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布谷族進行隆重慶典,歡迎女神以及諸位神明。莎莎頻頻點頭微笑,把布谷族年輕人迷得暈頭轉向。尤其是美人魚駕馭藍鷹,表現得英姿颯爽,男人女人都愛她。
「喂,精神些,不要擺出一副苦瓜臉好不好?我們這麼受歡迎,布谷族肯定會把財寶進獻上來。」莎莎揮動手臂,引得群情激動。
林西索心中恍然,笑道︰「難怪你那麼賣力,原來是打著這種鬼主意。拜托,布谷族的寶物拿到星際社會沒有多少價值,除非他們擁有一座藍金礦。」
莎莎免費贈送一記白眼,不屑的說︰「財迷船長!誰說要藍金啦?只要是漂亮的物品,還有我喜歡的物品,足夠裝飾本小姐的臥室就好,這對于我來說才是最大幸福。」
林西索一愣,隨後大加贊揚︰「不愧我的準副官,在魅影號上呆了一年半載,這覺悟明顯見長,本船長自愧不如。」
佩恩插言道︰「西索,既然此地擁有苦樹,或許還有其他寶貝,偶然被布谷族收集到也說不定。」
林西索略微思考,點了點頭︰「嗯,有道理。親愛的莎莎,你肯定累了,讓我站在船頭露露臉好不好?」
「不好!」莎莎理直氣壯,船長在她心目中又多了一個稱謂,無賴。
魅影號如同參加盛大游行,在布谷族領地繞了很多圈。從早上忙到傍晚,美人魚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紀念品,一大堆或深或淺的綠色黏液。
莎莎辛苦一天,終于在晚飯時爆發了,掐腰大叫︰「怎麼會這樣?布谷族的禮物好惡心。佩恩,你沒有翻譯錯吧?他們真的拿本小姐當女神嗎?不是小丑?」
「這個,看他們的歡迎程度,應該不會。」馴獸師滿腦門冷汗,別看美人魚身體嬌小,發飆時很可怕。
孔雀護符對著黏液掃描半天。之後湊到林西索耳邊嘀嘀咕咕。只見無良船長嘴巴越張越大。最後抱起盛放黏液地盒子說︰「好了。氣大傷身。全當做了一次免費模特。這些粘液交給我來處理好了。哈雷。拿幾瓶馬蒂尼招待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咦。有古怪?給我站住。」莎莎尚未反應過來。林西索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醫療室內。孔雀護符對黏液進行了更加詳細分析。確認道︰「這是一種含氮量很高地分泌物質。有被提煉過地痕跡。能夠增加骨骼強度。淨化血液。另外。它還是一種極為罕見地營養液。對于綠色植物同樣有效。」
「增強骨骼。淨化血液。充當頂級營養液。確實是好東西!由此看來苦樹星非比尋常。或許是留給傳承者地一項課題。」林西索邊說邊翻開日記。上面記錄地具體行星並不多。不知接下來地探險會有怎樣收獲?
天空晦暗。在苦樹星地表很少見到星光。永遠都是天蒙蒙亮地感覺。百余條藍白相間扁長飛魚在前面開路。魅影號緩緩跟在後面。
布谷族勇士驅使飛魚滑翔。大包小包裝在魚背上。顯然是要進行長途旅行。林西索並不介意慢上一些。正好利用這段時間研究綠色黏液。
經過虛心請教,對于黏液有了一些認知。它們是巨蘑飛蛇發情時的分泌物,通過數十道工序提煉才能使用。
黏液對于布谷族的作用類似萬金油,可以治療跌打損傷,可以用來明目,可以健身,同時也是慶典祭祀必備之物。以莎莎的審美眼光來看,此物自然不受待見,然而林西索卻十分重視。
綠色黏液分子結構復雜,孔雀護符的分析雖然到位,但是直接作用于人體仍有不小危險性,必須剔除有害部分,萃取其中精華,才能收歸己用。
林西索平時讀了很多書,其本身就是大病號,受到摩根化威脅,沒辦法不努力。
接下來幾日,醫療室中培育的實驗用鼠慘遭迫害,早上全身麻木,中午局部僵硬,晚上有可能成為金剛鼠。一天最少三變,老鼠看向黑發惡魔時,眼中充滿恐懼。
「記錄第三百七十七次失敗,配比軟骨素對分子式造成損傷,不過生成另一種物質,下面加入微量宇宙能,看看效果如何。」林西索將實驗結果隨口念給孔雀護符听,之後湊到顯微鏡前繼續觀察。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只有平時多努力,到了關鍵時刻才能發揮作用。
隊伍沿著經緯線一路向北飛行,大概是二氧化碳的緣故,整個天地顯得死氣沉沉,很少遇到暴風雨,有些地區散發著大量沼氣,自然條件惡劣,難怪沒有人類前來。
到了第十天晌午,溫度驟然降低,布谷族全體換裝,身披巨蘑絨毛,給飛魚也加裝了保暖措施,朝前飛去。
潔白冰山綿延向遠方,不過它們並非真正冰山,而是固態二氧化碳凍結的干冰。
听布谷族勇士說,翻過冰川便是另一處村落,距離目的地已然不遠。苦樹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峭壁周圍很不安全,經常有大型野獸活動,去的人九死一生。
佩恩已經掌握少許布谷族詞匯,雙方交流隔著能量護罩進行,具體是什麼樣的野獸他們也說不清楚,勾勒出的畫卷過于抽象,信息很少。
林西索在一旁勸慰︰「別著急,過了冰川就知道是不是野生戰獸了。只有那些懂得運用宇宙能的生物才被稱之為戰獸,瞧苦樹星的總體環境,不要抱太大希望。」
佩恩一笑︰「親愛的船長,我有雲雲作為戰獸,不能再收養其他戰獸了。此行完全是為你和培琳著想,如果船上有幾頭戰獸坐鎮,心里也舒服些。」
林西索感嘆︰「你啊!在家里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滋生出這種想法。戰獸充其量起到輔助作用,容易讓人產生依賴感。馴獸師需要心無雜念與戰獸配合,藥劑師卻有自己的戰斗方式,對于戰獸不必刻意追求。本船長理想中的戰獸是我看它順眼,它看我也順眼,雙方一拍即合,必須絕配。」
佩恩怔了怔,挑起大拇指︰「你這不是找戰獸,而是在挑女朋友。彼此還要順眼,高,實在是高。」
「去,去,一邊呆著去,懶得理你。」林西索突然看向百米外,布谷族勇士紛紛亮出投槍,發出一長兩短哨音,提醒大家注意。
只見冰面上趴著一頭小獸,能有臉盆那麼大,生有六條粗壯大腿,背後頂著龜殼,圓滾滾大眼楮望向四周,顯得十分害怕。
佩恩驚呼︰「是很少見的中階戰獸盾龜,這里怎麼會有盾龜存在?真奇怪。」
「不是本地生物嗎?看樣子好像受傷了,我去把它抓來。」林西索身影消失在原地,猛然間出現在盾龜身邊,手中憑空冒出幾層陰影,抖手將小獸包容在內,帶回甲板。
佩恩大發善心,連忙解開上衣包住盾龜,關切的說︰「可憐的小家伙,快要奄奄一息了。尚幸,在有氧環境下利于恢復。西索,有強效治療藥劑嗎?要金色膠囊那種,不要彈丸。」
「治療藥劑?對它管用?」林西索順手遞過來一粒膠囊。
「難說,即使救回來,幼年受到如此重創也很難成為戰獸。對了,莎莎擅于清洗傷口,趕緊讓她過來幫忙。」
時間不大,莎莎,培琳,哈雷,全都上到甲板忙活起來。盾龜比想象中要堅強許多,吞食治療藥劑後略微好轉,被送到醫療室中靜養,小命總算保住了。
等一切妥當,林西索又開始支使佩恩︰「去問問布谷族,苦樹附近的生物是不是盾龜?」
佩恩與布谷族比劃了半天,轉回身搖搖頭說︰「不是,盾龜雖然在苦樹附近繁衍生息,但是性格溫順。這里的布谷族村子甚至養了幾只,用于防衛之用。他們很擔心前面的村子遭到襲擊,決定加快速度。」
林西索略微思考,旋即發話︰「讓他們派出一人隨咱們先行,或許能幫些忙。」
幾分鐘後,魅影號越過冰峰,挑選出來的布谷族勇士死死抱住撞角,嚇得魂不附體,著實領教了神明的厲害。
此地的布谷族村落同樣建在參天巨蘑上,九只盾龜正在空中與豹形生物對峙。
這些豹子以黑色為主,渾身上下稜角分明,閃著金屬光澤,背生雙翅。幾經掃描無法窺探它們的根底,讓人有一種古怪感覺。
林西索命令道︰「光腦,用輔炮將黑豹轟走,過後再研究這是什麼樣的生物。」
炮台區洞開,炮口對準最健壯黑豹發出攻擊。耳輪中听到排山倒海轟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個頭最大的盾龜擋下這一擊,仰天發出咆哮。
見到此情此景,佩恩急忙阻攔︰「別再發炮了,這是盾龜與其他戰獸之間的種族之戰,不希望外人插手,咱們在一旁當觀眾即可。」
林西索眼饞地看向對面,小聲嘀咕︰「這些大家伙居然擋得下光炮,身體如此強橫,魅影號養上一兩只,也許真的有用。」
盾龜與黑豹的戰斗仍在持續,佩恩眉頭緊鎖,大約五分鐘後,忽然狂叫︰「我知道了,不可思議。黑豹不是戰獸,全憑本能戰斗,他們,他們是 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