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沖幾兄弟看到兩台車過來,一齊圍了過來︰「怎麼樣?弄來了?」
「弄來了。」阿明說著,把丁家二兄弟的手機全關了,然後對各位兄弟說,「把手機都關了,馬上吃點東西,等會我們先排練一會兒,然後開始工作。」
幾位兄弟吃了點干糧,然後听阿明一二三四的作了安排,最後是領著眾位兄弟進屋子里放起了投影。黑燈瞎火、荒山野地、雷雨交加的夜晚,隨著牆上若隱若現的凶殺片斷再加上大刀砍碎骨頭的 嚓聲,令人毛骨悚然,投影沒放幾分鐘,居然讓幾位以為自己經歷過風浪的浪子,心驚膽戰。
阿明關上了投影,擰亮一把手電︰「各位兄弟,是不是有點心驚。」幾個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驚恐害怕也是人的一種正常情緒,也不要不好意思承認,只不過是我們知道這種事情是我們自己安排的,就不要再表現的這麼驚恐,而且我們也還有事情要做,就忘了剛才要你們做的事情了嗎?配合著剛才的投影,張牙舞爪,做出殺人和被殺的動作,發出一聲慘叫聲,最後的時候由豹沖裝成厲鬼向丁家兄弟撲來,喊上一聲‘還我命來’,然後就全部結束。考慮到電池電量不足,下面再放最後一次投影,各位兄弟各忙各事,記住,我們就是強人,我們就是厲鬼。」阿明說了一通,再一次在牆上打出投影,豹雲、豹沖眾兄弟各行其事。一遍投影放完,阿明雖然不甚滿意,然而因為時間和電池電量有限,也只能如此。
豹雲和另一位兄弟從車上把丁氏兩兄弟弄了下來,阿明上前拍開兩人的穴道,丁氏兄弟正半夢半醒時,天上響起一聲驚雷,閃電的亮光照亮了他們眼前的房子,這房子象一塊大石壓在他們心里已經有十幾年了,猛地一見三魂已去其一。阿明一揮手,幾位兄弟把丁氏兄弟架進了房子里。房子里馬上響起了拖長了聲調的淒涼的︰「還我命來,我死的好慘呀。」丁氏兄弟正在恐慌掙扎,阿明從丁氏兄弟身後把模模糊糊的投影投射到牆上。丁氏兄弟越看越害怕,豹沖幾位兄弟不時地發出慘叫聲,並做出殺人和被殺的動作,一個兄弟配合地不時噴射出象血一樣的紅色液體。
丁氏兄弟看了十幾分鐘的投影後嚇的屎尿直流,阿明打了個手勢,豹沖作厲鬼狀向兩人撲來,嘴里喊著︰「拿我命來!」丁氏兄弟見狀嚇得都暈了過去,豹沖沖上前一陣拳打腳路踢。阿明怕出事,點了豹沖的麻穴︰「收工,撤!」帶領眾位兄弟架著丁氏兄弟坐著車子回縣城。
回到縣城,阿明仔細地給丁氏兄弟把了把脈,然後又出手在兩人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並吩咐兄弟︰「把車子上的痕跡擦干淨。」
「大哥,以前從來沒見到你這麼小心,而且還出了幾次手。」豹雲在一邊看著道。
「我是怕剛才嚇得有點太狠了,要真把他們都嚇成傻子了,我們就沒有好處了。所以我既要給他們下種,又要讓他們進入深度睡眠,讓他們醒來之後不會變成傻子,而是當作做了一場惡夢。」
「哪我們這一場不是白做了嗎?」
「不白做,我們只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要賬來了,就行。各回住處,明天都回去,不要等,也不要打電話,自由選擇時間回去。」阿明一邊解了豹沖的穴道,一邊吩咐,「都回去洗一洗,再出去吃點東西。」
阿明和豹沖回到賓館,周潔和陳福娣還沒有睡,馬上就敲門進來︰「怎麼樣,一切順利吧?」
「嗯,還行。」阿明回應著,轉過頭對豹沖說,「你又犯錯了,你當時可是答應得好好的。」
「師父,我錯了。」豹沖低下了頭。
「算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們肯定還要和他們見面的。」阿明又轉身周陳二人,「你們吃了晚飯嗎?」
「吃了,就在樓下餐廳吃的,隨便隨便就吃去了二百多元,現在的錢真不是錢。」
「還有什麼吃的嗎?晚餐都沒有象樣吃?」
「可以打電話放賓館送餐上來,我們也還有兩桶方便面。」
阿明看了一眼豹沖︰「方便面怎麼樣?」
「隨便,方便面對我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我是怕委屈了你,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是億萬富翁了。」
周潔和陳福娣大吃一驚︰「億萬富翁?那麼容易呀!」
「什麼叫容易,子承你業,繼承遺產,想不富都難。所以說,小陳,你可真的好好考慮一下。」阿明邊說邊要去泡方便面。
陳福娣接了過去︰「我什麼都不會做,泡方便面倒是會的。」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周潔問。
「明天早上七點鐘。」
「怎麼那麼早,這幾天都沒睡好,能不睡晚一點。」
「不行,人家的地頭,呆得久點危險就多點。」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犯了錯誤了吧?」
「錯誤倒是沒有,公事公辦我們不怕,如果丁老大公事私辦,我們就很麻煩了。」
「怎麼說的,說來听听。」
「現在這個時代,做壞人也不容易。公安系統在全國各個主要路口都有監控,好象叫天網吧。我們的車子從廣州到這里不知道經過多少個監控鏡頭,我們去過豹沖的家,這可是公開的秘密。然後,丁氏兄弟就出了這樣的事,警察同志就是用腳想問題也會把我們給想出來。如果在這里被他們抓住,只要丁老大的權力稍微往歪處使點勁,嚴刑逼供、非法拘禁、同囚歹徒的騷擾等等一系列、一整套的東西在等著我們。你們誰想享受這樣的待遇?」
「還有問題,如果我們在廣州就安全嗎?」
「當然安全,如果我們在廣州,他們就不能隨便到廣州逮人,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又不是江洋大盜,怎麼可能被跨省追捕呢?」
「那我們今天晚上安全嗎?」
「今天晚上當然安全。首先丁家兄弟這時候還有車上睡覺沒有醒來,就算他們醒來馬上布置人手辦理,他們也還有查看錄像、走訪群眾,估計明天中午之前是絕對安全的。」
「如果萬一你被抓進去了,你會怎麼樣?」
「怎麼沒一句好話。沒有什麼辦法,不外乎就是通知律師、設法驚動媒體,要不就找個夠級別的官員說句話。」
「如果我們都被抓了,你又會怎麼辦?會設法保我們嗎?」
「不會,我會跟他們說你是領導、總策劃,誰信呢!?」阿明吃完方便面抹了一把嘴,「我最怕你們到那里會亂說,所以一定要保證你們不會被牽連進去。」
「這個你也能保證,你怎麼保證?」
「這還真難辦,不過你們也沒有做什麼吧?」
「我們也幫你們買了器材不是?」
「這也算是幫凶?嘴是兩張皮,誰說誰有理,照這樣說起來打菜刀的鐵匠都應該抓起來槍斃。」阿明站起來送客,「好了,休息去吧,別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了,當心晚上睡不著,明天要趕路,還指望你當半個司機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阿明領著眾人分兩批出發踏上了回廣州的征途。
豹沖和陳福娣坐在後座上問︰「師父,我們真的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阿明一邊開車一邊回應︰「你怎麼這麼沒信心,你想想以前我們在廣州做的那些業務,有哪一個失過手?」
「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要過人家的命,這次可不一樣。」
「你這人真是傻呀,干嘛老是糾纏著要人家的命,要人家的命為什麼要自己動手,你真是個笨蛋,到時看我的,我會安排的,保你稱心如意,行了吧?怎麼老是想著要人死呢。」阿明想告訴豹沖如果想要他們死其實也很容易,只是礙于周陳二位小姐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