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的病真的很復雜,不過除了闌尾炎和胃病以外,別的並沒有什麼大礙,也不用針灸治療,但盡管如此,莫一凡仍然直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搞定。
顧老太太受到針灸的刺激,並且被封閉了闌尾部位的痛覺,沒多大一會兒就清醒了過來。老太太見莫一凡果真來家里免費替自己治病,又听玲玲說了剛才莫一凡大方地拿出兩千塊錢替她們交房租的事,不由得感動得熱淚直流,哆嗦著坐起來就要下地給莫一凡磕頭,直把莫一凡尷尬得不得了,告訴她如果再這樣子自己以後就不好意思再上門來幫她治病了,老太太這才作罷,隨後听說劉嬸居然善心大發,把兩千塊錢又退了回來,並且答應以後都不再收房租了,顧老太太自然不好意思要這筆錢,說什麼也要還給莫一凡。
莫一凡猶豫了一下,便沒再客氣,他的經濟條件固然比這祖孫倆強了百倍,可也不是什麼大款,幫人也有個限度,剛才他是因為祖孫倆眼見就要被趕出家門,所以才出錢相幫,現在既然沒有了這個原因,他的錢也不是風吹來的,自然就不能隨隨便便送給人家人,否則的話,祖孫倆的面子上也掛不住,說不定還真會以為他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呢。
為老太太做完針灸治療後,莫一凡把自己買來的那些藥拿了出來,讓玲玲看著說明書提醒女乃女乃按時吃藥,隨後便起身告辭。
顧老太太見莫一凡拿出這麼多藥來,知道一定得花不少錢,堅持要自己付藥費。
莫一凡笑了笑,說︰「剛才那兩千塊錢我收了回來,如果再要你的藥費錢,那我會很不安心的。真的……大娘您就別和我客氣了,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正式幫人治病,能否把您的病根治我也沒有把握,就好比是我拿老太太您做試驗,按理說我還得付您一些臨床試驗費呢,這藥費自然更得由我來承擔了!」
顧老太太听他這麼說,也就沒再客氣,忙叫玲玲送送莫一凡。
「大哥哥,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玲玲陪著莫一凡走出坑窪不平的小胡同,牽著莫一凡的衣袖小聲說︰「真的很難相信現在還有大哥哥這樣的好人,今天我誤會了大哥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莫一凡板著臉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很生氣!」
「啊……」玲玲只是隨口一問,想不到莫一凡卻會這麼回答,一顆芳心立時忐忑不安起來,緊張地問道︰「你……你還生氣呀!那你明天……明天還會來幫我女乃女乃治病嗎?」
莫一凡哼一聲,說︰「這個可不好說呀……嗯,看你的表現了!」
听到莫一凡這麼說,玲玲下意識地松開了莫一凡的衣袖,後退了半步,怯怯地看著他說︰「大哥哥,你不會是想要我……和你那個吧……我……人家還沒成年呢呀!」
莫一凡見她如此緊張,完全沒有了白天時的那股子辣勁,不由得哈哈一笑,說︰「我只不過是讓你幫我向房東太太傳個話而已,這和成不成年有什麼關系嗎?」
「啊,你要我向劉嬸傳個話兒呀!」玲玲驚魂稍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輕白了莫一凡一眼,說︰「那你不把話說明白,人家還以為你真的是一個變態的咸濕大叔,要吃我這小蘿莉的豆腐呢!哼,不行……你一定是故意耍我的,這事不能算完,你得補嘗我才行!」
莫一凡剛才確實是故意在逗玲玲,見她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也不禁一陣狂汗,忙問︰「還要補嘗呀!好吧……你先說說看,想讓我怎麼補嘗你呀?」
玲玲眨了眨眼楮,興奮地指著路口一間簡易的大排當,說︰「我要你請我吃羊肉串,而且要管飽呀!」她說罷還下意識地吞了一下口水,露出一副十分向往的樣子。
莫一凡臉上的笑容為之一滯,看來對于玲玲來說,能吃一頓烤肉串,怕是就相當于過年了!她還是一個正處于發育時期的孩子,平時卻連肉都吃不到一口,難怪會生得如此瘦小,臉色也沒有正常孩子那麼紅潤!
玲玲見莫一凡臉色冷了下來,還以為他生氣了,頓時垂下頭去,不安地說︰「啊……我開玩笑的,大哥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幫了我們家這麼多忙,我還想要賴你請客,真的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對不起……大哥哥,你別往心里去呀……」
莫一凡搖了搖頭,重新露出和暖的笑容,說︰「你看我象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哈哈……逗你的呢!走,我們這就去吃烤肉串去,嗯……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吃過了,聞著味道要流口水了……」
他說著故意露出一副饞蟲的樣子,一把拉住玲玲的小手,飛快地來到大排當里,找了張干淨的桌子坐下,敲了敲桌子喝道︰「老板,先來三十串羊肉串,再來兩盤海鮮小炒,還有兩杯扎啤……」
「三十串!」
玲玲聞言嚇得伸了伸舌頭,說︰「不是吧大哥哥,那肉串很大的,要三塊錢一串呢,你隨便給我買個一串兩串解解饞就好了,怎麼一下點了三十串呀!還有……這里的海鮮好貴的呀,大哥哥想吃的話,明天我買了在家里炒給你吃吧……」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會做飯呀……呵呵……不過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今天我們先放開了懷好好的吃一頓吧……」莫一凡拍了拍玲玲的腦袋,說︰「你會不會喝酒呀?如果會的話就陪哥哥喝兩杯,如果不會的話就別逞強呀!」
「哼,不就是喝啤酒嗎?那玩意兒就象水似的,又喝不醉人,我有什麼可逞強的?」玲玲滿不在乎地說。
「不是吧,啤酒象水?」
莫一凡懷疑地歪著頭打量了玲玲一眼,心想她可能以前都沒喝過什麼酒,所以才會這麼說。但是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好就不讓她喝,于是便打算先讓她喝一杯看看,說不定她只喝一口就會吐出來呢!
「對了,大哥哥……」
見點的肉串和啤酒還沒上來,玲玲問道︰「剛才你說要我向劉嬸傳個話,到底你想我讓和她說什麼呀?」
莫一凡剛才被她一打岔,差點兒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聞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是呀,嗯……我剛才故意誤導她,讓她以為自己得了絕癥,我擔心她萬一想不開,再喝了老鼠藥什麼的,我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了,所以呢讓你去跟她說一聲,就說她的病我有辦法治,只是因為她今天在你家的態度不大好,所以我才沒說,等明天晚上我來給你女乃女乃治病的時候,稍帶著給她拿點兒藥,保證可以把她的病治好。」
玲玲聞言大喜,說︰「那好呀,我這就告訴她去,免得她今天晚上失眠!」
莫一凡苦笑了一聲,心想就算你去告訴了她,她今天晚上也肯定會失眠的,換了是誰懷疑自己得了癌癥,即使有人說保證能治好,那也是將信將疑的,哪能因為一句話就會安心下來。不過想來她就算是將信將疑,至少也不可能在沒確定之前就尋了短見,失眠一夜,就全當是她之前欺負玲玲她們祖孫倆的薄懲吧!嗯……玲玲這孩子真不錯,居然一點兒也不記恨那大河馬先前對她的冷酷,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子呀!
想到這里欣慰地點點頭,說︰「好吧,反正現在肉串也沒烤好,那你這就去告訴她吧,另外順便再和你女乃女乃說一聲,別讓她擔心你。」
「呵呵……我知道的了,你真是羅索呀!」玲玲說罷向莫一凡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一路笑著,蹦蹦跳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