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位兄弟可是要加油了。抱得美人歸,確實是美事一件啊。我在這里,先預祝幾位馬到功成了。」余風清笑著說道。
那吳楠聞言則是搖了搖頭︰「余兄,其實我來此,也並非想要抱得美人歸。只是,這次大事,定然有許多英豪前來觀望,我也是來會一會這世間的英雄。余兄有大事在身,我等本不應多加勸說,但是比武也就明天一日,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想這樣的好機會,可是不多見啊!」
齊星寒與任子華也是點了點頭,任子華又是說道︰「哎,不瞞余兄,吳兄所言確實不假。像我們這個年紀,怎能與那些三十多歲的人相比。他們那多出來的十余年功力,我們又如何能輕易抵擋。這比武招親,我們自然是沒有絲毫的機會了。想我堂堂美男子,竟是如此遭遇啊!」
一旁的齊星寒也是一陣叫喊︰「這真是天妒英才啊!像我們兄弟三人,年少有為,卻被年齡所累,嗚呼哀哉!」
那吳楠又接著道︰「所以,只有強大我等的力量,才能有一爭的機會。余兄,與我們一起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更多的機會!」
這一來一去,把余風清都是轉胡涂了,接著,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好!我就答應三位了,一起見識這天下英豪!」他們也是沒想到余風清答應的這樣干脆,愣了一下,馬上大笑起來。
余風清自听到天下豪杰雲集,就有了留下一觀之心。既然諸方豪杰都會到此,自然就能更輕易打听到爹爹楊獨錦的消息。雖然機會很是渺茫,但也余風清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棄。
幾人又是一番談論,相互之間也是更加熟絡。說起所習的武功,都是一致的劍法。只是各有師門,各有所長。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余風清便以練功為由,到一旁驅除寒氣去了,而剩下的三人,都是睡了過去。只是那齊星寒最後向著余風清看過,神色頗為古怪。
三人都是覺得余風清越來越神秘,不是為了比武招親而來,只有他從未提及自己的師門,練功又是這麼努力,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再次練起梅竹訣,余風清頗有點輕車熟路的感覺,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接著就是慢慢運起體內的真氣,將那寒氣一絲絲吸納進去,流入丹田之中。如此這般,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色尚且帶著一絲漆黑,幾人就是被那細微吵鬧聲吵醒了。余風清也是察覺到身外的異常,收了平放在兩膝之上的雙手,站起身來。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就準備出去。
走到門邊,余風清突然捂著肚子叫起來︰「哎吆,不好,我要方便。」
「怎麼這樣,快點吧,我們等你。」齊星寒說道。
「三位大哥就別等小弟了,我待會就行的,馬上趕過來。」余風清捂著肚子,又走了進去。齊星寒三人不疑有他,只是放慢的腳步,朝著那吵鬧聲走去。
余風清回到屋中,自然不是真的要方便了。輪回劍,久未了!
憑著記憶,找對地方,就在一處牆角,也錯不了多說。拔出手中的長劍,當做挖土的工具,快速帶起一片片泥土。此時的余風清已經是快到二十歲,自然不是當年的小孩可比。很快,那一絲寒光,再次顯露在這世上。
看到那露出的一小塊,余風清心中更是安定了。還在,自然最好不過!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輪回劍再次回到余風清的手里。將寶劍上的泥土的胳膊上擦去,整個長劍再次完全閃耀著,那屬于它自己的光芒。
「哈哈,老朋友,我回來了!」從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將輪回劍包好,背負在後背上,走了出去。看到院中的馬兒,想到還要回來,就又轉過身來,將泥土踢回原處,添實,才大步走出去。
沒過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的三人。
「哈哈,真舒服啊!」佯裝模著肚子,余風清笑著說道。三人都是對余風清的舉止無話可說,搖了搖頭,加快速度,向前走去。直到現在,他們才想起,帶上這麼個人呢一起去,真的有用麼?麻煩倒是不少!但是一想余風清晚上練功的那股勤奮勁,心里才舒服一些。
余風清此時心情大好,也不管他們怎麼想,跟了上去,說道︰「不知三位是哪里人士,小弟我從北邊的山里來,老爹他叫我早些回家。這次與三位大哥一起,可是頂著我老爹的火呢。」
「哈哈,這有什麼打緊。我那爹爹也是這樣,不瞞余兄,我這次出門,都是偷著出來的呢!我家在恆州,也是北邊,說不定我們離得還不遠呢。」齊星寒說道。
余風清聞言大喜,恨不得直接問他知不知道楊獨錦這個人,只是旁邊二人也是說了起來。
「哦,看來我家,定是最近的了。就在這幽州城不遠的一個小鎮上,說了你們估計也不知道。」吳楠說道。
「我從荊州來的,也只有一天的路。」任子華說道。余風清聞言眼楮也是一亮,要是真說起來,他也是從荊州而來。
「呵呵,不瞞三位大哥,我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到這城里,幾位大哥可要多多指教。」又對齊星寒說道︰「我听說恆州城里,有一戶韓姓人家,厲害得緊,齊兄說來听听。」
「嘿!說起這韓家,可真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我與那韓家的小少爺自小就是好朋友,韓家我可是常客呢。」似乎很是值得驕傲一般,齊星寒說道︰「那韓家老爺子,更是厲害的緊。那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實在是不可思議!我若是能及得他十分之一,今日必定能拿頭彩!」臉上還帶著一絲期翼的神色。
余風清自然知道,齊星寒口中之人,應該就是韓胤了。吳楠和任子華倒是不甚了解,只听任子華問道︰「就是那聞名天下的韓家麼?有機會齊兄定要帶我等前去一觀。我早就听聞這韓家現任家主,那也是英雄了得的人物!」
這下齊星寒似乎不高興了,說道︰「那人有什麼厲害的!與那韓老爺子一比,絕對小巫見大巫,沒的說了。」
「听齊兄之言,似乎對著韓家家主,不屑一顧了?」吳楠嬉笑著說道「那我們今日,可要多多仰仗齊兄你了。」
「嘿嘿,那還是算了吧。就憑我那三腳貓的幾下子,哪敢上台。」齊星寒說道,幾人都是哈哈笑起來。
說笑間,就到了那人群會集之處。此時天色早就已經大亮,身前那情景,稱之為人山,決計沒有什麼錯的。四人都是睜大了眼楮,顯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多的人。除了余風清外,都是緊皺眉頭,來人雖是越多越好,可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想擠到前面都是問題了。余風清想要打听事情,自然不怕人多。
只是一想到齊星寒方才說的話,還要再問別人麼?只是余風清也不敢直接問出來,畢竟楊獨錦身懷梅竹訣,絕對與韓家月兌不了干系。若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可是不得了。照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希望大伯雷震鼎他們不要著急擔心才好,尤其是雷青芷。想到這個丫頭,余風清臉上又是帶起一陣笑容。
「嘿!余兄,笑什麼呢?如此的開心,莫不是想著與那小郡主洞房花燭吧?」吳楠打趣說道。
「吳兄說笑了,就憑我那本事,人家說不得還不讓我見面呢。」余風清也是笑著說道。
此時朝著前方看去,人群之上,還有一個頗大的擂台,沒有在白衣曲時見的台子大,可是也有六丈來寬。兩旁豎著一個長長的木桿子,各自掛著一幅對聯。
上聯是︰會天下英豪各展拳腳
下聯是︰聚八方豪杰齊揮刀劍
上方還有一個橫批,卻是‘比武招親’四個大字,用的是顏體,字體間,透露著一絲筋骨之堅韌不拔。饒是余風清不懂書法,也是感覺到這四個大字的氣勢。而兩邊的聯文,則是柳公權的小楷,說是小楷,寫出的字也是頗為巨大。沒有那一絲粗狂,多了幾分縴細的感覺。乍一看過去,倒是給這比武增添了幾分儒雅色彩。
余風清青峰寨時,也經常見老爹余思賢提筆。雖然不懂,但是看多了,也有了那一絲感覺出來。心道這王爺果然不簡單,但是這十幾個大字,就現出了他的尊貴身份。若是普通大戶人家,想必還請不到這樣的文人,來書寫這副對聯。
就在余風清看著這些字的時候,忽然有人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看齊星寒三人還在自己身前,余風清糊涂了,難道還有人認識自己不成?回過頭去,著實吃了一驚。
「多日不見,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余兄。」來人竟是那個方家的大少爺,方嘉德!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方三。
「原來是方兄。」雖然不知道這次他們會不會對自己不利,也還是還了禮。
「呵呵呵,余兄不要擔心。我只是幕著這比武招親而來,沒有惡意的。況且我也說過,咱們之間再沒有怨恨可言了。往事就隨他去吧,不要再記掛了。」方嘉德笑著說道。
見狀,余風清也是不禁佩服起這位方家大少爺的心機,知道打不過自己,也就索性不再糾纏下去。就算不是如此,能輕易放下一段仇恨,也是著實值得佩服了。
「方兄來此,也要參加這比武招親麼?」余風清笑著問道。他心里知道這方嘉德的實力,實在有種不敢恭維的感覺。
「呵呵,如果余兄也參加的話,那我可就沒機會了。」方嘉德說道。這話說的聲音頗大,一旁的齊星寒等人自然是听在耳里。
「哦!你小子原來有兩下子,可是瞞的我們好苦啊!」任子華叫道。
這一聲大叫,更是叫余風清不知所措,好似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言一般。在他自己的心里,以自己現在的身手,確實在同齡人中略高一籌,但是放眼這麼多人中,恐怕還真的算不得什麼。但他又怎麼只道,這又是如何的高看天下英雄!
現在他的那一身本事,卻是從小觀看楊獨錦練武,再到後來的十年苦練,最重要的是,也是陸伯霆看重他的原因,天賦驚人!但是余風清全然不認為這些有什麼不一樣,算什麼優勢。
「我說任兄,你就不能小聲點麼!我又怎麼敢欺騙幾位大哥。只是這位方兄抬舉我罷了,怎可信以為真。再說了,我只是想見識一下天下的英雄,又不會上台。」余風清這最後一句,倒好像是說與方嘉德听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這次上台,估計還有點機會。」方嘉德似乎松了一口氣,說道︰「余兄知道,我方家是從商的人家。地位低得很,若是能攀上這位王爺,以後生意上自然就更加方便了。」
「確實如此,方兄可真是為了你們方家勞心勞力啊。」余風清笑著說道。
這下方嘉德倒是真的心中有點氣悶了,你殺了我的弟弟,自然沒有人與我分擔了。只是他也知道余風清沒有那個意思,也就沒有真的在心里怪罪什麼。
「快看!有人出來了!」一直看著擂台上的吳楠叫道。
幾人聞聲望去,果然有幾個人依次上了台去。最前面的那人,盡顯雍容華貴,錦袍玉帶,自然是王爺朱莫了。隨後是一個老者,余風清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段家老爺子,段正南!雖然過了十年,這老人依然健在,只是行走間已經不再似以往那般隨意了。
這王爺選擇在這里定居,自然要賣段家一個大面子了。
隨後,又是一個身著道袍的人。大約只有四十來歲的模樣,手里持著寶劍。步履輕盈,一看就是一個高手。只是余風清一見到這個道士,似乎有種不妙的感覺。隨後還有一人,只是身著普通的衣服,余風清自然也是不認識,也沒有過多在意。看著那個道士,那種不詳的預感,似乎越來越強烈。
‘也是只是錯覺吧’這樣安慰著自己,余風清還是站在那里。
這時身邊傳來各種聲音,「看啊,竟然是清虛觀王道長!」「是啊,沒想到王道長也來了。」「還有那個,不是段老爺子麼。」「段老爺子前年就過了百歲壽誕,真是咱幽州的老壽星啊!」……
這時,台上的人都是一次坐了下來,只有那王爺還站在最前面。
求收藏,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