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疑惑了一下,回道:「籍的祖籍確實是在兗州山陽郡,也算是和大公子同鄉了」。
劉琦之所以問伊籍的祖籍是否是兗州山陽郡,不是為了調查戶口,而是為了拉攏一下和伊籍的距離,俗話說的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
劉琦則笑著說道︰「呵呵,機伯說的是啊,算起來我們也是同鄉了,俗話說的好,老鄉見面,分外親切,今日和機伯相見,才知其意啊!」。
劉琦和伊籍客套了一番,待三人坐定後,劉琦對著王粲道︰「自上次見到仲宣算起,不知不覺,已有一月有余了,時間不等人啊!」。
王粲也是感嘆道︰「是啊,沒想到一月之後,我們還是老樣子,而大公子你卻是頗多經歷啊」。
劉琦听出了王粲話中帶話,也大致猜出了王粲帶著伊籍來見他的意圖,不過有些話還是不能明說的,委婉一點還是有必要的。
劉琦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是啊,這一月以來,所經歷的事情頗多,還差點丟掉了性命,不過收獲也還是是有的,這次,我從揚州帶回了一位大才,改天讓他與仲宣,機伯認識一番,相信你們彼此之間會聊得來的。
王粲心下也終于猜出了劉琦為何千里迢迢的去揚州,原來是有目的性的。
王粲則是面帶微笑的說道︰「粲是否是該恭喜大公子又得一位大才呢?」。
沒想到王粲這人還真挺實在的,直接點穿了劉琦的意圖,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劉琦的那些想法,也曾經講給王粲听過,所以,劉琦也不介意王粲知道一些事情。
劉琦笑著說道︰「呵呵,在琦眼中,仲宣和機伯都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啊」。
王粲听劉琦這麼一說,倒也不介意,伊籍則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只是個小書佐,那能算得上什麼大才。
伊籍則是謙虛的說道︰「承蒙大公子夸獎,籍愧不敢當啊,籍乃庸才,非大才也」。
劉琦見伊籍這麼一說,心中略微的嘆息了一下,荊州被埋沒的人才何止眼前這兩位啊!劉琦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待自己謀得一郡之地後,一定要將這些被埋沒的人才招攬為己用,不得便宜了他人。
劉琦說道︰「機伯不可如此看低了自己,古人雲︰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機伯和仲宣所欠缺的只是機遇罷了,早晚都會出人頭地的」。
王粲接著劉琦的話說道︰「仲宣今日和機伯一起前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一是將機伯引見于大公子認識一番,另一件是事情嘛,恕粲多嘴,是想前來證實一下關于大公子您的傳言,還望公子勿怪」。
其實王粲這麼做,卻是有些不合人情,冒然打听別人的私事的確有些不符合禮數,但是,以劉琦和王粲的特殊關系,就算打听一下,也沒什麼不妥的。
盡管劉琦對外宣稱是被山賊所傷,但是王粲也知道,劉琦遇刺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的簡單,因此,便厚著臉皮為了一句。
對于王粲問的這個問題,劉琦也不打算隱瞞,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仲宣你心里面也應該能猜出一二,又何必說明呢。將此事挑明了,對你我而言,都是有害無利的,就先讓他埋在心里吧!」。
王粲和伊籍這麼一說,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心下駭然了。
沒錯,在剛听到那個傳言時,他們也是猜測到了一些緣由,盡管剛才劉琦沒正面的答復,但是從他的話中也就能听出來是時何人所為了,心下也是無比的震驚的,沒想到還真是他們,這些人也太猖狂了,居然該做這樣的事情,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既然劉琦不願意挑明說是誰,王粲和伊籍顯然也就不好在提及這件事情了,隨後三人就在劉琦的書房內閑聊著,一來是和王粲敘敘舊,而來嘛當然就是和伊籍拉拉家常,好拉近二人的關系。
當晚,在劉琦的邀請下,王粲和伊籍則在劉琦的院中用過晚膳才回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劉琦叮囑王粲和伊籍以後盡量的少和自己來往,這樣也能夠降低某些人猜忌。
而王粲和伊籍對此也沒什麼異議!畢竟三人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需要商議,偶爾見見就行了,不須得時常見面。
劉琦當夜的心情也很不錯,因為又有一名大才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盡管現在還不能正式的為己所用,但是這已經不遠了,因為,離那件事情的發生也就只剩下幾月了,到那時,將會真正的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劉琦站在小院中,望著天空喃喃的說道︰「我很是期盼到了那之後,將會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啊!」。
是的!一個被困在籠子里的人,時刻都要提防著某些人的陰謀詭計,這樣的日子是有些熬人的,因此,劉琦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展翅高飛,翱翔于九天之上。
「山陽港」,位于長江以北,荊州南郡治所江陵的西南面,離江陵城約兩日的路程,這是一個小港口,只有數百漁民居住在這,常年以打魚為生,因此,這個港口顯得有些冷清,盡管如此,但這里仍然駐扎著一支數百人的軍隊。
說這是軍隊,其實也不盡是,因為,他們沒有正規的編制和俸祿,只有統兵者被冠以了一個軍侯的稱號,由于這里從未經歷過戰爭,因此他們軍資器械都很少。
主要是為了防止這些人作亂,劉表才派人將他們整編,給與少量的武器裝備和軍用物資,將他們約束起來,防止他們滋擾百姓,擾亂當地的治安。
盡管如此,這支幾百人的軍隊仍然建有一個小小的營寨,這個營寨一半是建在水中,在水中,有一個寨門方便船只進出,另一半建在陸地上,也設置有一個寨門,方便士卒進出。
此時正是炎陽七月,大地一片炎熱,而此時的水寨中仍然傳來了陣陣的喊殺聲,不難看出,盡管天氣炎熱,這些士卒依然沒有松懈下來,而停止訓練,也可以看出,他們的統兵者絕對是一名合格的將領,不會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怠慢士卒的訓練。
此時,一輛馬車出現在了寨門的前方,這輛馬車很是普通,沒有任何的奢侈之氣,然而馬車四周的這十名護衛卻是身材魁梧,盡顯彪悍氣息。
這引起了守衛寨門的這兩名士卒的警惕,因為,他們這個營寨位置偏僻,除了縣里每月固定的派人送來一些軍用物資外,一般很少有外人到訪。
一個士卒警惕的走了上去,喝止住了來人︰「來者何人,快快止步,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盡管這里地處荊州月復地,從來沒有發生過戰爭,但是,這依然沒有磨滅他們的警惕性。
這時,從馬車上下來一名年青人,此人身姿挺拔,面色英俊,頗有威勢,令這名小兵不敢小視。
來人走向前去,對著這名士卒一拱手,客氣的說道︰「麻煩這位軍士代為轉告你家大人,就說他昔日益州好友前來拜會,還望能出來相見,一敘往日之情」。
這名士卒見眼前的這人氣度不凡,但說話卻和和氣氣,這名士卒也沒故意為難來人,很爽快的答道︰勞煩公子稍等,我這就去轉告我家大人」。
此時營寨的中央,一處簡易的客廳內,一名皮膚黝黑,略顯英氣的青年坐在首位,由于天氣炎熱的緣故,他並沒有穿著甲冑,而是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粗布外衣。
而在他的下方,坐著兩名男子,這兩名男子也是同樣的裝束,看著情形,他們三人仿佛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這時,一名士卒跑了進來,稟報道︰「啟稟大人,營寨外來了一名男子,自稱是您在益州的舊識,想前來拜會大人,問大人可否能見上面」。
坐在主位上的這名男子听了小卒的稟報後,愣了一下︰益州的舊識,他離開益州也有些時日了,至于舊識,倒也有幾位,不過卻很少有聯絡,這會是誰呢?
這名青年男子問道︰「他身邊還有沒有其余的人」。
這麼士卒回道︰「啟稟大人,那人身邊還有十名護衛」。
這麼青年男子一听,更加疑惑了,這會是誰呢?先不管是誰了,還是先見見吧!
主位上的男子沉思了一下說道︰「讓他們進來吧,不過只允許他一人進來,他的那些護衛先留在營寨面吧!」看得出來,這名男子還是很謹慎的。
這名士卒听了後,立即轉身出去,執行命令去了。
寨門外,那位乘車而來的男子靜靜的等候著,他旁邊的一名護衛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公子,你身份尊崇,為什麼非得要自降身份來拜訪這麼個小小的軍侯,而且還只是名義上的,沒什麼實權,你這不是太過抬舉這人了嘛!」。
這名男子笑著說道︰「大虎稍安勿躁,不能因為身份的高低而瞧不起他人,再者,這是軍營重地,一切都得按規矩行事,不得胡來」。
這一行人正是劉琦一行,劉琦自從回到襄陽後,一直在家中養傷,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身上所受的傷已無大礙。
因此,他便帶上劉大虎和十名護衛,悄悄的溜出了襄陽,前往南郡來尋找一名人才,因此,他就出現在了山陽港這個偏僻的小港這里,因為他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