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可…」以字還沒有說出來,就是被余風清制止了……
「好,有膽量,不愧是陸家的傳人!我知道你那寶劍鋒利,你盡管帶過來,要不然日後輸了,還要心生悔意,更說我們以大欺小!」教主說道。
「多謝教主抬愛,晚輩自當全力以赴。」余風清答道。
眾人至此也沒有什麼話要說,自是各自分開。教主臨行之時,更是叫道︰「丫頭,還待在這里做什麼?快隨我回去!」
乞顏青只作沒有听見,拉著余風清就是走到了別處。教主心里氣的慌,也管不了那許多。乞顏青原先在家之時,就是不服管教,此時更是拿她沒有辦法了。幾位長老也是好生勸解,叫他勿要生氣。
教主雖說比長老要大上一級,但終究是晚輩,也只好稱是。遇到了這種事情,也就只能听老人之言了。
「哎,我觀那小子武藝精湛,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若是真的廢了武功,倒是可惜了。」七長老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三長老附和道︰「嗯,老七說的沒錯。祖宗叫我們守住聖山,護好鐵線蛇,可是也過了許多年。到如今,也沒見什麼個大用處。若是因此毀了一個如此的好材料,真是可惜了。」
「你們說的確實有理。可是我就是有點不明白,那小子第一次遇到我時還沒有如此厲害,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大長老奇道。
幾人都是議論紛紛,自是得不出一個結果來。教主听在耳中,自是想起了乞顏青所說的話,于是就一樣對著眾人說了出來。
「如此說來,丫頭不是也得了莫大好處?沒想到這聖山之中,那地方竟是如此的神秘。」大長老嘆道。
「嗯,據我所見,青兒的內力縱是比不上那小子,也是相差不遠了。若是與我相比,恐怕還要高上一籌!」教主說道。
「什麼!」眾人驚呼道。大長老又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子豈不是太厲害了。教主明日還要與他比試,只怕他一心想要回去,會傷了教主。「
「哼,大長老不必擔心。他雖然內力高于我,但是終究是突然得到,還不至于得心應手。明日比試,我自是不會有事的。」教主冷笑一聲,應道。眾人也是松了一口氣,有把握自是最好。若說他們到底盼著誰贏,自然是聖教的一切為第一。
再說乞顏青拉著余風清走了很長的路,一直到了外面的小山之中,才是停了下來。
「大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欺騙你的。要不然,你肯定不會和我一路同行了。」乞顏青解釋道。
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卻又在骨子里透露著熟悉的女子,余風清終于問了出來︰「二弟,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怎麼我覺得你和我在滄州遇到的一個人很是相像呢。」
低著頭,乞顏青說道︰「我本來就是叫乞顏青,只是中間省了一個字罷了。秦凌清就是我了。」說道最後一句,乞顏青的聲音又是變了一下,與在滄州時听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哎,我只道自己辦了模樣,別人就認不出來。哪知道我雖換了一張臉,卻是被許多人叫出了名字。二弟你一樣換了張臉,我卻是怎麼也沒有看出來,臉男女也是弄不清楚。」余風清嘆道。
「大哥,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了。」乞顏青鼓起嘴巴,笑聲說道。此時換成了子女兒狀,倒是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你既能如此待我,我又怎麼會隱瞞你。」說著,余風清就是撕下了臉上的那層薄皮。「從今往後,再也不要這東西了。」隨手一扔,就是丟到了山里的草叢之中。
當日在山洞中,幸得最後化解了那霸道的力量,要不然余風清臉上的面皮自然也是保不住了。不過此時他功力大增,也不用再隱瞞什麼。而且到了這時,他也是知道,遇到真正的好手,就算自己在變模樣,也是掩飾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索性丟了這沾染這血腥的東西!
好熟悉!
乞顏青心里也是一樣的想法,怎麼就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相處了許久的故友,在這里重逢。從額頭到鬢角,從眼眶道下顎,都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大哥,我怎麼覺得和你見過一般。」乞顏青說道。
「我們本來就是見過,哈哈。」余風清笑道。
山里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帶著一陣陣的寒意。但是二人站在那里,都是沒有走開的意思。余風清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乞顏青的背上。
「二弟,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青芷妹子帶我一片真心,我是決計不能有負于她。」余風清說道。
乞顏青聞言,卻是笑了出來,說道︰「我知道,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大哥了。咱們是兄弟,何必說那麼多!」只是余風清分明感覺到了,乞顏青那微微顫抖的身子。
抬起頭,乞顏青說道︰「大哥,你不如現在就走吧。我爹爹武功很高的,你現在絕對打不過他的。」
余風清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走。原先我是不想與你們聖教有什麼過節,才想著偷了點蛇就算了。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向他們討要了。只要還有一點機會,我都不能放棄。」
「大哥,你還不知道麼?鐵線蛇已經全部死了,你再想要,已經是不可能了。」乞顏青說道。
「怎麼可能?那山洞之中不是有許多麼?怎麼會都死了?」余風清腦子一震,實在不敢相信。要是如此,自己這次北上,可就是真的白來了。
「這是我爹說的,他們到了那里的時候,那些毒蛇就已經全部爆裂開了,到處都是血肉。估計,可能是受我們體內溢出的真氣影響所致。」乞顏青說道。余風清聞言呵呵笑了出來,辛苦努力的許多次,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下場。想著尚未見面的父親,便似滿口的苦水,卻又如何也吐不出來。
「大哥。」乞顏青知道余風清心里難過,捏住他的手,安慰道。余風清馬上恢復過來,反拉著乞顏青的手,說道︰「我沒事,只是有點失望罷了。」抬起頭,竟是由著片片雪花落到了他的臉上。
日後與楊獨錦相見,雖是知道那個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卻怎麼也無能為力了。而他自己體內也是有著尚未化去的寒氣,只不過這次之後,那寒氣所成的真氣,已經小了很多。余風清自然不知道,自己吃了半數的蛇血精華,但是那毒蛇精華終究是作為輔助內力提升只用,對化去寒氣,效果倒不是很明顯。
「大哥,既然如此,你還是現在就走吧。真的與我爹爹打起來,恐怕就走不了了。」乞顏青又是說道。
「怎麼,你就這麼著急大哥走?我就多陪陪你吧,也免得日後相見,就更加沒有機會了。」余風清不知何故,竟是情不自禁,如此說道。這樣一來,乞顏青卻是再也不說話了。只是覺得心里暖暖的,又是酸酸的。說不出是個什麼味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難道就真的是上天在捉弄自己麼?!越是想到此處,就覺得心里苦悶,但覺得往日所受的冤屈,都是一股腦兒沖了出來。眼淚也是再也憋不住,簌簌掉落下來。與那尚在下落的雪花粘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淚水融化了雪花,還是雪花凍結住了淚水。
余風清也不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自己心里作怪,總覺得這個二弟越是難以割舍。似乎在心里已經與雷青芷站到了一樣的位置。只是念及雷青芷當日在紫華山上的言語,又是一陣痛心。
他不知道這時怎麼回事,論及情感,這男女情愛本來就不死那親情與友情。當年大伯雷震鼎與單馨儀就是一見傾心,至今日,也是相互痴情一片。而日後更是听韓星麒說了自己父母當年的事情,也是二人鐘情已久,才有了自己。
又是想到自己,怎又會出現如此的事情!?
千枝萬葉錯綜排,奼紫嫣紅遍地栽。蒼松頂上獨枝立,一舟一棹自古來。
寒梅開時幾朵瓣,雪花飄落六葉開。一度春秋一冬季,一天一地至始在。
六院三宮時常有,妻妾對飲亦常在。怎奈玄宗痴情者,獨將太真江山代。
看著紛紛的雪花飄落在乞顏青身上,余風清心里泛起了滔天的柔情。常人之說情愛深處,只有那溫存至極的愛憐,奈何此時余風清卻是猶如在驚濤駭浪之中一般。獨自行走至今,亦是沒有過這等孤獨的感覺。
伸手將乞顏青攔在懷里,好似已經不是余風清的本意,偏偏又是如此的毫不猶豫。不若有人需要自己去愛憐,更是要有人傾听自己的訴說。
「二弟,對不起。」這三個本不該說出口的三個字,偏偏叫他傾吐出來。但覺得心中有無盡的愧意,唯有這世俗間每日不絕于耳的三個俗字,能夠將之道明。
「大哥,我不怪你。」深深地將腦袋埋在了余風清的胸口深處,心里已經是無窮盡的滿足。但願這一刻時間永遠都不要走過,好似那奔騰的江水,被一個河壩攔截住了,怎麼也翻不過去。
這天地間是不是真的有輪回,余風清不知道,乞顏青也是不清楚,但余風清回去之後,就是一直握住自己的長劍,沒有松手。若是有來生,要不要再次續了這段情緣?
手里抱著利劍,就是昏睡過去。
只覺得恍恍惚惚只間,漂浮到了空中。身邊還有一些來回飛動的仙人兒,有男有女,莫不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男子盡是好大威猛,玉樹臨風,好生瀟灑。但偏偏余風清似乎沒有看到一般,徑直的走到了前面。
他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好像腦子里一下子多了無窮無盡的事物。什麼功名利祿,武功絕學,山盟海誓,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是變成了一樣的東西。似乎翻手間,便可博得一切。
沿途盡是氤氳的仙氣,更是有著許多不曾見過的花草。途中有著許多的仙人模樣的,向著自己鞠躬行禮,恭敬之極。只是余風清一點聲音也是听不到,倒是能見到許多人對自己行禮之後,就是飛快奔開了,偌大的一塊地方,一下子空蕩起來,只有自己孤獨一人。
想要大聲吼叫出來,卻是一點聲響也發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忽地,前方傳來沙沙的響聲,余風清大喜過望,連忙奔了過去。腳下一動,竟是飛了起來!倒也沒有覺得奇怪,就這樣趕了過去。
「風小妹。」這次竟然又是張口就叫了出來。緩緩走了過去,蹲在一旁。
余風清此時才赫然發現,自己只是這具身體里的一個部分,感受著應該有的一切,卻是不能有絲毫的掌控之力。宛如被別人用**力制成了木偶,供人娛樂。
「哦,陰風大哥啊。」那蹲在地上的**女子回應道。自是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聖潔的臉龐。彼余風清笑了一笑,嘆道︰「你就不能不要這樣叫我麼,這陰風二字,實在是不甚好听。」
此余風清卻是心里一驚,見到了乞顏青的樣子,他就已經感到驚訝了,沒有想到,這人也是,與那山洞里的雕像一般模樣!似乎是三個人,又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事情,實在叫人費解!偏偏這副容顏,自己有事如此的熟悉!
只見了女子笑了幾聲,說道︰「這有什麼關系,你本就是這個名字。你若不是這個名字,我也就不要喊你大哥了。」嘻嘻笑了幾聲,就是站了起來。
「陰風大哥,你說這麼多好看的花兒,怎麼就沒有一個名字呢!不如,我們就給他起一個名字吧。」那女子又是說道。
「好啊,你說吧。我可是愚笨的很,想不出來。」頓了一下,又道︰「不如我幫你戴在頭上如何,起不了名字,我就借你的花,再送給你,當做賠罪吧。」
「不行!好大哥,你就想一個吧。我知道大哥你其實聰明的很,就是不像那些人,笨的緊。」女子又是說道。
彼余風清抓了抓頭,好似沉思許久,才是說道︰「我看著花叢宛如一片大海,不如叫作海仙枝,如何?」
那女子沒有答話,卻是又走過來幾個人,其中一人更是大聲叫道︰「我看啊,不如就叫孽海情花好了!」這一聲宛如巨雷,直震得此余風清頭昏腦脹,搖搖欲墜,仿佛就要從這身子里月兌離出來。
大聲叫了一下,醒了過來,卻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