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雖說是多少都沒關系,但這麼多應該吃不完吧。)
狂真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籃子,里面放滿了壽司、薯片、巧克力之類的食物,數量最多的就是壽司,由于是深夜,所以可以選擇的壽司種類並不多,當然價格也更便宜了一些,不過兩人所購買的總量估計是五人份的……看起來稍微多了點。
(不過……能吃也算是一種好事吧)
狂真打量著身旁還帶著淡淡香波味的少女,讓店員加熱了下飯團。
從便利店出來後已經是十一點了,路上的行人變得更加稀少。
已經入秋了,落葉紛紛。
步行了幾分鐘後,狂真忽然放緩了腳步。
(從剛才起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錯覺嗎?)
「給。」狂真把加熱好的三文魚肉餡的飯團遞給伊里野,自己從塑料袋中拿起一個三角形的牛肉餡飯團,邊走邊吃。
借著這個動作微微回頭,街角中果然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謝謝……」伊里野看了看狂真,接過飯團,小口小口的咬著。
(居然這麼快,追蹤器麼。)
狂真一口把飯團吞下,右手不動聲色的摟住伊利雅的右肩,腳上卻微微加快了步伐,一轉眼就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那人也放棄了隱藏自己的身形,加快腳步追了過來。
「你也注意到了?」
狂真把伊里野帶進一個暗巷。
「嗯。」少女的臉還是紅撲撲的。
伊里野點了點頭,狂真把手中的袋子交給她。
緩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追蹤者出現在了眼前。
消瘦的中年男子,有一頭亂糟糟的褐色頭發,穿著老舊西服,戴著一副淺色墨鏡,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看到狂真護住伊里野的舉動,他只是聳聳肩。
「我很奇怪,你們是怎麼做到這麼快的。」
狂真做出戒備的動作。
「面部識別罷了,這個偏僻的鄉下地方也只有便利店的那台清晰點,好在周圍的人比較少……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點起了一支煙,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做出了回答。
「該我了……你,又是隸屬于哪里?敢在這片土地上動加奈的組織從三年前就消失了……資料可不是這麼好拿的,挑釁學園都市,你背後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他也很疑惑為何狂真只有一個人,而且還似乎是毫無目的的亂轉。
「只是一個為少女自由打抱不平的普通人罷了。」
狂真笑了笑,伊里野的眼楮卻亮了起來。
「回來吧,加奈醬,你也該玩夠了,寫報告很麻煩的。」
雖然輕佻,但卻是不容質疑的口吻。
她沉默了,似乎在掙扎,卻仿佛決定了什麼一樣抬起了頭!
狂真也悄悄地注視著伊里野的表情。
「……不……我不要回去了。」
少女像是救命稻草般抓住了狂真的衣角,他的反應令對面的男人十分驚訝。
「你要想清楚,伊里野,你的舉動會害死你身前的男人,以前那些試圖帶走你的探員就是最好的例子。」
男人的臉先是有些憤怒,隨後又變的有些玩味。
「我能感覺到……他……和他們不一樣……」伊里野的聲音變得很低,卻被狂真按住了肩膀。
這個男人只是微笑著,看向對面臉色變得鐵青的家伙。
「呵呵,怎麼不一樣……」他往衣兜里一模,就掏出了一把有著長長消音器的黑色手槍,「一樣會變成一具尸體!」
而狂真動作比他快得多,揚手一丟,一個黑色的物件邊沿著曲線飛射而出,擊中了對方持槍的手腕。
「 !」左手的袖劍應聲彈出。
「等……等等!」忍住右腕的疼痛,想要反擊。
可面對那個凌空躍起的身影,他的反抗顯得那麼無力。
銀色的劍刃貫穿了男人的脖子,尸體被重重按倒在地上。
垂死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袖劍嗖的收回。
俯身把消音器和彈夾卸下來遞給伊里野。
「在泳池看到的,你包里的那把槍和他的型號一樣。」
「……」
伊里野接過來放進包內,卻看著地上的尸體有些恍惚。
可能是認識的人吧。
狂真把地上的人影像小雞一樣被提起來,連著那把空手槍一起丟進了旁邊的垃圾箱……
「謝德爾的訊號消失了!」一輛白色的指揮車里,一名帶著巨大耳機的青年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究竟是哪一個勢力如此不知好歹……看來他們已經忘了上一次的事了,有必要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暗部的作風!」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大手一揮,「派能力者去。」
「是!」……
酒店已經不能待了。
追兵恐怕很快就會出現吧,總之先撤離這個地方。
唯一限制範圍的,就是與清洗者的約定了,拿到東西後盡可能在明天傍晚前離開這座城市吧。
狂真和伊里野在巷道中奔跑。
「先休息一會兒吧。」
「我說啊,你們究竟想躲到那里去。」斜對面的黑暗中,發出了聲音。
造型夸張之際的紅發男人。
「你是……」
**著上身套上件被割去袖子的西服,脖子上掛了兩根鐵鏈裝飾以及黑色的長領帶,鼻子上打滿了金屬環,抬起頭輕蔑的看著狂真。
「你問我是什麼,啊啊,這個問題還真是哲學呢……我是沃夫曼。」
狂真沒有回話,只是神情緊繃的看著對方。
「別緊張,這座城市稱得上戰力的只有三人罷了。」
他笑著拍了拍自己所背的,背帶是整根的鐵鏈,有著鉚釘與骷髏的巨大白色挎包。
「我的能力可是LV3的**異化,追蹤謝德爾的味道再簡單不過了。」
狂真看了看自己的左腕,袖劍機關中滲著些微鮮血。
就是它把這個狼一樣的男人引來的。
「那麼,話不多說了,我要把你在這里肢解了。」沃夫曼從挎包中取出圓盤式切割機……就像狂真用過的水泥鋸,黃色的握把上還殘留著血跡。
用左手牢牢握住,隨後用牙齒拉動啟動繩。
「這就是你們的行事方式麼。」
看著飛速回轉靠近的刀刃,狂真只是伸手把運動衣的兜帽蓋的拉起,遮住大半個面部。
「哈?你是在求饒麼?真是可惜吶,那孩子是個例外,所有敢動她的都要承受上面的怒火啊……不過拜你所賜,我這個駐扎在此地的雜兵也可以好好的樂上一回了……玩過後再送回去也沒事的吧。」
沃夫曼用一種充滿婬邪的眼神打量著伊里野。
狂真掏出了一把銀彈槍瞄準他。
「沒用的。」
陰險地笑了,他自信自己超人的反應能在狂真扣下扳機的同時避開槍口的直射。
下一秒就能把這家伙鋸成肉塊了吧。
然而呼嘯而來的電鋸卻止住了。
子彈的軌跡是前所未有的弧線。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當第一發子彈打爆了他左眼的時候,戰斗就結束了。
胸月復也被打入了六七發子彈。
電鋸月兌落。
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血流了一地。
然而,正當狂真將手槍收入懷中的時候,異變突生。
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很疼啊,小崽子。」
沒有人類能承受馬格南子彈的轟擊。
而這家伙的確滿身是血地站起來了。
伴隨著肌肉扭動,子彈從他的身體里擠了出來,身體快速的修復著,就連失明的左眼再過幾秒也能復原吧。
丟下電鋸,從地上的包里翻出兩把漆黑色的凶器。
自我再生能力……這恐怕就是這家伙敢獨自過來的原因了。
尖端輕微卷曲的黑色柴刀。
他將刀與刀交疊,發出金屬的摩擦噪音。
「死吧!」
隨著笑聲,刀光閃現。
刀鋒割開狂真右臂的皮膚,而狂真的左拳卻貼近了沃夫曼!
「砰!」
完美的時機,狂真的拳頭灌進了男人的肚子。
「不痛不癢!」
沃夫曼的膝蓋也間不容發的襲來。
「 !」
然而這一擊被嵌入小月復的拳頭中隱藏的袖劍打斷了。
「嘎!」
對方嘴角溢出鮮血,狂真抽出袖劍後連刺三下,一個後躍跳開。
柴刀再度閃耀,反擊的刀刃砍到的卻只有空氣。
「無論多少刀都不會有效啊!」
對方嚎叫著斬擊!
用手臂勉強防御,唯一能擋住刀刃的只有左腕的袖劍,相比之下右半身就沒這麼幸運了,被割的滿是傷口。
「呼!」
虛晃一擊的刀刃切開肩膀,猛擊的右拳重重地打飛了一把柴刀。
(我……)
猛的爆退幾步。
「嘖。」
背後就是柔弱的少女,已經退無可退了。
「既然如此!」
雙眼變得茫然,同時掏出雙槍。
「同樣一招不管用的!」
沃夫曼壓低身體,把柴刀橫在面前突擊。
明明對手距離自己只有幾步的路。
狂真卻冷靜的舉槍射擊。
每一粒子彈都瞄準目標的脖子,但習慣了對方攻擊模式的沃夫曼努力閃身避開
被彈雨淋的滿身彈孔,血肉橫飛的同時卻哈哈大笑。
子彈無效,這恐怕是狂真遇到過的最棘手的敵人了。
丟開打空的雙槍,箭步沖上前!
柴刀重重卡入狂真的肩胛骨。
而反擊的全力重踢成功的將對方踹倒在地。
「!」想要爬起的沃夫曼看到了狂真高高抬起的腿。
以及那雙茫然的眼楮!
「死吧!」
重踏發動!
這一腳直接將傷痕累累的脖子踏斷!
拔出刀刃,丟在地上。
失去頭部的身體頓時不動了,狂真不放心的繼續踏出數腳。
直到再也維持不住解開基因鎖的狀態為止。
「呼……總算死了,怪物。」靠在牆角上喘著粗氣。
「沒事吧?」伊里野看著肌肉不斷抽搐跳動的狂真,忍不住問道。
「副作用罷了,一會兒就好。」狂真忍著劇痛,看向那灘血肉模糊的物件。
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狂真連處理這團碎肉的興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