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一起睡……」
王茜羞答答的說出這句話,然後迅即又補充,「不是那個……是……只是一起睡……」
听完她整句話,我當時真的是心潮澎湃此起彼伏啊,用一本以前看過的書名來描述叫做《齷齪與清純》,這……這不是考驗我柳下惠的功底麼?
今時不同往日了,之前雖然也有跟王茜共度一夜的經歷,但是那個時候的狀態跟現在完全不同。當時我的抵觸情緒很嚴重,王茜也很明白這一點。她不過是將讓我抱著她睡作為一個突破的基礎,明知道不會發生任何的事情。我自己這邊在那種情況下本就屬于無可奈何,自然控制能力極強。
可是今天……
唉……
現在我們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系,發生點兒什麼似乎很正常吧?用句老話叫做「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系」。可是,無論是王茜或者是我,都明顯還沒做好這樣的準備。特別是王茜,上次差點兒給我一腳踹到窗戶外邊去的經歷還不夠麼?這,這叫我怎麼忍得住。偏偏她還聲明了,只是睡覺……
我感覺到自己腦門上的汗當即就滾落了下來,一顆顆猶如大豆一般。沒錯,就是大豆,不是黃豆。可想而知,我心中的翻騰在當時有多麼的強烈了……
對于王茜這樣非常無理的要求,我當然是嚴詞拒絕,我說,「啊,這個,那個,你看,是吧?」
王茜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說什麼呢?什麼這個那個的?」
「啊……啊,就是那個麼!我還是回旁邊屋子睡吧!」我尷尬的站起來。模著腦袋往外走。
王茜在我身後咯咯的直笑,「你今天的表現真好玩,哈哈……」看到我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又急著說了一句,「你真走了?」
我回頭看著她,「不然怎麼樣?我對自己的自控能力沒什麼把握!」
王茜一下子就跳下了床,拉住我,拖著我走到了床邊。「嘻嘻,我對你的自控能力有把握……」
蒼天啊!大地啊!
目前我面對略帶著點兒執拗的王茜,說實話,我心里只想高聲的吟誦一首詩︰富貴不能婬,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過好像這不是詩,而且好像用在這兒有些不妥。但是沒辦法,情急之下,我心里的確只是涌現了這句話。
「不要吧?」我面露難色。
王茜很偏執的回答,「就要!」
「大姐。你饒了我吧。一塊看著就色香味俱全的蛋糕就擺在我面前。而且我早已饑腸轆轆,可是你卻告訴我不能吃只能看……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我愁眉苦臉的指責王茜的不道德行為。但是說出來之後怎麼听都更加像是哀求。
王茜還沒來得及回話,她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突然笑了,然後又指著我,很是居高臨下的說,「你先等著,待會兒再跟你說,我先接個電話……」
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茜接電話。
「喂,飛飛啊,這麼晚找我什麼事情啊?」王茜一開口,我頭就一陣暈。
天吶,飛飛……
很快,就證實我的暈眩感應該加強而不是減弱,飛飛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顯然不懷好意,這一點,從王茜略有些促狹的表情上就能管中窺豹。
那邊那個小妮子也不知道跟王茜說了什麼,弄得王茜只是點頭。還不時的抬頭看我一眼。不過我估計著,多半沒什麼好話,十有八九就是用很……嗯,很猥瑣的語氣問,「茜姐姐,大叔是不是在你那兒啊?你們是不是打算睡覺了?他是不是今晚就不走了?」之類的,不然王茜怎麼會一會兒臉紅,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抬頭看我一眼呢?
我心里正嘆著氣,王茜那邊卻收了線,抬頭質問我,「你怎麼把今晚到我這兒來的事情告訴飛飛了?」
很有點兒納悶的我是一頭霧水,「不能說麼?飛飛給我電話說好久沒看到我了,想找我聊天,我就說今天你過來……哦,不能說啊?那我以後不說了。」
王茜一手指著我,瞪著眼楮,「你……哼!」
女人啊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動物。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于是便訥訥的說到,「沒什麼事兒了吧?那我回屋睡覺去了!」
沒想到王茜就像是理所當然的回了我一句,「不許走!」
「大俠,你放過我吧?小的真的沒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咳咳,當然,主要是生理素質……」本來麼,我說的是實話,給看不給吃,況且說實話,從心理上我也沒想吃,這樣的境況有幾個男人受得了的。要是懷里躺著的是芙蓉姐姐,當然,芙蓉姐姐我也不會讓她躺到懷里來,這只是個比方……要是懷里躺著的是芙蓉姐姐,自然欲念全消,恨不能這一夜趕緊煙消霧散,早點兒天明。可是懷里躺著的是王茜,一個不敢說天香國色至少也是省級八強的選手,這要是能跟她躺在一張床上整整一夜不出事,我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男人。
王茜捂著嘴吃吃的笑,「我不管,今晚我就要你陪我。你是我男朋友,有這樣的義務的。而且,你都半個月沒搭理我了,也不管人家的小芳心都碎的黏合不起來了……」
我那大豆一般的巨汗又順著額頭汩汩而下,剛才那個澡算是白洗了。而且,王茜現在這幅樣子,還真的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實在是有點兒……
這麼說吧,一個漂亮的就像是精靈族的小姑娘,穿著極為單薄的睡衣,就躺在你面前的那張床上,玉體橫陳,曼妙多姿。眼神里透出一股子媚態,宛如兩輪玉波勾引著你的全部注意力。但是,卻用一種極為不恰當的周星馳的口吻說,「人家的小芳心都碎的黏合不起來了……」這樣的情形好想象吧?我現在終于明白。飛飛之前在我那兒的舉動已經算是夠合理的了,至少玉體橫陳之下,用的還是刁蠻小丫頭的語氣和神態。
現在,我開始漸漸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沒有最壞只有更壞了!!!
「王茜,我覺得我們必須好好談談,你這樣子是不行的你知道吧?你不能要求一個生理和心理都很健全的男人躺在你身邊,而且估計你多半還會趴在我的胸口。然後你身上又這麼單薄,還不允許我沖動……坦白說我做不到……」我的樣子一定很頹喪,因為王茜的眼神里已經有憋不住的笑意了。
但是王茜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我,即便我如此誠懇。她說,「可是我真的不想一個人睡麼,躺在你的懷里我覺得我可以睡的更香……」
那倒是,她是睡的更香了,可是我要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不斷的徘徊,估計整晚就不用睡了。就算是上次在上海,我不也是折騰到實在撐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更何況今天……
但是王茜的語氣根本由不得我不同意。她就像是那個著名的帶著房子滿地爬的動物,吃了秤駝鐵了心……
「不行!」不得已,我只能用最堅決最直接的方式來拒絕了。
可是王茜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左右晃著,一臉可憐的樣子,「好吧,好吧,親愛的,你就陪我睡吧……」
「不行!」我希望我的表情看起來是板著臉的。
「好嘛,好嘛,大不了……」王茜明顯在猶豫,但是我就算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涵而未決的話是什麼了。
「大不了什麼?」我促狹的看著王茜的眼楮。
王茜明顯在賭氣,鼓著腮幫子說,「大不了我跟你!」
汗!!!我頭上的汗怎麼又下來了?不行,我決定我還是要去再洗個澡。可是不對啊,這是數九寒天,我記得冬至剛過了不到一個月啊!怎麼我居然像是生活在夏天?一定是空調,這該死的空調,我必須把空調的溫度降下來一些。可是,等我看到空調遙控器上的溫度只有二十度的時候,我頭上的汗不禁又多了一些。
王茜說完之後。明顯心里也有些後悔。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她自己也收不回去,最終也只是喃喃的低聲說,「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的話……反正遲早也都是你的……」說完,她飛快的身體下滑,躲到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頭,然後又不放心的探出來一點點,露出一雙眼楮,骨溜溜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干脆做出一哥急不可耐的樣子,臉上掛起了笑容,「嘿嘿,真的麼?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是你說的,遲早都是我的……好哇,小白兔,大灰狼要來了哦!」說著,我伸出了兩只「爪子」,哦,不對,是兩只手,作勢要向王茜抓去……
王茜又一下子用被子蒙住了頭,嘴里還發出一聲驚叫,「啊!!!」
可是我的身體已經俯在王茜的身上了,一只手還拉著被頭,嘴里還說到,「來來來,小兔兒乖乖,把門兒開開……」
听到我唱這首兒歌,王茜撲哧一聲在被子里笑了,然後她果斷的拉下了被子,看著我說,「你怎麼就一點兒正經都沒有呢?」
「我倒是想正經的回到旁邊的房間去睡覺,無奈佳人不許啊!」
王茜的臉上通紅通紅的,猶豫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的一角,「那好吧,你來吧!」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倒是一時間有點兒懵,反倒進退維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茜的眼楮已經閉上了,看到她那微微抖動的睫毛,我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很想一下子撲上去,然後扒光她所有的衣服。再然後……嗯嗯,我不說了……
大概是看到我沒反應,王茜又睜開了雙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怎麼還不……」
我又笑了,怎麼現在感覺像是她在引誘我?
「哈哈,還不怎麼?」
王茜臉上又多了一層紅暈,而且這次一直紅到耳根,似乎她露出來的頸部也有些發紅了,「你真討厭!」
我哈哈大笑,剛才有些的,這下子因為王茜的樣子而消褪了不少。
想了一下,算了,反正橫豎以後會有這一關的,我就在這兒睡吧,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住……那也沒什麼辦法。
我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我就在這兒睡。不過事先聲明,萬一……那個什麼……你不許像上次那樣,差點兒一腳給我踢到樓下去。你這兒樓層可高!」
王茜笑眯眯的點頭,「嗯嗯……」然後身體向旁邊讓了讓,給我留出一個空位。
我心里又嘆了口氣,側身上床,躺在王茜的身邊,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王茜見我已經躺下了,毫不猶豫的一個大翻身,膀子已經搭過了我的身體,然後把腦袋也放在了我的胸口。
想了想,又抬頭親了我一下。這才閉上眼楮。發號施令,「好了,關燈。我們睡覺!」
我心里一陣苦笑,伸出手關上了床頭的燈……
一片漆黑,我在黑暗之中很是有點兒尷尬,感覺手腳都不屬于自己了,僵硬的身體,根本不知道把手腳往什麼地方放。
我心里嘀咕著,基本上注定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我努力的去回想我以前看過的佛經,心中默念六字真言,盡量讓自己的身體放松放松再放松,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希望這樣可以讓我洶涌澎湃的內心平靜一些。
時間慢慢的流逝,我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那團火焰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慢慢的平息下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從某些身體部位的復原就能知道自己心中基本上已經快要平靜下來了。
可是,往往生活的意外要比佛經里嚴重的多,就算是釋迦牟尼本人躺在這張床上估計也得崩潰……啊,不對,釋迦牟尼不能來,王茜是我的。
我只是為了說明這個時候的狀態……
就在我即將要徹底平靜下來終于可以向著睡夢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王茜輕微的哼了一聲,身體微微移動,往後退了點兒……千萬不要以為離得遠點兒了就更加沒事了,關鍵在于她原本是肩膀扛在我的月復部的,這樣往後退了點兒,就變成胸口……
試想,在一個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小嗖風風的吹著——好像說反了,不管了,總之就是在極濃的夜色之中,王茜那具讓人心動的身體從我的胸口略微下滑後退,然後胸前那兩坨豐滿的突起一下子壓在我身體的側面,這讓我原本終于松弛下來的神經突然又是一繃……
剛剛平息下去的身體的某個部位,現在又以囂張的昂首之態面對這濃濃的黑夜,以及我身上那層被子了。
也不知道她睡著沒有,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發燙,一點點的升溫,估計這個時候來個醫生給我做個體溫側量,會發現我的體溫已經升高到超出人類想象能力的範疇。根據自己身上的那股灼熱感,基本上我覺得現在拿個雞蛋打開放在我的肚皮上,會很快變成一個煎蛋的……
我討厭這種感覺,但是更加的害怕這樣的感覺。
我試著用攬住王茜肩膀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輕微的滑動,撫模著她柔女敕光滑的肌脖……我不是想為即將發生的暴風驟雨弄出點兒什麼前奏,而是我想看看王茜現在是不是處于清醒狀態。我內心中,無比渴望王茜已經熟睡,這樣會對我身體的各方面的挑戰要少了許多。
但是我僅僅剛剛開始握住她的肩頭,王茜就又輕輕的哼了一下,那個聲音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睡著了的人能夠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我自身的渴望還是別的什麼,總之當我听到王茜的那聲輕哼的時候,我腦子里轟的一下就像是爆炸了一般,感覺到自己所處的並非人間,簡直就是在煉獄中打滾,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勾引麼!
我的心里做著激烈的斗爭,最終戰勝了理智,邪惡擺平了正義,貌似武俠小說里也都是這樣,我輕輕的撩開被子的一角,將另外一只手也伸了過去。
這只手,干淨利落的放在了王茜的腰上,然後我試圖從她的睡衣里探進去……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王茜突然抽了抽鼻子,伸手把我的手撥開了……
這個小丫頭還沒睡著——這是我心里一閃而過的念頭。我又像是個入定的老僧一般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默念佛經,心中有點兒罪惡感。
佛經還真的有效,頓時,我的靈台一片空明,眼前那片焦熱的世界仿佛也一下子清涼了許多。我按捺住心中的旖念,逐漸的平靜。
生活,往往就是在一個接著一個的玩笑中度過的,于是,在我終于覺得自己重新平靜了下來之後,生活,又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王茜,居然再次移動了身體,這次,她的一條腿,直接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