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漆漆的門前,里面濃郁的酸臭氣味兒不斷擴散,很快引起了周圍村民的注意,不同于普通的酸臭,這種酸臭帶著一股腐肉的味道兒,聞者欲嘔。()
山爺渾身冷汗直冒,臉色煞白的看著門口,腳下卻怎麼也邁不動步子。
當年劉書記的叮囑仿若就在耳邊,想起他的手段,山爺不禁滾了滾喉嚨。
倒不是怕了他,而是山爺現在大部分財產,都來歷不明,而這位天南市的一把手,正好掌握著自己的大部分罪證,也算是控制自己的一種手段,山爺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比起槍炮,武功就顯的有些不夠看了。
「該死的!」
山爺低聲咒罵了一聲,臉色鐵青的進了角樓。
身後小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被角樓里那股欲嘔的酸臭弄蒙了。
以前來角樓的時候,雖然也沒有什麼好味道,但像這樣夸張的酸臭,可是真的不曾有過。
幾名心月復見山爺進去,馬上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後面
漆黑的屋子里,幾道縫隙里透出的曬曬陽光躲在角落里,暗淡光線下,一名身材高大,頭頂油亮的光頭男子,正臉色難看的查看著周圍打斗的痕跡。
查看完一摟,山爺慢慢走到了樓梯口跟前。
濃重的尸臭味兒,就是從二樓傳下來的。
「滴答!」
山爺警惕回身,卻只看到幾名臉色忐忑的手下,正跟在身後,幾乎是同時望向了聲音來源!
「啪嗒」
一名機靈小弟趕忙打開防風火機,找到電源,打開了電燈。()
有了亮光,眾人再往聲響傳來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了一灘濃稠的紫褐色液體!
順著液體滴落的位置看去,一摟雪白的屋頂上,出現了一片水漬一樣的陰濕,原來是從二樓滲透出來的。
山爺臉色難看的走到液體跟前,一股濃烈的酸臭味道兒傳來,讓山爺的臉色更加鐵青!
「我討厭夏天!!」
滿臉橫肉皺成一團,山爺蠕動了一下嘴唇,喃喃低語了一句誰也不明白的話。
如果懂行的,就會明白,山爺的意思是,夏天尸體腐爛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在一天之內,就會開始腐爛變質,很容易把現場和一些線索抹去。
山爺殺過不少人,深知這一點,所以看到從二樓滲出的尸液,才會發出如此抱怨。
讓幾名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手下等在樓下,山爺獨自一人,踩著「吱吱」作響的木樓梯,到了二樓。
首先映入山爺眼里的,就是一堆好像肥油爛肉堆積起來的小山!
「嘔~」
濃郁的化不開的酸臭直接把山爺撲了踉蹌,扶著牆壁,山爺把今天早上吃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大地!
直到膽汁都快被擠出來,山爺才算是恢復了一些精神,臉色蠟黃,看著那人為堆積起來的尸山,山爺不禁心里發顫。
山爺自認殺個把人不算什麼,但是一下子干掉這麼多人,讓山爺也感到了陣陣沁心的寒意!
緊緊捂住口鼻,山爺油光 亮的腦袋上,滲出大量細密的汗珠,不管多麼惡心,山爺還迎著成堆成堆的蚊蠅,走到了尸山跟前。
蚊蠅感到有人接近,不禁四散而開,不過美味兒的肥油實在不容錯過,很快在本能的驅使下,就再次圍聚了上來。
「嗡~!嗡~!」
本就異常煩躁的山爺,被蚊蠅發出的噪音,弄得越發惱怒,費勁驅趕了幾次,卻沒什麼效果,只能任由蚊蠅肆虐。
在附近找了找,愣是沒找到能用的東西,山爺臉色臉色蠟黃的咒罵出聲。
「這些該死的混蛋!」
山爺需要確認一下,這些尸塊里面,有沒有劉彪的尸體,但是看著幾乎融化在一起的褐色腐肉,那粘稠的膿液和尸體本身腐爛變成的汁水,實在是沒有勇氣伸手,所以這才想找副手套之類的東西。
「該死的!」
煩躁的抓了抓油亮腦門,山爺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因為沒有想到場面這麼扯淡,所以一開始就沒有阻擋那些看熱鬧的村民,現在說不定已經有多事的村民報警了。
咽下嘴里一口苦苦的唾沫,山爺喉結一陣聳動,整張臉幾乎皺成一團,把旁邊找來的桌子腿,伸向了尸堆!
「噗嗤!」
桌子腿就像捅在一堆黃油上面,很輕松的,就把某個人腐爛流油的褐色肚皮,捅了個窟窿。
隨著肚皮被捅破,那人肚子里面的肥油好像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深青色混和著死褐色的濃稠油脂,好像被捅破的灌湯包一樣,順著出口,滑膩膩的流了出來。
山爺一陣干嘔,卻沒什麼東西可吐,只能鐵青著臉,繼續用桌子腿,好像變態一樣,這里捅捅,那里撥撥,弄的汁液四濺,肥油橫流!!
那軟綿滑膩,好像海綿黃油一樣的惡心觸感,深深留在了山爺脆弱的內心里,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山爺是不會再吃肉了。
不過,隨著山爺慢慢習慣了這種變態行為,尋找劉彪的速度倒是加快了起來。
隨手撥開一顆只剩暗紅色肌肉組織的腦袋,它上面的皮膚,好像餃子皮一樣,東一塊,西一塊的,露出下面帶著血絲的肌肉,青色血管好像失去彈性的松緊帶,皺巴巴的糊在肌肉上,有些已經融化成濃稠汁液,順著臉頰,加入了下面肥油大軍。
「有了!」
山爺一陣激動,終于發現了劉彪,卻不小心把桌子腿捅進了一顆腦袋的眼眶里,滑膩溜圓的泛白眼珠,滴溜溜的被捅了出來,滾到了山爺的腳下,那無神的眼泡,好像在責問山爺,為什麼要捅我?
「吧唧!」
山爺煩躁的一腳踩爛眼泡,換來腳下黏黏的感覺。
「這下麻煩了!」
見劉彪真的死在這里,山爺臉色陰沉了下來,使勁一揮手,桌子腿「噗嗤!」一下埋進了肥油堆里。
厭惡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山爺不禁細細盤算起對策來。
搭上劉書記這條線,雖然可以說是一步青雲,但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不菲,每月的上供和年底分紅,山爺是一點都不敢拉下。
即使如此,對方听聞兒子被人干掉的噩耗,也不一定會念什麼舊情,說不得就要把怨氣撒在自己頭上,就算不散在自己頭上,尋找凶手這件事,也會落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