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繁星滿天,月亮卻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我∣搜小|說網義軍王仙芝大帳之中,黃巢、朱溫、張惠正在享受著無比尊貴的禮遇。「干!」黃巢拿起一壇子酒一飲而盡,王仙芝早已喝得舌長嘴斷了,又派了五個能喝的衛士與黃巢斗酒。朱溫和張惠在一旁也不停地飲著酒,漸漸地有一股熱火在朱溫的身上開始燃燒起來。
只听王仙芝說道︰「黃賢弟,你要是敢喝了這一壇子酒,我……我就服、服了你了,明天,我就、就听你的西進攻打洛陽!」說著隨手將一壇酒遞到了黃巢的面前。黃巢早已喝了十幾壇酒,但是他今天特別地高興沒有一點醉意,看到朱溫夫婦平安回來他是真心的高興,在他的眼里,兄弟們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義王,你可要說話算數喲!」黃巢接過這壇酒,放到他的三鼻空兒的鼻子前聞了聞,突然臉色一變。朱溫和張惠一看黃巢臉色一變,慌忙用手去模各自的武器,準備預防不測。
黃巢的鼻子雖然長得難看,三個鼻子眼,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有別人沒有的特殊功能。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氣唄?!對一半,黃巢出氣確實比別人方便很多,也舒爽很多。但是更為特別的是,他的嗅覺特別的發達,可以說比狗的鼻子還要靈,只要他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這就里有沒有毒。朱溫和張惠見黃巢臉色大變,怎會不提防呢?可是沒想到黃巢居然這麼說道︰「義王,你這壇酒不是杜康呀,是西域的葡萄酒,你想讓我摻著喝,好把我灌醉不是?」
「呵呵,賢弟,那你可錯怪我了,這葡萄酒可是我最心愛的,今天特地款待予你,你要是不喝,哥哥我就留著自己享用了。」說著王仙芝就要搶酒喝。
黃巢不等王仙芝手伸過來,舉起壇子將酒一飲而盡,雙手一扔,壇子碎成粉末。說也奇怪,黃巢喝了這一壇就以後,只覺得頭暈目眩,肚子里也變得十分的難受,翻江倒海一般,心里說話︰「這酒摻著喝確實勁夠大的。∣我∣搜小|說網」想到這他就想用內功將酒逼出體外,王仙芝一把拉住黃巢說道︰「哈哈,賢弟要是把酒逼出來,那你就算是輸了。」黃巢哪里肯認輸,強撐著說︰「義王,我可是把酒干了,你可別耍賴呀,明日咱們西進攻打洛陽去!」
「好,一言為定,明日我們就出兵攻打洛陽。來,再干了這一壇。」王仙芝又舉起一壇酒遞到黃巢面前,黃巢還沒接過酒壇便一頭栽倒在酒桌之上。
朱溫見黃巢依然大醉,而王仙芝卻依舊不依不饒,害怕他加害黃巢,便出來擋酒︰「義王,我黃大哥他已經不行了,來來,讓小弟替他飲下此酒,明日咱們好早些出兵,攻打洛陽。」
王仙芝執意不肯,朱溫管不了那麼多,搶過來「敦敦敦」就把酒給干了。喝下這一壇酒後,朱溫頓時就覺得腦袋疼,就好像有一個人在腦袋里敲鼓一樣,疼得好似孫猴子戴上了那緊箍咒。
「這葡萄酒怎麼如此的烈性?」朱溫心中暗想,但是混身上下卻已經不听自己的使喚了,「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狂抖起來。
「哈哈哈哈哈……」王仙芝大笑起來,那笑聲讓人听起來如此的毛骨悚然!張惠見情形有變,抽出寶劍跳在王仙芝前面,護住黃巢、朱溫二人。
「義王,你到底給他們喝了什麼?」
「酒呀,上好的葡萄酒!你又不是不知道黃巢那仨鼻子眼兒,要是酒里有毒他早就發現了!」
「可是,為什麼他們只喝了一壇,臉色就變得如此難看!」
「酒沒有毒,只是這酒勁有點大,來人把黃巢三人給我拿下!」王仙得意地說道。
「‘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發醅。’葡萄酒果然是人間極品的好酒!怪不得當年李白稱這葡萄酒叫月下傾樽。好酒!好酒!」
誰也沒有想到黃巢居然吟起了詩。原來剛才黃巢用鼻子聞了一下酒,就聞出了這酒不是一般的葡萄酒,而是極品中的極品,王牌中的王牌,叫月下傾樽。黃巢在少年時候,讀到李白寫的《襄陽歌》就十分羨慕李白,很想嘗一嘗詩中所寫的極品葡萄酒。
可惜那王仙芝不識酒,誤以為月下傾樽是酒勁大的意思,其實不然,而是指此酒極好,喝起來十分的暢快。他便想借此把黃巢灌醉了干掉,可沒想到黃巢酒量如此之大,不僅沒灌醉,反而讓愛酒成痴的黃巢坐享其成了。
「‘蒲萄酒,金叵羅,吳姬十五細馬馱。’小時候光見有錢人家往里馱葡萄酒了,今日一喝果然不同凡響呀。」這時朱溫也笑起來。
「原來你是裝醉呀!」張惠氣呼呼地對著朱溫說。
「沒有啦,剛才喝的有點猛了,這不剛才上頭了,哈哈。這會兒回味起來,果然是好酒。」
「義王,你為什麼要加害我們三人?」黃巢不解地問。
還沒等王仙芝答話,從帳外走進一人,此人一身官服,看年紀五十歲左右,頭發胡須都已花白,此人名叫裴倔,乃鄧州刺史,是奸臣田令孜的手下。田令孜假借唐僖宗的名義,寫下假聖旨,封王仙芝為神策軍總指揮使兼監察御史之職,予以招安好瓦解義軍勢力。
沒想到這王仙芝官迷心竅,居然如此輕信,便要反水。還沒等那裴倔說話,黃巢拔出他的寶刀——九耳八環太陰刀,橫著一刀就將這裴倔劈為兩半,腸子、肚子撒了一地。這可嚇壞了王仙芝,大叫︰「護駕,護駕!」帳外迅速跳進白臉、黑臉、紅臉、黃臉四位將軍,正是王仙芝四大站殿將軍。
「想當年,你我武科場比武相識,只因那臭皇帝嫌我貌丑,一步一棍將我打出金鑾殿。蒙大哥出手,你我共戰唐兵,共托千斤閘,才逃出長安城。後來你我二人,插草為香,堆土為爐,結拜為生死弟兄,發誓天下凡有不平之事,我等便一日不休,直到山河煥然一新。然而今日你卻因蠅頭小利,便要到那昏君面前稱臣,你可對得起和我們一起起義戰死沙場的弟兄們!」黃巢怒氣沖沖,宛如天神下凡,正氣凌然。
再看王仙芝,被羞得臉紅脖子粗,不知如何答話是好。再看那四個站殿將軍,一個個灰溜溜的不敢和黃巢對視。
黃巢見王仙芝不答話,拉著朱溫與張惠轉身往外面就走。王仙芝也不阻攔,誰知到了帳外,只見整個王仙芝大營里站滿了刀斧手,一個個膀大腰粗,每個手里都是兩把鋼刀,隨時都要把黃巢三人剁成肉泥。
「諸位兄弟,我等起義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當官,為了發財嗎?我等哪個起義不是響應了當年義王的天補平均的號召,要讓天下無地之人有地,無糧之人有糧,無錢之人有錢?而如今呢?昏君一個聖旨,我們就要招安嗎?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會怎麼看我們?」黃巢內力深厚,夜色之中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猶如一聲聲悶雷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口上。「當啷」「當啷」「當啷」……刀手們紛紛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雙刀,一個個如釋重負。黃巢、朱溫和張惠三人大步離開王仙芝大營。
翌日,王仙芝接到黃巢送來的一件沒有袖子的長袍。王仙芝明白黃巢的意思——割袍斷義。但是,說客已被黃巢殺了,他王仙芝招安的退路已被封死,沒有辦法王仙芝只好準備向西進軍洛陽城。
黃巢得知王仙芝西進攻打洛陽,不願再與其一路,便吩咐手下向東直取東海郡。黃巢向東攻打各州各府,勢如破竹,所到州府,早早就投誠,一路殺來猶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這主要是和黃巢打仗的策略有關,黃巢每打下一處城池,便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受到老百姓們的歡迎和擁護。
這一日,就來到了東海郡,只見那東海郡城門關閉,城樓上人頭攢動,顯然有人在守城,黃巢見城上有所防範,便吩咐安營扎寨,明日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