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影像清晰地顯現在眼前,令人聞之色變的恐怖巨獸正沉睡其中;雖然現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窮凶極惡的樣子,只是以前烙印在腦海的印象,還是讓兩人充斥著敵意、驚悚。
「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麼關聯?」雷尼雖然沒有真氣與魔力,但是那骨冷冰冰的殺意仍然讓天風清楚地感應到。
「這……」天風馬上猜到與弁慶有關,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你知道什麼?」雷尼馬上發覺天風的異狀,冷冷地質問。
「我想跟弁慶有關吧!救我的人,弁慶也有份。」天風選擇保留一部分,否則雷尼的心性未定,全盤拖出,恐怕後果難料。
「弁慶!」雷尼突然沉默下來,以他的智能當然知道弁慶與六首獸王有關,但是他也知道,弁慶與他們為敵時,很明顯地處處留手,想必就是因為與天風有關。
而他雖然痛恨元獸,但是他也知道這些獸類是受到驅動才會侵襲人類,所以憎恨這些獸類根本沒多大意義;且雖然不確定傳說中的「魔獸大帝」的真偽,但是弁慶絕對是最有嫌疑的一位,如果要怨恨,也該怨恨弁慶才對。
只是……
雷尼思緒一片混亂,本該仇視弁慶,連帶敵視天風,但卻有股意念阻止他往這方面鑽入,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尼,還好吧!」天風的聲音傳來,雷尼這才發現天風正在他身旁,擔心地看著他。
「沒事!迪蒙最後的訊息指出,離開這里的關鍵在獸王那里,且這考驗不只測試你的能力,也考驗我這身體的力量,所以……我們現在就去痛宰這可惡的畜生。」雷尼看到天風的眼神,心中的困惑隨之消散,轉而把怒氣集中到獸王那。
「嗯!想要試,就讓他試個夠吧!」天風露出自信的笑容,跟著雷尼前進。
兩人一路走著,來到基地後方的巨大洞穴。
「咦!這六首獸王怎麼縮小了?」天風疑惑地問道。
眼前的獸王只有六、七米高,雖然是趴著睡覺,但是跟攻擊薩米爾時,那超過十層樓高度的龐大模樣根本無法相比,讓兩人忍不住懷疑這是另一只同種的怪物。
「你們來了。」渾厚的聲音傳出,只見本來沉睡的獸王,位于中間的金色龍頭緩緩升起,雙眼並露出灼灼的耀眼金光。
「這只會說話?」天風更訝異了。
「的確很奇怪?難不成真的是另一只?」雷尼也疑惑地說道。
「還有哪里一只?本獸王天上地下就只有這一只!」龍頭不滿兩人的態度,馬上怒吼道。
「是你攻擊薩米爾城的?」雷尼一點也不懼獸王的威勢,質問道。
「什麼薩米爾,不知道,本王剛覺醒不久,之前的都忘了。」龍頭驕傲地說著,然後打量著兩人,突然「咦!」了一聲。
「之前都忘了!那我們怎麼辦啊!」天風本來就對元獸沒什麼敵意,這時不禁感到茫然。
「先解決掉再說,即使牠忘了,也不能就此抹滅牠的罪行。」雷尼冷冷地說道。
「可是,不能確定是牠啊!」天風並不想打,只好替獸王辯解。
「牠自己不是承認了。」雷尼開始有些不滿地說道。
「但牠剛醒,不一定正確。」天風還是不死心地說道。
「喂!羅哩吧嗦地,吵什麼!」龍首突然吼道,讓兩人愣了一下;然後龍首靠到天風的身邊看了看,說「原來是你啊!就是你把我的核晶取走了,竟然還弄到身體里去,你不怕死啊!」
「耶!我身上的核晶是你的?」天風驚訝地看著龍首,雷尼在听過天風的經歷後也知道核晶的事,此時也好奇地看著獸王。
「廢話,除了本王,誰有這麼純粹的六元素核晶?不過這樣一來,我不就要感謝你?」龍首說到最後,讓天風跟雷尼更加莫名其妙。
「為什麼要感謝我?」天風問道。
「因為我成長太快了,吸收六元素的速度超乎預期,讓我的本體產生分裂,如果沒有抑制的話,我不但不能覺醒,還會被分成六個個體,只能保持獸形,不能有更近一步的進化。」龍首侃侃而談,听得兩人目瞪口呆。
竟然還有這種因素!……難不成是靈體的矇昧期跨越?
天風想著想著,想到獸類也是屬于矇昧期的生靈,或許獸王就是因為元素力量分散,反而無法突破,難怪現在只有龍首有動作,其它幾顆頭都在沉睡。
不過一旁的雷尼就無法理解了,因為他沒有靈體的經驗,對靈體的狀況更不了解。
「那我們可以不打了嗎?」天風這下可高興了,他絲毫沒放棄這點希望。
「不行!」龍首肯定的回答,馬上破滅了天風的希望。
「為什麼?」天風苦著臉問道。
「我守在這里就是要阻止你們出去,想出去只有打倒我。」龍首堅決地說著。
「你不是要感謝我?」天風問道。
「這就是我感謝你的方式!」龍首說完,不再給天風說話的機會,因為其它五顆頭已經睜開眼楮,而龍首也似乎失去說話能力,只能發出震耳的嘯聲。
天風還在遲疑時,雷尼一把拉住他,迅速退後,恰好閃過蛇尾迅疾的一擊。
「戰吧!」雷尼早就蓄勢待發,此刻更是毫不猶豫,一部米許的機械瞬間出現在他手臂上,這個有點像盾的東西,卻在它長形的一端射出匹練般的白光,直轟獸王。
「吼!」龍首血口怒張,一道金色的障壁馬上擋下雷尼的白光;旁邊火紅的獅頭大口一張,粗大的火柱直奔而來。
天風不再猶豫,縱身躍起,宙斯之雷斬出橙紅刀芒,重重地劈在金色障壁上。
「轟!」強烈的爆炸馬上出現,把障壁震成碎片,不過雪白的巨狼隨即沖出,冷冽的凍氣跟著席卷而來,讓天風馬上火勁護身,迅疾地退回。
「達!……」雷尼那邊連續的聲響不斷,只見他手臂上不斷冒出火花,彈丸猛烈地射向對方。
獸王也如所預料地分成六只,兩人各分三只,雙方開始纏斗。
天風橙紅大刀急揮,三道充滿爆炸力的刀芒直射而出,把最前面的巨狼擋下;不過狼停下了,牠身邊的冰錐卻直射而來,天風火勁全開,配合風勢,把冰錐卸開並融化。
背後勁風襲來,巨鷹的尖爪狠狠地抓下,天風趁勢前撲,頭也不回,宙斯之雷往後急斬,強烈的爆炸在他後方兩米處炸開;雖然逼開了巨鷹,也把他自己推向前去。
黑影一閃,腥臭的血盆大口含著濃稠的闇氣攔腰咬來,天風則趁剛剛揮刀之勢,順勢翻轉,左手凝聚的光球直接給黑蟒當點心;光與闇兩股力量頓時炸開,當場讓貪吃蛇「嘶嘶」慘叫。
不過前方擋下刀芒的巨狼可沒閑著,凍徹心扉的寒氣迎面而來,馬上讓天風打了個哆嗦,如果不是圍繞身旁的火元素,他可能已經變成冰棒。
被逼退的巨鷹雙翼疾揮,由真空刃化成的羽毛漫天射下,配合月兌牙蛇眼中射出的黑芒,把天風的上方、側面全都封鎖。
「可惡!」天風怒喝,以風力帶動自己疾轉,並牽引冰狼的凍氣,配合他本身的力量,迅速在他身旁凝出堅硬的冰壁,擋下鷹蛇合力的一擊。
「嗷嗚!」冰狼顯然不甘凍氣被利用,發出怒吼,且隨著其吼聲長毛盡豎,射出難以計數的白光。
天風絲毫不懼,在等待雷尼的七天中,他已經仔細探究過身體的負荷,對于力量的掌握有了概念,不會如之前般要時常小心反噬,加上他對元素的了解,對于獸王的元素攻擊格外有自信。
不過,當加上黑蟒跟巨鷹,結果又大不相同了。
剛招出火牆的天風在感受到另兩方的攻勢時,馬上轉為以土為媒介,在蛇鷹下方爆出火柱,但是對方的風錐跟闇忙也讓他閃得十分狼狽,一人三獸的攻守就這樣互有往來,精采不已。
反觀另一邊。
雷尼手中的武器雖然火力強大,但是遇上高溫炙炎跟厚實的土牆,殺傷銳減,根本無法對火獅與石虎產生重大傷害。
而一旁力大無窮,口吐射線的黃金龍更是一大威脅,皮厚肉粗的牠,根本不把雷尼的火器放在眼里,且讓雷尼更為氣悶的是,這里竟然無法使用基地的武器,這是讓他如此狼狽的最大原因。
所以他只能憑現在的能力,透過異空間傳輸,把體積小的火器拿來使用,而威力強大的導彈、光束兵器,一個是破壞力太大,不適合在地穴中使用,一個是耗力過多,只能做決定性一擊,大大降低雷尼本身的實力。
不過他身上的合金護甲與能量力場卻能讓他在三獸的圍攻下,不會受到致命的創傷,只是也沒獲勝的機會。
「轟!」一聲,獸王的攻勢突然停頓,所有目光集中在天風身上。
只見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天風身上涌出,巨大的壓迫感把圍攻他的三只怪物逼開,且在他周圍形成一種特殊的力場,把所有光線折射全部扭曲,導致天風整個人模糊不清,狀況十分詭異。
雷尼也因為天風的狀況一時停下動作,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準備取出光束武器趁機給獸王一發「好料的」。
就在這個時候,分裂的獸王突然合而為一,六口齊張,一團匯集六大元素的光球迅速凝結。
雷尼感受到這股能量超乎異常的強大,又看到天風依然動也不動,顧不得光束武器能量的限制,一次把力量全開,猛然朝獸王那射去。
獸王這時才注意到雷尼的強大火力,或許是後者之前的火力不構成威脅,讓獸王輕忽大意,當牠看到纏繞強烈電光的光束襲來,才趕緊將聚集的能量化成護盾,企圖抵擋。
「轟!」由雷尼手中怪異的機器發出的光束準確地擊中獸王的能量球,兩股強大的能量頓時產生推擠、排斥,發出層層震波,讓這個地穴不斷掉下粉碎,好像隨時會坍塌一樣。
驀地,「喝!」天風那里傳來清喝,那股模糊光線的力量瞬間收入體內,然後一躍而起,趁獸王無暇它顧的時候,以宙斯之雷斬出長達三米,無色無形的刀芒。
獸王的護身氣罩完全擋不住刀芒的入侵,被天風狠狠地劈中身體,馬上噴出血花;而獸王凝聚的能量也因為天風的干擾無法控制,被雷尼的光束當場擊潰,然後直接命中獸王本體。
「吼!嚎!吱!嘎!……」獸王每顆頭都發出慘叫,在這地穴中產生巨大的回音。
早已抽身而退的天風知道這是擊潰獸王的重要時刻,火刀、風、冰錐、雷擊……各類元素攻擊連發擊出,轟得獸王那里煙霧彌漫,慘叫連連。
「咻!」雷尼最後一絲能量射出,整個人馬上攤在地上,只剩頭部可以運轉。
天風也差不多,在瘋狂地驅動體內能量後,力量賊去樓空,坐倒在地。
兩人擔心地看著獸王那邊,如果後者沒有擺平,那兩人就難逃一死了。
所幸塵埃落定後,獸王那處也不見聲響,但是其龐大的身軀也消失無蹤,讓兩人滿臉困惑。
不過兩人現在都沒有多余的力氣過去查看,只能原地休息。
一個小時過去。
兩人總算有力氣起來,馬上走靠原本獸王所在。
獸王的巨大身軀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顆碗大的五彩晶石,在地上閃閃發亮。
「這……是獸王的元核!」雷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美麗的晶石,一般來說元核越大,元獸的力量也跟著倍增,不過普通的元都是以克拉計,像這麼大顆的真是前所未見,難怪獸王的力量如此恐怖了。
「給我看看。」天風這下更好奇了,拿起元核猛瞧。
‘小子!了不起啊!能把我打回原形!’獸王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耶!它還會說話!」天風一臉訝異地看著手中的元核。
「你在說什麼?」雷尼一臉困惑地看著天風。
「你沒听到嗎?獸王的聲音?」天風看著雷尼問道。
雷尼搖搖頭。
‘他听不到的,只有擁有‘穹蒼之力’的你才听得到我的聲音。’獸王的聲音再度傳出。
「穹蒼之力。」天風疑惑地說道。
‘沒錯,就是這股力量才會擊潰我六元素融合的狀態,否則光靠那小子的武器,沒可能給我這麼大的創傷。’獸王自傲地說著。
「穹蒼……難道是須彌中的……」天風想到在須彌中看到的穹蒼兩字,馬上讓他若有所悟,且他剛剛的力量的確是由心髒處涌出,正是從須彌中得到的那股力量。
「風,你在說什麼?」雷尼看天風喃喃自語,還以為他出了什麼問題。
「尼,等等跟你說。」天風右手升起,止住雷尼的發問,然後對元核問「那你現在怎麼辦呢?」
‘這個樣子剛好,讓我擺月兌原本的型態,回歸本來,而且這情況就如主人推斷的一樣,所以以後我要跟著你了。’獸王理所當然地說著。
「耶!你要跟著我!」天風前面還搞不懂,不過最後一句可清楚了。
‘當然,有問題嗎?你用了我的核晶,又把我變成這樣,當然你要負責了,所以穹蒼之力分一點給我吧!’獸王理直氣壯地說道。
「喂喂!是你逼我們跟你打的耶!」天風這下也不滿了,抗議地說道。
‘當然啊!你們不打我,我怎麼變回這樣!’獸王說道。
「那我干麻要負責啊!」天風反駁道。
‘嗯!……好吧!那我吃虧一點,每天讓你使喚一次,條件當然是穹蒼之力分我一點。’獸王雖然這麼說,語氣卻驕傲的很,一點也不像在跟人請求。
「什麼跟什麼!」天風雖然嚷嚷地說著,不過想到獸王這麼強的能力,能使喚一次也不錯,只是……「那我要給你多少能量啊?」
‘不用給,把我放在你身上,我自己會吸。’獸王回應道。
天風想了想,也不在意,隨即把元核收入懷中,然後跟雷尼解釋。
「你了解你身上的穹蒼之力到底是什麼嗎?」雷尼問道。
「不知道,不過這股力量的包容力很強,我身上六個核晶的力量在剛才完全被穹蒼之力吞噬,所以我才有辦法發揮那麼強的威力。」天風說道。
「你有問獸王這件事嗎?」雷尼問道,對于已經被打散身體的獸王,他的敵意已經減退不少,而且這股力量能成為己方,絕對比毀滅掉更有價值。
「牠不說。」天風苦笑地回應。
「真是的,怎麼一堆搞神秘的家伙。」雷尼啐道,然後走到原本獸王所在的後方,手伸到岩壁上。
只見他食指伸長,彷佛某種工具般插入岩壁,並開始轉動。
「隆隆!」岩壁開出一個洞口。
「走吧!該離開了,一切問題出去再研究吧!」雷尼說道。
「嗯!先回到人類社會再說。」天風笑著回應,兩人邁開步伐,走入洞中。
《本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