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沖沖完涼出來一看,阿明穿著長衣長褲正喝茶呢︰「師父,還有事嗎?」
「當然,你師公安排住在哪里了?」
「師公和師伯門都安排在東邊的那棟別墅里,杜師兄和他們的親戚住在西邊的別墅里,南邊的住著其他一些客人,北邊則是住著自己的兄弟。」
「一起去看看吧。」
阿明一進西邊別墅的大門,發現杜三和小孫、張覺之還在陪著白胡師叔和各位師兄弟聊天。
白胡一見阿明和豹沖進來就抗議︰「你們兩個小子,還知道來看長輩嗎?」
「師父見諒,這幾天確實是夠忙的。今天上午到現在一直不停地應酬,剛得了一會兒歇,這就來了。」
「你很忙,忙得過人家杜三和小孫嗎?人家都在這坐老半天了。」
「對了,師兄、小孫,你們先走吧,我和豹沖在這陪著師父和各位師兄弟,你們還是多去陪陪小孫的父母吧,能住在一起不容易。」阿明對杜三說。
白胡也說︰「快去吧,別讓人家說我們師門不懂規矩。」
杜三帶著小孫離開後,行動小組的大師門季然道︰「這杜三轉到你們發展小組,還真是‘發展’了不少。」
眾人齊聲︰「啊?」
「首先的變化就是話多了不少,不再是一個愣著青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其次的變化就是變得會疼人了,還找上一個知書達理、才豹雙全的妻子;第三的變化就是功力反而大進。我記得他的功力已經有十年沒怎麼長進了,不知為什麼到廣州來這半年多一點,進步不小。黎師弟,你有什麼訣竅嗎?」
「季師兄,內功組第一名的師兄,你這不是在取笑我嗎?我難道還能有師門的秘密?要知道大師伯可是師公的第一弟子,行動小組實力也是首屈一指。」阿明說著看了看白胡師父,白胡笑笑點了點頭︰「杜三這家伙是變化了很多,待人接物強得實在是太多了,從一個小混混變成了知文識禮,對我這樣師叔從冷眼相對到笑臉相迎。對了,阿明你們兩個功夫應該沒有丟下吧。」
「師父,這還真是難以兼顧,一忙起事來,這功夫荒廢自是難以避免,而且在這樓高人密之處,實在是難以找到合適舒展的場所。」
張覺之提議︰「要不我們現在找個項目試一試大家的功力深淺?」
白胡馬上支持︰「行!找個項目試一試大家從上次競技大會到現在有沒有進步,也試一下我這個徒孫現在的功底。」
眾人面面相覷,白胡看見桌上放一副棋具,就拿過棋盒︰「就以這圍棋子為道具吧,各運內功,化棋為粉,數目多者為勝,如何?」
小者為先,豹沖輩份最小,當然是首先登場。只見豹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力用二個指頭捏碎一顆棋子。接下來是各位師兄弟盡數登場,各自數目不同,有二個、三個、四個,張覺之一把捏碎五個居亞,季然一把捏碎七個居冠。阿明最後一個上場︰「我沒有季師兄、張師兄那麼大的能量,給大家表演一個雜技吧。」三顆棋子在兩只手掌之間一握,又輕輕地往桌上一放,三顆棋子完好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後阿明拿來垃圾簍,輕輕地把三顆棋子往垃圾簍里一吹,棋子頓時化成粉飛向了垃圾簍里。
眾人響起一片掌聲,季然更是起勁︰「你這三顆子更勝我的七顆子,你又留了一手。」
「師兄見笑了,師兄一手化七子,我是兩掌才能控制三子,哪里能跟師兄相比。不過師兄的是霸道,一種無堅不摧的霸道,而我因為職業的原因,用的是巧勁,一種小技倆,如果師兄有意練習這種小技倆,兩掌變五子或是七子一點都不在話下。」
白胡模了模的胡子︰「季然、覺之功力高出一籌,不過阿明的巧勁倒也是一絕,對于醫生職業來說更是受用無窮。好,好,看來各位都沒有拉下功夫,我這位小徒孫,入門不到一年,指力能碎棋,也是少見。」
眾人又嘻嘻哈哈地師門、外面亂侃了一通。
第二天上午十時,阿明和林冰來到銀行,阿明從銀行的窗口遞上了兩張卡︰「把這張卡的錢取一千萬元,存到這張卡上去。」
銀行的經理听說是一千萬元的大客戶,自己過來服務,卡在槽里劃了一下,經理疑惑地抬起了頭︰「是取一千萬美金嗎?」
「一千萬美金?怎麼回事?」阿明听得一頭霧水。
「先生,是這樣的,你這卡是本外幣一卡通,你這卡上本幣,也就是人民幣只有幾十萬元,而美金卻剛好是一千萬。」
「怎麼搞得,這小子美金和人民幣都不分。」
銀行經理和林冰听了都大吃一驚,還有這樣的人,一千萬美金和一千萬人民幣都搞不清楚,難道這錢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林冰笑著說︰「是不是我的一千萬人民幣借條換來了一千萬美金?」
「想得美。」阿明對銀行經理說,「兌換部分美金,兌出一千萬人民幣,存到這張卡上就行了。」
「好的,馬上就辦,按現在的中間價一美金兌6.92元人民幣,一千萬元人民幣折合成美金是164萬1497,我給你兌出一百六十五萬美金行嗎?多余的人民幣就留在這張卡上。」
「還是不要兌了,我正好需要美金,你給我一百五十萬美金就可以了。」林冰趕緊叫住銀行經理。
銀行經理抬起頭看了看阿明︰「兌嗎,先生?」
「按這位美女說的做吧。」
銀行經理心里暗自嘆息,到手的一筆大額佣金又跑了,不過專業訓練過的臉部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因為卡里出入上千萬的客戶就是銀行也不能輕易得罪,很快就辦好業務,恭恭敬敬地兩張卡︰「先生請在這里簽上字,你的業務辦理好了。」
阿明和林冰走出銀行︰「怎麼,又要說再見了?」
「我倒是想跟你混,只怕是周醫生不會答應。」
「大名人怎麼可能跟我混,不挖我去跑腿就不錯了。對了,你的戲進展順利吧?」
「謝謝你的關心,一切順利,有了你的這筆錢就更順利了。」
「順利就好,衷心地希望你能成功!」
「為什麼?」
「我感覺得到你也是一個好人。」
「謝謝,我先走了,別等會更不舍得。」
「哈哈,這太幽默了。」阿明看著林冰鑽進了自己的甲殼蟲,「還自己帶車,搞得相送一程的機會都沒有。」
「再見吧,當心耳朵揪成了八戒樣式,下次結婚的時候記著請我,要是不嫌棄我給你們當伴娘也行。」
「那可不敢當,這樣非出大問題不可,不過喜酒一定是會請你喝一杯的。」
「那就一言為定,拜拜!」「拜拜。」
「過兩天就是中秋節了,你們醫院最近沒事吧?」周潔收拾完碗筷,給阿明斟了一杯茶。
「能有什麼事?自從我們醫院的人事關系捋順之後,萬事大吉,業務不斷,事兒輕松,就連茶話會也越開越順溜了,我們已經基本上搞了個人才庫了,需要講哪方面的內容就可以找到哪方面的專家,水平不錯,效果也很好,政法委的書記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要求公檢法也派代表列席會議。」
「就你們那些出席代表,看到公檢法代表列席,還不給嚇出病來。」
「是呀,所以說這件事是千萬不能答應的。」
「那你給說回去啦?」
「反正我是沒有答應,只是電話里面還真是不容易說清楚,我還準備讓財政局的朱局領我到曾書記家好好解釋一下,又不知道曾書記是什麼人等?好哪一口?要帶敲門磚嗎?」
「你問朱局不就行了,一事不煩二主。我跟你說兩件事。」
「說吧,我听著呢。」
「你們醫院中秋怎麼過?要發福利品嗎?」
「還真不知道,明天找小孫商量一下,怎麼有什麼建議?」
「大家都很辛苦,一人發一盒月餅是不是有點太孤寒了哇?」
「哪,一人發兩盒?」
「發你個頭,不會想點其他的方法?」
「嗯?」
「發點生活用品,比如米、油之類的。」
「居家過日子的比較合適,快樂的單身漢會對這些東西發愁。」
「發點個人用品,比如女人發化妝品,男人發皮帶、錢包之類的。」
「根本就沒有听人說過節還發這樣的東西,知道的說是我們為他們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什麼親戚開雜貨鋪呢,再說化妝品要考慮品牌,皮帶、錢包也不一定合人家的品味。」
「那就干脆發錢,硬通貨,什麼都可以買,買什麼各如人意。」
「行,一人一百。」
「一百元只能買到一盒低檔月餅。」
「本來就是低檔的月餅才好吃,你以為鮑魚月餅、魚翅月餅真可口嗎?錯!最難吃的就是那些高檔的貨,鮑魚、魚翅講究的是色香味,這個色香味必須是在一個溫字的基礎上,沒有溫度,一切都是奢談,只剩下腥冷臭三字可談,用腳思考也知道並不好吃。除非是一打開這些月餅就會變出一個大廚在你家里,給你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色香味俱全的大餐,這只屬于萬年以後的科技或者是神話。」
「那你們醫院就一人發一百元吧,看是寒了誰。」
「跟你鬧著玩的,我們醫院效益很好、員工少,怎麼可能只發一百元呢,最少也要發五百元,最好是能弄到一千元,我準備在醫院里面多準備幾盒月餅,讓樓下哪些過節不能回家的免費病人都能吃上月餅。一人在治病往往是全家人都在陪,一家一盒蓮香樓月餅、幾斤水果,也算是我們醫院的一片心意吧。」
「這還差不多。我們辦公室也能享受同樣的待遇吧?」
「是吃的東西,你們盡可以敞開肚子吃,拿的就不行,你們自己開支吧,你們的提成已經高得嚇人了,你這幾個月的收入不少吧?」
「那是,怎麼眼紅了吧?」
「我不眼紅,我只是怕有人眼紅,這中間的平衡不好把握呀。」
「怎麼說著?」
「同樣的兄弟,同樣的做事,有人錢多有人錢少,不好交待吧?」
「舉例。」
「其他人倒還好說,對杜副院長是不是不太公平。」
「有話說話。」
「要不讓小孫的工資和福利到你們的辦公室去領,不過做事還是在我們醫院。」
「你是領導,你看著辦。」
「我這是不是在謀私利?要不直接把你們的提成削減一半得了。」
「你敢?我們可是有合同的。再說,我們的確是認認真真在做事,你沒看見之元嗎,忙得腳都不能停,只是苦了小美和你五嬸。」
「好的,不敢不敢,以後再議、以後再議。之元要是覺得吃不消可以辭職,我們的合同你們也可以考慮不執行,我們不會追究違約責任。」
「你想得美,之元雖然是忙了點,可是薪酬還是很豐厚的。」
「對了,你不是還有一件事要說嗎?」
「哦,那我說啦,我真說啦。」
「說吧,今天怎麼也變磨蹭。」
「我大概是有了。」
「啊?」
「我大概是有了。」
「啥有了,有了啥?」
「討厭!」周潔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來拉耳朵。
阿明用手接著周潔的手,把周潔抱在自己的懷里,用一只手輕輕的揉周潔的肚子︰「行了,行了,我听明白了,你說的是這里有了,對吧?」
「怎麼就有了呢?」
「咋的?不認賬。」
「哪能呢?嘀咕了好一陣子了,怎麼只見耕耘,沒有收獲?這不就來了嗎?」
「哪,你說咋辦?」
「什麼咋辦?」
「留著?」
「那是當然,我們都老大不小了,當然是留著,我還希望他能茁壯成長。」
「你當真,現在可真是選擇的時候了,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呀。」
「難道我還有選擇嗎?哪我倒真是要想想。」阿明裝模作樣的抓了抓頭。
「你敢!看我不掐死你。」周潔說著撲上來要掐。
阿明一把抱住,順勢往沙發上一倒,摟個正著︰「別亂動。既然不讓選擇,干嘛還要那樣說。」
「逗你唄,我再真真的問你一句,你就真願意了?」
「願意,我們不是挺好的嗎?你不滿意,還往高看哪?」
「哪里敢,我們的黎大院長已經是高山仰止了,老太婆早就不該作他想了。只是我爸都還沒見你一眼,我這就顯了懷,不大好吧。」
「現代人都這樣,別說我們是已經領了證的,好多孩子都生了幾個還沒辦證呢,這就是時代的特征——大遷徒時代的特征,豈是我們兩個個體能夠改變的。要不你跟你媽通個氣,看她老人家怎麼說。」
「跟她說,還是算了吧,她早就讓你收買了。只是你以後要小心點,做那事別老是那麼長、那麼猛,別,別……」
「我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