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頭領見狀,也沒什麼話說,姜族本來就崇尚武力,誰拳頭大誰威望高誰就是統率,這是姜人每此出兵的慣例,也都紛紛點頭。大方向定下來,在座之人再把具體細節一一詳談,完畢之後設宴大吃大喝一番,各自回帳歇息不表。
三天內,陸續有各部姜人部落抽調出來之兵丁聚集過來,期間也有不服胡車兒的姜人,但都在胡車兒那大號狼牙棒下一一敗下陣來。胡車兒自從投軍呂布近衛隊之後,呂布知其只是力氣非凡,但用力技巧欠缺,招式平凡無奇,一路之上只要有機會就教授一些用勁技巧和一些大開大合的招式。期間趙雨見狀也常常用靈巧的招式欺負胡車兒,拿胡車兒當作無聊行軍途中的樂子。胡車兒得到呂布和趙雨喂招教授,學會了一些適合自己的剛猛招式,也懂得了一些用勁技巧,憑借自己無與倫比的力氣,收拾各部姜人那是輕易而舉。至此,胡車兒在各部姜人中的威望樹立了起來,兼之胡車兒是姜人,各部兵丁見其勇武非凡,甚為其自豪,對胡車兒也極為擁戴。
整軍齊員,呂布率領近衛軍和胡車兒率領的姜人臨時軍團五千余,在近衛軍營外列陣完畢。呂布、郭嘉和胡車兒、賈牧喝過壯行酒,與各部落頭領一一抱拳行禮道別。呂布大手向西一揮,大聲喊道︰「我軍出征。」騎兵上千,無際無邊;騎兵過萬,天地成線。五千余騎兵猶如一團烏雲般向西疾卷而去。
騎兵越過西邊的噶順諾爾湖,離開了姜人的牧區,開始踏入北匈奴搶奪的牧區。斥候回報道︰「稟告公子,正西方二十里有一北匈奴部落,人數超過兩千,馬匹、牛羊成群,因人數太多,我等未冒昧就近查探。」
呂布揚起手臂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把胡車兒和賈牧召集前來。呂布道︰「正西方二十里有兩千余人口的北匈奴部落,現在是下午時分,再過兩個時辰即將天黑,吾打算今晚就拿此部落作為第一個下手對象,大家商議看是否可行。」
郭嘉道︰「兩千余人口的部落除去老幼奴隸,能上馬作戰的不足千人,趁天黑把此部落包圍了突然襲擊可輕易而舉。」
胡車兒本就不擅長議計,甕聲甕氣的道︰「公子下命令俺招辦即可。」
賈牧道︰「如今相聚二十里,可讓斥候小心警戒,不可暴露我等行蹤。大軍現在就下馬休息進食,進食後休息一個時辰開始出發包圍,由姜人兵丁分兩部南北包抄到部落西面,我近衛軍主力進攻沖殺進去,逃竄之人由姜人部落負責獵殺。」
呂布點頭,道︰「姜人部落兵丁人員不足,我近衛軍南北兩方向各分五百騎,務必不放跑一人通報我大軍行蹤。各位按此商議下去安排任務吧。」郭嘉、胡車兒和賈牧齊聲應諾,起身各自安排任務。
天邊一輪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大地漸漸灰暗起來。負責包抄的部隊給馬匹包上四蹄,分南北兩部向北匈奴部落西面包抄而去。半個時辰後,呂布手提方天畫戟,在自己坐騎之上,用方天畫戟向北匈奴部落重重揮下,大喊一聲︰「出擊。」雙腿輕夾坐騎,愛馬心領神會,長嘶一聲,縱身狂奔,身後兩千多近衛軍齊齊縱馬跟上,一時間釘了馬掌那獨特的隆隆馬蹄聲響徹天地。
北匈奴部落平靜的旁晚瞬間被這震天的馬蹄聲打破,猶如被捅了的馬蜂窩般,喊叫聲、馬匹嘶鳴聲響徹整個部落。
呂布率兵接近到五里地時,右手高高揚起方天畫戟,大聲喊道︰「投槍陣列陣。」身後騎兵紛紛在隊長、屯長指揮下以三隊至五隊(一屯)為單位結陣,投槍戰陣剛組合完畢,騎兵們已經奔襲至北匈奴部落不到三里地。此事北匈奴兵丁方才三五成群的集結出來。呂布見狀,大喊一聲︰「殺」,把馬匹速度再往上提一提,身後的騎兵分兩部分劃一圓弧向南北兩方向飛奔,當圓弧達到距離北匈奴部落最近之弧頂之時,騎兵們距離北匈奴兵丁已經不到四十米。
這時近衛軍騎兵左手抓著韁繩,雙腳緊踩雙邊馬鐙,上半身盡力往後仰,右手提著的投槍就像搭在張滿的弓般,借助馬匹的速度加上其騎兵右手的臂力,一個個投槍陣那密集的投槍像烏雲般向北匈奴兵丁急襲而去。一個投槍戰陣就是150-250根投槍,投射區域兵丁包括馬匹在內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尸體上插滿投槍變身刺蝟。
兩千余近衛軍一輪投槍急襲後,呂布把馬速控制減低,南北兩部近衛軍逐漸劃一圓形回歸呂布身後列陣。呂布看著北匈奴部落帳篷外面那些集結出來的兵丁慘死狀況,估計這一輪投槍殺死了近三四百,想必北匈奴部落之內可用之兵已經不多,隨即右手高舉方天畫戟,大聲道︰「進入北匈奴部落後以隊為單位圍剿一切手中有兵器之人,沖殺陣,沖鋒。」各隊隊長齊聲應諾,按照沖殺陣型紛紛以隊為單位組合起來,跟隨呂布催馬提速。
呂布手提方天畫戟,一馬當先向北匈奴部落沖殺過去。部落帳篷區內,北匈奴牧民們還未從方才投槍瞬間屠殺幾百騎兵震撼中驚醒過來,從腳底冒起的那股寒氣讓北匈奴牧民感覺自己信奉的長生天今天仿佛已經拋棄自己這些虔誠的信徒。
趁你病要你命,呂布沖進部落帳篷區方天畫戟上下紛飛,路過之處斷手斷腳斷首等身體零件散落一地,此時的呂布在匈奴牧民中就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只要接近呂布方天畫戟攻擊範圍的無一幸免。幸運不在呂布沖殺線路的牧民見狀,鬼哭狼嚎的四處逃竄,而沒有統一指揮分散逃竄的牧民正好落入近衛軍以隊為單位的剿殺陣中,曉幸逃出部落帳篷區的牧民還必須迎接外圍包抄的騎兵,毫無防備遭受突然打擊的這個北匈奴部落現在滅亡已成定局。
趙雨此刻緊緊的跟隨在郭嘉身邊,心知郭嘉不善殺陣,雖然心里很想獨自上前殺敵,但郭嘉個人安危讓趙雨拼命按捺住自己的沖動,忠實的充當郭嘉的貼身護衛。
半個時辰之後,在外圍包抄的兵馬陸續收縮包圍圈聚集至北匈奴部落帳篷區,部落內廝殺聲漸漸平息。至此,所有手持兵刃甚至手持木棒、馬鞭的北匈奴牧民已經全部斬殺殆盡,剩余老弱病殘和擄掠來的奴隸被近衛軍趕至一處開闊空地集中起來。
呂布把傷員和犧牲兵員交代處理完畢之後,和郭嘉、賈牧、胡車兒幾人來到看守俘虜的開闊地,迎著俘虜們那恐懼的眼神,道︰「爾等被俘虜至此的奴隸中,漢人、姜人或者有訓鷹、養馬等特殊技藝的站出來。」
俘虜們生活在大草原上,深知部落被滅之後自己就是貨物,毫無人權自由可言,如果自己技藝得到呂布欣賞那或許還能苟活,呂布要是看不上那自己就只有被賣為奴或者當場斬殺的命運。一個個自認有特殊技藝的匈奴人和被俘至此作為匈奴奴隸的漢人、姜人紛紛走出俘虜圈。呂布讓人一一辨別之後,把姜人奴隸和剩下的俘虜交予胡車兒的姜人騎兵,讓他們看管起來,剩余的漢人奴隸和有特殊技藝的匈奴人則讓近衛軍看管。
劃分完畢之後,呂布幾人來到已經搭建起來的帥帳內落座,方才辨別技藝的近衛軍屯長匯報道︰「稟告公子,此部落俘虜中有漢人奴隸六十八人,已經安置妥當;北匈奴人中擅長養馬的有三十六個,擅長訓鷹的有四人,擅長養牛養羊的有七十五人,懂得給牲畜治病的獸醫有三人。」
呂布命令︰「擅長訓鷹的四人和三個獸醫帶上來。」屯長領命而去,片刻,屯長帶著七個匈奴人進來帥帳跪下。
呂布讓胡車兒充當翻譯,對案下跪著的七個匈奴人道︰「想不到你之部落還有四人擅長訓鷹,那為何我等大軍逼近爾等未發現?」其中一個訓鷹匈奴人畏畏縮縮的回道︰「回漢將,我們部落根本就沒有防備如此大批騎兵襲擊,今天我們的訓鷹都跟在西北方放牧的羊群中防備野狼偷襲,旁晚時分羊群回圈之時訓鷹已經收回,你們漢軍襲擊也在旁晚時分,所以我等的訓鷹未發現你們蹤跡。」
眾人听道胡車兒的翻譯,心中暗嘆曉幸,如果今天羊群在東方放牧那這麼大隊騎兵估計相隔三四十里就被部落發現了。
呂布點頭,道︰「爾等是我五原所需求之人,如果爾等願意,可攜帶家眷遷徙至我五原治下為我服務五年,五年之後我恢復爾等自由之身。」听著胡車兒的翻譯,跪著的幾個匈奴人心中大石終于落了下來,自己和家眷的生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紛紛開口應諾。呂布交代屯長,道︰「擅長養馬養牛、羊的也一同條件,汝去詢問一下,如果不願意為我五原郡效命,那就殺了,不能留給匈奴人。」屯長領命把七個匈奴人帶了下去。
呂布對胡車兒道︰「此部落繳獲的馬匹、金銀等財寶全部充實到我近衛軍中,牛、羊以及俘虜和其他財物交予跟隨而來的姜人騎兵,由他們各部落自己分配。」
胡車兒抱拳領命,起身出賬給姜人騎兵交代。當晚,就有姜人騎兵向姜人牧區飛奔報信,讓姜人牧區內來人接收大批牛羊俘虜以及財物。
第二天中午,一位姜族部落統領率領五百余騎姜人騎兵前來接收財物。呂布等人與之見面行禮後,吩咐道︰「此番偷襲北匈奴部落,我傷員以及漢人奴隸一起跟隨回姜族部落修養,我等騎兵繼續向西征戰,勞煩頭領代為照顧。」
姜人部落頭領連忙用獻媚的神態道︰「此番偷襲乃呂公子近衛軍為主力,我等姜人騎兵協助,損失很小,但呂公子能如此大度,分給我們如此豐厚戰利品,我代表所有在兩湖區域放牧的姜人感謝呂公子。貴軍傷員和漢人奴隸我等一定妥善招待,靜等公子凱旋歸來。」
呂布笑道︰「戰馬乃我軍中所需,所以就不分給你們了,跟隨我呂奉先征戰外族,只要有我一份戰利品就不會缺你們姜人的一份。漢姜兄弟之族,對付外族乃我們共同所求,頭領不必客氣,有出一分力就一定有一分收獲。」
姜人以前跟隨漢軍屢次征戰北匈奴那里有分配過戰利品,只有做炮灰的份,現在遇到呂布如此厚愛,確實出乎姜人們意外。部落頭領媚笑道︰「呂公子待我姜人如手足,如今親眼所見,我回到姜人部落一定廣而告之,呂公子以及部下從今往後就是我姜人的兄弟,接待傷員以及漢人奴隸之事請公子放心,我姜人對兄弟一定以貴賓待之。」
呂布點頭,用和悅神態與部落頭領相互廢話幾句,加深其良好感官,把接收財物和接待傷員等事宜交割完畢之後,隨即率軍繼續向西拔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