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宋 正文 第三章 尋訪李師師

作者 ︰ 範治偉

托塔天王晁蓋單人獨騎,一路兼程,這一日,來到了東京萬壽門外。[全文字首發]

因為照夜玉獅子馬太過惹眼,晁蓋特意換了一匹耐力極佳的棗紅馬乘坐。眼看城門在望,晁蓋跳下馬來,剛想進城,不想旁邊傳出一個人來,劈手抓住晁蓋的衣袖,低聲叫道︰「大膽的水泊草寇,竟然來到這天子腳下?欺我東京汴梁無人嗎?」

晁蓋大吃一驚,剛想動手,忽覺得來人極其面熟︰彈指可破的粉女敕臉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小巧的鼻子,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像極了電影中花木蘭的扮相。卻是水泊梁山的女中豪杰,神臂將軍花惜玉。

晁蓋又驚又喜︰「惜玉妹子,你怎麼來了?」

「哎!費了好大的心思易容,還是被你一眼認出來了!」花惜玉嬌聲道。

晁蓋暗笑道︰「你以為晁某是電視劇中的腦殘男主角嗎?任憑一個女扮男裝的家伙在身前晃蕩了幾年楞沒一點兒反應?」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不是熟嗎?要是換一個不認識的人,肯定認不出來你是男是女!」

晁蓋也就是這麼一說,花惜玉卻當了真,攔住了路上的一個行人問道︰「大哥,你看看,本小姐是男是女?」

男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後看了花惜玉一番,嘴里嘟囔了一句︰「模樣長得挺漂亮,就是腦袋好像被旁邊這匹棗紅馬踢了,不太正常。」

「你」花惜玉欲哭無淚,扯開粉拳就要毆打這個路人甲,卻被晁蓋攔住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別胡鬧!」

「腦子不正常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是個母老虎!」路人甲好漢不吃眼前虧,抱頭鼠竄了。[我搜小說網]

晁蓋擔心花惜玉鬧出什麼事端來,急忙拉著她在萬壽門外找了一個客店住下了。

已是黃昏時分,晁蓋叫店小二送來了一些酒菜,一邊吃,一邊輕聲道︰「惜玉妹子,你是偷偷下山的吧?」

花惜玉一撅櫻桃小嘴︰「你這般小看人?本姑娘是受了朱武哥哥之命,正大光明下山的。」

晁蓋不由在心里埋怨起了神機軍師朱武︰「朱武兄弟做事一向謹慎,這次怎麼昏了頭了?任由她一人下山?」他也不想想,花惜玉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豈是神機軍師朱武能夠攔得住的?

花惜玉何等冰雪聰明,很快覺察出了晁蓋的反常,臉色一變道︰「本姑娘能騎能射,三五十人近不得身,不可能是個累贅嗎?難道是你存心不良,要去勾欄院找什麼李師師風流快活?嫌本姑娘跟著不方便?」

晁蓋心里「咯 !」一下,暗道︰「這個花惜玉,什麼時候像智多星吳用那般能掐會算了?」

原來,晁蓋此番孤身入京,還真是為了艷名遠播的李師師而來。不過,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與玉人春風一度,而是有事要請李師師幫忙。但這種事哪里能夠解釋的清楚?花惜玉縱是心胸如何寬廣,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心上人不遠千里,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來幽會一個名妓吧。

「如何?被本姑娘說中了吧?」花惜玉冷冷笑道。

其實,花惜玉也是胡亂猜的,晁蓋只要說上一個小謊,就可能蒙混過關了。可是,晁蓋以為花惜玉從朱武那里得到了消息,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犯罪證據」,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只好來個默認了。

「好你個晁蓋,別看外表人模狗樣的,其實是個花心大蘿卜!本姑娘的模樣比那個李師師差嗎?」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熱戀中的女人。于是,剛剛吃了兩口菜,喝了一口酒的晁蓋就被花惜玉趕出了房門。

晁蓋挺郁悶,他雖然兩世為人,但何曾遇到這般陣仗?連一些甜言蜜語也講不出口,只好在門外搖頭苦笑。

這時,只听有人在一旁道︰「怎麼?就連風光無限的哥哥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晁蓋回頭一看,卻是九紋龍史進和鼓上蚤時遷,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道︰「我說嘛,朱武兄弟怎麼著也不會放惜玉妹子一人下山?」

「哥哥,男女之事很難說得清楚,此時惜玉妹子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麼都沒用,還是放一放,等她冷靜下來再做道理。」史進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出聲勸道。

「她一個那般明理的人,怎麼也這般胡鬧起來了?真搞不懂!」晁蓋搖頭苦笑著。

時遷哈哈大笑︰「哥哥,時間長了,你一切都會懂的。」

過了一會兒,晁蓋終于平靜下來,心想,與其在這里難受,不如趁這個機會尋訪一下李師師,把正事辦了。

因為時遷的形象有損東京汴梁的市容,晁蓋就把他留下來照看已經不可理喻的花惜玉,自己則帶著大帥哥史進步行進了萬壽門。

此時明月已從東邊升起,天上並無雲翳。

是夜夜暖風和,秋高氣爽,晁蓋在史進的引領下,轉過馬行街來,到了久負盛名的御街,只見街道兩邊燈火輝煌,煙月牌子一個接一個,果然不愧為大宋朝第一紅燈區。在趙官家作為**帶頭大哥的世道里,這種低碳環保的生意想不興旺發達都不行。難怪有人作詩道︰「欲封萬戶侯,夜夜上青樓。」

晁蓋和史進來到街中央,只見一家門面極大,差不多是別家的兩倍,想必就是趙官家時常光顧的傳說中的天字第一號青樓妓院了。

晁蓋抬頭一看,只見這家青樓外面懸著青布幕,里邊掛著斑竹簾,兩邊盡是耀眼的碧紗窗,如火的燈光下,兩面碩大的牌子非常醒目,上面寫著︰「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晁蓋招呼史進走進了旁邊的茶坊吃茶。

晁蓋要了一壺碧螺春,品了了一口,問茶博士道︰「前面的角妓是誰家?」說著,把一塊一兩來重的碎銀放倒了茶桌上。

茶博士哈腰道︰「這是東京上廳行首,芳名喚作李師師。」

「果然是她!」晁蓋心里一喜,道︰「莫不是和當今聖上打得火熱的那位?」

茶博士大驚︰「客官不可高聲,以防燕子樓的耳目。」

「多謝提醒。」晁蓋喚過九紋龍史進,附耳道︰「愚兄要見那李師師一面,相煩兄弟前去打點一番,我在此吃茶等你。」

「哥哥放心,一切包在兄弟身上。」史進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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