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一章 弱肉強食

作者 ︰ 仲陵

高空中,如玉玦般的月亮散發出明亮的銀光,將茂盛的草原染成銀色的織布,且隨著風的吹拂出現一段段波浪般的紋路;另一端的黃月似乎也多了幾分倦意,本該散發的黃光,也微弱到難以察覺。

這樣的時刻,本是許許多多的生物該休息、入眠的時刻;但是在草原的某一處,卻異常地喧鬧、慘烈。

超過五十公分的火球迅速地擊向小風,但筆直的路線突然轉向,轉而落在新生的野草上,導致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將黑夜染成一片艷紅。

本該被夾擊的小風,迅速披上藍色甲冑,順手用宙斯之雷,以一記「分金指」演化成的「分金劍」卸掉火球的攻勢,但是緊接而來的還有冰球跟雷球,讓靈活的小風還是有些狼狽。

由于凶猛的六腳翼獅依屬性分成雷、火、冰三種,所以吐出的能量也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威力都非同小可,只要一不注意,重大的傷害馬上隨之而來,而且銳利的爪牙跟強大的力量都不可忽視。

這樣強大的元獸,一只就很頭痛了,更何況是一群,五人一獸在這樣的狀況下別說互相,能自保就很不錯了。

小風就這樣被四只翼獅交錯攻擊,時而能量彈,時而近身撲擊,十分的棘手。

「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對元獸本來就沒有敵意的小風,雖然遭受攻擊,卻只是一味地閃避,並不想傷害對方;可是翼獅並不領情,一波波致命的攻擊緊接而來,加上四只翼獅進退有序,攻擊的默契十分良好,讓小風閃得更為辛苦,這使他不得不改變初衷。

既然決定了,小風的身形馬上改變,本來如風一般舒爽輕快的動作,轉而成疾狂勢烈,一種新的領悟隱然出現。

經過上一戰的教訓,讓小風不敢輕易使用純火系的攻擊,且在對水系的了解尚不夠深入的現在,只能使用風火這兩種屬性,一起搭配攻擊;不過,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居然在這樣的演變下,讓小風模索出雷系的屬性,使得本來身形就很快捷的小風,速度驀地往上提高一個層級,身體還泛出淡淡的紫光。

在這樣的高速下,只見兩柄宙斯之雷一紅一綠,迅速地落在翼獅身上,不過,意外的,並沒有血光產生;因為翼獅身上有股柔韌的能量,竟然將小風的攻擊輕易地卸開。

「嘎!……」小風還沒有時間驚訝,巨大的疼痛已經由月復部傳來,連忙提身後翻,以快捷如電的身法退出包圍圈,並迅速以能量治療月復部的傷口。

好險!保護月復部的盔甲被銳利的尖爪撕開,鮮血不斷地流出;不過,也幸好有盔甲保護,否則剛剛翼獅的一爪就可以讓小風開腸破肚,這樣強大的力量,一時間讓小風感到自己剛剛的不自量力。

「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去體諒對手!」這句話突然浮現在小風的腦海中,那是一個十分懷念的長者所訓示的話,讓前者涌起一絲哀傷,只是現在並沒有時間讓小風去回想。

一冰一火兩顆能量球迅速出現在眼前,左右兩側各有一只翼獅趁機接近,在這樣的狀況下,小風只能先止血,然後再度化成疾電往兩顆屬性相異的能量球撲去。

至于柳無兵,在面對著冰、火、雷以及翼獅們強大的物理攻擊下,讓他不敢托大地單以五柄飛劍對敵,而且經過上次的戰斗,他明白勉強使用「五靈殲滅劍」的結果,可能陷自己于死地。

所以,這次柳無兵學乖了,他手持寬不足五公分,長達一米二的黃色麒麟劍,施展出與劍身契合,以靈活多變為主的劍法,而其它四柄飛劍則隨著劍勢化成四道不同色的疾電飆馳在他的四周,完美地封鎖翼獅的合擊。

只不過,翼獅們的協調能力比想象中驚人,加上巨大的身軀蘊含強大的力量,以及敏捷的速度,比起擅于陣法的人類絲毫不遜色;而且,更讓柳無兵頭痛的是,人類的陣法在他這個仙道大家面前,還有幾絲脈絡可循,但是這群元獸的合擊方式卻是那麼自然、契合,讓柳無兵只能穩守不敗,卻無致勝契機。

所以懶惰的柳無兵這次打足了精神,除了御使四柄飛劍外,一有空隙就放出靈獸;只是這次他不敢一次放五只,主要當然是能量消耗過大,因此只好一次一只,這里放個青龍,那邊放個白虎。

雖然靈獸的體型比不上翼獅,但是破壞力可絲毫不遜于對方,更何況靈獸是由真氣凝結幻化而成的,翼獅的攻擊並不能傷害到靈獸的本體,使得每次靈獸出現的時候,翼獅中必有血光出現;不過,距離要擊殺所有翼獅還有一段時間。

再來就是克朗。

翼獅們一動作,背上的石中劍馬上彈起,克朗順勢躍起,雙手接劍,用聚集聖劍能量以及鐵血氣勁的一劍,揭開戰役;雖然沒有造成翼獅群的重大傷害,但也激起了伙伴們的戰意。

而且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血紋刀並未出手,克朗只是雙手揮舞著聖劍,似刀似劍的招式混雜使用,鐵血氣勁與血魂劍氣也不時交替使出,時熱時寒,讓包圍他的翼獅們十分頭痛。

而這樣的攻擊方式,主要是緣起三天前與柳無兵的一段對話。

「克朗,雖然你得到聖劍的認同,但不代表你就擁有了聖劍;如果你沒辦法盡快與聖劍‘人劍合一’的話,任何一位勝過你的高手都有機會搶走你幸運得到的石中劍;雖然這些人無法像你一樣獲得聖劍的認同,但是仍然可以使用部分聖劍的威能,甚至利用聖劍做出你無法想象的事情;所以,你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盡快與聖劍達成‘融合’的地步!」柳無兵難得正經地說道。

「什麼是‘人劍合一’?什麼又是‘融合’?」克朗一頭混亂。

「人劍合一就是你與石中劍心意相通,要達到這樣的地步最好就是時常與劍在一起,經常使用,然後去感受劍魄的存在;當你與劍魄有了一定的默契之後,劍魄才會釋放出更強的力量給你!」

「嗯!這點聖劍有跟我提過,但我還是不太清楚!」

「再來是‘融合’,也有人說成‘神兵解體’;因為聖劍的能量實在太強了,並不能放到芥元之中,所以你必須隨身攜帶;但是只要你的能量強大,聖劍又與你心意相通的話,你就可以將聖劍解體,進而融入你體內,與體內真氣融合,這樣當你要使用的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召喚聖劍出來幫忙,而且除非你死,否則沒人可以搶奪聖劍!」

基于這次的對談,讓克朗對石中劍有了更深的了解,而血紋刀與石中劍的層級相差過大,如非必要,實在不適合一起使用,加上需要與聖劍有更深的接觸,所以這次就干脆不使用血紋刀。

可是,用劍使出刀法畢竟不適合,看似威猛卻有不少破綻;因此,在翼獅的圍攻之下,克朗不免遭受多次的反擊。

但也因此讓石中劍顯現出它的威能,除了劍本身的能量充沛,威力強大外,強化下的自療能力讓克朗的傷勢迅速回復,這不啻讓克朗有了強力的後盾,也就讓他更放心地去嘗試新招式。

然後是芯。

在不斷與小風研究之後,芯的身法有了明顯的改善,這次被翼獅包圍時,因為有了「風之身法」的憑借,使得芯得以游走在四獸之中,並且讓負責保護她的幻能夠專心地去面對強敵。

只見芯在體悟「風之身法」後,瀟灑寫意地閃避著翼獅的撲擊,偶而偷襲的能量球也被芯以更強的能量隨手彈開,而且芯一有機會就讓翼獅斷翅、折肢,招招都主攻要害,減低對方的作戰能力;在這樣的攻擊下,讓圍攻的翼獅群不得不擴大了包圍圈,似乎對眼前這心冷手殘的對手有了幾分恐懼;如果小風此時有注意到芯的舉動,一定會聯想起之前隱給他的感受,而這樣的對敵方式,正是隱教導芯的。

其實,芯的手段似乎還不夠凶殘,因為那位一同取暖的旅人─素盞隼人的手段保證會讓所有人心中為之一寒。

他,彷佛來自地獄中的修羅一般,手持一柄四十公分左右的雙頭利器,絲毫不畏懼地闖入包圍之中;雖然其身法不像芯與小風般可以敏捷地游走在翼獅之中,但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定有一只翼獅倒下。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素盞隼人的攻擊方法只有一個字─「險」,以身犯險;雖然他身上鮮血四溢,但他卻能精準無比地閃過要害,然後一擊必殺地取敵性命;這樣的攻擊方式,沒有經過修羅場般的試煉,一般人是很難具有如此慘厲的膽識與氣魄。

在這樣的狀況下,素盞隼人不一定有比其它人更強的武藝,但肯定他會比其它人更快消滅敵人。

最後的戰場是幻與那頭最大最凶猛的翼獅王。

當翼獅王的吼聲一發出,幻隨即一聲嚎叫,獅群立刻分成兩邊往眾人襲來,幻則是直接沖往獅王面前單挑。

兩只巨獸體型差不多,攻擊方式也有許多雷同。

六翼獅王同時具有冰雷火三種攻擊屬性,巨大的六翼除了可以飛行外,更是銳利如刀,加上充滿力道的六肢,移動的速度比一般的翼獅快上一倍。

幻卻也不讓牠專美于前,對于連續射出的能量彈,幻身上的四色線條光芒大盛,瞬間聚集四種元素,以幻為中心,聚合成貼身的護罩,加上牠迅速的移動力,輕輕松松地就把破壞力驚人的能量彈彈開。

當獅王飛起準備以天空的優勢進擊時,幻也首次展現空戰能力;只見牠的四肢如同騰雲似的產生雲霧般的能量,然後四肢邁開,就這樣騰空而起,迅疾的如電光般射向獅王,讓準備攻擊的一方措手不及,一時間狼狽不堪。

不過很顯然的,幻的飛空能力是純以能量來,並不利于長久空戰,兩獸纏斗不久後,幻的速度明顯地被獅王超越;但是獅王身上卻也爪痕累累、血跡斑斑。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獸又回到地上近戰,一場以尖牙跟利爪的肉搏戰慘烈的展開,如果不是兩獸都皮厚肉粗,加上強大的能量保護,早就被一方的爪牙撕成碎片,而不是現在勢均力敵的景象。

回到小風這邊,只見他全身紫光大盛,雷系能量全力放射,配合原本的風系能量,將小風化成電芒亂竄的鑽子,而冰火二球也在此時不分先後地擊中,卻立刻被包圍在他身邊的旋風彈開。

兩側包抄的兩頭翼獅正好迎向反彈而至的冰火彈,馬上側身以巨大的蝠翼卸掉;不過,在前沖以及能量彈爆炸的雙重力量下,依然受到不小的傷害。

而小風彈開兩彈後,立刻將環繞周圍的風之能量化成兩道巨大的風刃,連帶將身上的雷系力量,射向剛吐出兩顆能量彈的兩頭翼獅,當場炸得兩獅滿口鮮血、牙落滿地!

這樣的攻擊方式,正是小風由隱那里偷師而來的;當他了解元素的型態有辦法如此靈活的變化時,馬上去研究這方面的可行性,加上隱並不藏私,還熱心地指導小風這方面的竅門,讓他能在短時間內有了初步的領悟。

面對四只暫時失去戰力的翼獅,小風也不想再下殺手,轉而環顧四周。

只見剛長出新草的大地,卻又被祝融無情地吞噬,漫天煙霧夾雜著焦臭的味道,讓小風心中充滿抑郁的感受;再回頭看四頭癱倒在地的翼獅,雖然是此次的肇事者,但一接觸到牠們恐懼、哀求的眼神,讓小風感覺到幾許無奈與悲哀。

「到底是為什麼呢?」小風心中悲嗆地吶喊。

「踫!」巨大的聲響截斷了小風的感傷,讓他趕緊重振精神回去伙伴。

回到戰場上。

耀眼的青龍狠狠地擊中翼獅的右側,強烈的爆炸力配合青龍劍的銳利,當場炸斷翼獅的一只翅膀,並將這可憐的家伙震昏。

柳無兵這才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總算解決這群棘手的翼獅。

而另一邊的克朗則帶著一身破爛的護甲,手中得意地把玩手中的五顆元核。

這樣的戰果,卻比不上素盞隼人;因為他早就坐在火堆旁休息了,當然,在隼人背後躺了五只翼獅,看來早就沒了生機。

至于芯呢?雖然頭發有些凌亂,但外表上並沒有什麼傷害,不過包圍她的幾只翼獅則是可憐地躺在一旁哀嚎!

最後還在戰斗的,就只剩幻跟獅王了。

「要不要過去幫忙呢?」小風一邊治療自己的傷勢一邊說著,在經由隱的指導後,他的治療技術有了更進一步的提升,所以很快地就處理好自己的傷口。

「不用,這是幻自己的戰斗,誰都不能插手!」芯難得以這麼肯定的口氣說話,不免讓朋友們另眼相待。

「不過,幻跟獅王似乎勢均力敵呢?」小風略帶擔心地說,然後還看著有誰需要治療,不過除了他自己,就只有素盞隼人需要,因為克朗的傷早就被聖劍治好了,柳無兵跟芯則根本沒受到什麼傷。

「不會,幻一定會贏!」芯的口氣充滿了對幻的信任,讓其它人也不好再堅持。

「我幫你治療一下吧!」小風走到素盞隼人身邊,熱心地說著。

「不用了,只是皮外傷!」素盞隼人獨來獨往慣了,並不想接受小風的好意。

「沒關系,很快的!」小風話還沒完,能量已經在修復素盞隼人的傷口,這讓他也不好再拒絕,轉而說「謝!」

小風笑了笑,不過素盞隼人的身體卻讓他吃了一驚,因為那副消瘦的身體布滿了深淺長短不一的疤痕。

「這是在怎樣的環境才會造成這樣的身體啊!」小風想著。

素盞隼人似乎察覺到小風的驚訝,淡淡地看了後者一眼,然後繼續烤火。

「這些傷疤要一起治療嗎?」對現在的小風來說,要消去這些傷痕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不用了!」

「轟!……」震耳的巨響彷佛為戰斗宣示尾聲。

巨大的光柱由幻的口中發出,獅王在閃躲不及下,六翼當場被擊破。

憤怒的獅王使盡力氣撲向幻,粗壯的六肢伸出尖銳的利爪,要在幻發出能量後的回氣時間,一舉重創敵人。

可惜獅王一靠近就後悔了,因為幻雖然因為能量損耗而有短暫的虛弱期,但是在獅王撲至的一瞬間,一支長達一米的尖角由幻的頭部伸出,正好由獅王口中刺入,將獅王串刺在空中。

幻隨即頭一甩,將焉焉一息的敵獸拋在地上,然後上前一爪撕開獅王的頭顱,一口把腦部吃掉。

眾人除了芯以外,無不驚訝幻此刻的舉動,一種大自然勝者為王的法則,血淋淋地上演。

吞食獅腦後的幻,仰天長嚎。

「嚎嗚!……」血跡斑斑的幻這時在淡黃的月光下,彷佛鍍上一層金光一般,將血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金銀混合的光澤。

突然,幻象是十分痛苦般全身卷縮起來,然後由幻的背上緩緩地凸出兩個異物,慢慢地伸出展開,正是翼獅的一對肉翼。

光芒一閃,幻的身體似乎爆開般,射出許多光華,但散開的光芒沒多久就迅速吸回幻的身體,不到幾秒就完全消失無蹤。

眾人趕緊跑過去觀看,這才發現,幻已經回復到小雪貂那副人見人愛的可愛模樣,並且一臉幸福地睡著了。

眾人收拾一下戰場,發現還有剩下十幾只受傷的翼獅,正可憐兮兮地倒在地上哀鳴。

「我來給牠們一個痛快吧!」習慣當元獸獵人的克朗,第一個想到的方法就是就地處決,這樣還可以取出元核小賺一筆,眼神中也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

「等等!不要殺牠們,牠們已經沒有敵意了不是嗎?」對生命一向尊重的小風馬上擋在克朗前面,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人對元獸深惡痛絕,但是明顯感受到翼獅恐懼心情的他,還是無法坐視不理。

「可是,牠們可是元獸耶!現在是因為受傷才會這樣,你忘了剛剛牠們還想要我們的命嗎?」克朗首次對于小風有了怒意;雖然知道小風是同情翼獅,但是從小就培養的觀念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克朗,火氣不用這麼大!小風只是不了解吧!」柳無兵不想朋友間傷了和氣,忍不住出來充當和事佬,轉頭對小風說「小風……」

「我知道!畢竟我也親眼看過元獸攻城的狀況,但是人與獸真的需要這麼敵對嗎?且如果如蒙哥所說,元獸背後是有一個意志在控制的話,那問題就不在元獸身上了;即使殺了再多的元獸,問題也不會解決吧!」小風對此有一定的執著,畢竟從小與獸為伍的他,對于獸類的感情可以說根深蒂固,所以此刻表現的態度也異常的強硬。

「那只是不確定的訊息,況且現在這群翼獅可不是被驅使的吧!」克朗態度絲毫不退讓,加上他的大嗓門格外嚇人。

「這只是獸類的本能,人類不也是有求生的本能?只要是生物都有其生存的依循及權利,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牠們現在毫無還手的余地,你這樣下手算得上是武者嗎?」小風並沒有被克朗嚇到,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好了啦!你們兩個有必要吵成這樣嗎?」柳無兵拉住火氣漸大的兩人,如果任由兩人吵下去,弄不好就打起來了。

「不行,小風太姑息這些可惡的家伙了,哪里天被反撲,後悔就來不及了!」克朗雖然生氣,但是起因卻是關心小風,這讓小風原本的怒氣消失了不少。

「克朗,這次你讓我來,我會讓你知道元獸跟你想得絕對不一樣的!」小風眼中少了怒氣,態度卻依然執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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