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來到,呂布說道︰「師傅,可有什麼物件堅硬且有彈性?布想裝在馬車車廂與車輪連接之處,減輕馬車行走顛簸性。」
鐵匠思索片刻,道︰「堅硬且有彈性的物件只有熟鐵,生鐵硬而脆,練城熟悉鐵之後才具有韌性彈性,公子稍後,小的馬上取熟鐵條來,小的家中有準備打劍之熟鐵。」
工匠取來熟鐵安裝在馬車之上,呂布和貂蟬試驗一番,貂蟬高興的道︰「奉先哥哥,如今馬車果然顛簸感小了很多,加上布帛坐墊,這樣速度下感覺不到怎麼顛簸了。」見有效果,太史慈高興且感激的道︰「子義替老母多謝奉先關愛。」
呂布擺擺手道︰「子義,我與你一見如故,你母即我母,對長輩孝敬乃布所應該,子義不必如此。」旁邊的郭嘉心力bs得很,這呂奉先收買人心的小動作無所不用其極,知道子義純孝就施小恩與其母,總有辦法讓人不知不覺就受其恩惠,嘴上說不脅恩求報,但行動上卻屢屢施恩,這小子跟賈羽不知道學了多少此等奸計。
午飯後,一行幾騎一馬車啟程上路。
來到東郡東阿,在一酒樓落角之後找道事先前來探尋的奸細,得知程昱在家中,了解近況之後寫上拜貼讓細作先行送上。太史夫人和趙雨貂蟬留在酒樓,其余幾人登門拜訪程昱。
程昱現今為家族先生,教導族內青幼年功課,如今有客來訪,听聞是老幼戲志才介紹之人,連忙回到家中,在大門處等候客人前來。
才站出家門,就看到郭嘉一行人來道,郭嘉首先下馬,給程昱行禮道︰「潁川郭嘉見過仲德兄,志才大哥托嘉向仲德兄問好。」
程昱哈哈大笑道︰「志才如今何在?听聞外出游歷多年,不知如今安好?你就是和志才兄一起外出游歷的‘潁川小太公’郭嘉吧?」
郭嘉道︰「小子胡言亂語自封的稱號,徒添笑語爾,志才大哥現今在五原郡守下任長吏,主管五原郡政務,樂不思家爾。」
程昱听聞也為好友欣慰,道︰「各位請進屋,小太公可要詳細給昱詳細講解講解志才兄近況,多時不見,甚是掛念。」
各人在廳內落座,郭嘉道︰「嘉與志才兄外出游歷,一路上盡是遭遇大族士子歧視和嘲諷,唯獨在五原郡得到禮遇,志才兄隨即答應就任五原郡長吏,這位就是五原郡守之子呂布呂奉先,呂太守甚為器中志才大哥,把全郡政務盡交予志才大哥打理。先前西涼姜人作亂,吸納了北地郡逃亡而來的大批難民,在五原郡長城內外放牧墾田,如今五原郡在志才兄治理之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志才兄之才在中原無施展之地,在邊塞卻得到了盡情揮墨,此番前來,一則是受志才兄之托前來探望,二則是看仲德兄是否有意願前去相助?」
程昱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道︰「邊塞之地苦寒,五原郡直接面對匈奴和鮮卑兩大外族,想不到志才兄會道此地出仕。」
呂布哈哈大笑道︰「先生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現我五原郡雖小,但如今已駐兵長城外受降城,直接控制長城外大片土地,為了保密外人有所不知,如今受降城方圓五十里之馬賊全部被我收服,擁有騎兵近萬,治下人口布外出之時也超過三十萬,比中原一般郡城可要大得多,寒冬來臨屋內建有坑床,下燒黑石(煤在東漢稱謂),屋內並不苦寒反倒是溫暖如春。」
程昱听聞,大為驚奇,想不到一邊郡之地竟然變化如此之大。呂布接著道︰「我五原郡黃家堡出產牙膏、牙刷、美酒、紙張等物品暢銷中原,換取大量錢財和糧食以養我邊塞軍民;在志才兄努力之下,現今長城外水源附近均已開荒墾田,不適宜墾田之地則放牧或蓄養家禽牲畜,估計明年我邊塞軍民即可不必從中原購糧自產亦足夠自身消耗,志才兄塞外江南然已初具規模。如今中原、西涼災害不斷,我五原郡控制長城外面積越來越大,必將可接納越來越多的難民,不遠的將來五原郡即可不再是邊塞而變成內地了,為此志才兄推薦布前來拜訪仲德兄,仲德兄有大才,還請為了我邊軍邊民仲德兄前來相助。」說完,呂布起身向程昱行禮。
程昱越听越驚駭,呂布向他行禮之時還未反應過來,想不到自己好友戲志才短短兩三年即在邊塞草原之上做出如此成績,在中原自己可還沒機會出仕,自己所學難道就這樣荒廢?相士可是說自己是從龍之臣,扶君上位之人啊。
半響,程昱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向呂布行禮道︰「仲德失利了,還請公子恕罪。如今大漢亂象已顯,公子與家父如何應對?」
呂布自信的站起來,道︰「我呂家乃呂尚姜子牙之後,在大漢乃軍中世家,家父熟兵事而不懂政務,布從小就得到外公厚愛,請來西涼老師賈羽和蔡邕蔡大學士教育,布深知我等實力尚弱小,出身也決定前期布不可能參與中原紛爭,布很長一段時間內會已衛青和霍去病為榜樣,固守我大漢邊疆,守衛我治下之百姓,為我大漢寒門百姓開拓一方世外桃源,讓我大漢百姓在亂世來臨之時有一去處休養生息;等實力漸漸增強,布會揮師西進北進,為我族開拓一大大的生存空間,吸納更多流民和窮苦百姓前往休養生息,有能力情況下最好打通西漢時期的絲綢之路,與極西之地來往貿易賺取錢財進一步增強自身實力;只要我治下百姓休養生息恢復元氣之後,布會揮師南下,為我大漢所有百姓做主。布一向信奉民為國之根本,一直已為民請命為布之行動信條。還望先生能助布一臂之力。」
廳內在座之人都是第一此听到呂布心中打算,如此宏偉遠大的計劃深深驚駭著在座之人,一時間廳內寂靜一片。
半響之後,廳內爆起一片熱烈掌聲,方才各人听到呂布之言內心都熱血沸騰,如今恨不得把巴掌拍紅以緩解內心的激動。
郭嘉起身道︰「奉先與嘉年紀相若,嘉與你相處多年,如今才知道奉先兄之宏願是如此遠大,並且幾年前就一步一步堅定的往自己目標努力,嘉深拜服之。」
程昱心想呂布不愧為呂尚姜子牙之後,呂氏一族不但出現了姜子牙還有呂不韋此等偉人,血脈中就隱藏著雄偉基因。如今大漢所謂之世家大族也才短短幾百年,與你呂氏相比起來連寒門都算不上啊,難道百年出一雄主就是呂布?相士贈我之言••••••我主習法家學識,再問問呂布看他是怎麼看待法家的再下決心。
程昱起身對呂布道︰「呂公子,如今我大漢獨尊儒術,仲德卻主修法家學識,公子請仲德相助,仲德儒家學識並不出眾。」
呂布心中輕笑,暗想,幸好做了功課。微笑的道︰「如今大漢之儒家學識乃閹割版儒家學識,經過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朝廷和世家大族為了更好的維持其統治,已經把儒家之學識血性部分閹割掉了,注經表意常常斷章取義;現今教導我漢民儒家學識乃是為了愚民。
「比如︰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現在儒家注經都注釋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而布則注釋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布一直信奉︰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之廣大苦寒百姓乃根本,可以早就君主,亦可毀滅君主。」
「如今我大漢,在座各位從那里可以看到是以民之廣大苦寒百姓為根本?除我五原郡以外都是以世家大族為根本吧?那布問在座各位︰世家大族人口幾許?民之廣大苦寒百姓人口又幾許?大漢常此以往,廣大百姓即將難以存活,不久的將來百姓還會想秦末一樣揭竿而起,如此數量龐大的人口奮起反抗世家大族亦或朝廷還能夠維持其統治否?所以,布認為現在我大漢之儒術的很多地方都值得商榷。法家學識能夠讓秦朝迅速崛起,肯定有其精華之處,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我所用即可,所以仲德先生您的顧慮完全沒有必要。」
眾人活在獨尊儒術之大漢,听到呂布此番言論又是一驚,但細想之下也無從反駁。寂靜過了半響,程昱心中終于做出決定,然已深信相士贈言與己現今真龍已在面前,此時不投身效命更待何時?打定主意起身向呂布行一大禮,道︰「主公這番言論令仲德深為拜服,今仲德決定此生跟隨主公,為主公之宏願奮死效命,得一明主,仲德何其幸也。」
在座其他人也都紛紛起身向呂布行大禮表明今生跟隨之志。
呂布哈哈大笑,擺擺手道︰「布與你等並未有什麼不同,都是兩只眼楮一張嘴,各位不必如此,你們也並不是為了我呂布而效命于我,而是為了我們共同願望而在我帳下效命,大家分工不同罷了,並不用一定分出地位高低。」
程昱起身道︰「不妥不妥,地位不分高低那里能體現權威?系統如何運轉?仲德不贊同主公此言。」各人紛紛贊同點頭。
呂布回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仲德以為此言對否?如對,那民之地位高還是君地位高?」
程昱被問得目瞪口呆,張張嘴又不知道怎麼回答,道︰「反正仲德不贊成主公方才之言,地位之高低是必須分清楚,要不整個系統就無法運轉。」
呂布搖搖頭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並不是說民的地位就比社稷和君高,布解讀此意是︰‘民的事情最為重要,社稷的事情次之,而君的私事為輕。’民、社稷、君的地位都是一樣的,只是各自分工不同罷了。比如民有農民、商賈、雇工、牧人等等。他們社會地位也是一樣的,並不能按分工不同而劃分出不同的階級。沒有農民生產糧食那天下人就得挨餓,為之民根本;我大漢地域廣大,每個抵御因地理氣候環境的不同出產的物品也不一樣,沒有商賈販賣貨物,那我大漢各地生產物品就會產生消耗,財富流通不暢順那就會出現一系列社會問題,為之民血液;沒有雇工生產生活用具那我們生產就不能進步兵器就不能進一步改善,為之民骨干••••••」
在座之人都听得如痴如醉,覺得甚有道理,但一向道眾生平等內心有堅決反對。呂布在大廳內噴了近一個時辰都未能說服在座幾人,心知現在他們這一輩是沒辦法扭轉過來了的,還是逐步改變吧,回到五原郡之後書院教材自己得修改修改了,如不能在下一兩代把觀念扭轉過來,必將會產生新的特權貴族,有了特權那就無法避免皇朝每逢幾百年更迭一次的命運。
隨即放棄繼續說教,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慢慢探討,現在是用膳時間了,酒樓內還有三位女士呢,我們一起去酒樓用膳。」
在座各位也覺得一時間沒辦法扭轉呂布的觀點,隨即都放下待以後再議,紛紛跟隨呂布道酒樓匯合太史夫人三人用膳。
飯罷,呂布對程昱道︰「仲德,你在此地交接告別需要多少時日?我等等你處理完好之後再啟程前往下一站陳留郡。」
程昱回道︰「主公,仲德孤身一人,隨時可以跟隨主公行走,只需跟族老告別即可,主公不必專門為了仲德而荒廢時日。」
呂布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私下都意氣相投,私下就不必喚主公,喚布奉先即可,工作中再喚主公可好?」
眾人見狀,心知呂布私下不太喜歡分主次,隨即應下。
程昱歇息片刻即前往拜見族老,告之自己追隨呂布建功立業,族老們應承之後程昱回到家中收拾幾件衣裳,跟族老交接完畢之後來到酒店與呂布等人匯合,當天就啟程前往陳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