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敢再拿捏此劍,對著余風清丟了過去。二人本來就距離非常之近,此刻寶劍飛出,余風清自然要全力應付,身子向後一仰,恰恰接住了長劍。而那人左手已經拍出,到了余風清的胸前。
豈料余風清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也是左掌拍出,迎了上去。
那人一聲悶哼,就是跪倒在地上,內力畢竟還要比余風清差上一籌,此番對掌,更是吃了大虧。
余風清哪里會給這人機會,長劍刺出,「堅不可摧,劍式出于金!」乃是五行之中的金。
「師兄小心!」那身後的二人化解了手臂上的內勁,轉身救人。雖是後法制人,可是二人功力畢竟高深,一起向著余風清身後砍去,只怕抵擋不住。
也是轉過身來,余風清揮劍迎了上去,接著就是連連後退,那二人也是接連後退。
「受死!」卻是余風清後退之時經過先前那人的身邊,他忍著身體內的不適,強行拔出長刀,對著余風清的後輩刺了過去。
余風清見此,絲毫未曾慌亂,腳尖點地,又是一個臨空轉身,單腳踢開了那一刀,接著另一腳順勢踢在了那人的身上。接連數下,那人猛吐一陣鮮血,最終倒在了地上。
「師兄!」那二人見狀,大叫一聲,也是沒有猶豫,折身逃了回去。
余風清正要追趕,又是察覺到一人趕了過來,其中內勁與自己頗為相似,心里好奇,也就沒有再去追趕了。
才是眨眼間,那人就是到了余風清的身前。
雖是黑夜,余風清還是認出了此人,正是風無子那神秘師叔。
「原來是前輩到訪!」余風清施禮到。
「清風劍!竟然是清風劍!本英見過主子!」這人原來名字叫做肖本英。
「前輩這是為何?我余風清一介俗人,更是小小年紀,怎堪前輩如此大禮!還請快快起來。」余風清伸手就是要將這肖本英扶起來。心里也是知道,今晚刺殺失敗,已經打草驚蛇了,只怕以後會更加困難。
「主子,難道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本英啊!當年你仗劍闖天下,那是何等的英武。若不是主子您相救,奴才在就死在他人手中了!」肖本英本就是一把年紀,又是說出這麼一些話來,倒是讓余風清好生奇怪。可是自己內力竟還是抵不上此人,自是無法將他扶起來。
「老前輩你快起來,快起來!」余風清催促道。
眼見余風清神色有異,肖本英才是從驚喜中情形過來,這才站了起來。忽地又是想起了什麼,才是緩緩說道︰「主子您不要好奇,且听我慢慢對您說。」話語剛落音,那倒在地上的人竟是情形過來,一聲清響,就是消失在地上。
「遁地!主子,我來!」之間這肖本英單手一揮,一道昏黃的劍氣沒入了地下,一聲悶哼,之間那地上微微鼓動,接著就是再也沒有響動了。
余風清對此倒是不以為意,只等著這肖本英說出事情的緣由,好解釋清楚,自己不是他的什麼主子。
只見這老人沉入了很久以前的回憶之中,慢慢說道︰「那是,老頭子我才二十來歲,便如主子你這般。」余風清听他這樣稱呼,知道他一時改不過來,也就沒有理會了。
「那時正值天下動蕩,一些惡人貪圖我家的財產,暗中對我們下了毒手,還四處追殺。我年紀輕輕什麼也不會,幾位叔叔伯伯為了保全我,一個個被他們殺死。最終,終于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當時已然絕望,只希望早些投胎轉世,好找這些人報仇血恨!而就在我絕望之時,主子您來了。」語氣明顯改變,似乎又是到了當時的那個場景。
「您雖然看起來也是年紀輕輕,可是偏要管我這樁閑事。我當時只以為您一時意氣,那些人也是嘲笑您無知。誰知道,您一出手,就是要了他們之中好幾人的性命。我一時間看的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最後,您只是將他們的穴道封住,讓我親手報了全家滿門的仇恨。當時我就心生一聲跟隨您的念頭,可是您只身仗劍,怎麼會輕易帶上我這個什麼也不會的人。我苦苦哀求,您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最後您走到了一處深山之中,以為我不再跟隨,可是我哪里願意。就在那是,您又是救了我一命!」
肖本英說著,嘆了口氣︰「林子里什麼野獸都有,我當時身體極是虛弱,哪里能與他們搏斗。您最終還是沒有忍心丟下我,從此,我一直就在您身邊了。」
余風清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道︰「前輩,我如今才二十二歲,怎麼回事您幾十年前遇到的人呢!」
「不!絕對不會有錯,主子您听我說完。從此以後,我變一直跟在您身邊,您也以自己的獨門劍法,清風劍訣傳授于我。此劍法風隨劍生,五行隨風而生,變化多端,實在是這世上無上劍訣。我當時也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緊隨著主子你練習,經年累月,不知不覺間,已然成了這世上的決定高手。可是世上之人,終究逃不過生老病死,主子您為情所困,身子骨日漸變差,臨死前收了一個弟子,便是那風無子了。」
听到這里,余風清倒是覺得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風無子會是自己的弟子,實在不可思議,更是難以置信!正要說話,倒是被肖本英攔住了。
「主子,您听我說完。您當時武功登峰造極,甚至可以算到自己來生之事,便是囑咐老奴,來世遇到與您一樣長相,又是自己參化這清風劍之人,就必然無疑了!您當時深謀遠慮,還特意教導了一個弟子,就是風無子,以防老奴隨您而去。」
余風清這下才是真的糊涂了,難道世上的真的有這等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
又見肖本英說道︰「當日第一次見您,老奴就是一位再見到了主人。可是您當時沒有參透這清風劍訣,所以我才沒有大單相認。而剛才您所使的劍法,不是清風劍訣,又是什麼?」
「這……」余風清倒是說不出話來了。自己對這劍法的領悟,卻是與肖本英所說一般無二,自己獨創這一門劍法,如果這老頭所說為虛,那可就真的奇怪了。這劍法系自己結合的當時兩大劍訣所創,世上絕無僅有,要是真的有人知道,還真是神通廣大了。
「主子,難道您摒棄老奴,不顧舊日咱們主僕情誼了麼?」肖本英嘆道。
「前輩,我與您前世有緣,那是晚輩我的福分。可是今生不比前世,我余風清也不想再有什麼今生前世的煩惱。咱們的緣分也盡于此處,前輩,晚輩謝過您的厚愛,就此別過!」余風清想起自己的遭遇,就再也不想讓更多的人與自己有所瓜葛。
「主子,您真的舍棄老奴于不顧?」肖本英一聲哀嘆,哪里還有一個絕世高手的模樣。「老奴別無他求,只想一心追隨主子!」說著,就是在原地跪拜下來。
余風清心想自己怎麼受得了如此大禮,急忙走了回去,便要將他攙扶起來。可是肖本英內力支撐,他怎麼也拉不起來這個老人。
余風清一時心急,說道︰「老先生口口聲聲叫我主子,可是卻如此為難與我。」
「老奴不敢!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余風清說道︰「也罷,既然如你所說,那風無子也算是我前生的弟子,我如今有要事在身,不能歸去。你替我打點好無為劍派的事情,也算是助我一臂之力了。」
肖本英听了此言,猶豫片刻,只能答應下來。
就這樣,余風清便是大逆不道一般,將自己口中的大伯,也就是風無子,當做了自己一時的弟子。可是他心里卻是知道,這些話就算是真的,也是前人的事情了,他要是信以為真,可就是真的十惡不赦了。
打發走了這個難纏的老頭,余風清才是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不過既然他們經過今晚的事情,恐怕會嚴加防範,到時候自己肯定得不到便宜了。心想那二人自是回到了王府,可是王府別院的人確實不知道今晚的事情,要是自己現在前去,說不定還能遇到逃走的朱莫,或是其他的人。
主意已定,便是不再猶豫,沿著景州城轉了半圈,到了那王府別院之中。他此時輕功造詣尤其之高,自然不會但有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到了這里,不禁想起了死去的朱淺碧,可以說她是自己第一個連累之人,也是自己的妻子了。想到這里,就是對著朱淺碧昔日的閨房中走去。要是朱莫沒有造反之意,自己也不會有這般下場,此時恐怕還在陪著這個新娘子。
走進屋內,入眼就是一塊靈位。看見此物,余風清卻是不禁生出了一股惡氣,要不是朱莫這個卑鄙小人,朱淺碧也不會枉死在自己的手中。
忽然,卻是听到了幾聲異響,似乎是從地下傳來。正在想著是怎麼一回事,哪知忽地一聲巨響,一個偌大的鐵籠子就是從天而降,落在了自己身旁。
陷阱!
余風清一下子就是反映過來,急忙對著四周看了一下,豈料什麼都是沒有發現。而這鐵籠子似乎是特地為他所制,都是極粗的精鐵打造。嘗試著運起真氣,用力掰了過去,可是一點也沒有反應。正準備從背後拔出輪回劍,這房門就是被人打開了。
進門之人,卻是那西域狂刀,崔達。
「年紀輕輕,就是練就如此一身武功,我真是不想如此對付你,。可是王爺有命,在下也是不敢不從。」進門之後,崔達就是如此說道。
「哼!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了麼?」余風清冷笑著說道「等我出籠之時,就是你喪命之日。」
崔達聞言,只是笑了幾下,只是一伸手,就是見已到白光對著余風清射了過去。余風清不知是何物,自然不敢讓他靠近自己,可是奈何此物極是迅速,竟是直接鑽到了余風清的月復中。
臉上露出一陣駭然之色,因為此物給他帶來了一種極寒的壓力,就連當初在苗族白衣曲時那毒蛇寒岩,也是無法與此相比。連忙運起真氣與之相抗衡,可是如何也是無濟于事。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早就知道你百毒不侵。可是這天外有天,我費勁功夫,花了整整半年時間,才是在西域雪山上找到這一直冰毒蜈蚣。要想破除此毒,沒有我的獨門解藥,是永遠的都不可能的。」
「哼!就算死了變作厲鬼,我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殺了我吧!」余風清數次嘗試,都是無法撼動著冰毒蜈蚣分毫,自知已然落入了他們的手中。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是輸在了這小小的武功手中。
「我是不會殺你的,難道你以為這冰毒蜈蚣就只有殺人的作用麼?」大笑幾聲,崔達接連變換手勢,余風清突然發覺,自己月復中的那武功竟是動了起來,饒是他經歷過這麼多次的打斗,受過無數次重傷,也是沒有如此疼痛過。
抱著頭,就是在籠子里翻滾起來,哪里還有一絲高手的風範。
又見崔達接連動作,余風清才是漸漸地安靜下來。接著,就是自己慢慢站立起來,可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王爺,事情辦妥了。」崔達對著屋內喊道。
聲音剛剛落下,就見朱莫從一處密室之中走了出來,似乎滿臉的冷汗。看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的余風清,才是笑了出來。
「這小子當真難對付,要不是你還有這招,只怕我們真要載在他手中。」朱莫笑著說道。
「王爺過獎了,為王爺效力,是屬下分內之事。」崔達施禮道。
「本王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害怕過,幸好還有這一手,要不然單憑那些東瀛人,恐怕本王早就見閻王了。現在此人一除,我也在沒有後顧之憂了。只是你能肯定,這冰毒蜈蚣可以制人于無形之中麼?」
「屬下豈敢大放厥詞,這病毒蜈蚣千年難得一見,有了此物,就不怕此人會興風作浪。」崔達答道。
「如此甚好,你依這書信行事,今夜就帶他一起出發。」朱莫直接將這書信遞與崔達,自己便是走了出去。隨後,只听又是一陣巨響,這籠子便是又升了上去,可余風清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隨我走吧。」崔達一聲令下,就見余風清緊跟在他身後,也是出了這房屋。
正是︰牛犢初生不畏虎,怎知獸王早成精
不是一帆孤膽色,哪得無情化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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