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當中,一群群的商旅仍然趕著進入商業之都─契城,讓身為大陸經濟命脈的緋金夢,一點也不孤單。
小風與杰根也隨著商隊走在這條價比黃金的紅色大道上。
兩天前,兩人就趕到聖克雷西亞河畔,然後一路沿著離河不遠的緋金夢步行往契城;雖然靜心湖離契城不到一百公里,不過杰根這功力差勁的公子哥,可沒辦法走太快。
而緋金夢是采用特別提煉的「赤煉晶沙」構築,這種由道術與魔法共同鑄煉的法寶,本身會不斷吸收天地間的游離能量,然後轉化成一種令元獸排斥的波動,借以保護往來的商旅且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設置各國研發的防御設備,使得兩人一路走來遇不到半只元獸。
不過這些設施當然只對願意乖乖留在緋金夢上的人才有用,像杰根他為了游山玩水離開大道,也就難逃被元獸追擊的命運了。
但是這些設施也只夠對付三位數以下的元獸數量,超過這個量可就沒多少保障了,所以才需要佣兵團的護衛了。
「呼!終于到了,想不到這次來契城會這麼折騰!」杰根重重地嘆了口氣,契城他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沿路尋幽訪勝,也沒遇過這次的狀況。
「嗯!看來薩米爾城的事情對這里影響很大啊!」小風看著城外廣大的平原,原本應該是一片空曠的地方,現在布滿了各類兵種的軍隊,而且還架構出為數不少的小型碉堡。
「這些應該是各城前來的部隊,畢竟少了薩米爾後,這里也可以算是邊塞地區了,唉!……所以突然會出現那麼多元獸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杰根想起了格雷他們慘死的狀況,心情越加沉重。
「好了,不要再想了……」小風拍拍杰根的肩膀,突然眼楮余光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身體瞬間僵硬。
「怎麼了?」杰根發覺小風的異常,疑惑地問著。
「你先進城,我有事先走了,後會有期!」小風簡單地交代一下,隨即插入前往薩尼亞多城的商旅中。
「喂!」杰根還待說話,小風就已經擠入人群中,讓他忍不住搖搖頭,轉而要入城時,看到一個似曾相似的身影,月兌口說「庫夫!」
小風盡量隱藏自己的氣息,遠遠地跟著庫夫一行人。
原本小風一見到庫夫,馬上就要出手,但是此地人數太多,附近又有守衛、軍隊,在了解人類社會後,他明白此時出手所造成的狀況,可能讓他變成被圍攻的目標;而且庫夫身邊還有十幾個黑衣人,這些人的實力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對抗的,所以他才能忍住怒火,遠遠地尾隨。
庫夫一行人都騎乘幻晶駒,一離城後就往東北方向疾馳,這樣的情況,讓沒有座騎的小風十分吃虧,只能憑借著腳下的浮力鞋吃緊地跟著;只可惜,過了三個小時後,他還是失去庫夫等人的行蹤。
「可惡!」小風憤怒地一拳打在地上,然後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由于契城東北方都是平原居多,只有稀疏的灌木分布,這讓小風要跟蹤也很困難,因為靠的太近,會找不到掩蔽物;離得太遠,就像現在一樣。
小風無奈地躺下,雙眼閉上,習慣性地把能量散出,精神也慢慢進入末那境界,因為在這樣的感覺中,他的思緒會更清晰、不會被激動的情緒左右。
「咦!」躺下不到半小時,突然有幾股波動進入他的感測範圍,馬上驚動半休息、半沉思的小風。
小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往最近的一處灌木林奔去。
「真是煩啊!人到底都死到哪里去了?一個人影也找不到!」柳無兵碎碎念地走著,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讓習慣在山里修行的他,心中的厭煩不斷累積。
他昨天就進入契城了,以四只翼獅的飛行方向來說,他竟然是掉落到離契城最近的地方,不過也幸好沒直接掉到城外,否則可能連同翼獅被軍隊五馬分尸。
可是昨天一進城,他才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到了契城里面要如何聯系;所以他連三吐西塔他們都找不到,這可讓這個阮囊羞澀的小子傷透腦筋,因為在這個商業都市的花費可不便宜;因此昨天他找了整個下午,只為了找一間最便宜的旅館,否則以他的現金在這里可撐不到七天。
不過,其實也沒那麼慘啦!因為前兩天宰的翼獅,腦里的元核應該還值幾個金幣,而載他力盡而亡的那只也被他物盡其用地挖出元核,所以賣一賣還可以多撐幾天,只是以他能省則省的原則,還是不用最好。
柳無兵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狀況下,只好靠自己的兩個步輪四處奔走,連去風雲會館也只是逛逛,不敢花錢買消息。
「唉!想我堂堂一名仙道士,怎麼會窮到這個地步啊!」柳無兵忍不住嘆道,其實以他的技藝,要賺取大量的金錢是很容易的;但或許是天性使然,他並不想為不喜歡的人做事獻藝,也不想用自己的心血去換錢,只有他看得順眼的人才願意略施身手。
加上鑄劍煉劍需要收集許多稀有的礦石、素材,讓他錢更舍不得亂用,所以凡事都要斤斤計較。
「嗨!帥哥,哪里來的啊!你這身衣服好有型喔!要不要一起去玩啊!」一個與破鑼相差無幾的聲音由柳無兵背後傳來,讓這個驕傲的鑄劍師突然一陣寒顫,回頭一看,當場倒退數步,喊說「何方妖魔,光天下日下竟敢出來作亂,看本少爺收拾你!」話一說完,一柄鋼劍迅速刺出。
「當!」「大膽!」一名壯碩男子忽地閃出,用他精鋼所制的護腕擋下這一劍。
「哇!你竟然想殺我呦!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被斥為妖魔的女子一臉驚慌,不過看到柳無兵俊逸的臉龐馬上又裝成楚楚可憐的樣子。
「惡!……誰啊!把這丑女抓走,我快受不了了!」柳無兵雖然驚訝男子的實力,但是看到眼前的女子故作溫柔的模樣,真的是不反胃也難。
女子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燙得像非洲獅一樣,毛茸茸的,加上矮胖的身材,以及滿臉豆花的尊容,的確有成為妖魔的本錢。
一旁的男子則是臉色不佳,因為剛剛擋劍的護腕已經四分五裂,右手上留下一點紅色的血痕,不過柳無兵的手也被震得發麻,可見得剛剛兩人是平分秋色。
「帥哥,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啊!不過看你這麼帥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計較了,走,我帶你去吃好料的,一切的花費你不用擔心,本小姐會幫你付的,你只要陪我玩就好!」女子似乎不知羞恥為何物,自顧自地說了一堆,也不看柳無兵的臉色到底如何。
「你這花痴腦袋壞了,本少爺才不跟你瘋!」柳無兵雖然不懼男子,但是也不想太過招搖,轉頭就走。
「小子,你給臉不要臉,給我拿下!」女子大怒說道。
一旁馬上有數人圍過來。
「找死!」柳無兵這下可怒了,回身一劍,一旁的男子馬上動手擋劍;不過柳無兵早有準備,身形一晃,消失在女子眼前,讓男子撲了個空。
「唉唷!」柳無兵不知用什麼方法,突然出現在女子背後,當場一腳踹出,讓這矮胖女子當場滾了兩圈。
等一行人扶起女子,想找柳無兵麻煩時,人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移形換影!」男子喃喃自語地說道。
小風趴在一根樹干上,將身上的氣息融入樹林中,讓底下的黑衣人來回查找,就是找不到他的蹤跡。
畢竟經過哥罕的磨練,小風的隱匿技術已經進入超出水平的地步,即使在這麼近的距離,黑衣人依然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也因為有這樣的技能,才讓小風作出這麼危險的舉動。
「可惡的家伙!竟然讓他逃了,本來想趁這次將他鏟除,真是太可惜了!」庫夫的聲音傳來,只見他也跟黑衣人一樣披著黑色的斗篷,正跟旁邊的黑衣人說著。
「庫夫少爺,你也不用氣餒,雖然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埋伏,但是以他的腳程,絕對逃不出擁有幻晶駒的我們,所以抓到他是早晚的事。」黑衣人陰狠地說著。
偷听的小風心中一驚,沒想到他因為離得太遠,導致失去庫夫蹤跡,反而逃過對方設計的陷阱,可見從離城開始,對方就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才刻意引小風來到這里,企圖捉住他。
而現在是對方發現小風沒跟上,所以回頭來企圖包圍他,好一舉成擒。
「說的也是,那家伙怎樣也跑不贏幻晶駒,這次一定要把神之卡拿到手,這樣我在組織的地位就可以真正穩固了,呵呵!……」庫夫得意地笑著,彷佛小風已經落入他手中似的。
「到時候就要請男爵大人多提拔,提拔敝人了!」黑衣人狗腿地說著。
兩人虛偽地互相吹捧,一步步接近小風藏身的樹木。
小風全身蓄勁,如同獵食的豹子般靜待獵物進入狙擊範圍。
「隊長,隆克子爵大人派人來催促了,好像等待的目標出現了,要我們馬上過去配合!」一名黑衣人跑來說道。
「嘖!隆克那家伙老是把我像小弟般指使來,指使去的,要不是契魯夫那家伙叫我忍著點,我早就跟他翻臉了!」庫夫不滿地說著。
「少爺,隆克大人上次不是救了你……」庫夫身旁的黑衣人說著。
「哼!想不到那小子當時有那麼大的攻擊力,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比當時,你回去跟隆克說,我們等等就回去……」庫夫手中冒出一團黑氣,惡狠狠地說著,本來還要說什麼的庫夫突然頓了一頓,然後大聲喊著「所有人給我加把勁,一定要把那小子挖出來,不殺了他我不甘心!」
樹上的小風本要趁庫夫接近時實施突擊,但是剛剛庫夫手中黑氣一出,敏銳的小風馬上感受到一股極度凶殘的力量;雖然這股力量並不強大,但是其暴厲的特性卻是前所未見,似乎是凝聚無數厲鬼冤魂般,充滿著邪惡、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這讓小風不得不重新思考,原本他是計劃一擊擊斃庫夫後馬上逃逸,以他的實力想擺月兌十幾個黑衣人還不成問題;問題是,如今庫夫的實力增強,如果一擊不中的話,馬上會陷入重圍中,那死的可就是小風自己了。
就在小風思考的時候,原本要接近的庫夫突然停下步伐,在他身旁的黑衣人則是快步前沖。
小風心生警兆,上方、後方同時傳來破空聲,眼前的庫夫雙手也散出黑氣,一柄暗紅的長劍恍若由異界破出般,由黑氣中射出。
小風腦中浮現剛剛庫夫突然停頓的表情,口中似乎還念念有詞,看來問題就出在這里;不過此時他可沒時間多想,因為前方、上方、後方的攻勢已逼近,下方則有另一人迅速補位,僅剩左右兩方可以閃避,只是以現在的狀況,逃往左右也難以擺月兌被追殺的劣勢。
「踫!」原本小風藏匿的樹干突然爆成粉末,而且迅速擴散,把小風以及突襲的人員全都籠罩。
三方攻勢瞬間穿過粉塵,卻沒有一個模到小風。
「怎麼可能?這家伙會遁術……」庫夫召回長劍,驚訝地說著,而他話猶未完,一道光芒由他背後的樹干射出。
庫夫馬上回身一劍,卻是空無一物,就在他尚未反應過來時,月復部一陣濕潤,雙眼一黑,月兌力倒下。
小風迅速地在樹林上跳躍,忽左忽右,敏捷的動作連猿猴也自嘆不如,這樣的舉動,讓他沒有多久就擺月兌隨後追來的黑衣人。
「痛!」劇烈的疼痛侵蝕著他的左臂,讓小風不得不停在枝干上休息。
只見左臂上腫了老大一包,黑色的毒血不斷涌出,並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好恐怖的劍!」小風臂上的傷口是被庫夫的長劍劃到所造成的;本來以為只是小傷口,結果不到幾分鐘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如果不是小風機警地用真氣壓住傷勢,現在可能整條手臂都動不了。
這讓他忍不住想起剛剛的情形原來剛剛小風被發現蹤跡時,靈機一動,先借用本地豐富的森林能量,把樹干爆開,掩人耳目;然後使用木遁術,藉由樹木的遮掩,潛行到庫夫進行背後偷襲。
只是在制造煙霧時,還是被長劍劃傷,才會導致現在的狀況。
不過想到剛剛一劍劃過庫夫的月復部,受這點傷當然值得;因為那一劍鐵定可以將庫夫腰斬,這讓小風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茫然。
對于殺人,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里,並不算什麼,強者隨手屠村屠城偶有所聞,而且在與元獸相爭的環境中,無法保護自己的弱者,也沒有資格奢求他人的保護,因為誰也沒有義務去保護他人。
「給他魚吃,不如教他釣魚!」基于這樣的原因,人類才會大量普及基礎教育,一方面提升所有人的戰力,二方面發掘出資質優異的強者,不過說穿了,最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減少成為拖累他人的弱者。
而小風從小體會著自然法則,當然也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但動物間,同類鮮少有自相殘殺的狀況,讓本性尊重生命的他,更不能忍受人類為了私慾的殘害他人的觀念。
這次刺殺庫夫,雖然是為了克里夫的死,但是小風心中仍然覺得不好受;雖說上次也曾擊殺過黑衣人,不過卻是在理智被怒火吞沒的狀況下,所以他還沒感覺到什麼;可是這一次,是他冷靜思考後的動作,即使宙斯之雷銳利無比,但敏銳的小風仍然感受得到那切肉斷骨的感覺。
「頭一次不是為了生存去掠奪生命,這樣對嗎?」小風開始疑惑了,自然界雖然殘酷,但是生物們依著本能行事,一切也隨之單純化,但是人類並不是這麼單純的存在……
「嚎!……」一道慘厲的嘯聲由森林中傳來。
「這感覺……」小風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突然爆發出來,而且這股能量與侵入他手臂的能量產生共鳴,讓手臂上的傷口頓時腫脹一倍。
「不妙!」小風腦袋一陣昏眩,差點由樹上掉下來,而且他還感受到有幾個黑衣人正迅速接近中,讓他連忙縱身一躍,遁入土中。
小風一潛入地中,馬上鑽入樹根的包覆下,好徹底隔絕對方的追蹤,而且他還用全身的能量裹住那開始潰爛的傷口;因為剛剛那股強大的能量既然能與傷口產生共鳴,如果對方憑借這點線索,搞不好能找到他的藏身處。
以他現在的狀況,這個險可冒不得。
小風一潛到定位,也無暇注意上方黑衣人的狀況,因為左手的傷勢再不治療,可能即將保不住。
所以小風一停下來就開始感應、分析傷口的狀況。
「咦!這個是……」出乎意料的,傷口乍看是毒素造成的,但是其中潛藏的卻是一股陌生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正是之前庫夫展示出來的暴厲能量。
令人驚訝的是,這股能量有著極大的侵蝕性,如果不是小風機警地抑制住,這能量會不斷往身體各處蔓延,如同貪吃的惡鬼般,不停地啃食與能量。
更詭異的是,這能量雖然近似暗元素的波動,但是卻有根本上的不同,好像水與酒精一般,看起來一樣,本質卻完全迥異。
而且這能量似乎有生命般,持續地在小風能量包裹下,左沖右突,企圖沖出缺口。
這股能量所產生的種種狀況,全都出乎小風的認知,讓他除了全力壓制以外,也沒有其它方式應付。
「可惡!」一道女子的怒斥聲傳出,伴隨著的是另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只見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正緊張地左顧右盼,身旁還跟隨著兩名紅衣人;不過這兩人身上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使得他們血色盡失。
金光一閃,機警的女子連忙把一旁的紅衣人拉過來當肉盾。
「啊!」兩聲慘叫先後發出,被女子當盾牌的紅衣人胸口釘上一只細長銳器,而在女子背後的另一名則月復部插入一個輪形物件。
「哼!‘女王’果然夠狠,不惜犧牲屬下來保命!」冷漠的聲音回蕩在林中,讓人不知是從何發出。
「滅邪童子,現在雜魚都被你清掉,你也該現身了吧!還是你連對付我這一個弱女子都要這麼藏頭藏尾的!」女子正是號稱「女王」的萌玥•曦;本來奉命要前往薩尼亞多的她,一路上被「滅邪童子」伏擊,導致身邊六名紅衣人全數身亡,不過她對于屬下的死亡並沒有任何哀傷,反而透露出幾分慶幸的味道。
「笑話!女王也稱得上弱女子的話,世上就沒有女強人了!」滅邪童子聲音剛出現,插在紅衣人身上的兩件兵器馬上飛出。
萌玥•曦早有準備,雙手一揮,兩道黑影緊隨金光遁去。
「嘎!」金光倏地折回,當場將黑影射穿,然後回轉兩圈後消失在林中,而黑影則化成紙片四散落下。
「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滅邪童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怕,憑這樣的膽氣還想挑戰‘邪鬼王’,簡直笑死人了!」萌玥•曦對黑影的敗北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想起滅邪童子的傳說,所以故意提起,好激怒這個恐怖的敵人。
「不用白費力氣了,如果我沉不住氣,哪里有可能活到現在!」滅邪童子的聲音再度響起,位置依然無法捉模,讓萌玥•曦彷佛是在跟森林談話般詭異。
「是嗎?那麼……如果說……我也是要殺邪鬼王呢?」萌玥•曦語氣突然變得沉穩,強大的殺氣不斷散出。
「……」
萌玥•曦身形一動,往樹上射去,而且雙手往外一灑,數十只黑影隨即散出,全都往同一個方向進攻。
「厲害!不過光憑這些小烏鴉還不足以對付我!」樹上閃出一個灰影,緊接著爆出一片金光,將來襲的黑影全都化成紙片。
萌玥•曦並不答話,緊接著一道細長的黑影由她手中直射向金光,當場產生強烈的爆炸,連帶將兩人逼回地上。
滅邪童子一落地,立刻沖向萌玥•曦。
萌玥•曦不進反退,左手一揮,三道青影射出,右手則舞動著長達數米的黑影阻礙滅邪童子的進擊。
滅邪童子本來前沖的身形倏地轉折,輕松地閃過三柄青光閃閃的手里劍,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臉頰依然留下三道血痕。
「鎌鼬!」滅邪童子語露驚訝;雖然他用左手持輪擋住黑影的襲擊,但是身體的移動也被迫停下來,讓人終于看清楚他的真面目;黑發、紫眼、黑頭巾、英俊的臉龐還留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原來滅邪童子就是與小風相遇的旅人─素盞隼人。
原本攻擊素盞隼人的手里劍已經化成三只半米大的鼬鼠,而且他們身上某個部分還有伸出手臂長的刀刃。
所謂的鎌鼬是出于卑彌迦羅的小妖怪,可以隨意制造旋風,並以真空刃或身上的刀刃切割;但萌玥•曦將鎌鼬收服成式神,附于手里劍中以便隨時召喚,而且鎌鼬吸收了萌玥•曦的力量,其本質也有了許多變化。
「呵呵!總算讓你這個帥哥停下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萌玥•曦語氣極為輕柔,動作更是曖昧不明,一身暴露的緊身裝,讓她晶瑩如玉的肌膚,更能媚惑男人的心。
「哼!」素盞隼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右手一揮,獨鈷杵電射而出,身體也隨著攻擊的動作,迅速前沖。
「真是不識情趣!」萌玥•曦嗔道,左手捻印,三只鎌鼬馬上化成青影追擊素盞隼人,右手疾揮,黑影準確地擊中獨鈷杵。
不過獨鈷杵並沒有被彈飛,反而迅速轉換角度,以另一個方向攻擊。
「念力!」萌玥•曦心中一驚;但經驗豐富的她,馬上右手回繞,黑影立刻在她身邊組成一圈圈的護罩,正好抵擋住獨鈷杵越來越快的攻擊。
「鏘!……」三只鎌鼬的速度驚人,卻被素盞隼人用他左手的輪狀武器輕松地擋下;雖然沒有攻擊用的獨鈷杵,但他仍然有把握盡快解決這三只小妖怪。
「踫!」一聲巨響傳出,頓時塵土飛揚,遮蓋了兩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