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站起身軀,繞過辦公桌,漸漸逼近背靠在窗邊牆壁手中的匕首習慣性地藏于腕後,嘴角不由劃過一絲冷笑。
「項軍,你知道你今生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還未等對面的男人有所反應,葉風便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結之上,「那就是你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其實在打發了你的那些笨蛋手下後,我都已經把你這位大老板忘記了,可你偏偏要和香榭軒作對,現在我很嚴肅地告訴你,何惜鳳永遠都不是你這種層次的人能夠威脅的。」
時刻準備反抗的項軍竟然沒有獲得一絲地掙扎機會,本以為葉風只是拿著把小刀故作姿態,卻不想真為嗜血而來,早就計劃好的躲閃路線方法竟然完全沒有用到,那個男人就是像幽靈,腳步看似舒緩,卻是詭異地很,未等看清,便到了眼前,而那把匕首更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忽然出現,又忽然移動,最終成為脅迫自己的最有力工具。
感受著刀尖刺破皮膚的疼痛,隱隱地竟然感覺一道濕熱的液流自頸項緩緩向下,直到被衣領攔下,吸收。
死亡的恐懼終讓這個男人放棄了本有的尊嚴,聲嘶力竭的吼叫出聲。夾雜著絕望氣息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卻被隔音效果良好房屋四壁,門板擋住。
在這種時候,是可不能有人忽然出現,充當救世主的角色的,項軍頹然地閉上眼楮,等待著最終時刻的降臨。三十年的生命就此終結,實有些不明不白地感覺。何惜鳳,一個自己並沒有重視的對手竟然會有葉風這樣的死忠追隨者,為了封恐嚇信就不惜殺人。這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地,不覺也是有冤屈不值的感覺。
虛幻之中,眼前浮現出母親那縴細佝僂的身軀,項軍眼角不禁淌下兩行淚水,記憶中的一幕幕如幻燈片般一一出現。
良久之後,忽而覺察到那沁入皮肉的陰寒刀尖已經消失不見,忙不迭地睜開眼楮,卻發現葉風已經回到了原位,而茶杯之中的水已經添滿,飄然上升的熱氣夾雜茶葉的特有香氣彌散到屋中的每個角落。
探手模模脖頸。皮膚上沾染地鮮血已經漸漸粘稠凝固,而傷口也沒有再流血跡象,不可置信的掐掐大腿,頓感到鑽心地疼痛。
劫後余生!項軍似是做了一場噩夢,身子無力的沿著牆壁滑落下去。最終癱軟到了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一雙仍舊帶著恐懼的眸子死死盯在那個正在悠然品茶的男人身上。
「是不是很刺激?」葉風拿過桌邊擺放的匕首。用手指輕輕抹去上面殘留地紅色血液,低聲笑問道。
本就沒想把那個男人置于死地,剛才的一番行動不過是嚇唬一下他,除去惡作劇的成分,更是想展示下實力,給這個一貫目中無人地大老板降降火,不是不敢殺,不是不能殺,而是不想殺。
項軍茫然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卻也不知如何回答,目前的大腦的正處于短路中,實在想不出這個一念就能決定自己生死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只是香榭軒里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
能夠輕易搞到自己集團的絕密資料,能夠不露痕跡的解決掉自己的四個一流保鏢。能夠把殺人當作游戲,過後還問當事人刺不刺激,這樣的綜合體實在是難以想象。
葉風有些好笑地看著那個已經喪失了識別判斷能力的男人,眼神中地殺意逐漸褪去。如果不是何惜鳳的身份,他犯不著來此做這樣無趣的事情。
商業上以威脅恐嚇手段逼迫對手地事情應該時有發生,只不過項軍選錯了對象。自己能如此文明的處理此事已經是他最大地幸運,換作自家老爹的話,這里恐怕早就便成一片廢墟了。三百人的強力戰隊砸一個二十幾層的辦公寫字樓,還不是輕而易舉,老爹的魄力自己最為清楚,把冷風堂的全部人馬拉來也不無可能。
事情如果真地演變成那樣的話,項軍這條性命即便丟不掉,他多年經營的產業也會受到致命的打擊,黑道勢力對于正規公司集團總是有著絕對的優勢,這點毋庸置疑。
「項總,這封信出自你手吧,寫得很不錯。」葉風掏出那封恐嚇信,隔著桌子輕松拋到了他的身上。
項軍身子一激靈,想要閃開,卻發現早就沒有那種力氣,接下之後,才發現不過是個無害物品,掃視一下信封,才顫抖著雙手取出其中的信紙,
了一眼,便意識到這赫然是前日自己交到項猛手中的且也得到回復已經寄給香榭軒的何惜鳳。
如今這信又回到自己這里,想必葉風把一切事情都已調查清楚,他有竊取到西南集團商業機密的能力,想必也有查出這封信幕後諸事的能力,倒是也不再奇怪。
緩了一會,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才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只是卻沒敢坐回自己的原位,依舊是靠牆站立,瞅了一眼手中的恐嚇信,又看了眼桌子那面的男人,低聲詢問道︰「葉,葉先生,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也不多做解釋了,你想怎麼辦盡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語氣早就沒有了葉風出刀前的氣勢,更是個黑幫小弟像老大滿口許諾,毫無抗拒之意,一旦和生命比起來,尊嚴臉面之類簡直是一文不值,這是項軍在鬼門關前轉過一圈後的唯一也是最深刻的體會。
「吩咐談不上,」葉風掏出跟煙,點燃吸上兩口,很是享受的靠在椅背上,淡聲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信里所說的比定時炸彈更好的驚喜到底是什麼?」
知道項軍這種人不可能真地去制造恐怖爆炸事件,但是也是為他那那句挑釁似的恐嚇暗暗擔心,在香榭軒最為關鍵的時刻,一個小小騷亂都可能會引起的臨時放棄,也許自己可以現在就要項軍立下字據,補償香榭軒的所有損失,但是那就超出了何惜鳳的承受範圍,接觸時日雖然不多,但也清楚鳳姐的脾氣,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肯定不會接受那種形式的幫助。保證香榭軒平穩發展,不為外力所擾,這便是自己能夠發揮到的最大限度了。
听得葉風的質問,項軍臉上又是變色,趕忙擺手解釋道︰「那就是隨便一寫,我根本就沒打算有下一步動作的,就算是何總不匯錢,我也不會做出再出格的事情的。我雖然算不上個好商人,但是也不會傻到去制造恐怖襲擊的,那可是死罪,死罪。」
「哦?真是這樣嗎?」葉風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項軍,緩緩道︰「我知道你也有個俱樂部想要和合作,但是非常對不起,已經選擇了香榭軒,這是G國方面的決定,和香榭軒並無關系,商人講求的是買賣自願,你那些超出了商業規則的競爭手段的確很有效,不過最好找對使用對象,如果你還想再用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再玩個游戲,貌似玩暴力,耍手段,做些違法犯罪的事情我更在行。」
「是,是。」項軍忙點頭附和,眼中盡是崇拜懼怕之意,當然那崇拜是裝出來的,「香榭軒和合作最合適,我退出,退出競爭。」
「對了,還有件事情再申明下,」葉風噴雲吐霧了一會,才又開口,「你公司的電腦防御力太差了,想要攔住我的朋友根本不可能,當然你也不要想去加固,XX銀行的資料庫他都可以輕松進入,所以還如省下那些錢喝喝酒,泡泡妞。」
項軍額頭上頓時滲出幾滴冷汗,強裝笑顏道,「是極,是極。」心中卻是翻江倒海,謎團終是揭開一角,可以侵入XX銀行,這是多麼恐怖的能力,想來那些商業機密都是從公司電腦中拷貝出去的,可是那XX賬號的卻是以項猛的名字注冊的,而自己早就與他們斷絕了關系,如果不是找到項猛本人得到他的指引,根本不可能懷疑到自己頭上,至于葉風怎麼找到項猛,又怎麼迫使他開口則不得而知了。
「項軍,你這個人還算識時務。」葉風淡淡一笑,道︰「至于怎麼處置你,我還听一下我老板的意見,你最好是放老實點,說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會把那些商業機密印成傳單,發給廣大群眾瀏覽一下,又或者讓人再到你們公司的電腦中轉轉,順便帶點東西,再或者用槍和你玩下生死邊緣的游戲。」
拋下這番威脅言論,葉風起身揚長而去。
項軍回想這半小時內發生的事情,怔怔發愣,良久,才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忙抄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
「立即停止一切對付香榭軒的活動,立即停止。」待得電話接通後,項軍急聲命令道,只是听過對方的回答後卻是驚呆在了當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