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浪打岸 正文 第十九章 假面

作者 ︰ 小花僧

東海碧霞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百多船只二千多人,一個個長得如凶神惡煞一般,手里都拿著明晃晃的兵器,也都是穿著喪服。()剛一上島,只見一個小矬子早就已經在碼頭上等著了。

別看這二千人聲勢浩等,在這個身高不足三尺的小矬子面前卻立馬滅了許多氣焰。小矬子向為首的兩個人一抱拳道︰「嘿嘿,彭幫主、焦島主,小老兒宗盛奉鐵莊主之命在此恭候大駕。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宗大俠,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犀利幫幫主彭宏遠拱手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幫派。偌大的江湖上不僅僅有八十一門,還有成百上千的幫會,其中以犀利幫和釣魚島勢力最大。

犀利幫其實就是大家較為熟悉的丐幫,但是自安史之亂以後整個大唐的流民變得越來越多,丐幫的人越來越不好控制,其中還有一批專門假扮乞丐天天到處騙吃騙喝的人混跡其中。上代丐幫幫主劉犀利為了整頓丐幫秩序,將原二袋以上弟子全部轉為犀利幫,嚴格審核一袋弟子的入門,從此犀利幫的名號在江湖上盛行,內陸之上所有的幫會都听其調度。

釣魚島是海外各島中勢力最大幫會,興起于隋朝年間。當年隋煬帝曾派使臣朱寬召琉球歸順無果,後又派張鎮周等率軍攻打,行軍途中便有經過此島,張鎮周看到島四周景色優美,坦言道︰「若能如姜太公在渭水釣魚,留在此島此生無憾」。戰後一些受傷的兵將就留在此島上,起名釣魚島。張鎮周為人十分清廉,而且很有才能。宋朝後有人雲︰「讀書不學王安石,治郡當如張鎮周。」張鎮周和釣魚島的故事就這樣被一代一代傳了下去。

後來釣魚島附近的黃尾嶼、赤尾嶼、南小島、北小島、大北小島、大南小島、飛瀨島等都歸順了釣魚島。現在的釣魚島島主焦萬山已是第六代島主,家傳絕學摧心掌獨步江湖,海外諸島勢力均听其調動。

「今日我等來,是為了查明一件事情。我們內陸三十六幫會以及海外七十二島,六日前被人偷襲,一共死了四千八百一十四人,想找鐵莊主問個明白。[全文字首發]」彭宏遠道。

「嘿嘿,這個好說。鐵莊主早有吩咐,彭幫主、焦島主可隨小老兒直接進去,但是其他人等要想進莊必須按東海碧霞島規矩闖三關。」宗盛道。

彭宏遠和焦萬山對視了一眼,只听焦萬山道︰「宗大俠,可否讓我們和手下們交代一下再行進去?」

「這個自然。」

彭宏遠和焦萬山轉身來到眾手下面前,運用內功道︰「諸位兄弟,我二人將進萬刃山莊會見鐵莊主。其他兄弟要想進莊必須創三關。我二人足以將事情說明,再說,東海碧霞島聲名遠揚,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眾兄弟沒有必要創那三關。耐心等我二人出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碧霞島的奪命三關,當然沒有人願意創,鐵流雲今日破例讓彭、焦二人進來已經是破了天大的面子。江湖上的大人物都是大刷把人,看到鐵流雲今日如此開面,剩余的幫主和島主們自然沒有二話。

宗盛見彭、焦二人交代完畢,一拱手︰「二位請隨我來。」

洛陽六扇門總堂大廳。

八十一門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六扇門門長海長空的身上。海長空道︰「諸位,不要中了東海碧霞島的離間之計。四大家族的勢力無孔不入,想要知道大家的個人信息還不容易。東海碧霞島掌握著天下的武器行,富可敵國。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什麼事情,他們不會知道?」

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有落在了大胖西紅柿刁十八的身上。「還真是官字上下兩張口,真能瞎白活。」把刁十八渾身通紅的皮膚氣得都發了綠,大西紅柿變成了大西瓜。

這時,站在刁十八旁邊的帥小伙子說話了︰「海大人,你可認識我?」眾人這才仔細地看這個帥小伙,二十歲剛出頭,上中等身材,劍眉虎目,高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身農家漢子的裝扮,不像武林人士。

「你是……」海長空略加思索,道︰「我的義子趙迥!怎麼這身裝扮,我還以為是哪里的農夫,所以剛才沒認出來。」

「哼!不錯,我正是趙迥,但不是你的義子。」

「我的兒呀,想死爹爹了。」說著海長空就來抱趙迥。

趙迥趕緊往旁邊躲開,海長空一個轉身又向趙迥撲來,趙迥又閃身躲開,海長空又撲來,就這樣,海長空又撲了三次,趙迥又躲了三次。突然間,寒光一閃,一支袖箭從海長空袖子中打了出來,直奔趙迥哽嗓咽喉,兩人距離也就兩三米,趙迥這下子躲不開了。

八十一門的人都知道海長空有個義子叫趙迥,但是沒有人見過長什麼樣,今日看到這父子兩人居然性命相搏,竟都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那支袖箭正打在趙迥的脖子上,但卻好似打在鐵板上一樣,「當啷」一聲。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掉,雖然知道有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但是卻沒听說哪個人能真的把自己的肌膚練成鋼鐵一般。

海長空也是一愣,就在這時趙迥伸出手來一把抓在海長空的臉上,順勢一扭,一張假面皮從海長空臉上褪去,露出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白臉男子樣貌,臉上最為明顯的是眉心中間有一顆黑痣。所有在場的江湖人都不認得此人,趙迥卻認得,這個人就是他殺父仇人李克用的大太保——李嗣源。

「李嗣源,我義父海長空在哪里?」趙迥問道。

「你先回答我個問題,我再告訴你。」李嗣源道。

「什麼問題?」

「你怎麼識破我的?」

「你穿的鞋子。」

李嗣源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這就是一雙普通的黑鞋,六扇門人人都會穿的黑鞋,並沒有什麼特殊。

「海長空難道腳上是六指?」

「不是!」

「難道他不穿官靴?」

「也不是。」

「他難道少一只腳?」此話一出,李嗣源也好笑起來,因為他見過海長空,並不是什麼殘疾人。

「還不是。」

「那是為何?」

「因為他從不穿黑鞋。」

「為何?」

趙迥並沒有答話,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又是一張假面皮,一個令人驚恐的樣子展現在大家的面前。趙迥脖子及其以上全部用銅皮包裹著,成一個光禿禿的骷髏頭樣子,只有眼楮、鼻子、嘴巴以及耳孔留著洞。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只听趙迥悠悠地說道︰「你可記得司空無極?」

江湖上的人幾乎都知道司空無極,上一任六扇門門長,天下所有的奇案沒有司空無極不能破的,天下的奇冤也沒有他不能平的,為人仗義,武功奇高,二十四歲就當上六扇門的門長,三十六路捕風捉影刀獨霸江湖,在位四十年,將原來的五大門中的崆峒派擠出,不僅如此還將六扇門晉級為五大門派之首。奇怪的是十年前一夜之間,司空無極一家全部神秘消失。

翌日,二把手海長空登頂六扇門門長,據海長空說司空無極厭倦了朝廷和江湖的生活退隱江湖了。六扇門人一是忌憚海長空的武功,二是見海長空確實有掌門令,也就是不得不承認了海長空的身份。加之後來海長空仍然遵循司空無極的做法,做事待人也很誠懇,江湖上的人也都許可了海長空和六扇門。今日卻沒想到趙迥當著所有人的面又提及司空無極。莫非這個銅骷髏頭便是司空無極?或是他的後人?

帶著假面生活的人,不僅僅有李嗣源和趙迥,進入萬刃山莊的彭宏遠和焦萬山也帶著假面。彭宏遠和焦萬山剛一進會客廳,鐵流雲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黃大將軍和朱將軍,你們二人也該把假面摘下來了吧。」二人見不能隱瞞便把假面摘了下來,果然是黃巢和朱溫。只听黃巢道︰「哈哈,沒想到鐵莊主如此明察秋毫,失敬失敬。」

「二位將軍,為天下人請命,揭竿而起,所到之處無不開倉放糧,周濟百姓,實在為我等所敬佩。然天命早有定數,一個月前就敝莊王大哥算到二位今日要來助我成就神兵。」

兩人听了鐵流雲的話很是奇怪,相視一眼,剛想問什麼,卻被鐵流雲制止道︰「二位將軍且隨我來,煉兵器的時辰到了,你們要問之事待神兵出爐之時我一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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