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世背景的原因,李丹平日里多是隨意而為,根本不會顧忌所謂嚴重後果。但這不代表她就是個喜歡打砸搶的女土匪。如若真想砸掉這家俱樂部,又豈會只帶一個人跟班?之所以摔碎杯子繼而說出上述一番話語,蓋因不經意間注意到了出現在門邊的男人。她不能容忍葉風在這種時候還是神色泰然,也許,那個男人像眼前的劉菲一般客氣的解釋才能讓她心情舒暢。
在門邊觀戰許久的葉風終是聳聳肩膀,緩步進入屋子中。自目光與女孩對上的一剎那,他便意識到,之後一系列的沖突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出來而已。既是如此,那麼也不必再做坐山觀虎斗的打算。最初的時候,他本是想看看劉菲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怎耐找麻煩的女人目標並是自己那位得力助手。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真是榮幸之至。」葉風微微一笑,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兩位客人的對面。雖沒有明確這個女人與李睿的關系,但從昨天她的稱呼動作上,也隱約猜出了一些。
李丹輕咬著嘴唇,冷哼了一聲。這種到什麼時候都裝得胸有成竹的男人,是她最為痛恨的。況且,從定位上,她就對葉風存在著明顯的敵意。
父母早亡的她,而今只有兩個親人。一個爺爺,一個哥哥。然而,李家這兩代男人在十年前便劃清了界限。究其原因,有很大部分是在一個女孩身上。如果不是戀人的身亡,哥哥也不會在剛剛成年時,便做出了改變一生的決定,直至今天,始終不再踏入那個家一步。處在中間位置的李丹一直在為兩個男人的和解不懈努力。幻想著有一天哥哥能夠化開心結,但結果卻不曾改變過。
就在昨天,她發現了冷月。絕望中終于有了一絲希望。只因那個女孩與哥哥逝去地戀人長得太過相似。這一點,哥哥也不曾否認。這些年來,李睿都是孤身一人,從來沒有踫過任何女人。作為妹妹的李丹很清楚,哥哥仍然掛念著因為李家而含恨而去地戀人。假如,有個長相相同的女人來代替,那麼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葉風便是橫亙于哥哥與那個不知名女孩之間的最大障礙。心死的李睿顯然不會去和別人去爭女人,故而只能由她這個至親之人從中創造機會,而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便打擊哥哥地「情敵」——葉風。
「葉總。這件事」劉菲稍微一愣之後,湊近到葉風身前。用行蹤飄忽來形容這位听雨閣的老大一點也不為過。葉風上班從不遲到,但是真正去辦公室找他,卻是時常撲空。準確地說,在把大小事務交代給下屬後,這位名義上地總經理喜歡在俱樂部瞎轉悠,當然是帶著他那位美貌的女秘書。對于在這個時間,他轉悠到這個地點,劉菲心中其實並不太奇怪。
「這件事由我處理,你去做其他事情吧!」葉風擺手止住對方的解釋。聯系到李睿對听雨閣的收購計劃。也大概猜出,不遠處正在慍怒看著自己的女孩本就是搗亂而來。她所說所做地目的也只有這一個。因此,不知實情的劉菲繼續用剛才那種態度對待顯然不會收到任何令人滿意的效果。
葉風的大包大攬讓劉菲頗感意外。來至華夏的這一周時間。這位總經理總做的事情就是分配任務,涉及到听雨閣經營的,多數情況下都是不聞不問。甚是嚴格地履行著原先的諾言。而今有了麻煩,反而是逆流而上,確讓人不解。
能夠做上香榭軒的副總。自然不會簡單人物。僅是猶豫了一下。劉菲便點點頭,離開營業部。那個叫做李丹地女孩雖然潑辣。說話中透著老練,但畢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富家千金而已,讓前香榭軒公關部經理,靠著與各種女人打交道的葉風來對付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在這方面,自己地上司有著得天獨厚地優勢。所謂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劉菲嘴角不禁劃過一絲笑意,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很真想看看所謂的美男計,特別是葉風用出的美男計。
然而,真實情況與她地想象有著不小差距——李丹不是見到帥哥便邁不動步子地花痴,葉風也不是以「色相」來解決矛盾的專家。
「李小姐,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如何?所有地問題,都可以談。」葉風神色淡然,隨手翻著營業部主管遞上來的資料。這張表格是面前的女孩所填寫的,姓名一欄中清晰的顯示著李丹二字,只是無論是字形還是字體,都無法和其美麗的相貌想比,換言之,這個漂亮女孩寫得一手爛字。
語言上的松動讓李丹多了一分冀望,雖然從閆永翔,也就是自己身邊跟班的口中得知這位听雨閣總經理的大致情況,但是這並沒有讓她對其印象有所改觀,在她看來,一個男人如此迅速的爬升上位,絕對是不正常的。或許,葉風就屬于傳說中的小白臉,靠著某些不為人知的關系,才有今日的地位。
真若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的A計劃似乎又有了實現的可能。一個不靠真實才能而取得高位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悠的。
「好!」李丹這次出奇的爽快,沒像方才那樣故意刁難。隨手抄起那兩張扔在桌上的信用卡,仿似挑釁般的晃晃道︰「地方你定。」
葉風隨即答應一聲,起身出門。李丹瞥了眼那位追隨身邊的刀疤男,示意跟上。
直至那三人消失于門口處。一直出于迷茫狀態的營業部主管才如夢初醒。惴惴不安的心情亦是緩解了不少,劉菲出現時,他便認為自己的糊口工作即將失去,不料結果與自己所料想的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從始至終,無論是劉副總還是葉總,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回過神來之後,才意識到地上的碎瓷片,稍顯慌亂地收拾起來。
李丹沒有想到葉風所選的地方並不在听雨閣之內,不過既然答應過。也只得讓閆永翔發動自己開來的那輛甲殼蟲,跟上綠色越野吉普車。
對于她這種喜歡看各種汽車雜志的人來說,前面那輛車一點也不陌生。就在前幾天,她還考慮是否買上一輛。但在模清了價位後,最終選擇了放棄了。一百幾十萬,她不是沒有,但是爺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開這種價位的汽車,對于他那種級別的官員來說,家人的奢侈往往會成為某些人無理攻擊的最佳證據。看著那輛不緊不慢開著的車子,李丹心中甚是疑惑。據自己掌握的情況,葉風只是個打工者,就算薪資再高也不太能買得起這種價位的高檔汽車,而香榭軒又沒有為主管配置座駕的慣例,即便真是公家配車,也不會是這種個性十足的越野吉普車。
再有,也是最讓她不解的,就是這種車在華夏上市不過幾天,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賣出幾輛,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內搞到並且上好車牌等手續,必然需要些關系,初來乍道的葉風在首都中又有著幾多人脈呢?
選擇听雨閣之外的地方,葉風更多的是因為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稍微懂得著察言觀色地人就能發現,李丹所帶的那個似是保鏢的人,絕對有些不凡經歷。大多數情況下,橫貫大半臉龐的傷疤會給讓人感受到一種恐怖氣息,電影拍攝中往往以此烘托人物的凶狠形象。但是,這個刀疤男給人的印象卻與那種截然不同。即便一直保持著冷漠表情,也掩蓋不住眼神中所潛藏的正氣。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越野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前。
「少爺!」面前早已等候的兩人忙是湊上前去,殷勤打開車門小聲卻透著尊敬的招呼道。
「我要的包廂準備好了嗎?」葉風回身望了眼隨即停下的甲殼蟲,笑吟吟地問道。在來首都前,他便有所察覺,果然來到這里的第二天,老爹的手下便來到听雨閣報道,美其名曰冷風堂在首都發展產業,實際上就是老爹派人來幫助自己。從其告誡中,就已了解到,原來叱詫首都的葉存志對兒子並不是很放心。
「一切安排妥了。」其中一個上下西服領帶打扮的青年躬身回答道。他是親歷冷風堂收服T市大小幫派一役的,對于這位少爺的身手一清二楚,與其說是懼怕,不如說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下得車的李丹閆永翔跟隨著葉風一並進到酒吧之中,在服務生的引領下進到一間包廂之中。就在那扇門打開之際,無論是身在其內的某人還是一直神色冷漠的閆永翔,俱是吃驚不小,不自覺地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