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十章 大地怒吼

作者 ︰ 仲陵

「辛娜,目標狀況如何?」博士的聲音突然出現,小風又被拉回原來的房間。

「核心狀況穩定,地底下的目標尚無動靜。」名為辛娜的女子邊說著邊看著機器上的數據,一臉嚴肅地操作。

「柏格,三組人馬的配合狀況如何?」博士轉向另一邊的男子問道。

「陣法、晶石,共鳴狀況良好,一切數據正常。」柏格擦著頭上的冷汗,心情遠比兩人緊張。

小風好奇地走到辛娜身後,發現她前方有個屏幕,出現的正是放在地穴中央的晶石;只見晶石泛出一層層的光暈,猶如朝陽般亮眼,卻不刺眼;不過如同短棒長的晶石,中間卻有個小小的陰影,讓整體的感覺出現一絲缺憾。

「博士!核心開始覺醒了。」辛娜緊張地說著。

小風好奇地看著晶石,只見陰影開始微微地震動;不過他心中卻有點奇怪,照理說覺醒應該是用在生物一類的詞匯,晶石覺醒,怎麼想怎麼奇怪。

「所有人注意,核心開始覺醒,開始加強能量。」博士再度抓著短棒說著,語氣也顯得有些激昂。

四周的白衣人開始不斷地在他們眼前的機器上操作,隨著他們的動作,各色的光華開始閃耀著,使得原本彩光氤氳的地穴,慢慢地凝聚出一個個不知名的文字、符號、圖樣。

且隨著能量的激蕩,晶石中的陰影也震蕩得更加激烈,由本來的一團,變成不斷變形的不規則形狀,彷佛是放入帶中的青蛙般,左沖右突地想沖出袋子。

「博士,快到…臨界…點了。」辛娜越來越緊張,講話已經有點結巴了。

「所有人注意,準備迎接臨界點!」博士興奮地大喝,畢竟這是他研究數十年的目標,任何人付出這麼多,到這一刻不興奮也難。

「啵!」一聲,晶石炸成齎粉。

不過陰影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爆起一陣黃光,等到眾人眼楮適應的時候,地穴中央已經出現一個三人高的石巨人。

「吼!」巨大的聲響,震得房間頂的砂石紛紛落下,彷佛下一瞬間就會有崩毀的疑慮。

「諾姆終于出現了,再來就換地牛了。」博士一點也不擔心,激動地一掌拍在桌上。

「諾姆?這石巨人叫諾姆!那地牛又是什麼?」小風疑惑地想著。

地穴中,原本凝聚成的文字、符號,現在紛紛化成一條條光鏈,緊緊地纏住諾姆的四肢,且光鏈似乎有克制巨人的作用;只見諾姆一被纏住,隨即動彈不得,只剩下口中的怒吼,以發泄他憤怒的情緒。

「目標…開始動作了!」辛娜激動地說著。

話還沒說完,地面突然一陣巨大的震動,強烈的巨震瞬間扭碎了房間四周的玻璃,所有人僅能抓住固定在建築物上的物品,完全無法抵抗大地的怒吼。

「支撐下去,再過不久我們的目標就要達成了!」博士一手拿著短棒,一手緊握著桌邊的橫桿,表示他早就預知這一切,一開始就做好準備。

而地穴中的三組人馬也都在原地苦苦地支撐,因為他們身上已經牢牢地系好繩索,使他們完全不受強震影響;且地穴的結構也有特別的強化,在這麼強的地震中,竟然沒有出現龜裂、崩毀的現象。

小風心中尚在驚疑不定,突然畫面一轉,整個人出現在數百公尺的高空中,腳下則是一座長至少有數公里的龐大城市。

而強震的傷害也出現在這城市中,只見地面崩裂、房屋頹傾,到處爆炸聲四起,火光濃煙,彌漫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人們四處奔走、逃竄,為了生存而彼此踐踏,哀嚎、慘叫聲充盈耳際,這樣的人間煉獄馬上激起被小風壓抑住的負面情緒,悲傷、仇恨、痛苦……等等感覺逐漸上升。

只是大地的怒吼並未結束,一道巨大的裂痕猛然出現在城市下,彷佛由地面冒出的大嘴,瞬間吞噬掉龐大的城市,僅留下寸草不生的一片荒原。

小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驚人的景象,但是畫面再度轉變,眼前又回到地穴中的情況,諾姆依然被緊緊地抓住,但是此地的晃動卻有增無減,四周維持陣勢的人們個個汗流浹背,顯然十分吃力地苦苦支撐。

就在此時,地穴中央泛出柔和的黃光。

「目標出現了,所有人撐住!」博士的聲音再度回響在穴中,只是地面的鳴動聲幾乎蓋過這聲音,僅有少數人有听到。

「轟!」地穴中央突然爆開,無數的砂石四處飛散,強大的推動力量,讓砂石如炮彈般沖擊著地穴的每一角落,而苦苦維持陣勢的人們當場被打得血肉饃糊,死無全尸,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躲在房里的白衣人員也死傷慘重,雖然這個房間隱藏在山壁中,但是仍有不少石彈由破碎的玻璃處射入,馬上有不少人慘被洞穿。

主持一切的博士左手已經整個斷掉,身體也有好幾個破洞,但是兩眼仍然緊緊地盯著屏幕,喃喃地說「地牛!龍脈!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而地穴中黃光已經凝結成一個巨大的牛頭,正從地下冒出來,一口就將諾姆吞噬掉。

只是之前由數百人架構出的法陣並沒有因為死傷慘重而消失,諾姆一消失,本來化成光鏈的符文、圖案再度出現,並且緊緊地環住光牛。

「吼!」光牛吼出的聲音一點也不像牛,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祂的憤怒,因為強大的震波再度將地面掀起,只是除了漫天飛石外,還多了許多東西。

石牛、牛頭巨人,小風之前看到的石像一一出現,而這些石像一出現,馬上撲殺所有焉焉一息的人們,直到所有人死盡後才停止。

光牛則被法陣整個拉出地面,雖然不斷掙扎,但是最後只能如被網住的野獸,無力地趴在地上。

只是光牛趴下沒多久,隨即顏色黯淡、消失,成為小風先前所見的巨大山丘。

「看到了嗎?」一個男孩的聲音在小風腦中響起。

「你是誰?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小風疑惑地問道。

「我是諾姆,這次悲劇的受害者兼破壞者。」

「受害者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又是破壞者?」

「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不知道,連地牛是什麼我也不懂。」

「我是地之精靈,跟伊弗利特同等級的元素精靈體。」

「伊弗利特?你是因為伊弗利特才給我看這些畫面的?」

「祂只是原因之一。」

「那原因是什麼呢?」

「因為你有種令我很親近的波動,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人類的型態,但是這種波動是我們精靈最喜歡的感覺之一。」

「不懂?我是人類很奇怪嗎?」

「……不知道。」

「……那地牛是什麼?」

「地牛,只是那些人們誤解的型態之一,祂還有許多稱呼,龍脈、地氣等等,總之祂是潛藏在地中的一股強大能量,只不過這股能量表現出來的型態剛好有點像牛罷了。」

「地氣……」

「或者說是大地的元氣,這股力量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那還有許多這樣的力量啊?」

「當然,如果這些力量都被這樣封印住,這世界早就毀滅了!大地一旦失去元氣,還有什麼生物能存活下來?」

「好像很偉大的樣子!」

「……」

「那為什麼你說你是破壞者呢?」

「當初那些人們想封印地脈的力量,然後去操縱、利用,于是找到了我寄宿的晶石,想藉由我去控制地脈的力量,因為地脈只是一股強大的能量,沒有意識、沒有控制力。」

「然後呢?」

「但是我一蘇醒後,人們的貪念、惡念馬上將我吞噬,狂怒的我只想擺月兌這些可恨的人類,而屬性接近的地脈能量也受到我的吸引、影響,全面爆發,結果就是你看到的畫面。」

「城市毀滅,死傷慘重!」

「沒錯!雖然我經過數百年的狀態才回復清醒,也藉由地脈強大的能量了解當初的一切始末,但是近百萬無辜被卷入的生命早就失去了。」

「原來如此!」小風經過剛才的畫面,也能感受到諾姆心中的悔意;雖然不知道祂如何得知事情的全貌,但是看到那種慘絕人寰的畫面,心里能不被影響的也寥寥無幾吧!

「那你現在要怎樣呢?」小風繼續問道。

「放我出來!幫我把這里的封印破掉,然後把地脈的能量釋回大地。」

「怎麼破?」

「外面那男人已經破掉第一道封印了。」

「你是說那顆石球?」

「沒錯!那是控制此地機器與能量的機關,也是這里少數沒被破壞的設施。」

「咦!那你為什麼不指使外面的石牛、石巨人去破壞啊!」

「那些不是我控制的,它們只是地脈散溢出來的能量聚合成的,只會本能性地消滅進入這個領域的生物。」

「那我該怎麼辦?」

「再度喚醒地脈,毀了一切!」

「不會吧!那這里不就要再經歷一次浩劫?」

「不會的,這附近百公里中都沒什麼生物,而且這次我會節制能量的輸出,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有超強度的破壞。」

「你不能自己喚醒地脈嗎?」

「不行,我同樣被封印鎖住;雖然封印經過數千年的時間早已減弱,但是上次發出訊息引你來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果然是你!」

「而且地脈可能是封印的主要目標,所有力量都以壓制祂為主,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蘇醒的征兆,因此才需要你的幫助。」

「你確定不會造成浩劫?」

「當然,以我精靈之主發誓!」

「那要怎麼做?」

「把這個拍入石牛的頭部!」

小風還想問什麼,人卻已經出現在原本的山丘上,懷里還有個昏迷不醒的瑩星,右手中卻多了個雞蛋大小的黃色晶石。

「你終于出來了!」庫夫一身血污地坐在地上,但是小風卻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能量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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