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宋 正文 第七章 應變之道

作者 ︰ 範治偉

九紋龍史進、鼓上蚤時遷和「捧日十杰」等人走後,托塔天王晁蓋對花惜玉道︰「高衙內之死非同小可,雖說‘捧日十杰’臨陣倒戈,並無人稟報高俅老賊,但燕子樓耳目眾多,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暗中策應史進兄弟他們。[全文字首發]」

花惜玉點頭道︰「大哥言之有理,小妹惟你馬首是瞻。」

于是,兩人暗暗跟隨史進等人,以防不測。

好在「捧日十杰」兄弟情深,把家都安在了一起,這樣事情便好辦了許多。史進到夜市上租了十幾輛馬車,拉著「捧日十杰」的全家老小和一些金銀細軟直奔萬壽門而來。

一路之上,史進和時遷嘀咕了好久,也沒有想出深夜叫開城門的辦法來,與「捧日十杰」溝通後,只好決定先到萬壽門邊上的車馬店落腳,等到天亮再混出城去。

眼看萬壽門已經在望,史進跳下馬來,正準備叫開路邊的一家車馬店,忽听身後馬蹄聲驟起,兩騎馬如飛而至。為首一個虞侯打扮模樣的人高舉著一面令牌,高聲叫道︰「水泊梁山賊酋晁蓋已經潛入汴梁城,糾合捧日營趙興等人害死了小衙內。高太尉有令,緊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城,違令者殺無赦!」

史進等人一听,暗暗叫苦。史進牙根一咬,翻身上馬,剛想上前攔截,那邊晁蓋和花惜玉已經搶先動了手。晁蓋一貓腰,從地上撿起兩半塊青磚,雙手一抖,砸向了兩個傳令之人。那兩人正喊得起勁,沒提防兩塊板磚劈面砸來,只覺眼前一黑,雙雙栽下馬來。(神座)

晁蓋、花惜玉一起飛出,把這兩個倒霉鬼拖進了路邊的巷子里,三下兩下扒了他們的號衣,往自己身上一套,飛身上馬,急往萬壽門扯-馳去。

史進、時遷相視一笑,招呼著馬車跟了上去。

晁蓋來到萬壽門前,高舉著那塊搶來的令牌喝道︰「奉高太尉帥令,送捧日營的兄弟出城公干,快快打開城門!」

守門的隊長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看了一眼長長的車隊,隨口問道︰「深更半夜的,這麼多人出城作甚?」

花惜玉臉色一變,一巴掌扇了過去︰「此乃軍機大事,豈是你這個小小的隊長能夠打听的?再不打開城門,本官就以貽誤軍機之罪砍下你的狗頭!」

這一巴掌徹底把這個隊長打老實了,再也不敢多言,乖乖喝令手下的官兵打開了城門。

晁蓋率眾人魚貫而出,如同鳥月兌牢籠,直奔水泊梁山方向而去。等到玉兔西墜,金烏東升之際,已經離了東京七八十里光景。

「吁!」晁蓋勒住馬韁,將那面東京殿帥府的令牌送到了史進手中,道︰「諸位兄弟,愚兄尚有大事要辦,就不遠送了。此去水泊梁山,雖然路途尚遠,但又殿帥府的令牌護身,料無大礙。」

史進拱手道︰「哥哥放心,史進但有命在,一定將十杰兄弟全家老小毫發無損地送上水泊梁山。」

「捧日十杰」也齊聲道︰「晁天王恩情高義,我們兄弟銘記在心,容當後報。」

晁蓋道︰「都是自家兄弟,諸位何必客氣?這些都是晁某應該做的。就此別過,祝諸位兄弟一路順風。」

晁蓋正待要走,忽有想起了什麼,回頭把時遷喚到身旁,低聲耳語了一番。時遷領命,催馬而去。不一會兒,時遷送過來了一個包袱,沖著晁蓋施禮道︰「哥哥多加小心!」

目送史進等人的車隊離開後,晁蓋和花惜玉月兌了號衣,扔進了路旁的草叢里。晁蓋模出那張劉青雲模樣的人皮面具戴在臉上,又打開時遷送過來的那個包袱,挑了一件由婺州紅邊貢羅縫制而成長袍穿在身上,儼然一副富商模樣。花惜玉則換上了一件由撫州蓮花紗所縫的淡紅色羅衫,再除去臉上的易容之物,讓如瀑布一般的青絲披散開來,分明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絕色美女。兩人並肩,徐徐向汴梁城走來,不知羨煞了多少路人。

東京殿帥府。

高俅望著兒子已被分成兩半的尸體,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沖著高山暴跳如雷︰「不知你們燕子樓是干什麼吃的?竟然讓梁山賊酋晁蓋在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真乃奇恥大辱也!」

高山倒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平靜,躬身道︰「叔父,請節哀順變。您老人家如果氣壞了身子骨,豈不正遂了梁山反賊之願。據守城官兵說,晁蓋一行拖家帶口,坐了大小十幾輛馬車,目標極大,很難隱匿形跡,且行進速度緩慢,佷兒派了燕子樓的燕一,率五百輕騎出城追趕,相信馬上就會有消息傳來。另外,佷兒已經以叔父大人的名義飛鴿傳書,勒令濟州太守兼兵馬都統制關勝封鎖沿途要道,捉拿梁山反賊。」

事發突然,可高山竟然能在倉促之間做出這些應對之策,著實了得。縱是高俅在官場多年,也不由怒火頓消,面露嘉許之色道︰「蔡家有蔡衛這個斂財高手,我高家也有你這樣的千里駒,讓老夫深感欣慰。如今,你兄長已遭橫禍,老夫膝下豈能無人?待找個時機,老夫與你父親商量一下,讓你過繼在老夫膝下,一來替你慘死的兄長盡些孝道,二來可以來日繼承老夫未竟的事業,你可願意?」

高山的臉上還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跪下道︰「多謝叔父大人厚愛。」

高俅哼了一聲道︰「怎麼?還叫叔父?山兒,你該改口叫爹了!」

「佷兒暫時恕難從命!」高山道︰「等叔父大人與父親大人商量好後,佷兒再改口不遲。」

「好,好,就依你!老夫最喜歡你這樣的倔脾氣!」高俅捋須道。

出了高俅的書房,高山隱隱覺得晁蓋此番進京並不是要為林沖報仇那般簡單,說不定他還會留在汴梁城內。他沉思了一番,喚來燕二道︰「你們兄弟各帶精干人手,遍查城內客棧、青樓,晁蓋如果沒走,就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統領放心,一切包在我們兄弟身上。」燕二兄弟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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