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率軍在受降城停歇三天,期間把所獲戰馬全部劃歸新建軍馬場,由胡車兒部落那幾百姜人主導,畢竟姜人是游牧民族,善養戰馬,把受傷傷愈無法繼續從軍之將士安插進去,在軍馬場繼續服役,犧牲將士的家屬則安排到死傷兵員生活基金買下的兩個藥谷從事種植中草藥工作。
趙雲此刻正好率狼騎在受降城東面五十里處進行日常訓練以及游弋,趙雨和郭嘉抽了個空順便去見了見面,畢竟趙雨是十多歲小姑娘,跟隨趙雲遠離家鄉前來邊塞從軍,有些日子沒見自家哥哥有些想念了,見面之後得知自己大哥趙風已經攜家眷全部遷徙到五原郡黃家堡,安排在黃氏旗下商業部門從事,欣喜之余,趙雨連接催促郭嘉呂布等人盡快回歸黃家堡。
呂布和郭嘉把事情處理完畢後,拔營啟程回黃家堡。呂布也有段時間沒見蔡琰和貂蟬兩個小美人,心想得緊。
黃家堡門外,黃老、呂良、黃氏、賈詡、蔡邕以及蔡琰貂蟬等人在此等候呂布率軍得勝歸來。呂布一行遠遠的看到,和郭嘉、賈牧、趙雨、胡車兒快馬加鞭,向黃家堡飛馳而去。
呂布翻身下馬,來到黃老、呂良夫婦面前跪下行禮。黃老爺子笑呵呵的扶起道︰「我的乖外孫得勝歸來,好好好。」黃氏看著呂布那曬黑了的皮膚,鼻子一酸,眼淚眼看就要往下掉,呂布連忙上前道︰「娘親,孩兒回來了,每磕沒踫沒傷著,全身零件完好無損,就是曬黑了些。」說完眼角瞄向黃氏身旁的蔡邕和貂蟬,兩美女會意,貂蟬對黃氏道︰「奉先哥哥武藝高強,區區胡馬那能傷及奉先哥哥。」蔡琰笑道︰「如今夫君‘漢軍飛將’之大名傳遍長城內外,胡馬避之不及,枉費我等在家中牽腸掛肚。」
蔡邕樂呵呵的笑道︰「奉先一首《出塞》道盡我大漢邊軍邊疆軍旅生活,語句中深刻表達了戰爭的殘酷和對和平生活的向往,緬懷了我秦漢以來無數獻身邊疆、至死未歸的漢軍之余,亦不失豪邁之氣,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把我邊塞軍民之心聲和氣吞山河之士氣表達的淋灕盡致。實乃不可多得的軍旅詩詞,老夫最近得到不少中原老友來信祝賀,人人都羨慕老夫得此佳徒。文和賢弟,我等能得布兒為徒乃人生一大樂事,哈哈哈哈。」
賈詡亦欣慰的笑道︰「如此波瀾壯闊,氣吞山河之豪邁軍旅詩詞,如不是長期駐守邊關不經歷殘酷征戰,中原那些羸弱士子怎麼寫得出來,布兒憑借這首《出塞》必將聞名大漢十三州,還是伯喈兄教導有方,把布兒教得如此非凡文采。」
黃老爺子撫須哈哈大笑,道︰「快進堡,兩位先生進堡安坐邊飲邊聊,老夫吩咐堡內今日大擺筵席慶祝我乖外孫兒得勝而歸。」呂布、趙雨、郭嘉以及賈牧四人紛紛給眾人行禮之後,黃老爺子頗為得意的拉著呂布的手進堡上席吃筵。
黃家堡第一次大擺慶功宴,全堡黃氏族人與全郡重要官員以及近衛軍全軍將士在黃家堡內落座吃筵,幾千人的筵席熱鬧非凡,小孩們來回奔跑到處竄桌,堡內上下一片歡騰。筵席之後,一眾官員與將士齊聚黃家堡新修建的議事廳,偌大的大廳內坐得滿滿當當。呂布郭嘉和賈羽三人向在座各位介紹完此番率近衛軍外出拉練經過,讓在座典韋、徐晃等將士听得是熱血沸騰;郭嘉把一路上與呂布商議日後與塞外姜族聯合之事,以及已經派遣斥候營前往西域查探地形地貌風土人情等事宜一一表述,戲志才、程昱、賈詡等人亦頻頻點頭。經過一番討論後,把呂布想法計劃進一步完善,呂布想出的大綱在眾人同心協力下逐漸補充骨肉,整個未來計劃慢慢豐滿起來,在在座一群大牛們的努力下,制訂了長期計劃以及最近五年計劃。
呂布對蔡邕道︰「老師,如今我黃家堡邊塞書院只有老師一位大學士支撐,書院想壯大,還得勞煩老師多寫書信聯系中原好友以及師兄們,布兒知道老師門下有好幾個師兄學識遠在布兒之上,可請來邊塞書院教習書院學子,願意為官的亦可請志才兄安排合適位置。」
蔡邕撫須點頭道︰「如今黃家堡邊塞書院經過多年經營,已有數百學子在此求學,如今只有老夫和文和賢弟支撐,的確有些力不從心,老夫弟子王粲、顧雍、阮?和路粹皆為聰穎之人,在書院教習應該可以擔起重任,回去後老夫就寫信請來。」
黃老爺子欣慰的道︰「只要願意前來我黃家堡邊塞書院教習,老夫定當厚報。如今老夫其他事情都沒精力管理了,黃家堡的邊塞書院關乎我五原邊塞生死存亡,老夫為兩位先生打打下手尚可。」
「老師,布听聞沔陽名士黃承彥亦為飽學之名士,可惜出身為大族旁支,在中原不甚受到重視,老師可手書一封,交予文和老師的細作代與聯系。」黃承彥從名字即可看出出身並非十分高貴,在那時出身高貴之人都是單字的。呂布道︰「據聞名士黃承彥之女黃月英過目不忘,就學與隱士名師,其學識不下于蔡琰妹妹,尤其精通格物和攻城略地、治國安邦之計策,估計最近即將學成下山,憑借老師之名聲如能請到此父女兩來到我黃家堡邊塞書院,那可是我邊塞書院之福氣。」
蔡邕深知呂布對有才學之士深為敬佩,自己小女蔡琰已是難得一見的才女,黃月英能得到呂布如此推崇,肯定有其不凡之處,恨不得馬上與此父女相見結識一番,當即表態︰「好,我大漢能有如此能人異士,老夫亦甚為期盼與之結識,回去之後老夫即手書相邀之。」
賈詡听聞呂布此言,亦頗為期盼,道︰「老夫下去之後即吩咐細作詳探此父女二人最近詳情,盡力相邀之。」接著道︰「布兒,汝先前交代尋找各地匠人現在已經來了一批,其中就有布兒點名重點尋求的蒲元和鄭渾、馬鈞師徒,此三人來到黃家堡後,在匠作區流連忘返,對布兒設計的蒸酒器、煤炭冶煉器具等等十分贊賞,提出了不少建議進一步改進,短短時日即征服整個匠作區工匠。」
程昱笑道︰「吾受黃老委托管理整個五原郡後勤,作為後勤總管,得知匠作區來三能人,亦連續跟隨幾日,三人對格物、冶煉、制作兵器方面當之無愧是當今大匠之才,奉先識人之明果然非凡。」接著道︰「其中鄭渾對發展農業、改善民生方面亦有非凡見識,吾前些天才推薦予志才,讓志才對其物盡其用,盡力安排高位居之。」
呂布听聞,大為高興,自己率軍外出之時麾下梁斌曾反映現今制式環首刀過重,如今三位大能已經請來,研制出後世蒙古彎刀有望了。呂布當即吩咐家丁通知蒲元和鄭渾、馬鈞師徒三人前來,自己雖然有後世一些常識,但術有專攻,具體知識自己並不擅長,只是知道一些技術發展趨勢罷了,把自己所知結合三位大能本身專業學識,可以把五原技術水平提高一大截。
呂布對程昱道︰「仲德兄,鄭渾據布了解,乃著名學者鄭眾曾孫,漢揚州刺史鄭泰之弟。高祖父眾,眾父興,皆為名儒。先祖鄭麻曾是御用匠作大臣,觸犯權貴被流放西涼高昌縣,在高昌縣吸收西域傳來的鍛造工藝練出‘麻鋼’,後家族以儒學傳家,家傳冶煉工藝逐漸凋零,唯獨鄭渾傳承家傳冶煉工藝,屢屢遭受家族輕視其粗鄙匠作而興趣不減,其發展農業、改善民生之學識與兵器冶煉方面專業學術均具備頗高深研究;其弟子馬鈞深得其兵器冶煉方面專業學術真傳,在格物研究方面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對我軍民器具改進以及發明肯定有莫大幫助,先前布鼓搗出來的玩意在馬鈞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而蒲元性多奇思妙想,對兵器冶煉有著很深研究,亦為當今我大漢不可多得之冶煉人才,其人別無愛好獨鐘兵器制造,堪稱痴迷,如能與鄭渾之學識相互融合,歐冶子再現亦並非不可能。這三位大能人如今布千方百計請至五原,仲德兄汝為我五原軍民之後勤大總管,布懇請仲德兄多加重視之,為此三大能人做好後勤保障,充分發揮三人之特長。」
听聞呂布如此鄭重推薦,廳內在座之人都深知呂布識人之能非凡,心里全都對此三人抬高了不少等次。程昱凝重的點頭道︰「仲德來到五原以來,深知五原對待商人以及匠人方面很是重視,信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之信條,對軍民後勤極為重視,並不像中原般歧視匠人與商人,把其視為粗鄙奸詐之徒;事實證明商人與匠人對五原貢獻極大,比起儒學士子一點都不遜色。如今承蒙厚愛,仲德從黃老爺子手中接過五原全郡軍民後勤重擔,仲德必將殫精竭力死而後已,絕對保證全郡軍民之後勤服務,在此表個態,我程仲德管理之後勤部絕不拖五原之後腿。」
呂布笑道︰「仲德兄言重了,需知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無士不治。在布理解中士農工商並無階級高下之分,而是一個社會平穩發展之必須缺一不可,其地位是平等的,只不過是在社會分工上有學術不同罷了。而中原被世家大族把持,為了世家之統治,把士人階層高高抬起,打壓農工商階層,故而中原治理才會出現混亂。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鏡可明得失。春秋時期百家爭鳴學識繁榮、大漢獨尊儒術學術凋零。我等身為五原全郡軍民之領路人,不可從走前人走歪之路啊。」
蔡邕雖為大漢儒家大學士,但其思想並不頑固,亦頗為提倡學術自由百家爭鳴。對呂布此番在中原會被視為離經叛道的言論並不反感,反而得知自己徒兒有此見識頗為自得,撫須頷首面帶微笑的道︰「布兒之‘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無士不治’和‘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鏡可明得失’之言論為師听聞甚為欣慰之,為師弟子中唯獨布兒有此驚世之言,好、好、好啊。」
賈詡亦很是驕傲,道︰「自大漢為了統治獨尊儒術以來,春秋以及秦朝很多學識都逐漸凋零甚至滅絕,但論兵器而言,秦朝之無敵秦軍所用弓弩現制作方法已經失傳,此乃我族之憾也。我五原地處邊塞,中原對此控制不嚴,如能在此地重現失傳工藝學術乃我族之大幸啊。」
程昱對此感觸最深,出言道︰「秦朝法家學術興盛,如今大漢願意學習鑽研法家學術之人已經甚少,仲德求學過程中就因獨愛法家學術屢受歧視,其實法家、兵家、儒家、陰陽家、墨家等學術都有其優點亦有其缺點,所用之人如果偏向一方學術就難免一面蓋篇出現紕漏,最好乃取各家學術之優點,切合實際情況施為乃上策也。」
戲志才笑道︰「仲德兄還是念念不忘在潁川求學之時,因獨愛法家學術被儒學士子鄙視之情形,常常與之辯論爭得臉紅耳赤,哈哈哈哈,如今來到五原郡後,志才這段時間看仲德兄干什麼都心情舒暢,仲德在大漢在也找不到其他地方能如此款待汝之法家士子了,志才書信讓汝前來幫忙並不是誆仲德兄吧?哈哈。」
程昱亦笑道︰「仲德在中原之時雖然屢被各地相邀前去出仕,但只因仲德在潁川之求學之時之名氣爾,唯獨在五原治下,仲德方覺得此地空氣呼吸起來是如此舒暢,仲德心中抱負亦得一良田施展之,來到五原之後當然心情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