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把千瘡百孔的汽車開回別墅時,正在小區的門口踫上了杜三和豹沖各開一輛車急馳而出,車上的幾位兄弟毫不掩飾地擺弄著AK47。
阿明趕緊連按喇叭截住他們︰「干嘛,想送死呀,死我一個還不夠,還要搭上這麼多弟兄。」
杜三一眾兄弟看著千瘡百孔的小車,心里很不是滋味︰「院長,你這樣被人欺負,我們兄弟就是死也要出這口氣。」
「都給我回去,這事以後再講,現在我們的力量跟他們比是九牛一毛,自衛都不容易。」阿明說完開著車直奔別墅。
一下車,一眾兄弟圍了過來︰「院長,沒事吧?」
「沒事,這次運氣好。」阿明對孫珊說,「你先帶林小姐去換一下衣服吧,其他兄弟到我的廳里來一下。」
阿明換了一套衣服、清洗了一下出來,看了一眼在坐的眾位兄弟︰「對不起,各位兄弟們。今天我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可能會有一陣子不得消停,甚至會有生命的危險。」
「怎麼回事?」杜三還是有些不解。
「我把人家的準蜂後給帶了回來,那群馬蜂能不著急嗎?」阿明笑笑解釋說,「今天的保羅是歐洲黑幫的太子——也就是老大的兒子,同時也是亞洲分支的負責人,我們中國也有很多城市有他們的分支機構,殺之戮網站就是他們業務之一。所以說我們的對手是無比的強大,相比之下,我們卻是如此的渺小。我今天先把困難跟大家講明,大家都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允許大家退出醫院,從許幫主那里借過來的兄弟,可以回去。願意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從現在起要過另一種生活,那就是練,練身體、也要練槍法,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動手把這個地下全掏出來,整一個大的射擊訓練基地,需要圖紙就去找那個肥老總,杜三,你負責這事。醫院那邊也整點熱火器過去,要確保能封住門和窗戶等進醫院的通道。」
「院長,要不要我先去探探路?」杜三提議。
「不用,保羅的力量不是你能夠撼得動的。」阿明否決了提議,「我們目前只能依靠熱火器自保,包括我自己都沒有足夠信心會是保羅的對手。」
「看來這次真是事大了,什麼時候見過我們院長如此沉重。」杜三拍了拍阿明的肩,「該怎麼做你說,我們都听你的。」
「提升我們別墅的自衛等級,把四角的速射炮設為二級戰備狀態,防空防地雷達全部二十四小時啟動,速射機槍處于戰爭狀態,要做到彈上膛、打開保險就可以使用。」阿明吩咐下去,「晚上安排兩位兄弟值班,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其余兄弟要確保听到警報後兩分鐘內可以到各自的戰斗崗位。」
「是!」所有兄弟齊站起來吼了一聲。
「都下去吧。」阿明看到孫珊和陳福娣陪著換了一身女裝的林冰走了進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林冰怯生生地道歉。
「沒什麼,不用道歉,現在需要的是朝前看,以後怎麼應對。而不是急著檢討過去。」
「要不,你把我送回去,要殺要剮隨他便。」
「如果他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就會放手。如果他一定要把我們想成是作奸犯科之人,你一人回去肯定無法消他心頭之狠,他更狠的那個人應該是我。」阿明心里想,從今天晚上的表現看來,他一定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林冰過來抱著阿明的胳膊︰「哪你說以後怎麼辦?」
「不要出去拋頭露面,我們這里正好缺一個炊事員,你就先勇挑重擔吧。」
「什麼?炊事員?」
「是的,我們這些單身漢要另外開伙,需要一個炊事員,現在空缺,人也不多,還不到十個。」
「哪要干到什麼時候?」
「干到警報解除。」阿明說,「時間不早了,卸了妝準備休息吧。小陳,今天你陪她睡這里,我去和豹沖作伴。」
「唉,等等。你們外面的那些模型都是真家伙吧?」
「你說呢?」
「怪不得那麼重,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才知道原來是真槍真炮。」
「是不是真槍都無關緊要,手中有槍心中無槍,槍也只是個擺設,手中無槍心中有槍,無槍勝有槍。」
「你手中有槍心中無槍,人家卻是心中手中都有槍,難哪。」林冰邊說邊嘆了口氣。
孫護士長問︰「怎麼會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阿明撓了撓頭說︰「以後你們女人在家里听到有什麼動靜,就都到地下室躲起來,在醫院有什麼動靜就都躲到零號病房。」
「有這麼嚴重嗎?我看院長你平時總是四兩搏千斤,再難的事都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孫護士長說。
「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的林大明星給我們招來了重量級的對手。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是大象,我是小老鼠。」
「有這麼可怕?」陳福娣也有點不太相信。
「打個比方,以前我是特種兵,我所對付的都是一個個小市民,我當然是得心應手。現在對方換成了數百人的特種大隊,而我卻還是一個小小的特種兵,他們的特種大隊,數量多,能量大,單個人也不比我差。所以說,你們都要小心點。」阿明說著從酒櫃拿出一瓶紅酒,「來,喝一杯壓壓驚,早點休息吧。」
第二天晚飯後,林冰和小孫、小陳吃完飯一邊翻著報紙,一邊看著新聞,電視和報紙都只是在不起眼的時段和地方作了些微的報道︰「昨晚某時某路段,警察與匪徒進行了激烈的槍戰,英勇的警察在國安某部的幫助下,全殲匪徒。」
林冰指著報紙和電視︰「這是哪跟哪,誰是匪徒?誰又是國安和警察?誰又被全殲?」
阿明一把收過報紙︰「你希望人家怎麼寫?寫你我被黑社會追殺,黑社會現在繼續逍遙法外?哪樣的話,老百姓連街都不敢上。如此破壞安全團結的大好局面,不是哪個官員承擔得起,也不是哪家媒體承擔得起。社會和諧是大局,安居樂業是眾人所望,你我不是這樣?」
「他們可以去調查,可以去把哪些壞蛋抓起來呀!」
「媒體這樣報導並不表示沒有人去調查,有人去調查並不是說那些壞蛋就會被抓起來。」
「不懂。」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他敢于當街開槍就不會怕人去查,就像我們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我們也不怕有人來查。」阿明冷冷地說,「還有,以後不準再叫外賣,你必須踏踏實實地做好我們的晚餐,必須以此為樂、以此為業。」
「什麼,以此為業?你還真當我是煮飯婆?」
「最起碼在短時期內就是這樣,警報一天不除,你就一天不能出去。你不要有意見,這也是為了你好,整天沒事也難過,以煮飯為樂是我們的福,也是你的福。」阿明正說著,豹雲上來說︰「院長,門口有警察來找,說是要調查昨天的事。我沒讓他們進來,我們這里的裝備讓他們看到不好。」
「快點請人進來,躲是躲不了的。」阿明示意林冰一起下去見見警察。
「哎喲,李大隊長,勞你的大駕,親自光臨。」
刑警隊李大隊長︰「怎麼又是你?你昨天被人家追著打嗎?」
「是的,是的。從昨天回來一直想來報案,又怕麻煩大家。」
「這麼大的事還怕麻煩?怕得了嗎」
阿明領著幾個警察來到車庫,「這就是那輛遭到槍擊的車,遭槍擊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在車上。」阿明用手指了指林冰。
「這不是大明星嗎?」幾個警察眼楮都看直了,要不是公務在身,幾個小警察肯定要忙著索簽名。
「不敢當,小女子就是林冰。」
「說說情況吧。」李大隊長說。
「請到屋子里說。」阿明說著把幾個警察讓進了別墅的大廳。
「這麼年輕就擁有了這麼大的房子,真是暴富呀!」
「李隊長,千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幸好本人不是國家工作人員,要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本人只是機緣巧合,做了幾單大的生意,而且得到眾多好友親人的相助,才能有今天。」
「好了,不說這些,說昨天晚上的情況吧。」
「好的,昨天晚上我接到邀請去參加朋友訂婚的酒會,在酒會上我踫到了林小姐,因為我們以前有些共同的投資,所以我們就單獨聊了一會,沒想到後來我們上了車居然遭到眾多車輛和槍支的襲擊,最後九死一生,我們逃了回來。」
「就這樣完啦?」
「是這樣完啦,林小姐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只不過他是受到我的邀請,參加的是我的訂婚,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襲擊我們的應該就是我曾經的男朋友,歐洲人——保羅,你們去查吧。」
「謝謝你們提供的情況,我們會去查的。」李大隊長讓手下給汽車拍照,並提取物證。
「李大隊長,你可真是好好查一查,我們真是受害者。」
「你呀,怎麼每次都是受害者?」
「這不真不知道,大概、也許,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長得帥?得了吧。你每次都能死里逃生,而且對手卻都要倒霉。」
「也不一定,等哪次你幫我收尸的時候,我就沒有逃出來。對手倒不倒霉,我就不太知道。不過,佛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想大概是吧。」
李大隊長笑了笑︰「對了,人家的未婚妻怎麼會上你的汽車?」
「這個還真是比較復雜,結了婚真還有離婚的,上教堂見神父都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這事又有誰能知道呢?」阿明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沒有強迫任何人,只是偶爾做了一點好事。」
「好事?」
「好事,救人水火于千鈞一發。」
「哦,我明白了,你在人家訂婚酒會上帶走了人家的新娘,所以就……」
「不對,帶走這詞不對,是救走。救我族柔弱女子免遭虎口。」
李大隊長回頭看了看正哭泣的林冰︰「林小姐,是這樣的嗎?」
林冰哭著點了點頭。
幾個警察進來示意完活,並對著幾件軍火給李大隊長使眼色。李大隊長︰「你這幾件槍要持槍證嗎?」
「這不是槍,是速射炮,那邊的是低防導彈,是模型。我們有證,我們利用這些一比一的仿真模型辦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有證的,你們公安也批了。再說這種炮,誰也持不了,也沒有听人說過有持炮證,是不。」
眾人一笑,李大隊長說︰「走吧,真要是槍炮也不是你我小兵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