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成功,書上記載的沒有錯,終于全部集齊了。」菲尼斯**師跨過了傳送門,朝著星空法陣上走去,一邊觀察,一邊自言自語地從儲物空間中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小心的放在法陣的各處。
「?」狂真和扎格看著菲尼斯**師我行我素的踩上了其中一個圓心。
「扎格,你可以回去了。」
菲尼斯**師干枯的面容擠出一絲微笑。
「可是……」扎格還有點依依不舍的樣子。
「接著這個,告訴首席法師薩沃思,我和狂真會在這里研究一段時間,無須擔心。」
「可是,我還是想在這里……」
菲尼斯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扎格,我就送你回去好了。」
他的右手出現了一抹黑紫色的電光,對著扎格一指,後者立刻被電光包圍全身,傳送回了冬堡學院。
狂真一言不發地看著菲尼斯。
「站在那個圓心上。」照自己老師所說的,狂真走上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圓心。
「這個法陣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雖然不知道它的最初目的,但萬法之書記載了它可以把法術的本質從一側流淌到另一側,但要小心,多加入一絲干擾都可能把這個法陣變成其他東西。」菲尼斯大師舉高了右手,「先做個測試,放松精神,我把召喚火元素的感悟傳遞過來。」
隨著菲尼斯骷髏般的手腕不斷舞動,周圍的空間出現了變化。
法陣上的銀線變成了赤色。
召喚火元素,是召喚系中最基礎的法術,狂真早就對所有的步驟滾瓜爛熟,可惜就是無法調動自身的法力扭曲空間,從而召喚出火精靈。
「你的法術本質是萬法,是純粹的狂亂與混沌。可能是受到過什麼魔神器的影響,你那施展萬法的資質被扭曲到了極端。」
簡單的來說,狂真本身的天賦應該是每一項法術平均的50,結果被無名祭祀書強行扭曲到變化系接近極值,其他幾項大大降低。
「然而如果將我對召喚系法術的畢生體驗共享給你的話,那麼,復制極端也是有可能的。」
舉起右手,紫紅色的光團在法力的調動下與手心上慢慢旋轉,就像由一些細小的艷紅色明亮顆粒組成的火焰一般,在狂真手掌上的空中不斷地跳動。
「嗯,現在只差冥想火精靈的形象了,你要想著一只渾身燃燒火焰的妖精,它的體型要和……」
沒有去仔細听老師在說什麼。
腦海中映出一個身影。
栩栩如生的烈焰魔神,一層層火焰翻涌形成的似真似幻的身體,不時帶起一蓬蓬深紅色的火星,聲勢駭人至極。
調動全身的法力,狂真將手舉在前方,開始詠唱這片大陸無人知曉的咒文。
「其名為炎。其職為劍。」
「顯現吧。」
「啃噬我身,化為力量!」
一個全身被橘紅色火焰包覆的人形怪物出現在了狂真身旁。
菲尼斯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物。
但是知道的人,都以這個名字來稱呼它。
獵殺魔女之王。
溫度超過攝氏三干度的火焰怪物。一旦被創造出來,就會持續進行自爆與再生,熔化一切敵人的攻擊與障礙物,直到殲滅敵人為止。可以說是將「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御」這個理念發揮到了極致的強攻型魔法。
但是,就算是史提爾本人,此時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因為如今的獵殺魔女之王跟紅發魔法師的相較之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火焰密度不同,氣勢也不同。全身釋放出的熱浪扭曲了周圍空氣,巨大的背上彷佛長了無數只透明翅膀。
「以自我的認知來召喚,了不起,不愧是完美的單魂召喚師,那麼開始儀式吧。」
菲尼斯輕輕的嚀頌了一句,將一塊黑靈石拋出,穩穩的落在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
一時間,劇烈的風出現在了法陣上方。
「唔……啊?」
體內的法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抽空!鈍痛感從體內各處,傳來。
大腦像是要融化一樣。
「為什麼……」
法力被迅速抽取,這樣的話,要不了幾秒,就會出現法力枯竭。
普通人的法力枯竭只要修復就好了,狂真的則不同。
在枯竭到恢復的這段時間要比普通回復花費更長的時間,那段時間中鷹眼會無效化,法力源障壁也會暫時性地在腦海中消失。
也就是說他會看到久違的,那個滿是肉塊的世界,直到法力全部補滿。
這就是枯竭的代價。
「很簡答,你知道的,我已經接近一百一十歲了,身為人類的我肉身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劇烈的鈍痛刺痛神經,狂真打開了第一階基因鎖緩解疼痛,但意識就像墜入海溝一樣越沉越深。
「召喚系**師的極限是雙魂,也就是可以同時控制兩個召喚物,這一點直到四十年前我才修煉到。我畢生都在研究如何成為三魂召喚師,得出的唯一結論只有找到一個優秀的單魂召喚師,但由于魂的性質不兼容,實驗一直失敗。」
左手無名指的烙印放出微光。
第二階基因鎖被打開。
琥珀所贈予的流星核碎片,和月華一樣神秘的物質,影響人的進化,每一個微粒中都包括了全部的訊息。
「在萬法之術的閱讀中意外找到了一個被記載的,傳說中的法陣。這也讓我的後半生理論有了實現的可能。只差一個性質為混沌的魂,可以包容一切性質的魂來被我吸收……最後在三年前,我發現到了你,現在我終于可以……嘎?」
綠色輻射光的碎片突破了封印,落在了法陣上,蕩漾起了一絲漣灕。
沒有確定使用目標,流星碎片散發了自身極小的一部分波動,而就是著一點點外來物,將整個法陣中斷了一下,隨後重新恢復了工作。
就這一瞬間,法陣被改變了一點點。
只是一點點的方向罷了。
菲尼斯**師慘叫著跪倒在地。
畢生的法力結晶飛快地朝狂真流去!
「現在是三階……論吞噬,我是你祖宗!」
有意識的調動全力吸收菲尼斯的一切。
「嘎啊!!!」
啵的一聲,相當奇妙而滑稽的聲響。
法力源被抽干的身體在一瞬間像氣球般膨脹。接蓍,由內側迅速地炸裂開來。血、肉、骨頭、內髒等散了一地。
血液與肉塊的一部分,在那瞬間被噴濺到了大地上,呈現大範圍的橢圓形。法陣的大片都被血肉所覆蓋,看起來有點像是天體觀測館,可以說是以**師的血與肉創造出來的藝術。
狂真的基因鎖開始關閉,思維了漸漸冷靜下來。
身旁的火焰巨人無言的看著這弒師一幕。
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血管都遺連接著,內髒完全沒有損壞。簡直電車的路線圖,**果的心髒中送出來的血液,透過長長的血管,抵達散落于各處的內髒,然後再度流回心髒。
他還沒有死。
即使變成了這副模樣,召喚系**師確實還活著。
雖然已經被整個拆散。
「不可能。」
重物墜地的聲音,支離肉塊中的發聲器官依舊能活動。
「學生是不可能打敗老師的。」
自嘲般的聲音。
狂真沒有回話,手指動了動,三千度的火焰朝著菲尼斯緩步走了過去。
「是嘛……你贏了,唯一的三魂召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