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人部落頭領們見呂布率軍征戰治下獲得大量戰利品,如今呂布又答應率軍遠征鮮卑族西南老巢範夫人城,每個部落紛紛抽調大量牧民參加漢姜聯軍出征。
前番抽調牧民征伐北匈奴各部落還頗為謹慎,要不是北匈奴侵蝕兩湖牧區已經危及姜人游牧部落生死存亡,各部落頭領還不可能如此支持抽調本部牧民隨軍。如今經過征伐北匈奴和兩湖牧區鮮卑游牧小族,按照抽調兵丁多寡各部分得大量戰利品,此次得到呂布應諾遠征範夫人城,各個部落頭領紛紛動員本部落牧民隨軍,不到兩日,姜人部落就糾集了近五完牧民集中在近衛軍營區邊上,等待近衛軍命令出征。
呂布和郭嘉、賈牧三人見姜人牧民源源不斷的聚集而來,不足兩日就糾集了五萬之眾,深感游牧部落騎兵兵源之豐富,不到二十萬人口的姜人兩湖牧區就能抽調五萬之眾,佔人口四分之一強,大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全民皆兵此刻充分證明在自己眼前。想想在漢朝,想要征集五萬騎兵是何等困難,不說馬匹供應,就是讓你征調能騎馬出戰的兵丁想征集五萬之數亦屬不易。
「奉先,日後我五原郡還需進一步加強融合姜族和羌族,這些民族游牧部落眾多。」郭嘉對呂布道︰「就算是在西涼的羌族,亦為耕牧結合,雖然比起大草原上純粹張在馬背上游牧的姜族馬術上尚有不如,但比起我中原以耕種為主的漢族,在組建騎兵上還是佔據著絕對優勢。」
賈牧也點頭道︰「是啊,我五原郡面對的是逐漸強大的鮮卑族,鮮卑族為大草原上純游牧民族,無論男女老幼都能上馬作戰。對付騎兵最好的兵種還是騎兵,靠步兵憑借稜堡防守有余攻擊不足,想要御敵與國門之外沒有強大的騎兵軍團但靠步兵是不足以做到的。」
呂布道︰「想我西漢鼎盛時期,漢武帝為了改良我大漢軍馬,不惜遠征萬里之外的大宛搶奪汗血寶馬。可惜漢武帝之後我大漢把北方外族擊退千里,漢庭內部並未居安思危,沒了外部壓力紛紛在內爭權奪利,讓外族在漠北逐漸恢復元氣,哎~~~~」
郭嘉和賈牧亦跟隨沉默下來,想我大漢霍膘騎在世,那有外族如此猖狂,每逢寒冬漠北外族即進入外長城防線打谷草,而我漢邊軍只能據城而守,城外之村落完全無力抵擋外族之強力騎兵燒殺搶掠。五原郡要不是呂布幾年以前就利用黃家堡私兵不停的圍剿招攬馬賊,組建起一支強力騎兵四處游弋配合大小稜堡抵御外敵,估計一到寒冬季節,鮮卑族騎兵亦會像雲中郡、上谷郡般遭受鮮卑外族打谷草。
如此以來五原郡又怎可迅速讓治下人口突破百萬,說起來五原郡人口激增還得益于鮮卑外族每年寒冬的進犯,讓五原周邊郡城城外之漢民紛紛遷徙至五原郡兵庇護之下。人口不豐又談何固邊,只有充足的人口勞作提供充足的糧食、兵械、兵源,才能讓守邊邊軍逐漸強大。
「為今之計只能不停的修建大小稜堡,護我城外之民,同時盡力恢復我大漢強騎軍,配合駐守步兵出擊,以求擊潰外族入侵。」呂布道︰「只有用大小稜堡逐步修建起穩固防線,用囚籠戰術逐步向漠北推進,不停的遷徙我治下之民蠶食外族生存空間,待我五原治下強力騎軍成軍之時,就是我五原郡反攻外族之日。此次擊潰外族之後,我漢民要永久佔據漠北廣闊之地,不在留給外族休養生息,此乃我大漢萬年之計。」
郭嘉點頭道︰「從秦開始,我漢族就屢受北方外族侵襲,修建萬里長城經過秦漢幾百年歷史,以足以證明並不足以抵御外族,只有不停的蠶食外族生存空間,不讓外族有休養生息之地才是長治久安之計。」
賈牧道︰「所以,我五原治下如要承擔起我大漢民族北方守護神角色,就必須進一步融合姜族、羌族,征其牧民為騎軍,為我大漢北方游動強力兵團。」
「如今我五原郡已經開始踏出第一步,在西涼叛亂之時唯獨我五原郡願意收留姜人、羌人流民,並且給予牲畜工具讓其迅速恢復生產生存,得到了姜族、羌族好感,我近衛軍此番外出拉練,帶領姜族游牧部落征伐外族,只要我五原郡融合外族之政策堅持下去,不久之後我五原郡治下得到姜人、羌人支持並不難。」呂布道︰「只要我五原治下廣為推廣普及漢文化,幾代之後我五原治下之外族必將徹底漢化,成為我治下中華民族的一部分。布打算回到五原郡後,向蔡邕老師、賈羽老師提議,為姜族、羌族為蚩尤戰神後代之歷史正名,讓姜族、羌族能夠迅速歸心。」
郭嘉和賈牧撫掌稱善,只要有蔡邕此等在大漢有崇高名聲的大學士能夠為其正名,就能讓中原大漢子民逐步接收姜族和羌族亦為我中華民族一部分之事實,只要漢人不在歧視姜族、羌族,對兩族融合有莫大幫助。大漢最不缺少的就是引經據典靠此養名望之士人,只要蔡邕大學士起個頭,就不怕沒人捧場。
兩日之後,呂布、郭嘉、賈牧和胡車兒率領五萬多姜人騎兵浩浩蕩蕩的向東北方向範夫人殺去。人數龐大的騎兵鋪天蓋地襲來,不可能做道隱秘行軍。
範夫人城附近的鮮卑族探得幾萬騎軍向自己襲來,連忙收攏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草原上鮮卑游牧民族聚集範夫人城,據城而守。
範夫人城是鮮卑族西南重鎮,建立在隔壁阿爾泰山脈邊上,地勢險要。一面背靠隔壁阿爾泰山脈一面直接面對廣闊的西南大草原,是游牧民族難得的躲避寒冬良地,經過多年搶奪,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廣闊肥美的草原已經是鮮卑族檀石槐部重要的牧區。祁連山脈高山雪水多支支流流歸兩湖低窪地區,形成蘇吉諾爾湖和噶順諾爾湖兩大湖,此地草原水草豐美,比起河套地區一點都不遜色。鮮卑族搶奪此地後,讓原匈奴進犯中原橋頭堡範夫人城重新恢復人氣,逐漸成為鮮卑西南方向游牧民族據點。
鮮卑族檀石槐部是鮮卑族實力最為強大的部分,這些年逐漸征服中部軻比能集團和東部聯盟「東部大人」所領屬的若干小集團(素利、彌加等小集團),鮮卑族逐漸趨于統一,這些年來雖然在五原郡治下打谷草屢遭打擊,並未佔到什麼便宜,但從雲中郡、定襄郡方向檀石槐部還是屢有斬獲,如今五原郡居然出兵糾集姜人游牧部落前來進犯,讓檀石槐部游牧牧民尤為激憤。自從東漢末以來,鮮卑族還從未被漢軍如此前出打擊過,接連摧毀自己幾個游牧部落,如今還縱兵幾萬前來侵犯範夫人城,士可忍孰不可忍,鮮卑檀石槐部隨即糾集三萬騎軍列陣在範夫人城外迎戰呂布率領的漢姜聯軍,由檀石槐長子步度根親自率領。
兩軍對壘步度根催馬前出,大聲喊道︰「你呂布乃五原郡治下之兵,為何西進侵襲我鮮卑游牧區域,速速退去或許還能求得我檀石槐大汗原諒,遲則等候我檀石槐大汗率領千軍萬馬前去橫掃你五原郡。」
呂布心想,要不是老子這次人馬多,你龜兒子還會陣前廢話,估計早就率軍沖殺了吧。催馬前出,對步度根喊道︰「兩湖牧區包括此地草原本屬姜人游牧牧區,是你鮮卑族連番征伐搶奪而來,就連你身後範夫人城亦為我大漢征伐北匈奴之後佔據城池,爾等鮮卑族撤離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方為正策。姜人與我漢人同屬中華民族,乃兄弟族也,姜族受道爾等欺壓,我五原漢兵當然理應相助。再說爾等鮮卑族那年沒侵犯我外長城防線,只不過每次侵犯我五原治下沒討得好處而已,我五原郡全體郡兵絕不怕爾等鮮卑族進犯。」
步度根听聞恨的牙根發癢,引經據典永遠都不是漢人對手,每次陣前罵陣都會被漢人取得言語上的道義,打定主意不再廢話,直接舉起手中大刀,向著呂布方向狠狠劈下,大聲喊道︰「鮮卑族的漢子們,長生天讓我大鮮卑族主宰大草原,我們先輩打敗了北匈奴,把北匈奴趕至極西極北之地,如今羸弱漢人想搶奪我等先輩血汗換取的牧區,爾等能答應嗎?隨我沖擊,殺。」
呂布見步度根顛倒是非的言語,把北匈奴說成是鮮卑族趕跑,要不是西漢時期漢人不斷打擊北匈奴,極度削弱北匈奴實力,又哪有鮮卑族崛起的空間,把虛弱的北匈奴趕跑就自詡自己民族是大草原的主宰,與後世棒子貨有得一比。也不廢話,直接高舉方天畫戟大聲命令︰「漢姜聯軍士兵們,前方就是鮮卑外族西南方向最後的防線,今日我等就一舉擊潰之,把鮮卑外族趕回他們祖先居住的漠北去,隨我殺~~~」
兩軍迅速相互沖殺,距離接近至一里時,呂布大聲命令︰「奔射三段射,放。」只見三千余近衛軍挽弓射箭,一連幾千支箭支向著鮮卑族騎兵射去。射完三支箭,呂布高聲命令︰「投槍投射。」近衛軍紛紛收起弓抽出背後背著的投槍連續向著越來越近的鮮卑騎兵投射。
經過奔射三段射和投槍投射之後,鮮卑前鋒沖擊部分紛紛墮馬,在兩軍之間形成了一大堆尸體障礙。呂布大聲命令道︰「繞過前方障礙,左右兩邊沖殺滅陣。」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作為右方沖殺陣箭頭,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在鮮卑騎軍陣線上打開一個缺口,三千余近衛軍緊跟呂布把缺口進一步撕裂,身後跟隨的姜人騎兵猶如缺堤洪水般由缺口沖向鮮卑戰陣,沖進戰陣之後猶如水銀瀉地般向著鮮卑戰陣四方擴展,氣勢如虹,所到之處鮮卑騎兵紛紛被斬殺落馬。
在障礙左邊沖殺的是胡車兒帶領的姜人騎兵,胡車兒憑借著過人的臂力,揮舞著絕對的重武器大號狼牙棒左右來回橫掃,作為箭頭的胡車兒雖然不像呂布般如熱刀子割黃油,但也足以在鮮卑戰陣線上打開缺口,狼牙棒揮舞區域內,無論是擊到武器還是人體馬匹,都紛紛向著兩邊掃開,就像一匹人性坦克般在鮮卑陣線上碾壓過去。
鮮卑族大軍在第一輪奔射外加投槍射殺之下,本身士氣就被打壓的厲害,兼之左右都有敵軍大將作為箭頭沖殺,抵擋不住之下士氣跌落到了低谷,加上本來人數就不佔優,一時間全軍被左右兩邊打得紛紛向後縮退。
步度根見到己軍形勢不妙,連忙命令大軍撤退,為今之計只有撤進範夫人城內,憑借易守難攻地形進行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