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朗!克朗!」小風見克朗握住劍後就一直發呆,忍不住推他。
克朗搖搖頭,從心靈對話中醒來,感覺剛剛石中劍把一些訊息流入他心中,但又十分模糊,這時看到小風等人擔心的眼神,才笑著說「沒事!沒事!」
然後拿起地上的純鈞,送到柳無兵面前。
克朗這時才有時間仔細地看這柄劍,劍刃靠近劍顎的部分略為寬廣約十二公分,慢慢收束到九十公分左右才大幅縮減至四公分,然後再慢慢收束成劍尖,造型與普通劍刃不太一樣,且劍身上有鏤金格狀花紋,劍刃閃耀著青藍色的光澤,跟現在的元力武器有很大的不同。
「這柄劍很有來歷吧!」克朗由衷地贊嘆。
「不錯喔!有眼光!」柳無兵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風跟芯兩人見識不多,只能好奇地看著。
「死小孩,你慢慢炫燿吧!我休息去了!」寧致遠突然冒出一句,話剛說完,人就不見了。
「小氣的老頭,讓人炫一下會死啊!」柳無兵啐了一聲,忍不住嘀咕地說。
克朗三人納悶地看著柳無兵。
「不用理他,我們已經習慣了!」柳無兵訕訕地一笑,頓了頓再說「這柄劍是我鑄的!」
「喔!真的啊!這可不簡單呢!」克朗眼中頓時發亮,雖然他對鑄劍不懂,但是好劍還是多少分得出來。
「不過這把其實是再制品!」柳無兵續道。
「什麼再制品?」小風這時也被引起了好奇心。
柳無兵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先習慣性地模模他的白眉,然後說「純鈞其實是上古時代一個名為中國的古皇朝里的寶劍之一,也是少數擁有劍魄的寶劍!」
「這柄也有劍魄嗎?」小風自從听到劍魄以後,一直想目睹,想不到眼前就有機會。
「你是仿照那柄寶劍的樣子做的羅!」克朗之前約略听小風提過,這時也引起了興趣。
「算對了一半!我是仿造那柄劍,加上我的構思改造而成的!劍魄呢!的確有喔!」柳無兵說道。
「反正只是仿制品!」芯听了淡淡地說,自從柳無兵沒明說他鑄的寶劍能給其它人使用後,單純的芯便對這項技藝不感興趣。
柳無兵見到佳人如此不屑,忍不住想提高自己在芯眼中的印象分數,連忙說「還不只這樣,記得我說過神兵如果沒有劍魄,也只是尋常鐵器嗎?」
小風跟克朗認同地點頭,不過芯一點反應也沒有。
「但是如果以更好的鑄劍方式來改善神兵的本質,配合劍魄,這樣威力是不是就更強了!」柳無兵不放棄地繼續說。
「你是說……」小風馬上反應過來說。
柳無兵點點頭接口說「沒錯!這柄劍就是將原來的純鈞上的劍魄,轉移過來的強化品!」
克朗跟小風再仔細看著純鈞,無論是強度或是銳利度都是一級棒,且克朗親自使用過,了解此劍在能量灌輸後,完全沒有負荷不了的問題,可見柳無兵所言不差。
柳無兵看芯還是沒什麼興趣,連忙牽起芯的手,芯馬上一臉不高興,正要發作時,柳無兵認真地說「這幾天我找個時間幫你做一副手套,剛剛看你空手對敵太危險了,對方有兵器的話對你很不利!」
芯這才知道他是想看她手的樣子,好量身訂做,想到他也著實為自己著想,就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
柳無兵看到這冷冰冰的美女終于對自己露出一點點的笑容,讓他彷佛找到稀世珍寶般,心中可真是樂翻了,不過表面上仍強忍著心中的喜悅,轉向克朗說「克朗,你的石中劍可以借我看嗎?」
克朗二話不說,連同純鈞一起把劍給柳無兵。
柳無兵見克朗如此爽快,更加心折,先收起純鈞,再仔細端詳石中劍。
此劍劍刃不足一米一,寬七公分,劍脊旁有兩道凹槽,靠近劍格處還有著幾個上古文字,隱隱閃耀著光芒,劍格雕刻著螺旋狀的美麗花紋,劍柄末端則瓖著一顆湛藍色寶石,整體既華麗又美觀,不愧有王者之劍的稱號。
柳無兵用心撫模著劍身,並不斷地敲敲打打,然後搖頭說「此劍搞不好真的是上古神明所留下的,劍身的材質與緞造方式都不是我所能了解的,即使要重新鑄造,我也沒有把握超越,看來你這下賺翻羅!」眼中帶著羨幕又恭喜的心意,將劍還給克朗。
克朗看柳無兵對兵器如此了解,當然更明白此劍的價值,結果並沒有任何想佔為己有的私心,實屬難得。
柳無兵突然又轉向克朗,眼中發亮,露出一個狡獪的笑容……
柳無兵走向克朗,臉上掛著略帶詭異的笑容,一手伸出來,說「拿來!」
克朗頓時感到一絲疑惑,剛剛不是才沒任何私心的把劍交回,這會兒怎麼又要拿去了?克朗雖然呆了一下,不過還是決定相信朋友,再度把石中劍交出來!
柳無兵看到克朗的疑慮,又看到克朗把劍交出來,知道對方如此的信任他,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揚,然後用食指往克朗的額頭上一彈。
「啊答!痛耶!」克朗模著額頭叫道。
「我又沒說要石中劍,我要你那把爛刀啦!」柳無兵開懷大笑。
「血紋刀啊!這可是我老頭給我的,不要說它爛啦!」克朗皺著眉頭說。
柳無兵見克朗如此珍惜父親的禮物,想必父子的感情一定很好,心中泛起一絲哀傷,不過馬上用微笑掩飾過去說「好啦!拿來我看看!」
克朗與小風都察覺到柳無兵那一抹淡淡的哀傷,但也知道柳無兵無意談及,就這樣放在心中。
克朗把聖劍斜插到腰帶上,然後把血紋刀交給柳無兵。
柳無兵仔細地看著刀上的紋路,並細心地撫模、敲打,然後微笑地說「以刀質跟鍛打功力來說還算不錯,算中上品了;只可惜,沒有刀魄的注入,無法有更強的承受力!」
克朗會意,附和說「這刀似乎已經有點承受不了我的功力了,刀刃上也出現了好幾個缺口,如果今天沒有石中劍,或許再過一陣子我連刀都沒了!」
柳無兵笑了笑,突然笑容一歛,兩眼神光爆射,從輕挑無行的樣子變成威風凜凜的型態,血紋刀此時發出一聲低吟,整柄刀霎時閃耀出鮮紅色的光輝!
小風吃了一驚,本要出口相詢,但克朗馬上把他擋下來,因為他信任柳無兵,猜想柳無兵絕無惡意,小風也只是好奇,並無其它意思,而旁邊的芯卻因為無聊,已經躺在石頭上睡著了。
血紋刀由鮮紅的色澤,轉而成赤白的光澤,就如同燒紅的鐵塊般,熾熱的氣息不斷涌向四周;柳無兵這時由懷里拿出一塊漆黑且無任何光澤的東西,然後在火紅的血紋刀上抹來抹去,好像在抹女乃油一樣,黑色物質一踫刀高溫的刀身馬上熔成液狀,將血紋刀包覆著薄薄一層的透明薄膜。
小風跟克朗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鑄劍法,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生怕影響到柳無兵的情緒。
柳無兵專注地看著血紋刀,額頭也流下豆大的汗水,可見他付出的精神與能量十分龐大。
柳無兵這時把少了一部分的黑色物質收起來,然後對克朗揮揮手說「克朗,過來一下!」
克朗馬上走到他身旁。
柳無兵接著說「把手伸出來!」
克朗聞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仍乖乖的雙手伸出。
柳無兵用左手捏捏克朗的雙掌,然後把克朗的手翻來翻去,仔仔細細地研究,然後說「你雙手都有用刀吧!」
克朗也不隱瞞「沒錯!」
柳無兵也不說話,揮手叫克朗讓開。
克朗就跟小風一起找個石頭坐下。
柳無兵則雙手持刀,刀上的薄膜象是粘怪一樣緩緩地蠕動,血紋刀的外形隨著蠕動而略為拉長,刀身則變略窄,刀上的紋路原本只在血槽附近,現在則遍布全刀,由刀背延伸到刀刃處。
柳無兵轉而單手握刀,左手則隱隱閃耀著光澤,由刀尖處撫模刀身,然後慢慢地移到握把的位置,左手經過後,原本赤白的刀身迅速變成藍白色,仔細一看才知道刀身已經結上一層薄冰!
小風跟克朗相視一眼,分別對柳無兵這手功力驚訝不已;克朗雖然也是練冰火兼容的功力,但要像柳無兵這樣靈巧細致的使用可萬萬不能,可見他真氣的控制力有多精準!
小風體內豐富的火能量要將兵器燒融燒化都沒問題,不過冰系的他就不行了;雖然已經了解其它屬性的能量特質,但光火性能量就讓他駕馭的很傷腦筋了,根本沒多余心思再深入研究其它的能量。
柳無兵再度將刀身加熱,然後又冷卻,連續作了九次才停下來,做完時臉色都發白了,腳步也有點不穩,克朗趕緊上去扶他!
柳無兵苦笑地說「我有點低估你這把刀了,還真累啊!你拿去試試!」
克朗接過新鑄的血紋刀,看著刀上的血紋布滿刀身讓他感到些許的陌生,但手一握上握把,那種熟悉的感受又回來了,而且感覺比之前的更順手,不由得有點納悶!
柳無兵知道他的困惑,笑著說「我剛剛看你的雙掌,將刀身調整成最適合你的長度與重量;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哪里天有適合的刀魄,我再找個好地方仔細地幫你重鑄!」
克朗感激地點點頭,當場就拿著新刀試舞起來!
小風則向柳無兵說「為什麼是暫時的呢?」
柳無兵累得坐在地上,淡淡地說「我幫克朗做的是我獨門密技,用我的功力在最短的時間內重鑄刀身的結構;只是時間太短,所以刀身的結構並無法到最佳狀態,如果要到純鈞那樣的水平,除了要有刀魄,還要找個靈氣聚集的好地方,重新開爐重煉才有辦法!」
小風點點頭,但又陷入沉思。
克朗則心滿意足地走回來,正要說話時,柳無兵先開口「肚子餓了,晚餐就靠你啦!」
克朗呆了一下,然後笑著轉身離去。
克朗走後,柳無兵轉向小風說「風,你的武器也借我看看吧!」
小風雖然覺得宙斯之雷好像沒有重鑄的必要,不過看了剛剛柳無兵的表現後,也十分好奇自己的武器還能有什麼改進,隨即將兩柄宙斯之雷一起交給柳無兵。
柳無兵對石中劍並沒有貪心,對宙斯之雷當然也一樣;只是石中劍的劍魄跟強大的能量都是他可以理解的範圍,但是宙斯之雷這種隨心所欲改變外型的兵器他可就沒見過了,而且對他這個鑄劍師來說,這樣的兵器離他的理想可就更近一。
柳無兵研究著這兩柄像獸角,但長度又跟匕首差不多的武器,只是他怎麼看,怎麼將能量灌注進去,宙斯之雷卻完全沒反應;可是在小風手中明明就變化多端,想了想,猜想這武器或許需要跟小風同樣質性的能量才會啟動,也就是這兵器會認主。
不過會認主的兵器都有魄,眼前的宙斯之雷卻沒有魄的反應,可見是能量的關系,幾經思量,沒有辦法,柳無兵只能搖搖頭後把東西還給小風。
小風看柳無兵一會兒沉思、一會兒嚴肅,這邊敲敲,那邊模模,然後皺著眉頭把宙斯之雷拿回來,忍不住問「怎麼啦!」
柳無兵苦笑地說「它不甩我!好像只有你能用吧!」
小風看看手中的武器,也搞不懂,只好說「我也不知道呢!要不要我用出來給你看。」
柳無兵搖搖頭,有點灰心地說「不用啦!」
只是似乎又想到什麼,陷入沉思。
深夜,小風一個人站在頹傾的建築物上面,看著頭上皎潔的月璧,感受著高原氣候中微寒的夜風,絲絲的寒意讓他腦筋格外清醒。
看著下面圍在火堆旁熟睡的伙伴們,心中流過一絲溫暖的感受,尤其是克朗,他與克朗相識最久,今天如果不是克朗,或許他已經看不到這明亮的月亮了。
今天是他主動要求守夜的,柳無兵跟克朗都太累了,芯是唯一的一朵花,更不可能要求她做這件事,而小風自己也想冷靜想想。
想起今天的情形,他也不禁心驚,那種不顧一切,難以抑制的瘋狂,是純粹體內的火能量作用,還是本性使然,這讓他有點疑惑;雖然他自己感知能力、野性的直覺都非常人所及,但會不會也因此潛藏無法控制的獸性呢?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是朋友們可以幫忙的!
「風,有心事嗎?」驀然出現的聲音,讓小風嚇了一跳;不過,這聲音他知道是誰,緩緩地轉過來看著浮在空中的寧致遠。
「為了你瘋狂的行為自責嗎?」寧致遠說道。
小風無言的點點頭。
「很多事情是一體兩面的,力量也是雙面刃,越強的力量,如果沒有相對的心去掌握的話,造成的傷害將更大!」
「……」
「與其懊悔,不如改進,如何去控制你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我該怎樣作呢?」
「每個人的功法都不同,我只能說,找出你的根源,好好的去體悟!」
「悟啊!古柏亞也這樣說過!」小風想到這失散已久的友人,臉色一黯。
「另外,你的能量並不穩定,火性能量太強大,反而破壞你體內能量的平衡,這個問題你要好好想想!」
「我知道!」
「加油吧!」說完寧致遠就消失了。
小風腦袋則想著平衡兩個字,但怎麼作呢?
就在小風陷入沉思後,在一個數十坪大的房間,四周布滿了如同血管般的紋路,活像在某種生物體內一般,不過這些管路都是金屬制的,也讓這房間透露出幾分詭異的感覺。
一個黑發男子走到房間的中央,中央是一個由地上管路隆起的平台,平台上瓖著一顆尺許大的晶球,男子一靠近,晶球立刻發出亮光,男子的臉孔也因此出現。
柳無兵,正是柳無兵,不過他不是已經在火堆旁睡著了嗎?
而此時,只見他正看著晶球似乎在想些什麼!
突然身旁人影一閃,寧致遠憑空出現在他身旁。
柳無兵似乎早知道他會出現,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跟他斗嘴,只有淡淡地說「艾克斯卡瑞柏出現了,時間到了嗎?」
「差不多了,當初我得到納芥珠時就隱隱感覺,所以才要你四處收集劍魄,看樣子其它的神兵也會陸續出現!」
「再來是哪里一柄會讓我們遇上呢?真期待啊!」柳無兵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說。
「不管怎樣,目前該跟緊克朗,直到他人劍合一,否則怕有變量!」寧致遠一臉嚴肅,絲毫沒有談笑的味道。
柳無兵脖子轉一轉,淡淡地說「小風要更注意吧!宙斯之雷絕不簡單!」
「沒錯,能不能完成諸神的黃昏,宙斯之雷恐怕是個關鍵!」寧致遠想起小風的反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回到小風這邊。
小風正想到失神時,右手掌一陣灼熱,一道紅光射出,一個十五公分左右的小人出現在他眼前。
鮮紅色的發色與肌膚,全身還裹著一層火焰,樣子卻像四、五歲左右的稚童,用稚女敕的聲音說「小子,在煩什麼啊!」
小風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小家伙,竟然還叫自己小子,想到右手的反應,訥訥地說「你是伊弗利特?」
「當然是本大爺羅!」小家伙得意的點點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你怎麼變這樣?」
「我本來就這樣!」伊弗利特露出狡猾的笑容,這種人性化的表情一點也不象是這個魔神所應該出現的。
「那之前那凶狠的樣子是?」
「那是嚇人用的!」伊弗利特哈哈大笑,然後馬上變成之前丈許大的凶惡怪獸,然後又縮回小家伙的模樣。
小風看著伊弗利特的動作似乎想到什麼,不過又不是很清晰。
伊弗利特看看小風的模樣,不屑地說「想不到以你的狀況還會被火焰反噬,我真是高估你了!本來還以為你會有更強的突破呢!真是太爛了吧!」
小風忍不住露出失落的表情。
「不過本大爺的能量已經差不多回復了,你再不加強修練的話,我可不會客氣的,一有機會就把你吞了,這樣我就自由了!」
伊弗利特又露出那種凶狠的表情,但是在小風的眼中卻好象是裝腔作勢的小毛頭。
不過,母親也這麼說,連伊弗利特也這麼說,看來自己真的還欠缺太多了!
這樣的想法讓本來想笑的小風頓時笑不出來。
夕陽西斜,紫橙混雜的霞光將天空渲染成紅藍漸層的畫布,偶而掠過的浮雲則是圖畫的主角,不時幻化的形狀配合不同角度的折射,每每激起人們心中的想象空間。
地上無垠的草原隨著清風,卷起一陣陣的草浪,讓人心情也隨著清爽開闊。
四個人影如同在海邊沖浪般,在草浪上追逐,此起彼落,似競爭又似嘻鬧。
這四人正是小風一行人,在經過四天的旅程後,來到這片廣衾的大草原;不知名的野草普遍高于兩公尺,讓人一進入便消失無蹤,這樣的環境讓三個年輕人一時興起,決定利用浮力鞋的效果來進行一場草浪上的競賽,而興趣不大的唯一女子也只能服從多數,並趁此大伙切磋一法。
此次的規則是不能飛離草上三十公分,也不能落入草叢中,要剛好保持在草浪的上面;所以看起來就象是在草原上乘風破浪一般,當然其中的力道控制就需要十分注意,否則不是飛得太高,就是跌落草浪中。
四人中,柳無兵的控制力實在沒話說,輕松自在地奔馳在浪上,彷佛乘風而去的仙人般,有種瀟灑不羈的氣質。
然後就是小風,憑著他對風的了解,要掌控好以風元為核心的浮力鞋自然不難;雖然經過隱的指導,讓他對能量的掌控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要與柳無兵這個從小就練習控制力的怪胎相比,當然還是有待加強;所以動作自然也就沒辦法那麼灑月兌,不過卻象是沉溺在沖浪快感的小伙子般,不斷地模索、研究竅門,動作與花樣也就五花八門。
再來就是克朗,對于身法本來就不擅長的他,這時就像剛練習沖浪的初學者,載浮載沉,時而出現,時而隱沒,不過速度可一點都不遜于兩人;但這樣就像鯨魚一樣,在水中探出來時,或許在兩人之前,也或許在兩人之後,而一沉下去就完全失去蹤跡!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芯,對于這個力道控制不及格的小妮子來說,這樣的比賽還沒開始就輸了,但是她一開始就不在乎,自顧自地跟在後面,只是這樣的表現就如飛魚一般,一彈就飛個老遠,然後又沉入草浪之中,然後又重復同樣的動作,雖然速度不差,但姿勢真是……直到小風看不過去後,傳音指點,動作才略微改進;而這樣的狀況從武森城外一戰後,似乎已經成了兩人的默契,只要小風一指點,芯幾乎都會照做,這可讓柳無兵吃味不已。
「你們看!」領先的柳無兵停下了動作,就這樣彷佛沒有重量似的站在叢草頂端,加上黑白大衣隨風飄揚,確有幾分出塵之姿。
隨後跟上的三人也如他保持在草上,但可就沒他這樣自在逍遙。
不過,眼前的景象,已經把他們的注意全給吸引過去,這點微末枝節早就忘了一干二淨。
綿延的草原在前方三公尺處高度直下近一百公尺,然後繼續是這樣高過人頭的草原,只不過高度參差不齊,很多地方的高度明顯低了許多,草色也較為青女敕,明顯是新生的草叢。
但最吸引眾人的,卻是一座雜草叢生的堡壘,一座三人熟知的堡壘,這正是墬落的薩米爾主堡!
四人互望一眼,心意相通,馬上分頭找尋下斷崖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