傳達給了17根銀線,這種思維上的傳遞信息幾乎沒有耗費時間。
更加奇快的現象發生了,在杜四海想來結果不外乎有兩樣,一種是奧術釋放成功,另一種就是失敗。卻沒想到組成猶如經線和緯線的17根銀線突然變了形。準確來說是最底層那根全為銀色的緯線,和銀色程度為10%的經線,他們本來是交叉在一起的,現在卻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融合成為了一根銀線。
他媽的,17根銀線突然就少了一根,還有16根了,杜四海不知所措。
融合成一的銀線接著變化,變化速度太突然,就連杜四海的思維都跟不上,幾乎沒有耗費一點點的時間,銀線突然延伸穿透了皮膚,杜四海明銳的感覺到,銀線鏈接上了外界的魔網。
杜四海並沒有急著去感覺魔網的神奇,而是檢查自己的身體,還好銀線是虛幻的存在,就算穿透了他的心髒,也沒有帶來負面傷害,萬幸!
一瞬之間,從魔網之上回傳了一根信號︰1級咒術法師鎧甲創造成功!
靠,這也行!
杜四海連忙用精神力牽引法師鎧甲,但這次卻遇到了困難,無論他的精神力如何的拽動,法師鎧甲就是死死地瓖嵌在魔網里,杜四海為之氣節。
不對,這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規律。既然銀線都產生了變異,那麼牽引的步驟會不會也改變了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杜四海的腦海中閃過,媽的,就算不成功也要試一試。杜四海打起精神,順著銀線連接魔網的路徑連接上了法師鎧甲,在向回一拉,絲毫不費力氣就將法師鎧甲拉扯了出來,並按照他的意思釋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全身上下散發著土黃色光暈,杜四海知道他成功了!
奧術釋放成功,銀線自動解除了與魔網的鏈接,融合成一的銀線立刻分開,回到了本屬于自己該待的位置,八根豎著的經線和九根橫向的緯線相互交錯,靜靜地貼在心髒上,隨著心髒跳動,沒有一點的改變。
杜四海漸漸冷靜下來,檢查著釋放奧術的利弊。從剛才的釋放速度來看肯定是瞬發的,更難得的是所耗費的魔力,只有正常施法的70%。杜四海樂開了花,1級奧術師的魔力本來就不多,奧術釋放消耗魔力越少,也就等于多釋放幾次奧術,要知道在比試過程中,往往一個奧術就能決定勝負,重要性自是不說。
唯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精神力的消耗是正常施法的兩倍,這樣看來也許魔力還剩下大半,精神力就已經耗空,到頭來所能釋放的奧術也是有限。落到如此結局,杜四海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對,之前用精神力使勁兒拽了法師鎧甲幾次,都做了無用功,那幾次消耗的精神力好像很大吧?
杜四海再次屏棄雜念鏈接上了銀線,銀線變異又鏈接上魔網,法師鎧甲創造成功,精神力牽引釋放成功。魔力消耗為正常情況下的70%,精神力消耗為正常情況下的90%。
他媽的,老子發了!
杜四海在心里狂喊著,雖然還沒弄清楚銀線等于魔網的結論,但杜四海已經明白了兩點。第一,銀線與魔網一定有著緊密的關系。第二,銀線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施法過程,更能夠起到節約魔力與精神力的作用,至于其他的功能還有待發現。
但僅有的這兩個功能就已經讓杜四海欣喜若狂,恨不得在床上翻幾個筋斗。要知道0至1級奧術都不算強大,但7至9級奧術絕對是逆天的。以後杜四海到了那個層面,多幾次釋放奧術,無疑能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杜四海很期待那一天早早到來。
杜四海突然感覺到外面喧鬧起來,雖然此時已經放學很久了,大學多的同學都出來活動,但也不至于如此喧鬧吧,就好像有上百人在操場上吶喊一樣。
杜四海奇怪地打開了窗戶,映入眼簾的何止是上百,四五百都有可能。幾百人擁擠在操場上一塊很小的地盤,而這個地方正好就在他的樓下。杜四海心道,難道塔爾塔爾大陸人也喜歡搞果奔,大家都出來看暴露狂了?
杜四海為自己的猜想汗了一把,就要關閉窗戶接著感悟銀線的不同之處,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對于這種小事,一般情況下都是室友奧斯瓦多去做的,杜四海並沒在意。
敲門聲漸漸急促起來,顯然門外之人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杜四海就覺得起來,奧斯瓦多那廝怎麼還不去開門。敲門聲還在響,沒辦法,杜四海趿上拖鞋打開了門「你們找誰,恩,巴蘭基院長,怎麼是你?」
杜四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施塔德在巴蘭基耳旁說了自己的壞話,然後巴蘭基就來找他談心了。沒曾想到巴蘭基的第一句話就是「奧斯瓦多跳樓死了,你知道嗎?」
如果是普通人一般情況下,肯定會與奧斯瓦多的死撇清關系,這是一個普通人再也正常不過的反應。杜四海首先想的也是如此,但他更明白塔爾塔爾大陸的偵查手段與地球不同,說穿了,這兒的手段更高明,不要證人證詞,只要一個預言系的奧術就能搞定。
杜四海震驚于奧斯瓦多的死,他想不到奧斯瓦多有什麼樣的理由去死,但他明白此時他不需疑問,老老實實回答巴蘭基的問題就行,他說道「抱歉,我也是听你說後才知道的。」
就在此時一個年邁的白胡須老者,從樓道上氣喘吁吁跑了上來,很難想象一個老者能一口氣跑到第四層,杜四海為此慚愧。他認得這個老者,預言系五年級的教授尼米茨,一個很出色的預言師。
「結論出來了,奧斯瓦多是死于自殺,自殺動機不明,有待追查。」尼米茨來到院長巴蘭基的身後說道,預言系有著預測未來、找到物品或看穿騙人的作用,對于尼米茨來說很容易能查清奧斯瓦多的死因。
巴蘭基嚴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既然是自殺而死,性質就不是很嚴重,他對另一個教授說道「你馬上去通知城主府,此案由他們接手。」城主府主管城市行政和社會治安,死了一個人已經不是小小的學院內部事件,必須有城主府介入才行。
那位教授走後,巴蘭基又詳細地向杜四海詢問了有關于奧斯瓦多的事情,杜四海言無不盡,但巴蘭基並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消息。
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學生,也是我近年來所發現的最優的學生。年輕人,有城府固然不錯,但城府太深也是罪呀!起碼筆試考試不應該只考21分吧?」
杜四海汗了一把,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心里罵道︰他媽的,是那只牲口將老子的事情捅到院長那兒去了。再說了,老子有個屁的城府呀,誰不想考22分23分,這不是老子沒那個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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