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廚師哥僅是一個廚師,那麼曲美珍的名字他不會一T3是廚師哥在做飯的同時還兼職做些特工工作。所以對于二十年前冷組的頭號通緝對象,他不會沒有一點印象,準確地說,是記得很清楚。
廚師哥做特工時叫冷一刀,做廚師的時候叫姚勝利,很土氣的一個名字。望月千心所說的姚家菜館便是他的產業,一直做了幾十年,和一些比較牛叉而又比較有性格的首富一樣,相對于管理來說,他更喜歡技術,因此幾十年中他都沒有擔任菜館的,而是充當著的角色,技術流選手是十分注重顧客意見的,許多時間勝利哥會化為食客與來店里的顧客討論菜的質量。只是沒人知道他是這家店的老板而已。像曲美珍這種常客,他是很熟悉的,因為那個女人時常給予正面評價,對一個稍微有點虛榮的技術選手來說,沒有什麼能比這種正面評價更有殺傷力了。
直到後來曲美珍不再來菜館,勝利哥也收到冷組內部通緝令後,他才知道那個長得漂亮同時也夸獎自己菜做得漂亮的女人是R國間諜。讓人無法想象的一個結果,但是勝利哥還是接受了,紅顏禍水,長得越好看危險系數就越高,這個道理他在上小學六年級時就隱隱約約地明白了,故而從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到現如今的妻子都是危險系數極低的那種,他是一個穩妥而謹慎的人……
今天是勝利哥偷渡過來的第一天,也是上班的第一天,畢竟是炒了幾十年菜的老手,隨便在勺里顛兩下,就把那幫R國食客刺激得不行,對于一個天天吃生魚片的國家來說,熟食是非常美味的,這點毋庸置疑,因此臨時加菜的情況時而發生,在做完最後一道加菜後,已接近下午三點,距離晚飯還有幾個小時,正是試用期非法勞工勝利哥難得的休息機會,回到那間破舊的臨時宿舍,勝利哥從爛菜堆里翻出黑色塑料袋,掏出里面那件很不符合他身份的先進通訊工具——牌國產智能型手機。
他開始做兼職工作了,隨著嘟嘟的手機等待音,變身完成,一刀哥出現了。
冷組中人執行任務多為獨來獨往,這次也沒有將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主要還是因為目標太大,容易被對手發現,一刀哥作為行動的直接負責人,照例以廚師的身份隱藏自己,在到達R國前就分配了每個人的任務,而他自己坐鎮這家中餐館統一指揮,曲美珍的出現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必須有所反應才對。因為臨行前,老上司葉成籌特意向他交代了冷月和葉風的情況,並以個人名義希望他在執行任務工程中注意那兩人的行蹤安全,有所偏向。而曲美珍正是最關鍵的一環。冷月到R國就是為的那個女人。
「告訴葉風,冷月的母親曲美珍就在京都,身邊還有一個男子,應該是隨從,他們現在正在找一個女孩,我听看過他們所拿照片的服務員說,曲美珍要找的人和她本人和相似,我分析它要找的是冷月。她應該知道冷月到R國了,至于找冷月的目的還不清楚。」冷一刀不會放過一個細節,盡管他表現的是個不懂R文的人,但是他的R文輸于任何土生土長的R國人,故而身邊人的談話內容,他都听得一清二楚。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聯系國內的徐進,因為到目前為止,只有徐進能和葉風聯系上。
對面的徐進听得很認真,知道這部電話就代表了對方的身份,盡管他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卻對對方提供的消息沒有任何質疑,稍一猜測,就明白電話那頭應該是葉成籌派出的特殊力量。
冷一刀簡要描述完畢,沒有任何停留便停止了通話,多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
盡管曲美珍算是紫川家族的一員,但卻並不是這次行動的目標,所以對于曲美珍如何對付,會有國內人負責安排,這支行動隊的核心目標是紫川家族新任家主,務求在一月之內將其干掉,然後對付紫川家族的殘余勢力。
徐進听著電話中傳來「滴滴」地掛斷聲,遲疑的一兩秒鐘,才放下听筒,繼而拿起另一部電話,撥打了葉風的手機號碼。
這是他第一次私自聯系葉風。之前包括為葉風偷取「辛志事件」檔案。安排假身份讓其出國等等一系列地事情都是葉成籌授意地。包括每次聯系葉風所說地內容也要向葉成籌匯報。不過這次。他來不及報告。曲美珍在尋。這意味著什麼?一個可以拋夫棄女地女人干出什麼)7事都是可能地。曲美珍是否還在為紫川家族效命。是否要大義滅親?這些都無從得知。目前來說。這是一個極其危險地訊號。對于一個已有身孕地女人來說。就算以前再怎麼強大。這時候也會逐漸衰弱下去。冷月地安危對葉風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他必須第一時間通知葉風。
但是。電話不通。
葉風沒有開機。他現在站在田剛俊長面前。他已知道。冷組來了。在這種時候。絞殺掉一個紫川家族地頂梁人物。無疑是件很有意義地事情。而葉風選擇地出征祭旗者就是田剛俊長。不是因為這個人對紫川康介很重要。也不是因為自己對他最熟悉。而是因為不巧在這條小巷中遇到了。從而自然而然激發出殺人地沖動。
在吃過一頓大餐後。田剛俊長地心情好了不少。同樣。望月千心地心情也好了很多。望月千心心情不錯地後果就是決定兩人分頭尋找那個女殺手。當田剛俊長從那女人手中接過照片準備飛身離去時。就如籠中小鳥重獲自由一般。但是望月千心輕描淡寫地威脅一句後。他就徹底打消了跑路地念頭。他還有很多大事要做。選擇隱姓埋名一輩子是不可能地。假如不隱姓埋名。那望月千心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很高興。把一只老虎由十米見方地籠子放到數平方公里野生動物園中。那老虎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而這只老虎。如果剛被放出籠子。就發現前面有只小綿羊等待他練練身手。再飽飽口福。那它肯定會更加高興。
田剛俊長第一次被打劫。
對方明顯是業余選手,一身的西裝皮鞋,手中連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除了那黑色頭套有些特色外,實無可圈可點之處。
他當然不知道,那頭套是葉風胡同口一家玩具店拿的,其實葉風拿了全套,有塑料匕首,塑料手槍等等一系列兒童恐怖分子可能用到的東西,不過真有作用的也就是這個頭套,盡管小了點,戴著有點緊,但還是能遮住相貌,主要目的能夠達到。並不是葉風不夠自信,覺得沒把握殺掉田剛俊長,而是今天的天氣太好了,下午更是晴空萬里,沒有一點雲彩,只要視力沒有問題,隔著幾十米看清對面人的相貌還是極有可能的,而這個小巷兩頭的街道都太繁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竄出個路人,用警方的話叫做目擊者,像葉風這種罪犯是沒心情殺光目擊者的,所以弄個頭套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人心情好了,總會話多。就算是田剛俊長這種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的男人。
「這些錢夠你吃一月了。」田剛俊長裝模作樣地翻遍自己的口袋,模出一小疊紙幣,外加兩個鋼兒,朝那倒霉蛋劫匪晃了晃。出來混都不容易,他雖說沒攔路搶劫過,但是想想自己之前做的和對方也算是同行,假如對方真的收了這些錢,然後離去,他還就真不追究了,這就叫同情。
對面的劫匪很實在。竟然和田剛俊長期望的結果一樣,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啦,然後接過了他遞來的錢,然後緩緩退後到五步之外。
不要忘記葉風是做什麼的。殺人之外更喜歡演戲,就如一刀哥喜歡炒菜一樣,其實他也是同情。
田剛俊長今生估計沒做過什麼積善行德的事,如今能夠主動掏出錢來接濟生活遇到困難的劫匪,也算得上業余慈善人士了,盡管他剛才說話聲音大了些,語氣傲慢些,但最終目的還是好的,田剛俊長能夠在犧牲前完成這麼有意義的一件事,成全這件事的人也是積善行德了,葉風自知殺孽太重,很想多做些好事,做好事是沒有時空限制的,就算在R國,對R國勞動人民,也要有愛……
田剛俊長很滿意。
他在等待,等待對方說過謝謝後,然後就轉身離開。不過他還是錯估了對方的貪婪程度,或者說是錯估了自己的貪婪程度。就像他殺人的時候,即便對方不用他動手,逼迫中自行了斷了,他也不會有一絲謝意,更不會以語言的形式表達出來。
果然,劫匪考慮了很久後,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衣食住行,第二樣解決了,其余三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