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話會在一片掌聲中結束,徐飆帶頭起哄︰「黎大院長,以後你就不用請人來講了,都由你包了吧。沒想到你還多才多藝呀。」
「徐董,徐大領導,你活過來啦,剛才怎麼一聲不吭呢,看起來氣色不錯!怎麼樣,陰陽調和吧。」
「托你的福,我現在也是‘人物’了。」
「哎喲,那可真值得恭喜恭喜。你有沒有覺得失去了點什麼?」
「就那樣,不過好象找到點家的感覺,人也變閑了。」
「‘和’,這個字很重要,男女之間要陰陽調和,身體也要陰陽調和,生活也需要勞逸調和、動靜調和。」
徐飆在阿明的胸口捶了一拳︰「小樣,我女朋友說要請你吃飯,你讓她看到了修成正果的希望。」
「可別,我怕自己太有魅力而缺乏控制力,害怕會弄得你‘萬’妾皆空。」
「小樣,你還真一點都不謙虛,走了,去不去給個話。」
「現在的不謙虛總好過事後的‘謙虛’,心領心領了。」
「小樣,我現在還真有點想交你這個朋友了。」徐飆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只不過是諍友。」
「諍友,謀財害命的諍友?」
「不,錢財是身外之物,是謀你財救你命的諍友。」
「那可不一定,定數,一切皆是定數。」徐飆氣呼呼地走了。
阿明送走一干人等,回到一片狼籍的會議室,看到杜三和孫護士長正帶著兩個護士在收拾︰「喲,還蠻自覺的,口頭表揚一次,不記檔案。」
杜三看著阿明直樂︰「黎院長,真沒看出來,你還真多才多藝,講的實在是太精彩了。那個賈教授講的值五千,你講的至少值二萬,你比那個教授強太多了。」
「你知道什麼,我講的是我自己真實的想法,而賈教授講的卻不一定是自己真實的想法。講自己的想法容易,全講假的、玩虛的卻很難。」
「啊?」
「說真話需要勇氣,說假話需要技術,要把假話說的唾沫橫飛,讓自己都信以為真更需要高深的技巧,這就是我與賈教授的區別。」
「嗯,有那麼點意思。」
「這就象是有酒喝酒人人皆會,無酒能喝酒才需要水平。」
「無酒能喝酒?啥意思?玄,不懂!你開頭那段提到師叔和杜神醫那段也是假的吧?」
「不,這也是真的。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們醫院在人事方面有所調整,你去做塊牌子,掛在醫院的牆上,題目就取‘醫院人員設置’,董事長(法人代表)白胡,醫術總指導杜鋒,常務醫術副總指導黎之明,行政副院長杜三,財務總監兼護士長孫珊,其他人的職務按現在,標示到中層干部就行了。」
「我們夫妻兩都是干部了?」
「本來就是,尤其是小孫,可幫了不少忙。」
「黎院長,其實這沒什麼,你給我的待遇比以前的醫院可強多了。」
「對了,你們兩個的工資從現在起就對照職務標準發放。」
「這又是怎麼說的?」杜三問。
「收入翻倍有望唄。」
「這麼好呀,看來發展小組的待遇就是好,收入可高了。」
「閉嘴。」阿明小聲地說,「在一些傳統的項目里面干上十幾年也不一定有這個待遇,還不是因為我們這里效益好,再說我們人少,反正現在財務獨立,何苦苦了自己,外人面前少說師門。」
杜三連忙點頭︰「那是,那是,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一切照舊。怎麼就想‘篡黨奪權’嗎?」
「哪里哪里,一切唯黎院長是從,院長讓干啥我們就干啥。」
「那是,不過這只能是在心里想,嘴巴里我們是唯白胡董事長是從。」
「哦,是的。」
幸福的時光大都在夜晚,阿明正習慣性地用鼻子嗅著要開始一種夫妻運動。
「慢,有要事相商。」
「說,我听著哩。」
「你打算把我就這樣圈著、養著。」
「沒呢,房門、廳門、院門、心里的門都對你打開著。」
「我要上班,今天我在家里呆了一天,我簡直要發瘋了。」
「嗯,理解,工作是每個人的權利,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工作是人們的第一需要。」
「那你同意我回省人民醫院上班?」
「我同意你上班,不同意你回去上班。」
「那怎麼辦?」周潔推了一下阿明,「討厭,說事呢。」
「兩不誤、兩不誤。」
「誤你個頭,唉,唉——,唉……」
動作、動作……再長的動作也有結束的時候,再完美的歌劇也有落幕的時候。
「跟你說事,你卻要做這事。」周潔幽怨地說。
阿明把周潔輕輕的撫著柔順的長發︰「就到我們醫院上班吧,反正我們醫院有一筆錢需要找人來花,你就負責把錢花出去吧。」
「真的?還有這樣的美事,專門負責花錢。」
「真真的,不過卻不一定是美事。」
「說來听听。」
「我們醫院最近不定期給紅十字會廣州分會大額的捐資,後來他們嫌我們金額太大,沒有規律,要我們做出明年甚至更長時期的計劃,這個我們辦不到,所以,我們只能是自己想辦法花去這筆錢。」
「還有這樣的事,紅十字會還會嫌錢多。」
「听說他們也有個大概的計劃,今天的底數加上一定的系數,就是明年的計劃數,如果今年的底數太大,明年的計劃數就大,如果我們明年沒有捐資或者是捐資變少了,會給他們的工作帶來被動。」
「哦。那這個錢要怎麼花?」
「怎麼花,做慈善呀,全國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都可以,但要花在點子上,可不能胡花、海花。」
「全國各地、世界各地,要花在點子上?這可真是不容易。」
「當然不容易。」
「這全國各地、世界各地怎麼跑,怎麼就知道是點子上。」
「扶貧救困,有的地方要自己跑,有些卻不需要。我們可以依靠媒體和網絡的力量,比如說發現那里、那些人有需要,然後才有的放矢。再說也不是讓你一個人去做這事,我準備讓之元也來幫你做這事,你主內、他主外,你掌權、他跑腿,怎麼樣?」
周潔在阿明的臉上擰了一下︰「這還差不多,工資多少?快說。」
「你們不是在我們醫院上班,當然可以在我們醫院借一間房屋辦公,我們不給你們發工資,我準備讓你們在撥備的款項里面提取百分之二作為經費,包括工資和差旅費等。」
「百分之二是多少?很多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紅十字會一般是提取百分之十作為經費。」
「那不是很少,不行,多點。」
「拜托,已經不少了,你們怎麼能跟紅十字會相比,人家是養大爺,你沒看到報道,某些人的內褲都在經費里面報銷嗎?」
「那究竟是多還是少?」周潔一臉財經痴的樣子。
「拜托,如果我們一個月撥給你們的款項是一千萬,百分之二就是二十萬,如果百分之一作為差旅費,那你們就還能剩下十萬元,你們兩個人或者是再招一個人,三個人分十萬元,不少了吧?」
「你們一個月能給我們撥一千萬嗎?」
「這是我保守的估計,前三個月每個月的備撥款都上億,現在沒花準備花的錢就有過億。不過,我師父說要悠著點,以後肯定不會有這麼多,但是上千萬肯定是沒有問題。」
「那我把陳福娣也招進來吧?」
「隨便,這是你的事,你身邊怎麼總是會有一二個跟班呢?」
「這就是個人魅力,懂嗎?」
「不懂,我只知道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色!之元那邊你跟他說了嗎?」
「還沒,他找我說要換工作,明天再跟他談吧。」
「哪,你說我到時候的收入是不是會你多呢?」
「小樣,就這點心眼。不過我要告訴你,是我給你們撥錢,如果我們不撥錢,你們是一分錢也賺不到。」
「你敢!」
話還未完,阿明就覺得耳朵在痛︰「拜托,溫柔一點行嗎?」
「跟你溫柔,有必要嗎?」
「母……唉,唉,行了,不說了,早點休息吧,美麗的一天,明天也是!」
「憨娃。」
「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溫習一下某些同志的名字,不可以嗎?」
「不可以,差了輩。」
「差輩就差輩,老點就老點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