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沒有說話。
他只是眼神冰冷的看向楚子濤。
過了兩秒鐘,他忽然消失在原地。楚子濤在這同時揮刀向自己左邊砍去。
小隊長的短刃出現在他左側頸脖附近,天缺刀恰好將其架住,熊熊烈焰幾乎觸踫到了楚子濤的眉前。猛地一挑,巨大的力量讓小隊長連退幾步。
楚子濤趁此左手一揚,一道雷霆經脈刀劈了出去。
但小隊長早已經知道楚子濤有類似神通的招數存在,一直在防著這一招。舉起烈焰刀劈出道刀氣,將其擊碎。
「先前中你一招不過是沒有想到你會有神通技而已!難道你現在還想故技重施,來妄圖擊傷我,當真是可笑。」小隊長冷笑著說。
楚子濤有些奇怪于小隊長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廢話。
更加令人奇怪的就是在于,小隊長明明有與自己一戰的實力,現在自己戰氣不多,更能有把握戰勝自己,可為什麼他卻不急于進攻呢?
楚子濤想不通,但他忽然雙目睜圓,心神狂跳。他突然想到了原因。
十人的小隊,殺了八名手下,小隊長一人。還有一人卻是不見了蹤影,剛才一直處于戰斗狀態下,沒有多想,如今靜下來思考,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對。
那人一定是剛才出去找援兵,從外頭進到這里,要穿過四五個路口。如果從一開始與五人戰斗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出去了的話,現在估計已經找到了援兵,正在想著這邊趕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在援兵趕來之前,從這里逃出去。長老院外有四條通道,一條通往長老院,其他兩條通往別處,往里的話就是一條道最終到這里——火蓮教主寢宮,因此必須在那些人將自己堵在長老院之前,從這個地方往四通八達的火蓮地下迷宮跑,只要出了這里,隨便找個地方一貓,他們就難以察覺。
可是——
眼前的人會給自己機會嗎?
楚子濤再次抬起頭來時,森然的殺意望向了小隊長。
小隊長顯然也已經知道楚子濤意識到了這一點,身子猛然一動,居然沒有沖上來,整個人向外奔去。
「我不會給你困獸猶斗,擊傷或者擊殺我的機會的。」小隊長眨眼之間就奔到了寢宮門口,一按機關大笑道:「只要將這機關往外一拉,關上的門就無法從里面打開。」
說著在楚子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猛然將那顆控制機關的凹陷處里面的機關按鈕取了出來。看著不斷奔跑過來的楚子濤,他大聲獰笑。
但就在這時,忽然的——
楚子濤猛地停了下來,微微一笑,居然不進反退,奔到了簾子口,靜靜的看著,任由大門慢慢的向下關。
小隊長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他愕然道:「難道你就不怕把你鎖在里面?」
「轟隆隆」
大門關閉起來。
小隊長並沒有出去,被關在了里頭。
楚子濤笑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先前那五個家伙將你們教主底座打爛時,出現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我還真會上你的當,從這里沖出去。」
「到時候你只要從外面把機關扭破壞掉,我就再也不能進來。而你就可以真正的大顯身手,不再縛手縛腳,將我拖住,等待援兵到來。到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是嗎?」
小隊長面如死灰。
「以你的神通,就算不能擊殺我,短時間困住我還是可以的。可是為什麼你卻要假裝關閉大門,想要將我騙出這個房間呢?」
「而在沒進這個房間之前,你攻勢凌厲,把我堵在石門口,好幾次都差點要了我的命。可進了這個房間之後,你卻縮手縮腳,不敢使出全力,從而導致被我一舉擊傷?我想來想去,唯有一個答案,就是這房間里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你必須將我引出去,才能放開手腳,以免破壞掉了這個重要的東西。」
楚子濤繼續微笑道:「我猜,那東西就在那個蓮花底座下吧!」
小隊長驚愕的看著他。
而下一秒,楚子濤驀地消失在了原地,身影居然是向著寢宮里面奔去的。小隊長連忙緊隨其後,穿過簾門到了後面。
屏風口,楚子濤將刀尖一直後面的蓮花台,笑道:「要不要見識見識呢?」
小隊長瘋狂的沖過來。
火紅色的刀刃如一縷幽影般刺破虛空,向著楚子濤的脖子處劃去。楚子濤冷冷一笑,格刀抵擋。對方刀刃猛地轉移方向,飄到左面,刀尖上的火焰吞吐,悄無聲息的向著楚子濤右肋刺去。這一刀又快又狠,顯然才是小隊長的真實實力,他打算在楚子濤將火蓮台的秘密打開之前,就將他快速擊殺。
但楚子濤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下一秒,他就已經轉換了位置,同時在對方轉換攻勢的同時,楚子濤也已經將刀移了過來。
天缺刀本來就貼著身,他的速度更快更迅猛。在草原訓練的數月並非是白白浪費的,楚子濤每日都苦練刀速,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訓練劈砍以及出手速度。
這不光只是為了練習狂風暴雨這一式,也是為了在戰斗中更好更頑強的生存下來。
就比如現在。
快速的一式橫移格擋,立即將那一刺擋下來。
而且楚子濤順勢一帶,兩把激烈踫撞在一起的刀,居然一齊向著火蓮台劈去。
小隊長驚愕的連忙收刀。
但此時楚子濤空出來的左手一記雷霆脈經刀就已經沖到了眼前,就猛然感覺到一陣劇痛,伴隨著身體麻木的感覺,小隊長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嘴角溢出鮮血,抬起頭,赫然看到楚子濤已經殺了過來。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理智的行為,這也是楚子濤在凶蟒叢林這段時間所學習到的生存標準。既然已經將其壓制,必然要將其斬殺。
小隊長翻身而起,手中的火焰刀猛然劈出一道可怕的烈焰,直向掃來。在生死關頭,也顧不得打爛教主寢宮里的東西了。
楚子濤連忙一個右身翻,烈焰從他身邊掃了過去,將牆角的書架點燃,頓時升起熊熊大火。
小隊長神通一重可怕的實力一施展出來,當真是恐怖。
一道烈焰不斷的在房內掃來掃去,就好像一只用來攪拌面粉的竿一樣,把整個房間弄成了一片火海。
楚子濤一邊躲閃,一邊大笑道:「哈哈哈哈,你這模樣還真像一條山窮水盡的瘋狗,你把你們教主的房間毀于一旦,恐怕就算你能夠殺掉我,你也是難逃一死吧!」
小隊長雖然面色慘白,但是眉間卻是透著凶厲之色,顯然也是被逼到了極點。
「猜猜看,你們教主會怎麼處置你?听說你們這些邪教對付叛徒或者違反教規的弟子都是非常殘酷的,他是把你點天燈呢?還是做成人肉醬?」
楚子濤繼續大笑著。
但別看他表面上異常冷靜,心里其實也非常的緊張。
這是一場攻心戰,如果自己在小隊長的火焰攻擊下先露了怯,那等待自己的,必然是變成一團焦炭。
現在唯有堅持下去。
就好像與狼對視一樣,如果你首先逃跑,那才是死路一條。
「不過我想你教主或許會喜歡將你的心髒掏出來,煉制成丹藥會好一些吧!听說修者的心髒比小孩的心髒效果要好很多喲!」楚子濤大聲道。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火蓮教主拿小孩心髒有什麼用,而且也沒听說修者的心髒會比小孩心髒好,但這並不妨礙他用來瓦解小隊長的意志。這一招非常奏效,或許是因為小隊長再也忍受不住,又或許是因為他們教里的確是有這些殘酷的教規,小隊長額頭冷汗直冒,猛然大喊:「不要再說了!你給我去死。」
他整個人,居然莽莽撞撞的就這麼持著火焰短刃,瘋狂的向著楚子濤的方向奔了過來。
就好像人已經完全瘋掉了一樣!
但是楚子濤卻並沒有放松警惕,盡管小隊長齒牙緊咬,額頭青筋暴跳,一副徹底發狂,喪失了理智的樣子。可楚子濤依然冷靜注視。
「能夠修煉到了神通修者的境界,又怎麼可能單憑著幾句話,就被逼瘋掉呢?」
楚子濤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小隊長,心里如一片明鏡。
零點一秒,零點二秒,在這分出勝負的生死關頭,楚子濤竟覺得時間仿佛靜了下來一般,他已經听不到任何聲音,四周的一切,包括小隊長的身影都仿佛變得特別緩慢起來。
也就在這一剎那。
楚子濤看到了小隊長微微翹起的嘴角。
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小隊長在這一瞬間化作了一團流光,舉著紅色短刃刺來。
楚子濤裝作格擋。
下一秒,小隊長猛然改變沖勢,整個人居然在離楚子濤不到半米遠的地方,向下一縮,烈焰刀霎那間向著楚子濤的月復部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恐怕是小隊長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預謀。
但楚子濤卻沒有半點驚色。
「噌!」暗紅色的刀光閃爍,大片的血跡揮灑,小隊長睜大了眼楮。
他的脖子處,一道刀痕裂開。
楚子濤站在他身側,紅色短刃插進了他原來站的那面牆上,小隊長至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楚子濤會那麼快反應過來,躲避之後再迅速反擊,一舉將自己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