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德武可謂是徹底慌了,無論如何,他都是不願意讓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離開這里的……急著向黑影使眼色,可是黑夜里,黑影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也不只是沒有見到還是不願理會。
「山本!怎麼停手了?快追啊!」吳德武終于叫了出來。
「哼!你自己追好了。」沒有再多說什麼,黑影直接走開了。吳德武站在原地,似乎丟了魂兒似地,畢竟計劃泄露,能不能成功尚且不說,自己會不會有事都說不定。但是黑影都不敢再追趕,他就更不敢了。只能帶著眾人,向著島內走去。
到了屋中,再見到山本,吳德武又是忍不住一番抱怨。
「你難道沒看到那人一劍之威麼?你認為就憑我們能攔住他麼?恐怕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語氣一緩,黑影又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們畢竟不敢再四處走動。這里到處都是我們的人,量他們也不敢再找麻煩。他們黑衣曲知道,別的人又不知道。再說了,我們不是還有秘密武器麼,實在不行,就只好那樣了。」
吳德武听他這麼一說,也不再多說什麼,神色也是漸漸舒緩一些。
再說雷震鼎等人,離開之後,帶上路中的余風清二人,知己而朝著黑衣曲趕去。畢竟雷青芷還在那里,而且眾人都是穿著黑衣出來的。
坐在船上,余思賢握著余風清的手,雖然沒有先前的那般冰涼,但是也不像常人那般。听單馨儀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余思賢也不知怎麼辦。雖然他內力深厚,但是對著毒蛇的寒氣,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一股股精純的內力輸送到余風清體內,但是那提問仍然不能升到正常人那樣。眾人都是皺起了眉頭,這寒氣總不能靠著別人的內力壓制,而且余風清還不能過多消耗體力,否則就會再次凍僵,暈死過去。
「我來試試吧。」一旁的陸子岩說道「我的內力是偏陽剛屬性的,據先前所見,應該有點作用。」陸子岩先前也是將余風清從昏睡中救醒過來,自己功力好像沒有眼前這人深厚,但是卻可以做倒他做不到的事,就定然和自己所練習的烈焰劍訣有關了。
余思賢點了點頭,陸子岩就將余風清扶住,再次將體內的剩余功力輸送過去。忽然,陸子岩似乎感覺到什麼,接著就停下了手。
「怎麼了?」眾人急著問道。
「沒什麼,好像余大哥在我的功力引導下,自己體內的內力自動運轉起來,好奇怪啊!」陸子岩只知道練習內力時。使自己催動內力的循環,但是此時余風清尚在昏睡之中,應該不會啊。
「哦?余思賢再次單手貼在余風清的後背上,果然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真氣在流動。余風清原本自然不會這樣,但是在陸子岩的身後內力灌輸之下,體內真氣似乎找到了動力,直接自行運轉,抵御著體內的寒氣。
「哎?好像又停下來了?」余思賢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回去以後再說吧。」
此時共有三艘船,羅雍和吳德文劃著一只,另外兩只自然被其他眾人所乘。一夜的打斗糾纏,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到了小島上之時,已經是丑時(大約一點多),島上還有吳德文的眼線,但是此時羅雍等人也不再需要多加隱藏,吳德文直接露面,把他們趕走了。那些人雖然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要追捕之人,但是畏懼這些人的實力,也就不敢多做放肆,直接回去報信去了。
到了家中,才發現眾人都是沒有睡覺,一齊留在大屋之中。
「爹!你們怎麼來了?二叔……」看到余思賢,雷青芷地下了頭,語氣了小了很多,不敢多看,畢竟余思賢當時是被下了蒙汗藥。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畢竟是是知情者。
余思賢此時卻是不想多提以前的事了,畢竟自己的兒子還在昏睡中。雷青芷忽地看到後面的眾人,先是走在雷震鼎後面的單馨儀。
「娘!」一聲呼喊,直接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抱住了單馨儀。當日單馨儀就是在雷青芷的眼中被帶走的,雖然前後時間並沒有多長,也就一個來月,但是久別的思念,又怎麼會少呢?!母女二人都是哭了出來,單馨儀也是不願在松開自己緊抱雷青芷的雙手。
「好了,風清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快把他扶到房間里吧。」雷震鼎催促道。通道余風清出事了,雷青芷也是一下子從大喜中驚醒過來「大哥怎麼了?」就看到了陸子岩背在後背上的人影。
「快點吧,還是麻煩陸小兄弟把風清送到房間里。」余思賢說道。
陸子岩心中記掛著余風清的安危,也是不敢耽誤,馬上把余風清送到原先他的房間之中,雷震鼎,余思賢等人陸續跟了進去。羅雍和吳德文相互看了一眼,也是走了進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余風清,眾人都是束手無策。還是羅雍說道︰「還是讓我來試試吧。」雷震鼎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心中對此人的厭惡,絲毫沒有減少,但是考慮到余風清的安危,還是讓開了一條路。
羅雍二話不說,直接號上了余風清的脈搏。
「體內確實有著一股驚人的寒氣,連綿不絕,似乎還在壯大著。但是他的氣血也不是很穩定,看來他現在並不是因為寒氣而昏睡不行的,應該是還有別的傷。」羅雍感受著余風清的氣血流動,分析道。
余風清胸口雖然受了刀傷,但是外面的鮮血早就在磅礡大雨下清洗干淨,此時自然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有衣服上一道很窄的口子,怎麼也不像是大的傷害所在。此時乃八月份,自然不會穿很多衣服,接著燈光,眾人很快都注意到余風清胸口的異常。
解開余風清上身的衣服,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在這些練武之人的眼里,卻都是顯而易見的。輕輕地將余風清翻了個身,才發現後背上同樣是一個傷口。
余思賢和雷震鼎等人,同時包括陸子岩和羅雍二人,都是不禁捏緊了拳頭。這分明是被長刀貫穿了胸口!如此重的傷,余風清不昏睡過去才是怪事!
「他見我時都是好好地,一點也看不出什麼不一樣,怎麼還有這麼重的額傷呢!」單馨儀不禁心疼道。
「看來這個傷應該就是那個人造成的了,沒想到竟然這麼狠。可是風清他又怎麼逃走的呢?受了如此重的傷,傷口要愈合恐怕也要個兩三天吧。」羅雍說道。接著,他把那日他和余風清潛入白衣曲所在小島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哼!你們苗族的事情,為什麼要風清和你一起去?」雷震鼎呵斥道。多少年前,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為難自己,現在雷震鼎唯恐不能和羅雍打斗一場。
「確實是我們對不起風清小兄弟,你盡管罵就是了。」羅雍嘆道。
這下雷震鼎倒是一愣,自然沒想到當年的那個人,此時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雷伯伯,你就不要怪罪羅大叔了。這事是余大哥自己願意做的。」接著,陸子岩把陸叔仲當日听說的事情說了一遍,詳細說清了那些東瀛人的陰謀,以及他們這次的目的。
「這些蠻夷小鬼子,竟然敢圖謀我中華大好河山!既然是這樣,風清這傷受的不虧。但是我們一定要那些小鬼子還回來!」雷震鼎聞言臉色稍緩,但是眼神里充滿著另一種神色。
「閑話現在不說,風清這傷要先治好才是。」余思賢看向羅雍,問道︰「不知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麼治療內傷的藥物?」
「自然是有的,你們等一會吧。」對著羅星寶說道︰「星寶,和我一起來吧。」說著便走了出去,吳德文也是走了出去。
「羅老弟,你說我們要不要請這些人幫我們,明天還有苗節大事,那混蛋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啊。除了孫老弟之外,就我們三個知道,其他四位還蒙在鼓里呢!」吳德文說道。
「哎!有他們相助自然更好,只是那人想必你也認出來了,要他幫我們,這可能麼?」羅雍嘆了一口氣,走到一間房里。只是羅星寶跟在後面,不知道什麼事。
「我只希望羅老弟你不要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什麼族里的規矩,就算了吧。」吳德文生怕羅雍對以前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勸說道。
「吳大哥,你以為經歷了這些事,我還會計較那些事麼?都老了,我也放下了。」說著,羅雍在那房里取出一些藥材,拿予羅星寶,叫他出去熬了藥水。
「族里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多管了,我不讓星寶他隨我學功夫,就是不想他像我這樣,忙碌了一生,又與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呢?!」語氣中甚是心酸。吳德文聞言也不再說什麼,一起回到余風清所在地地方。
到了房里,羅雍還未說話,就听余思賢說道︰「麻煩兩位了。我想,明天你們這兒恐怕還有些麻煩,就讓我們留下來吧,也還了你們這些天對兩個孩子的照顧。」
吳德文和羅雍聞言,都是大喜過忘,原本還在擔心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怎麼不叫人欣喜。「諸位兄弟的恩情,我們苗族定當銘記在心。」
「我看還是不必了,只要你們以後不要再去找我們,就好了。」雷震鼎說道。此時此刻,他就好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余思賢反倒是眾人的老大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出去商議一番吧,畢竟他們有什麼打算,我們都是不知道。」余思賢說道。
吳德文點了點頭,眾人一齊出去了。只留下雷青芷和單馨儀母子二人,在余風清身邊。
「青芷,你和風清這些天在外面,都吃了不少苦吧。」單馨儀說道。
「沒有了,娘。大哥他帶我很好,也不要我操心什麼。我們一路上跟著一個叫做雲龍鏢局的一群人,到了幽州,然後又遇到羅大叔。羅大叔人很好的,怎麼爹他好像很不喜歡羅大叔呢。」雷青芷說道。
單馨儀聞言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麼,看著床上的余風清,又說道︰「你們在這里是不是認識了別的年輕女子?」
「是啊,有雅麗姐姐和碧旋姐姐,她們待我都很好呢。」雷青芷說道,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麼這麼問自己。
「那她們之中是不是有人很喜歡風清?」單馨儀又問道。
「啊!」雷青芷倒是吃了一驚,心里更糊涂了「沒有吧,雅麗姐姐和羅大叔的兒子青梅竹馬,而碧旋姐姐就和大哥見過兩次面,應該不會吧。」
問道這里,單馨儀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也不再多加詢問這些事,又道︰「風清這一路上沒有欺負你吧?」
「娘!」雷青芷叫著,似乎很不滿「大哥怎麼會欺負我呢?!他都受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要再這樣說了。」眼眶滿滿紅了起來。
「傻孩子,娘親不是說你風清大哥壞話,難道你不明白麼?你大哥他從小就聰明,說得不好听,就是有點奸猾,我知道他對你好,可是我還不是怕他站你便宜麼。」單馨儀感慨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一陣無奈。
她卻是沒有注意到,雷青芷听了她最後一句話,臉上泛起淡淡地紅暈。響起那日山林里余風清對他說的話,雷青芷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害羞。就在這時,羅星寶端著一碗藥水走了進來,還有羅大娘。
幾人相互寒暄了一番,雷青芷接過羅星寶手里的藥水,喂著余風清喝了下去。一勺一勺,慢慢送到余風清的嘴里,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就怕撒到余風清的身上。
單馨儀看著自己的女兒,自然看出了些什麼,臉上神色很是奇怪,又是歡喜,又是擔憂。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羅大娘卻是注意到了。心道只怕這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也沒有說出來。
待余風清喝完了藥,路大娘帶著單馨儀母女二人休息去了,雷青芷雖然想要待在余風清身邊,但是又想和娘親說說話。最後還是羅星寶說自己會陪在余風清身邊,她才一同出了門去。
而雷震鼎和羅雍他們,則是在外面商議著如何揭露那些東瀛人和吳德武的陰謀。直到第二日清晨,也沒有在休息過。真正的暴風雨,也許已經過去,但是更有可能,就在苗節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