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第二卷 淮軍崛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儲君

作者 ︰ 玉葬沉煙

皇臉色微變,不動聲色道︰「湘王有什麼合適的理

曾國清了清嗓子,高聲道︰「眾臣以為眼下大明江山已固,臣弟卻不這麼認為。如今關外滿洲整個高層都基本毫無損的逃出了關外,听說他們已經用洋槍洋炮武裝了軍隊,臣弟相信,若不及時鏟除他們,假以時日他們極有可能死灰復燃。」

曾國目光環視眾人,一臉的自信泰然,繼續道︰「再說南面,左宗棠割據台灣,仗著有海峽之險,咱們大明一時片刻奈何不了他,便大肆搞起了洋務運動,听說他們在法國人的幫助下,現在連船廠都建起來了。此賊不除,將來必為我大明心月復之患。」

「至于疆藏外蒙等地,雖名義上歸附于我大明,但外蒙新疆有沙俄虎視眈眈,逐步侵吞,藏地則為英人覬覦,那些夷族貴族又跟咱們漢人貌合神離,不是一條心,說不定哪天時機成熟,便會割據自立。」

曾紀澤簡直不敢相信,這番條理清楚,言辭鑿鑿的長篇大論,會是出自于那個蠻橫暴戾的曾國之口!看來這廝的功課也沒落下,背後請的狗頭軍師比鮑超的要高明許多

「所有說,我大明似江山已固,但其實卻是內憂重重,這個時候改編軍隊,難道真的合適嗎?」曾國理直氣壯的反問了一句,「再,內患重重不說,外面還有英法俄美這些洋毛子肆機以待,瞅準機會便想從咱身上割肉。在這種情況下貿易整編軍隊,臣弟以為這風險實在太大,還請皇上以社稷為重,千萬要三思而定呀。」

「這」曾皇一時也無言可對,頗願的應了一句︰「湘王所言,也不是沒道理。」

曾皇把投向了曾紀澤,那意思是︰這計劃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到了這個份上,你也該出來收場了吧。

「王叔此言差矣。」曾紀澤終于站了出,大殿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滿清固然開始備了洋槍洋炮,但他們所謂的洋務,只是皮毛而已。不請西人練兵,不革除指揮系統的弊病,不培養新式的軍官,這樣一支軍隊,就算是準備了再先進的武器,所能提高的戰斗力也是有限的。何況滿清素來愚昧落後,等那些通古斯野豬們意識到這一點時,恐怕已為時晚矣。」

「再說那疆藏外蒙。不錯。那些族們確實對大明心存猜忌。英俄也確有侵吞之心。但湘王也應當看到。那些夷族們地軍事實力比滿清還要落後。以大明現在地軍事實力。他們敢明目張膽地搞割據嗎?至于洋人。事實證明。他們只會打著一個又一個地借口。逐步蠶食。只要咱們沒與他們徹底撕破臉皮。他們是不會公然策動分裂地。」

「而對于列強地外在威脅。依目前大地軍力。尚不可與之一戰。這就更需要咱們上下齊心。強軍備武。假以時日。以才能雪洗前恥。至于軍隊重編。我以為只要沒有人克意阻撓。最多四個月。便可消除因改編而帶來地戰斗力下降等不利因素。湘王莫不是認為。只這四個月地時間里。你所說地那些內憂外患。便會一齊爆嗎?」

曾紀澤逐一反駁了他地論調。理由充分。條理清晰。曾國被駁地一時啞口無言。表情由自信泰然。漸漸轉為惱火埋怨。

「不管怎樣。重編軍隊就是有風險存在。只要有風險。咱們就當慎重考慮。絕不可輕易實施。否則釀成大禍就遲了。」曾國終于露出了他地本來面目。開始了胡攪蠻纏。

兩位腦爭論過後。他們身後地那些大臣們便也開始了唇槍舌戰。你一言我一語。整個大殿是火藥味十足。開始之時。眾人還能搬一些道理來支撐自己地觀點。但到後來之時。便成了純粹了爭吵。

這幫大臣之中有不少是武將出身。哪里有什麼涵養。一激動起來什麼市井之詞都能出口。很快。尤其是曾國那一幫子人。平素是飛揚跋扈慣了。這時更是囂張地不行。嗓門屬他們最大。

很快,眾臣們便將這莊嚴肅穆的金鑾殿搞成了烏煙瘴氣的菜市場。

龍座上的曾皇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特別是當他看來曾國一派那般肆無忌憚的表現時,心頭壓抑的怒火便如沉寂許久的火山一般,終于忍不住要爆。

「夠了!」曾皇拍案厲喝,龍顏震怒。

眾人為之一震,無不閉嘴垂,大殿一時鴉雀無聲,靜寂的連掉落一根針都听的見。

曾皇掃視了群臣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重編軍隊之事,朕意已決,爾等無須再爭。

從現在起,各人就為重編之事做準備吧。」

殿下曾國神色一變,

得皇帝震怒,又欲開口「進諫」,曾皇卻不給他機道︰「除此之外,朕還有一件事要向爾等宣布。吳王功勛著著,仁德賢能,又是朕之嫡長子,故朕已決定策立他為皇太子,不日便將昭告天下,從今往後,眾臣當以儲君奉之。」

如果剛才那重編軍隊的提案是一顆炸彈的話,現在這立太子之事,便是一大當量的原子彈,瞬時間,將多少人的野心炸得灰飛湮滅。

大殿之中,眾人仿佛呆了一樣,怔立不動。足足過了三秒鐘之後,他們才重新恢復了神智。

于是沉寂的大殿又熱鬧了起來,有人在呼皇上英明,有人在祝賀新鮮出爐的太子殿下,有人在暗自嘆息,也有人冷眼旁觀,不露聲色。

總之在這一刻,曾紀澤成為了這大殿的主角。曾皇的決定,對他而言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驚訝之余,心中卻也長松了一口氣。倒不是因為他終于能夠立被太子儲君,而是曾皇及時的做出了正確的決定,而不至于逼迫他采取非常手段。

而對于曾國,皇的這個突然決定,無異于五雷轟頂,險些把他轟的魂飛破散。他曾經天真的以為,他的皇帝大哥會把皇位傳給他這個一起打江山的弟弟,要不然的話,為何早不去立太子呢。

可是現在,他才現自己被了,兄弟再親,到底還是新不過人家父子。皇帝給了他那個希望,只不過是想讓他屁顛屁顛的去為自己打天下,當江山已定之時,他這弟弟也沒用了。

曾國然間明白了皇帝為何要急著收回他的兵權,原來是為了給他兒子當皇帝掃清威脅,過河拆橋拆得如此之快,這著實傷了曾國的心,讓他有一種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屈辱感。

曾國「傷透了」的心被憤懣所包圍,恨的咬牙切齒,當場就想厲聲質問一下他的皇兄︰我幫你打了天下,我才是曾家最大的功臣,你憑什麼卻把皇位要傳給那黃毛小子!

可是他忍住了,雖然暴戾,但還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他明白,這種話只能在私下里抱怨,又豈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呢。

畢竟,立長子為嗣,那是千古來傳下的規矩,他若敢挑戰這規矩,人們便會將他與宋太宗相比,斧聲燭影的流傳,至今使那位宋太祖的好弟弟背負著弒兄奪位的嫌。

所以,他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吞,默不做聲的接受了那五雷轟頂之痛。

當早朝結束之後,李典臣之眾都聚集在了湘王府中,今天早朝上生的戲劇性的一幕,已經使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吳王成為太子,也意味著他們的湘王失去了做皇帝的資格,這不僅僅預示著他們加官進爵,榮華更盛的希望破滅,更使他們將來的身家性命成為了懸念。

盡管吳王有仁德之名,但當他身登大寶,掌握大明的最高統治權時,能否將仁愛寬容平等的施舍給他們這些政敵們,尚是一個無法預料的未知數。

中國的政治斗爭,除了如宋朝那樣極少數的朝代之外,基本就是一部血淚斑斑的殺戮史。成王侯敗寇,失敗的下場是淒慘的,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即使是以仁愛著名的那些君主,在對付他的政敵之時,心狠手辣也絲毫不遜于所謂的暴君。

「皇上立吳王為太子,你們有什麼看法,都說說看。」曾國沉著臉說道。

李典臣憋了一肚子氣,第一個跳出來嚷道︰「皇上真是老糊涂了,他怎麼能立吳王為儲君呢。王爺你自打湘軍起就立功無數,這大明的江山,還不是你一手撐起來的,皇上應該立王爺為皇太弟才對。」

此言一出,眾人群情激憤,紛紛附合。

李典臣的話說到了曾國心坎里,而眾人的忠誠表現也讓他心里有了些安慰,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喝斥道︰「放肆,皇上豈是你可以教訓的。」

李典臣也不畏懼,拍著胸脯叫道︰「我老李是實話實說,皇上立吳王為太子,我第一個不服,就算王爺把我綁了押到皇上那里,我老李還是這句話。」

李典臣的表現令他相當的滿意,曾國表情松緩了許多,卻是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本王知道你的心情,本王又何嘗不覺得委屈呢,只是皇上已經做了決定,還有什麼辦法呢。」

李典臣的眼光中陡然間閃過一抹戾氣,他沉頓了片刻,冷冷道︰「王爺,成大事不拘小節。事情到了這份上,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做那宋太宗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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