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將軍的雙腿在顫著下躬,全身變得異常乏力松軟,右手握緊的槍由于沒有力氣的維持,也「叮當」了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的背身濕漉漉、冷嗖嗖的,也許是冷汗,也許是血水,也許是血和汗的凝結。
呼吸在加劇,整個身體已經癱坐在地上,眼皮在打鼓,視力在下降,視線變得模糊,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向著自己這邊飄來。錢將軍使勁地咬了一下舌頭,凝神一看,隱約間那飄過來的人影仿佛是自己的愛人牟雪青。錢將軍想在這彌留的最後一刻再撫模一下她的臉蛋,可微微抬起右手的時候,重如千斤,就是無法把手提上來。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陰風飄過,那影子就像是一面鏡子被打破了似的,消散了,化作片片你碎片。錢將軍的右手有如得到神力相助,在這一瞬間提到了半空,但還是錯過了。
錢將軍的心頭一陣激動,「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喘不上氣,終于著背倒地,右手也在身體倒地的那一刻落下,與地面相敲,振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嗚呼哀哉,T獨第一大將軍就此隕身!
「轟隆隆~」,天空聚集了許久的烏雲在此刻就像是宣泄著情緒似的,發出了它特別的吼叫。雲層在翻滾,天好像就要塌了似的,向著地面壓來。海面變得狂風四起,海浪拍起岩層驚滔天。又是一陣「轟隆~」的閃電在天空炸響,那天空的盛碗就像被翻到了似的,瓢潑大雨驟然從天兒降。
「嘩啦啦~嘩啦啦~」,那雨水敲打著地面發出了燦爛的雨花,又匯聚成一處,流向被炮彈轟炸成的坑窪。但,很快,那彈坑就如被喂飽了肚子似的,又開始向著更低處吐,最終形成了一條流動的紅河!
一架飛往洛杉磯的客機。頭等艙。
一位六十上下的老大婦在一個中年男子的陪伴下,坐在飛機靠窗戶的位置,正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窗外並不黑,飛機騰雲駕霧之上,雖然抬頭不能看見星星、月亮,但那星月那柔和的光輝如紗似縷般籠罩著一片片雲層。雲層雖然很厚,但卻在不停地閃著一道又一道地光芒,不是閃電,也不是煙花。
那中年男子看著老大婦紅腫的雙眼和眼角那兩道深深地淚痕,沉默不語,但從黯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心中深深地擔憂。
「女乃女乃,爺爺一定會和我們在M國相聚的!」這時候,一個稚女敕地小男孩聲音在那老大婦的耳邊響起。
老大婦听言,那原本暗淡的眼神閃光一絲亮光,但隨即又恢復如初,兩道淚痕上又閃起了晶瑩的珠花,緊閉的嘴角也開始呢喃著什麼。
那中年男子見狀,回過頭狠狠地瞪了那小男孩一眼,隨即從兜里掏出了一塊手帕,輕輕拭去了那淚花。
小男孩被那中年男子這麼一瞪,就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對著旁邊的一個婦女哇哇哭起了鼻子。那婦女給了中年男子一個不滿地眼神,隨即開始哄起了小孩。
指揮室里。
江副官已經心急如燎的回到了指揮室,他來不及跟守護的警衛打招呼,便直接跑到了辦公桌旁。
但是,當江副官打開右抽屜的時候,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不染一絲灰塵。
江副官傻眼了,他怕錢將軍一時口誤把左抽屜說成了右抽屜,又立即打開了另外的一個抽屜。可很快,江副官再次地失望了,因為左抽屜同樣也是不留一物。
江副官合上抽屜,緩緩地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開始仔細琢磨起錢將軍左右的話來。可是,江副官越琢磨著就是越覺得錢將軍這是有意的在岔開他。慢慢地,漸漸地,江副官的神情變得有些激動,原本炯炯的眼神也開始黯然,眼眶充滿地珍珠淚早已跳出了界限,滾到了臉上,並還在不停地下滑著。
江副官並沒有去擦拭臉上的淚花,那微微有些顫動的嘴唇就像是述說著昔日的回憶似的,讓江副官原本就有些混亂的思緒飛舞,變得更加地復雜。江副官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第一天來到將軍府報到的情景,那時候錢將軍的軍餃還只是個準將可轉眼間,自己原先那烏黑的亮發在此時卻添白花,這都已經跟了錢將軍近二十光景了!
江副官又緩緩起身,摘下軍帽,用雙手梳理了一下那略有些蓬亂的頭發,走到窗口,把眼楮看向了防御坡那邊。
雲層堆積,天色越顯黑暗,只見天空的瓢潑大雨就如斷了線似的,無法窮盡,好像老天這是在做著情緒的發泄。雨花隨風打在窗門上,飛濺到江副官的衣身上,卻讓他那略顯昏沉發熱的腦袋清醒了些許。防御坡那邊的槍炮聲此時已經變得稀疏,只是吶喊聲變得異常響徹。江副官心里猜測,這也許是因為T軍彈盡而在錢將軍的帶領下和大陸軍展開了肉搏吧!
江副官現在在仿徨,錢將軍這明擺著是在有意支開他,保全他,如果他再次跑回戰場,雖然能和錢將軍並肩作戰,大不了就是一同馬革裹尸,但是這又怎麼能對得起錢將軍的一番苦心呢,更何況,家里還有老母無人贍養送終!
忽然,一陣猛烈白光閃過,一道碗口粗的閃電直刺地面,隨著「轟隆~」的一聲巨響,那閃電最終在指揮室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上炸開。
正在沉思的江副官被那閃電著實嚇了以大跳,待定下驚魂看向那小山坡的時候,發現那正被一片薄煙籠罩著。待煙消了,現出那雨霧下的坡定,卻發現好像少了些什麼。
江副官見狀若有所思,忽然轉身戴上軍帽,向防御坡的位置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隨即大踏步冒雨頭也不回地朝著與防御坡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把鏡頭拉回到防御坡兩軍的肉搏戰。
錢將軍已經身死坡頂,但正沖下坡的T軍士兵並不知情,依然奉行錢將軍的命令沖殺著。而這時候,龍奉天等人已經走進了錢將軍的尸體。
龍奉天看著錢將軍依然還睜得溜圓的一雙眼楮,那絲毫沒有血色的雙臉,又繼續把視線轉移到了錢將軍肩膀上那上將軍餃的標志,心下一驚猜測此人便是T軍的指揮官。
「T軍的士兵都給我听著,你們的指揮官已經身死,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龍奉天在喊話的時候放出了一絲的靈力夾雜其中,使得他那本該被掩蓋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刺耳。
兩軍的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話徹底地愣住了,但隨即,大陸的士兵露出了難以言語的喜悅激動之情,而T軍的士兵開始相互的望眼詢問,遲疑不前,最後有士兵把武器扔在了地上,舉起了投降的雙手。緊接著,槍桿扔地的聲音不再斷續,開始變得連續而有節奏。
投降了,T軍南部的防線徹底地控制在了大陸軍的手低里。但是大陸軍並沒有因為攻破了南部防線而停下了腳步,他們在稍作補給了之後,立即揮師北上,深入內地。至于龍奉天等人(龍奉行退出療養了),依然堅定不移地執行著龍嘯天交付的任務,沖鋒在大陸軍的最前面,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直逼TB市的「總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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