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死了,康俊再也裝不下去了!即使全府的人都相信阿茵是因為羞愧而自殺,康俊也不會相信,因為他親眼見到……自從發現了黑衣人和想容的關系,康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潛伏在正房附近,幾天來正房平靜如昔,好象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可是昨天……昨天他親眼見到阿茵失魂落魄的走出正房輾轉去了後院。久久不曾回來,他沒有疑心,依然死死地守在正房門口,可是今天,阿茵卻死在了後院的井中!她一定就是在自己看到的那一刻死掉的!可是想容在房中,她不可能親手把她推下去,那麼阿茵究竟是怎麼死的!是想容所害,那是一定的,可是究竟是怎麼害的呢?他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他才恐懼……極度恐懼!他的宛如會不會也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想容的手中呢?他不敢想,只是恐懼,面色煞白的他久久地凝視著宛如的身影——不管要發生什麼,他都不能讓她出現任何危險!宛如靠在窗前听著正房方向嘈雜的聲音,遠遠傳來讓她不寒而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其妙的感到阿茵的死太不尋常。盡管跟阿茵沒有真正說過幾句話,她對自己也是一向在敵視中,可是她不像是那種貪圖財物的女子,雖然不知道春宵樓是什麼樣的,可是以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覬覦自己主人的東西呢?甚至偷過來之後藏在自己的隨身行囊之中,這種又蠢又笨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做得出來?好奇怪,好奇怪!宛如的眉頭越擰越緊,她托著腮靠在窗欞上發呆……姐姐呀!姐姐現在要在就好了,她那麼聰明,一定會想的通的!※※※※※※※※※※沁※※※※※※※※※※又是一個白天,春宵樓里又迎來了一個年輕的公子,這一次他嬉笑調侃的神情不見了,換上了是平素難得一見的謹慎之情……嬤嬤湊上前來,香的發膩的臉貼到公子的面前,眼楮眯成一條長長的縫,紅嘟嘟的嘴唇看著讓人想到了傳說中的血盆之口,艷的惡心。公子連連後退,別過臉去深吸了幾口氣,鼓足了勇氣才終于對上了嬤嬤的眼楮「怎麼?才幾個月沒有見,嬤嬤就不認得在下了?」「哪能吶!」嬤嬤臉上的縫更細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她一定會餓虎撲食一般的粘到公子的身上去,畢竟一出手就給四五十兩銀子的客人太少見太少見啦!嬤嬤的眼神果然犀利,也難怪,畢竟是吃這行飯的!這個端莊年輕的公子正是羅羽休!「公子還能來春宵樓,我真是好感動啊!要知道自從想容被皇帝下旨贖出去之後,我這里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姑娘們還都一個個在屋里貓著呢,公子等等,我這就給你挑最標志的小姐去!」說完扭著就要上樓。「嬤嬤請慢,在下今天前來是專門來找嬤嬤你的!」羅羽休笑地彬彬有禮。一听這句話,嬤嬤臉上的縫消失了,瞳仁無限放大天!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位年輕俊秀的公子居然是因為傾慕自己而來!她的口水快要溢出來了,一時間臉上居然泛起紅潮,用已經消失了十幾的羞答聲音嗔道「原來……那公子就隨我去房中吧……」很奇怪自己的話怎麼會在這個嬤嬤的臉上引出這麼一系列的表情,直到听完她的最後一句話才明白過來,他真的要吐了……「公子,你怎麼了?」嬤嬤的臉又湊了上來。羅羽休連忙躲開,擺著手笑道「沒有關系,舊疾發作而已,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情要請嬤嬤幫一個忙!」一听這話,嬤嬤的臉仿佛是掉進冰窟,難看非常「公子有什麼事情需要來找我這樣的人呢?」發現不對頭,羅羽休連忙從袖袋里掏出兩錠元寶塞到那肥膩的手中「嬤嬤是能人,自然有很多地方可以幫到在下了!不知道嬤嬤願不願意呢?」果然!銀子的光芒印入那眼中,激蕩出一片貪婪的火光,嬤嬤臉上的縫又出現了,她甜的發膩的聲音又一次在羅羽休的身上引出一層雞皮疙瘩「願意!願意!只要我能做到!」切入正題了!羅羽休居然不太好意思「其實……不是我的事情,呃……是我的一個朋友新近買了一個小妾,沒想到那姑娘硬氣的很,寧死不從,所以……呃……嬤嬤該听懂了吧……」「懂了懂了!公子是想討藥方子是吧?哈哈!公子可是來對地方了,想我們春宵樓一年要來多少新姑娘,開始都不從,可敵不過我的法子,全都服服帖帖了!所以,你朋友的小妾盡管包在我的身上!」「不知道嬤嬤有什麼辦法?」盡管眼楮已經是一條縫,但是不影響眼簾後轉得比輪子還快的眼球「我的方法可多啦!只不過我們春宵樓的秘方豈能外傳,如果被別的樓弄到手不是砸了我自己的飯碗嘛……」精明的羅羽休怎麼會不懂嬤嬤的用意,他又陶出一錠元寶「放心,嬤嬤,我不要你的藥方,只要你配出的藥就成了,不知道嬤嬤願意嗎?」怎麼能不願意?這樣劃算的買賣多來幾筆更好!嬤嬤扭著帶著康俊來到一間小屋,一扇門後還有一扇,打開一扇還有一扇,直到最後進了一間密室……羅羽休嘖嘖贊嘆!嬤嬤笑著打開屋子角落的一個盒子,里面赫然放著一個藥箱。在羅羽休驚訝的目光中,藥箱中近百味藥呈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