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長歌說得有理,身為一國之君,他還是希望花縴月和這件事沒有干系,因為花家到底是忠良之家,寧殺一千奸臣,不殺一門忠烈,給天下人徒留下笑柄,皇上點頭示意錦衣衛先退下去等候命令,一干人又退了出去。
長歌低下頭望著懷里的兒子,塵兒微弱的呼吸勻均了,緩緩睜開眼,那小臉上布著憤怒,顯然他知道自已身上生了什麼事?再看娘親傷心得快瘋掉的神情,忙伸出小手揉著娘親的眉心,眾人莫不被小王爺的動作所感動,眼淚都包在眼里,就是獨狐桀這樣冷硬的男子,也為兒子的靈巧之心觸動心中的軟肋。
長歌伸出手拉下兒子的小手,貼著兒子的耳朵輕聲問︰「是誰要殺你的?娘親相信你一定知道?」
雖然塵兒看上去只有六個多月大,可事實上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是知道的,她相信他一定知道是誰對他伸出了黑手。
輕塵的明亮的眼楮狠狠的飄向大廳里的眾人,最後眸光落在柳舞兒的身上,咬牙恨不得吞食了這蛇蠍女子,她根本就是一條毒蛇。
今天早上天還未大亮,她模到自已的床榻前,把那一棵不知是什麼草的東西塞進自已的嘴里,完了還敢說什麼?
「讓你娘不幫我,以為我是好欺負的,今天我就要讓她兒子抵命,反正誰也查不出是我下的手,而且那個可惡的花縴月竟然也不幫我,看我會放過她。「說完一閃身出了明月居,這個女人竟然會武功,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身懷武功,嫁進了王府,真是詭心莫測。
長歌順著兒子狠冽的目光望去,果然是新娶的小妾柳舞兒,只見柳舞兒面對著輕塵的清亮卻又憤怒的眼神,有一絲膽怯,趕忙垂下頭。
「就是她下的毒手,」長歌手指向柳舞兒,皇上和太後立刻憤怒的瞪向柳舞兒。
「好你個賤人,剛娶你進門,你就開始害起小王爺來了,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拿下。」
立刻從門外走進幾個侍衛,柳舞兒哪里肯承認這事,悲慘的哭叫著︰「請皇上明察,小女子柳舞兒身為柳州太守的女兒,雖然身份不夠高貴,可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哪來的這草藥啊,皇上不能憑夫人的估模就定了小女子的罪啊,小女子知道夫人看小女子長得貌美如花,心生嫉妒,小女子不怪夫人這樣想,可也不能讓小女子遭受這種罪啊,小女子冤狂啊,」柳舞兒直哭得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皇上和太後娘娘一听,對啊,他們不能僅憑長歌的一面之辭就斷了人家的罪啊。
長歌氣得眼冒金線,心內的狠冽升起三分,冷冷指著柳舞兒︰「好你個柳舞兒,你害了小王爺不說,還在這里大放肆言,好,今日我要你心服口服,不過你給我記住,呆會兒你柳家將九族處死,這就是你的功勞,」長歌掉頭望向上的皇上。
「皇上,謀殺皇族中的人是不是該九族處死。」
「是,如果確實是柳舞兒蓄意謀殺小王爺,那麼柳家將九族處死,」皇上溫潤如玉的臉上透著陰森,聲音透著幽幽的寒氣,周聲渾然天成的尊貴霸氣,不容人置疑他的話。
長歌放心的點頭,冷冷的望了柳舞兒一眼,柳舞兒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升起一股陰風,冷汗從額間冒出來,雖然她不相信自已留下什麼破綻,但是看藍長歌說得如此肯定,心里莫名的後怕,跪著的膝不由得輕顫,可嘴里仍鎮定的開口。
「請夫人明示,舞兒不明白為什麼夫人非要認定是舞兒做的,那證物明明是在前王妃的鳳閣里搜到的,」柳舞兒振振有詞的辯解。
長歌瞪了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女人一眼︰「有誰會笨到把加害別人的東西明目張膽的放在自已的住所,那東西恐怕是你放的吧。」
大廳里的人都盯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切,皇上和太後娘娘冷眼旁觀著,他們不知道長歌是從哪里肯定這件事是柳舞兒做的,細看那柳舞兒,長得溫婉可人,麗質天生,此刻楚楚可憐的實在難以把她和狠毒的殺人凶手聯系到一起,還是正如柳舞兒所說的,長歌是因為嫉妒柳舞兒而故意這麼說的。
只有獨狐桀知道長歌這麼說是因為她現了什麼,他本來就準備休了柳舞兒,所以長歌沒有必要污陷柳舞兒,安心的等待著長歌最後的揭曉。
「我會讓你知道你是死在誰手上的?」長歌咬牙,這女人仗著自已長得柔弱,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看了嘔心,低頭望向懷中的兒子︰「塵兒,你來告訴大家是誰要害你的?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可怕的?」
輕塵想到自已終于可以一反從前的沉默,大聲的開口說話了,他從娘親懷里探出半邊身子,小手兒指著柳舞兒大聲的怒罵︰「柳舞兒,你這個小賤人竟敢害小王爺,皇女乃女乃給我滅她的九族,殺她的全家,這女人太毒了,根本就是一條毒蛇。」
六個多月大的嬰兒吐詞清晰,出言流利,聲音犀狠,皇上和太後娘娘听呆了,獨狐桀也听呆了,柳舞兒也听呆了,大廳里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寂,最先反應過來的皇上,大喝一聲︰「來啊,把這個狠毒的女人給我抓起來,」
門外拿著長劍的侍衛一下子沖了進來往柳舞兒身邊跑去,只見那柳舞兒飛快的起身,旋轉了身子立于大廳正中,挑眉冷笑︰「想不到我竟然敗在一個只有六個月大的嬰兒手上,誰會想到一個六個多月大的嬰孩竟然開口能言,」這句話說出了大家內心總同的想法。
輕塵冷喝一聲︰「給我拿下她,你們小心點,她會武功。」
獨狐桀身影一移,已到長歌娘倆的身邊,伸出手摟了倆母子一下,望著兒子︰「今天就讓父王給你報仇。」
俊顏染上狂怒,冷笑一聲,大手一張猶如勾形鷹爪,狠冽的伸向柳舞兒的下鄂,柳舞兒輕盈的身子一轉,反身讓了開去,一轉手抓了地上的一個丫頭冷聲的威脅獨狐桀︰「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死她。」
「死一個奴婢算不了什麼,」獨狐桀飛快的移動身形,轉手一掌擊向柳舞兒的胸前,饒是柳舞兒的身形再躲,那里是獨狐桀的對手,一掌擊中胸口,哇的一口鮮血噴泄而出,身子一個凌空旋轉,長飛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粉色羅衫,身子飛快的下墮,落到地上,幾把劍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而本來被她抓在手里的丫頭也被獨狐桀的掌風震飛了,柳舞兒自知今日自已難逃一死,倒是無所畏懼,仰頭冷笑。
獨狐桀上前一步大手緊捏著柳舞兒的下鄂,狠聲問她︰「快說,你對小王爺下的是什麼毒,趕快把解藥交出來?」
柳舞兒哈哈大笑,輕蔑的冷盯著眼前的男人,她第一眼見他就喜歡上他了,這樣俊逸的男子,權勢,美貌集于一身,只有自已這種女人才可以配上的,卻不想機關算盡,終落一空,不過別以為她會那麼傻。
「你說我會那麼傻告訴你們嗎?」柳舞兒冷笑著掃了大廳里幾雙希翼的眼光,看到他們瞬間變暗的眼光,她的心里一下子得到了報復的快感,笑得更意了。
獨狐桀一用力,柳舞兒立刻不出半點聲響︰「如果你交出解藥來,本王答應你,不殺你全家。」
柳舞兒說不出話,可卻冷漠的毫無反應,垂下眼瞼,不看獨狐桀的臉。
獨狐桀真想捏死這個女人,可一想到兒子的命還在她的手里呢,心里冷哼,好,我就不相信王府地牢里的六十二種刑具不能讓你松口,沉聲叫了一聲︰「劍影,把她帶到王府的地牢中去,讓她每一樣都嘗嘗,直到她願意交出解藥為止。」
長歌抱著兒子,這時候輕塵已經恢復了很多,長歌望著他的眼楮,還是那麼璀璨,可是下一次毒是什麼時間呢,他真的只有兩個月的生命嗎?她無論如何一定要搶在這之前找到人醫好他,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她會陪著他的。
太後娘娘坐在上面,想到異賦驚人的孫兒,忙叫了長歌過去,抱起小金孫子,這麼可愛已聰明的孩子竟然被下毒,太後越想越憤怒︰「塵兒受苦了,皇女乃女乃一定會為塵兒找到解毒的人,塵兒不要怕,我們大家都會幫助你的,你看有你的皇伯伯,還有父王,還有你娘,塵兒會沒事的。」
塵兒仰起可人的笑臉︰「塵兒不害怕,塵兒知道皇女乃女乃最疼塵兒了,一定會想辦法醫好塵兒的。」
太後娘娘听著這可人的話,越的心疼,眼淚都下來了,掉頭望向皇上︰「蒼兒,一定要醫好塵兒,他實在是太讓人疼惜了,哀家不希望他有一丁點的事。」
皇上獨狐蒼點頭,這小子確實異于常人,只怕長大了倒是個好料子,一定要想辦法醫好他,皇室中的孩子越聰明越好,他不是那種非要讓自已兒子繼位的人,如果這小子真的能把天諾揚光大的話,他不介意把皇位傳給這小子的,皇上心里閃過陰謀詭計,眼下最要緊的是一定要醫好這小子,可不能浪費了他的天賦。
「母後放心,孩兒謹遵母後的命令,馬上向全國征醫,相信會有人解開塵兒的毒的,不是有兩個月時間嗎?大家急在這一時也沒用,不如我們先回宮去吧,」皇上提議,他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呢,皇弟最近這後院沒管好,根本不給他幫忙,什麼事都是他親力親為,現在才知道以前自已亨了多大的福,但願他後院早日安寧,自已又恢復到以前愜意的生活。
太後想了一下,依言點頭,仍不放心的看了塵兒一眼,輕塵馬上給皇女乃女乃一個安慰的笑︰「皇女乃女乃,塵兒沒事,你回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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