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舞一個人往荊州城的方向走去,見一粒擋路的石子就狠狠地踹下一腳,那被踹飛的石子在她的心里統統變成了沐景那張奸計得逞的笑臉,她越想越氣,鼓著腮幫子發出一聲冷哼。
在宮里,她時刻規行矩步,待人謙和,怎麼一出宮,就變得這麼容易動怒……一定都是因為那個沐景!她正想象著如何將沐景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卻忽然听見幾聲**傳來--
「嘿嘿,小姑娘,想陪本公子玩玩嗎?」一個流里流氣的貴公子色咪咪地看著她,身邊還站著幾個跟班。
諾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種人,一看就是玩世不恭的紈褲子弟,沐景那張奸笑的臉頓時在諾舞的腦海無限放大,與眼前這人一樣,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貴公子被諾舞一瞪,不怒反喜,心里越發癢癢的,「小姑娘還真辣呢!本公子喜歡新鮮,哈哈……」
他一湊上來,諾舞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這味道對她來說並不陌生,青樓里,常年充斥著這種味道……她一閃身,避開了那人,快步朝城門口跑去。
「想跑?沒門!去,給我抓住她--」
跟在那公子身邊的幾個家丁追了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諾舞制住,諾舞拼命地掙扎,仍舊被他們拖到了那公子身邊。
他伸出手,輕輕地模了模諾舞的臉蛋,嘖嘖贊嘆,「真滑……沒想到本公子一出城,就能遇到這麼好的貨色。小美人,不如當本公子的小妾如何?我一定好好疼你的。」
諾舞一腳揣在那人的胸口,罵道︰「滾,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我喜歡,哈哈,真舒服--」他抓住諾舞的腳,揉捏著她的腳心,露出痴迷的神色,「這麼小巧的腳,吮起來,肯定特別刺激。」
諾舞瞪著他。叫道︰「變態--滾開!」
那公子越發興奮起來。**道︰「你越叫。我就越舒服。哈哈--」
「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打我家娘子地主意。」沐景不緊不慢地從樹林里走了出來。看了諾舞一眼。說道︰「娘子。為夫來帶你回家了。」
諾舞瞥了他一眼。此時她才知道。什麼叫前有狼後有虎地處境。
那公子蠻橫地說道︰「這小美人是本公子看上地。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本公子搶女人。你到荊州城內隨便打听一下。本公子是蕭刺史地獨子。是你這等賤民得罪不起地人物!」
「原來是蕭公子。失敬失敬。」沐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耀武揚威地蕭公子。說道︰「不過要是蕭公子將在下地娘子帶走了。以後誰給在下洗衣做飯呢?」
蕭公子鄙夷地發出一聲低哼,掏出錢袋,說道︰「這里的錢足夠你去娶十個女人了。」說罷伸出手又模了模諾舞的臉蛋,「女人是拿來疼的,不是拿來差遣的。小美人跟著一個不懂情趣的莽夫,簡直是暴殄天物。小美人,你放心,以後本公子一定好好疼你。」
沐景接過錢袋,笑道︰「听蕭公子一言,真是令人茅塞頓開,在下受教了。」
蕭公子一听奉承話,就飄飄然起來,得意洋洋地與沐景大談起御女之道,諾舞恨不能將眼前這兩個男人統統踹下地府。蕭公子講得眉飛色舞,沐景也听得津津有味。兩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蕭公子不禁視沐景為知己,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搶他發妻的惡行。
講了大半會,蕭公子不免有些口干舌燥,看著諾舞,越發心癢,對沐景說道︰「兄台要是不介意,我就帶著這美人先回府享用一番。」
沐景笑道︰「當然不介意,對了,蕭公子可有覺得頭暈?」
被沐景一說,蕭公子發現還真有這麼一回事,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昏倒在地,那幾個抓著諾舞的家丁也紛紛倒在了地上。
沐景走到諾舞身邊,笑道︰「娘子,看為夫是不是很神勇?」
諾舞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蕭公子,問道︰「你對他們下了毒?」
「娘子真聰明。」
「再一口一句娘子的,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沒想到這位蕭公子還喜歡你這副母老虎的樣子。」沐景意有所指地說道,諾舞一听,心頭更火,剛才她被那變態調戲的時候,沐景明明就在,居然故意放任那變態!
沐景被她瞪得有些心虛,輕咳一聲,說道︰「你不吃點苦頭,就不知道江湖有多險惡。我逢人便說你是我的娘子,為的就是不讓別人打你的主意。一個單身的姑娘在外行走,免不了會遇到這樣的歹人。要是我不在,你說,你是不是就被他拐去當第十幾個小妾了?」
諾舞別過頭,不發一言,之前對沐景的厭惡,淡了許多。
「剛才他用那只手模了你的臉?」
諾舞臉上一紅,說道︰「右手。」
沐景抓起蕭公子的右手,取出幾根銀針,連下幾針。諾舞見狀,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沐景冷聲道︰「廢了他的手。」
諾舞一驚,她深知沐景的醫術出神入化,他竟會為了這樣的小事廢掉一個人的手……一種奇怪的感覺填滿她的心扉,她看著正在施針的沐景,那認真的模樣讓她有些感動。
「你為何……」諾舞欲言又止,臉上的紅暈顯得她格外嬌俏迷人。
沐景很不和諧地破壞了曖昧的氛圍,「為夫都還沒模過娘子的臉,怎麼能便宜了別人呢!」
諾舞白了沐景一眼,啐道︰「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