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歸雲大會第二輪比賽,正式拉開帷幕。大家請看下方的這五十座大理石比賽高台!」胖掌門一揮手,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下方的比賽台之上,「這里每一張比賽台都是用堅固的大理石制作而成,都足有一百三十三丈寬,跑一環,即使快馬揚鞭也要五十秒,如此空曠的場地,足夠任何一個級別的先天修者之間的戰斗。」
兩百個歸元派、生雲門的弟子同時將五十塊紅布幔掀起來,露出了一大片乳白色的大理石格子板地板來,每一個高台長寬足有百丈,明亮的花崗石耀目,反射出璀璨的精光。
「不錯。」生雲門的掌門接口道:「本次大賽為自然賽制,既是一個修者,自願上到一個台上,然後等待別人挑戰。打敗挑戰者,就能夠成功晉級,進入下一輪。這樣的話,這個修者就可以下台去休整,等待明日的戰斗。比賽規則是,每一位修者必須都要比賽至少一場,違者按棄權論,比賽中不許傷及對方的性命,違者直接取消參賽資格。」
「為了防止有參賽者不上台,所以每位參賽者上台之後,所發的鐵牌就會被換成另一種銅牌,勝利者可以保留牌子,第二天憑牌子進入第二輪,失敗者則會被收取牌子,送出場外。」
「規則就這麼多,下面,請各位參賽者做好準備。鐘聲一響,即可上到台子之上,或者上去挑戰擂主。日落酉時末刻未上場者,便是棄權!」
生雲門的掌門高聲一呼,將右手的小銅錘高高舉起,隨即,重重的向著銅鐘敲了下去!
「咚!~~~~」
仿佛是一聲令下。
五十個高台,在經過最初的幾秒猶豫之後,立即有修者一躍而上,同時佔滿。
隨即,又同時有修者上去挑戰,各個台子的戰斗霎那間一觸及發,激烈的元氣對撞砰然踫撞在了一起,掀起一股洶涌澎湃的氣流,回蕩在四周。
楚子濤並沒有著急第一個上去一試身手,靜靜的站在看台上,從高處俯視著下方的比賽台,觀察著各個台子的狀況。
許清平陪坐在一側,同樣也不急于爭先,先看清楚下方爭斗的情況,再做出是否上場的決定。
第一批上台的修者,修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大約都是在先天六七八重的修為,這些修者,都是想著高手一般在最後出現,早早出場或許能夠第一批出線。
事實上,的確是如此!並沒有什麼高手出現,很快的,五十場比賽,不到一刻鐘,大部分就結束下來。畢竟有些修者的修為略有懸殊,雖然即使能夠強撐著不敗,但在對方比你強上一個等級的修者猛攻之下,也不得不從台上打落下來。就如同賽馬一樣,首先上場的是先天六重境界的修者的話,第七重和第八重境界的修者,必然會搶著上,畢竟雖然算不準你的修為,但還是能通過氣勢與判斷,可以得出結論,這跟田忌賽馬是一個道理。
七號台上,一道清幽的白影如蝴蝶般上下翻飛,完全看不見影子。她的對手甚至模不著邊,不到兩分鐘,就輕易的被踢下了台。
楚子濤多看了七號台幾眼,總感覺這道身影似乎在哪里見過。
十六號台,一個身材魁梧的巨漢,死死頂著對手猛烈的進攻,將對手猛然生生抓了起來,雙手緊箍對方的雙肩,一咬牙,隨即猛地將其狠狠的甩飛了出去!
其他台上頭,倒也有不少出色的選手,不過卻終究是難以入高手的行列。修為雖然不錯,但是這也跟招式與實戰經驗有很大的關系。就比如一個人,雖然有強大的修為,卻很少與人做過搏斗,在經驗豐富,修為卻差上一籌的修者面前,是很難佔到便宜的。先天境界只能說剛剛邁入一個修道的門檻,各大凶地都很難存活下去,真正修者世界的主流,還是那些神通高手。這些人在各個凶地與凶獸戰斗,積累了大量的實戰經驗,相比于初出茅廬的先天修者,神通修者之間的戰斗,肯定要激烈很多!
在這次的歸雲大會上,神通比斗區照樣是不允許傷人性命,但卻沒有規定不許斷手斷腳,開膛破肚。無論傷勢慘烈到何種地步,只要不死就行!
這卻是因為神通修者級別以上的人物之間的戰斗太過凶險的原因!
「七號台上的女修者似乎並不簡單,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有四位修者被她踢下場,這其中堅持最長的也不過是六分鐘而已!其他四號,十六號,十九號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手,打敗了對手之後,居然都沒有下場,還在那里霸佔著擂台,顯然是對自己極為有信心,看來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許清平遙望著下方的比賽戰場,如是說道。
七號台上的修者一縷白色長裙飄蕩在虛空,仿若一朵清雅的白雲,即使看不清楚面貌,卻依然能夠看出是一個女修者。
楚子濤並未搭話,凝神看著戰場。因為就在此刻,真正的高手出場了!
先是四個九重高手同時登上擂台,將各自對手擊敗。隨即另外的一些人物也陸續登上了台,但令人驚訝的是,四台上的那位瘦弱長發青年,七號台上的女修者,十六號的壯漢,十九號的矮小修者,以及二十四,三十五,三十九,四十一等等數為看不出修為的修者,居然都不曾被來犯的對手擊下台,九重高手陸續上場,大多數都已經被擊落,這些修者卻依舊頑強!
直到這個時候,楚子濤才記起,似乎這幾個人自從上台之後,就一直霸佔著擂台,還從未下過場!
四號台的瘦弱青年,臉頰隱蔽在一頭長發之下,看不清樣子。
就如他的招式一樣,同樣令人看不清樣子。他甚至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有離開過分毫,但他的對手,卻一一倒下,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縱這一切!
楚子濤隱約能夠看到,四號台上的虛空之中,似乎有淡淡的黑氣流動,四散在四周,上場的修者一入其中,就遭遇抵觸,動作身形都慢了一大截。隨即,就能夠看到瘦弱青年的雙手如穿梭在花叢之中的蝴蝶般紛亂舞動,虛空中的淡淡黑氣就會隨著青年的手勢運轉,對手才剛一上台,驀地一陣強烈的氣流沖擊過來,直接將其沖飛!
其他台子,同樣也有不凡者。
七號台的女修者身法展開到極致,在方圓不過五丈的區域內極速運動,將對手耍得團團轉,模不著影子!
十六號台的巨漢,渾身堅固如鋼鐵,甚至一位修者一槍直接對著他的胸口刺去,壯漢絲毫不躲不移,冷冷注視眼前的槍尖,霎那間一聲金屬踫撞聲響起,槍尖刺中胸口表皮分毫不進,只一瞬間壯漢出手,奪過長槍,折斷鋼鐵槍桿,將對手扔出場外。
十九號台的矮小修者的奧秘在于速度!幾乎看不到影子,不同與七號台的絕妙身法,他的強大是在于出手速度以及身體速度。對手一上台,他驀地人就不見了蹤跡,同樣看不清出手的方式,對手卻已經倒飛了出去,而他人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速度當真是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居然將雨塵仙齋號稱凌波踏雲的穿雲步用來如此戲耍別人,如果讓絕情那老女人看到了,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左面的看台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譏諷。
楚子濤聞聲瞧去,一黑衣玄褲,頭戴遮帽,將面容遮蔽了的黑衣人,坐于他的左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掃視了一眼,卻並沒有抬起頭來。
「住嘴!」另一方向,陡然一聲女子清喝。一白衣飄飄,面上掛著白紗的女子驀地一躍而起,道袍翻飛,目光寒似冰雪。
黑衣人冷冷一哼,目光投了過去,隨即似乎發現了什麼,饒有興趣的與那女子對視:「我道是何人,原來是寧清玄寧仙子。你也來參加這歸元大會嗎?看來那台下的似乎是你師妹啊!陪師妹來增長見識?讓我猜猜,沈宣萱?怎麼?寧仙子似乎不高興啊?難道,就因為絕情是你師傅,就說不得麼?」
「不錯!就說不得!」
寧清玄冷冷喝道,她的修為非同小可,氣勢沖天。
「我偏要說。」
「你再說一遍試試。」
「真好笑,你是什麼人?讓我說,我就得說嗎?」
黑衣人冷笑道。
兩人僵持不下,周圍附近的修者看了過來,議論紛紛,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
「你們二位既然有爭執,何不上台比試一番?」
「對啊!打一場如何!」
「小美人,我挺你!」
圍觀的修者之中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眾人瞎起哄起來。
寧清玄氣得臉通紅,卻又說不出話。
「來就來!」
寧清玄一躍踏空,穿雲步似在空中閑庭碎步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動,原本要神通高手才能飛行,她卻生生的以先天九重的境界演繹出來,令人驚嘆。
寧清玄一躍躍到了一號擂台之上,上一場比賽剛剛打完,擂主剛下場,新的擂主才到台子上頭,就被她一腳踢了下去。
「當我傻瓜?你說比就比,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我不想比!」黑衣人雙手抱肩,如老僧坐定,倚靠在靠背之上,無論周圍修者怎麼樣諷刺議論,說話如何難听,他都充耳不聞,如同沒有听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