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攜著詩涵回到臥房,關上房門,曾紀澤又扶她「娘子,快快坐下歇息一會。」
詩涵一臉困惑,曾紀澤接著又道︰「娘子,你口喝了嗎?讓為夫為你倒一杯茶吧。」
曾紀澤像模像樣的演起了戲,詩涵心中有憂慮,一把扯住了他,執著的問道︰「殿下,你還沒有回答臣妾,你真的要殺九王叔嗎?」
這些殘酷的權力爭斗,曾紀澤本是不想讓她牽扯其中,故而一直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一事,都盡量的瞞著她。
但是現在,詩涵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算是他這樣打馬虎眼,也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曾紀澤明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也該是讓她接受事實的時候了。
曾紀澤安靜的了下來,扶著她的肩,正視著她的目光,少頃,微微的點了點頭,默默道︰「不錯,明天,就在明天,我會在龍城設下埋伏,擊殺湘王。」
盡管猜到了不離十,當曾紀澤親自告訴她真相之時,還是不由的吃了一驚,她顫聲道︰「王爺,事情真的已經展到非得骨肉相殘的地步了麼?九王叔他可是你的親叔叔呀,你真下得了手嗎?」
曾紀澤嘆了聲,道︰「你以為我願意走這一步嗎。湘王他已經在京城秘密集結了幾千人馬,早晚也要對我動手,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詩涵也體會到了曾紀澤的為難,就算是知他逼不得已,但她心慈仁厚,卻也很難接受這樣血腥的事實。
「殿下,何不將此事告知上呢,讓皇上來聖斷,也許皇上能阻止九王叔走極端,那殿下也就不用與他兵戎相見了。」
詩還在竭力想辦法著最後地希望圖能改變曾紀澤心意。但她又怎麼會知道。隱忍了那麼久地曾紀澤。費了多少心力才做出這樣地決定到了這個時候。就算真有和平解決地方法。只怕他也不會采用了。
湘王同懸在他頭頂地一把劍。忍耐與克制了那麼久。明天。他是非把那些膨脹地怒火宣泄出來不可。
曾紀澤將她擁入了懷中著她地頭。淡淡說道︰「詩涵。請你相信我。如果事情還有轉還地余地。我是絕不會出此下策地。你不用再操心了。凡事有因必有果天。就是終結地時候明天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地們地國家。就會像我們地女兒一樣天天地茁壯成長起來。而我們地子民。也將在明天迎來屬于他們地黎明。我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地。」
詩涵與他夫妻多年。她了解他地秉性。他是那種一旦決定了。就絕不會反悔。便會全力以赴去完成地人。他這一席話後。詩涵更加地確信。明天地那一場血腥之戰。已是無可避免地了。
「唉」
她嘆了一口氣。但憂郁地表情。很快綻放出笑容。那是在家等待地女子。期望他地心上人征戰沙場。平安歸來地笑容。她輕柔地撫著他地臉龐。眼中。對他充滿了期待。她微笑著說道︰「殿下。那臣妾明天就在家里等著你。你一定要毫無損地回來。」
「我答應你,絕不食言。」
曾紀澤鄭重的點了點頭,兩人又相擁在了一起。
這一夜,注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天,不知不覺中亮了。
當第一縷曙光將金陵古城叫醒之時,一撮撮形色匆匆的商販們搶佔了天策門附近數條街的主要路口,偶爾早起的人們會現,那些買豆漿,買燒餅的老面孔都不見了,換上的是一批陌生的面孔,這些人仿佛是第一天在做生意,做出來的早飯難吃之極。
「我說老板,你這豆漿是昨天磨出來的麼,怎麼一點都不新鮮呢。」東街藥房的胡掌櫃惱火的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漿 的放回了桌上。
爐子旁邊的老板趙一明並沒有听到客人的抱怨,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街道的那頭,仿佛在期盼著什麼重要人物的出現。
「嘿,你這怎麼生意呢,我叫了半天怎麼不理人呢。」胡掌櫃怒了,大聲嚷嚷起來。
趙一明這才反應過來,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回頭冷冷道︰「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
胡掌櫃指著已冷了一半的豆漿道︰「你開張之前也不嘗嘗自家做的豆漿是什麼味嗎,一股子餿味,還讓人怎麼喝。」
趙一明從來不喝豆漿,這些豆漿和這賣豆漿的行當,也是早上別人臨時給他的,至于怎麼招呼客人,他更是一無所知。
「嚷嚷啥呀,毛病真多,不想喝給你換一碗不就得了。」趙一明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將那碗豆漿隨手倒掉,大勺一掄又舀了一碗, 的丟
上。
「嘿,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豆漿,從來沒踫上你這麼橫的老板,你這是做生意的人嗎,有你這樣對客人的嗎。」
胡掌櫃被這位新面孔的攤主粗魯的待客之道給激怒了,大清早上就踫上這樣的晦氣事,他一定得討個說法來。
另外幾個客人也吃不下去這豆漿了,同樣也被趙一明的態度卻惹火,眾人紛紛集中矛頭,指責起他來。
趙一明心里一緊,意識到這樣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是不妥的,他的任務是監視這條街的動靜,而不是在這里和這些小市民們為一碗豆漿而爭吵。
趙一明選擇了簡單有效的解決方法,他將那胡掌櫃往車子這邊一拉,順勢從下面抹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刀鋒頂在了胡掌櫃微微隆起的月復上。
「你、你、你別做傻事呀,有事商量。」胡掌櫃大吃一驚,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哆哆嗦嗦的說道。
「官府在此辦,你休要生事,有多遠滾多遠,不然老子要你全家的命。」趙一明很直白的威脅。
胡掌櫃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賠道︰「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明白了,馬上就滾。」
趙一明哼一聲,把那刀了回去,松開了胡掌櫃,大聲問道︰「怎麼,你說我的豆漿難喝,怎麼難喝了,明明很好喝嘛。」
「是,很好喝啊,你瞧我這嘴,連這好東西的味都吃不出來,真是白活了。」胡掌櫃隨手丟了一錠碎銀,拔腿就走,「這是飯錢,不用找了,告辭啊。」
胡掌櫃算這條街有點身份的人物,卻不料給這小老板幾句話就嚇得不敢惹事了,其他人便想這賣豆漿的定有些來頭,便也都不敢再嚷嚷,丟下了飯錢一溜煙的全走了。
幾分鐘之後,大街上喧鬧起來,無論是路人,還是商販們,都慌成了一團,紛紛的退向街兩邊,恨不得能變成紙貼在牆上。仿佛一群吃人的野獸將要來到,會將阻攔之人統統踐踏在腳下般。
不多時,一輛華麗的車駕,在三十多名鐵騎武士的護送下大搖大擺的當街而過,前方開路的武士,厲聲的痛斥著路人們讓道,誰家的攤子挪遲了一點,他們便上前不容分說的掀翻在地,接著再給攤主一頓皮鞭。
「湘王這個狗賊,凶什麼凶。」
「太子殿下當了皇上,早晚趕緊把他干掉才好。」
人們私下里抱怨著,卻是敢怒不敢言。
趙一明看清了來人是湘王,忙和周圍的幾個偽裝的同伴使了使眼色,各人悄悄離開,從小路奔向各個集結地送信。
趙一明一路奔入了天策門,守門的軍士假裝沒瞧見他。
天策門之內是長約一百米的寬闊大道,兩旁植滿了高大的松柏,趙一明奔入左旁的松林中,那里,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靜悄悄的等待著。
「啟稟太子殿下,湘王車駕已經在路上了,半炷香的時間就可以抵達天策門。」
眾人神色頓時高漲起來,他們知道,這一場決定國家和自己命運的戰斗馬上就要開始了,雖然她的激烈程度遠不能與北伐時的戰爭相比,但其重要性,卻將永載史冊。
「知道了,再探再報。」
全副武裝的曾紀澤揮退了趙一明,他轉身向周圍的東軍將領們道︰「各小隊進入一級戰斗準備,听我號炮一響,全軍齊上,先得湘王人頭,賞千金,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群情振奮,各支人馬有條不紊的進入了預設的埋伏之位置。
十分鐘之後,湘王的車隊出現在了天策門外,值班的門尉華實依例上前盤問。湘王從車中探出頭來,不耐煩的瞟了華實一眼,冷冷道︰「是本王,快開城門吧。」
「原來是湘王殿下,小的失禮了。」華實忙喝令士兵們打開城門。
眼前這門尉,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曾國根本不會放在眼里,但今天他忽然有點奇怪的感覺,便問了一句︰「以前守天策門的不是你吧,本王怎麼沒見過你?」
華實心中一緊,還道湘王看出了什麼破綻,他極立的維持著坦然的笑容,答道︰「回王爺,末將原來是守內城的,守天策門的兄弟昨個喝高了,末將是來頂班的。」
「哦,這些賴散的家伙,就知道喝酒胡鬧,八成又醉死在哪家妓院了。」
曾國並沒再深入盤問,隨口說了幾句便叫驅車入內。
當那幾十人緩緩的進入天策門後,華實的背上已是浸滿了冷汗,他長吁了一口氣,低聲吼道︰「還等什麼,快關城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