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領命,率領近衛軍、重騎、狼騎、夜鷹斥候以及鷹騎從受降城北出,而駐扎在定襄郡張遼的狐騎則從雲中郡北出長城以北迎擊鮮卑鐵騎。
在受降城東北方向,曹性率領的夜鷹斥候連續殲滅了多股鮮卑斥候和襲擾小隊騎兵,逐漸把大軍進軍路線掃清,呂布率領大軍向著受降城東北防線進軍,在後世白雲鄂博附近和張遼狐騎會師,扎營下來,呂布帥帳內。
張遼對呂布道︰「稟公子,我狐騎從雲中郡北出長城後,接連截下數批檀石槐部騎兵押送從上谷、代郡擄掠而來的漢人奴隸,現已交由駐扎在雲中郡北方長城防線上關隘高順率領猛虎步兵軍團步兵護送回雲中郡。這些漢人奴隸們向我們傾訴了鮮卑騎兵在右北平郡、漁陽郡、上谷郡、代郡一線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讓我狐騎士兵听者落淚聞者傷心。」
呂布可以想象得到鮮卑騎兵進入中原花花世界後爆發出來的獸性,北方游牧民族向來崇尚弱肉強食,能搶到手就是自己的,搶得越多越受族人尊敬,鮮卑族信奉強盜理論。幽州邊軍如此羸弱居然對鮮卑騎兵毫無抵抗能力,讓呂布心中對朝野之上那些爭權奪利紛爭不休的高管們更為痛恨,要不是這些人竊據高位而毫無作為,幽州邊軍如何羸弱至此?他們為了自己家族不放過任何機會搶奪政治、經濟利益,而從未把百姓放在心上。
呂布陰著臉道︰「西漢名將陳湯遞給漢帝的上疏‘進犯我強大的漢朝的人,即便地處偏遠,也一定要誅殺’,如今鮮卑騎兵大舉進犯我邊境擄掠殘殺我大漢百姓,此次對鮮卑用兵,我邊軍不收俘虜,告訴各部士兵們‘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在座胡車兒、魏延、趙雲、太史慈、曹性和張遼等人齊聲高喊︰「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呂布接著道︰「單于庭(後世烏蘭巴托)在我大軍西北方向狼居胥山西面山麓,如今鮮卑主力騎軍在鮮卑大漢柯比能率領下大舉進犯幽州,大草原上兵力空虛,如今我大軍兵強馬壯,我決定給予鮮卑族一個深刻的教訓,效仿冠軍侯霍驃騎直接進軍單于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插敵心髒,所到之處人畜不留。」
眾將聞言興奮不已,大漢冠軍侯霍驃騎是大漢幾百年以來軍人心中神聖圖騰,能夠效仿霍驃騎重踏霍驃騎征戰之路是大漢軍人心中最為期盼的事情,趙雲道︰「好,我等就效仿前人,踏著前人征戰外族足跡,重現霍驃騎之輝煌戰績。我狼騎如今一萬余騎經過休整,如今兵強馬壯,此番外出還尊隨奉先要求配上一騎雙馬,足可遠程快速直插敵心髒。」
呂布道︰「從受降城北上的近衛軍、重騎、狼騎、夜鷹斥候以及鷹騎都配備了一騎雙馬,而狐騎從雲中郡出發北上,離我治下牧區甚遠,未配備雙馬。我大軍明日西行,從隔壁阿爾泰山脈東面巴彥敖包後徑直向正北快速進軍,直插單于庭,如此行軍路線可讓狐騎路過我牧區征用馬匹裝備一騎雙馬跟上大部隊行軍速度。」
張遼道︰「好,我狐騎在定襄郡駐扎,兵力亦增長至一萬兩千余,實力上並不比狼騎差,裝配一騎雙馬之後機動能力得到加強必定能與狼騎齊頭並進。」
呂布點頭,道︰「子義的鷹騎分成兩部,分別跟隨狼騎、狐騎作為我大軍左右先鋒齊頭並進,之謀的夜鷹斥候要保證我大軍方圓五十里內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近衛軍和文長的雄獅重騎中軍隨後跟上。」
曹性微笑道︰「自從奉先近衛軍西出兩湖牧區拉練,抓來不少具有訓鷹本領的北匈奴和鮮卑人後,我夜鷹斥候部隊在這幾年來逐漸掌握了雄鷹探視消息和傳遞消息技能,別說大軍方圓五十里,就是八十里內我夜鷹斥候部隊亦能了如指掌。」
魏延嘟囔著嘴巴道︰「你們鷹騎、狼騎、狐騎甚至夜鷹斥候部隊這些年發展迅速,我重騎也不是吃干飯的,如今麾下兵員已達三千之眾,正面對敵足可擊潰兩萬鮮卑輕騎。」
呂布听聞哈哈笑了起來,道︰「文長你的重騎听說最近偷學了惡來重裝步兵的招數,見惡來擅長投鄭小戟在短距離內殺傷敵人,重步把此推廣,重裝步兵全軍皆人手幾把小戟,而重騎則換成小斧頭,在加長騎槍沖刺敵陣折斷後使用小斧頭投鄭,最後才是拔出環首刀劈砍,因此重騎攻擊力增強不少。」
胡車兒道︰「惡來得知重騎剽竊了重步戰法後,曾多次要求文長兄請客酬謝,哈哈,期間發生了不少趣事。」在座眾將得知皆樂得大笑起來,魏延和典韋這兩人天生就不對付,又同時駐扎在五原郡城,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以及兩部士兵三日一小吵十日打一架,因此兩部士兵相互了解相互學習對方優點,力求在下一次干架中佔得便宜。
魏延瞪了胡車兒一眼,道︰「我重騎那是剽竊典惡來的戰法,老胡你听明白了‘重步使用的是小戟而我重騎使用的是小斧頭’,老胡你別因為跟那傻大黑粗的典而來走得近就污蔑我重騎,哼,典惡來要求我重騎請客重步酬謝乃無理取鬧。」
胡車兒與典韋最為投緣,不少次跟隨重步和重騎搶奪兵員干架,胡車兒和典韋VS魏延和徐晃在五原郡城是屢屢上演全武行,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要是隔個三五個月兩幫人不干架那才是新鮮事。呂布心知兩邊打斗並無傷大礙,也就沒有出面制止,軍人沒有血性不敢干架那還算什麼軍人,只要不撕破臉皮控制在可控範圍內就好。
趙雲、太史慈常年率軍紙扎在長城以外,張遼率狐騎駐扎在定襄郡,只有曹性的夜鷹斥候駐地在五原郡城,曹性見魏延如此狡辯,道︰「文長重騎貌似的確在和重步對抗演練中吃了重步投鄭小戟的虧,然後重騎才有投鄭小斧頭戰法出現,在下一次兩軍對抗演練中騎在戰馬上居高臨下用小斧頭壓制住了重步投鄭的小戟而得勝。怎麼看這個戰法都是來源于惡來重步,請客酬謝一番亦不算吃虧吧。」
魏延撇撇嘴道︰「我重騎利用超長騎槍沖擊,爾後重步亦出現超長長槍結陣防御騎兵沖擊,如此說來重步亦剽竊我重騎戰法了?要請客也理應相互請客而不是光我重騎請客重步,典惡來從我手中搶走不少兵員,我還未與之算賬呢。老胡你亦為幫凶,哼。」
胡車兒心想,還不算算賬啊,你魏文長為了與典韋搶奪兵員不少干架,只不過是打不過典韋罷了,拉上徐晃助陣欺負老典,就不許俺老胡助陣典韋啊。現在自己單獨面對魏延可沒把握佔便宜,只好撇撇嘴不在爭執,等回到五原找道組織,有典韋在身邊在找回場子。
呂布哈哈大笑道︰「不管如何,只要大家戰斗力增長就是好事。今日各軍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明日清晨拔營向西。」
自從範夫人城被呂布攻佔之後,鮮卑族喪失了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牧場,全部後撤至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北,而此時隔壁阿爾泰山脈最東端的巴彥敖包就成為西部鮮卑檀石槐部必須守住的重鎮,如若丟失,往後就沒了進犯五原治下受降城和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廣闊肥美牧場的橋頭堡,甚至會成為五原邊軍進攻草原深處的始發地。這里位于隔壁阿爾泰山脈最東端,再往東就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往西則是連綿不絕的高山山脈。
蒙古高原就是以隔壁阿爾泰山脈為起點,以南是溫熱帶氣候,草場上的牧草生長速度快,放牧時間較長;以北就是逐漸隆起的蒙古高原,過渡到寒冷的高原氣候,雖然擁有著比山脈以南更大的草場,但氣候沒有山脈以南草場溫潤,更加寒冷,牧草生長速度明顯減慢,放牧時間要比山脈以南減短一至三個月。
西部鮮卑檀石槐部被五原邊軍大敗之後,丟失了全部溫潤牧場,實力大減。爾後又被柯比能部奪走鮮卑大汗汗位,讓西部鮮卑檀石槐部是雪上加霜。檀石槐做夢都想著此次柯比能率主力避開並州北部防線繞到幽州北部進攻,把五原邊軍吸引到幽州戰場去,而自己則躲藏在巴彥敖包等待五原防線空虛之時,一舉收復範夫人城,只要能夠收會建立在山脈南麓依山而建的範夫人城,憑借其易守難攻的險要位置,自己就有機會重新踏足隔壁阿爾泰山脈以南那溫潤的牧場,自己部落就可以穩步發展壯大。
檀石槐這次抽調了不少騎兵分散到並州北部防線四處襲擾,換取柯比能大汗攻打幽州時俘獲的漢人奴隸,只要有充足人勞作,自己部族發展壯大就有了基石,雖然蒙古高原沒有南部那麼利于放牧,但蒙古高原上牧場面積更大,只要有足夠的人去放牧,自己部族就能快速恢復實力。
巴彥敖包檀石槐帥帳,兩個鮮卑通訊兵慌慌張張的掀起蒙古包皮簾快步入內,略顯結巴的向檀石槐匯報,自己在並州北部長城以外押送漢人奴隸返回途中遭遇五原邊軍狐騎劫殺,已經遭劫多批,而在受降城以北,自己斥候和小隊分散騎兵遭受五原邊軍夜鷹斥候捕殺多批。種種跡象表明五原的‘漢軍飛將’呂布已經率治下邊軍外出長城以北,向我草原深處進軍。
檀石槐驚得跳了起來,嘴巴不停嘟囔︰「幽州防線如今被柯比能主力打得千瘡百孔,為何漢廷還不勒令五原邊軍東進協防,反倒外出長城奔向自己來了,這不合漢庭內部那些高管的習慣思維啊,難道舍得放棄自己家中瓶瓶罐罐讓五原邊軍長驅直入報復。」檀石槐那里知道五原邊軍實力漢庭並不清楚,還以為上次呂布率軍擊退鮮卑和南匈奴夾擊後已被削弱得很厲害,如今鮮卑有大肆寇關,五原能夠守住並州北部防線漢庭已經對五原邊軍感恩戴德了。
檀石槐找來大薩滿問計,大薩滿對檀石槐到︰「如今柯比能從首領手中奪取了鮮卑汗位,柯比能把主力洗漱放在幽州戰場,草原之上兵力極其空虛,絕對難以抵擋五原邊軍那恐怖的騎兵,首領可率自己部族一面拖延五原邊軍進犯速度,一面往大草原深處撤退。千百年來中原人只要來到大草原上與我游牧民族作戰,我游牧民族難以正面抵擋之時,只需往草原深處撤退那中原人在茫茫無邊的大草原上是絕對追不上的,中原人消耗些許時日就不得不把軍隊撤回長城以南,進擊越遠補給線就拉得越長,中原兵馬沒有後勤補給是待不長久的。首領只需保住自己部族實力即可,暫時退讓終歸會回來。」
大薩滿繼續道︰「通不通知柯比能由首領決定,如不通知那五原邊軍很有可能深入草原深處,把柯比能部族根基徹底毀壞,如此以來柯比能就算能在幽州擄掠再多財富、糧食、人口,亦元氣大傷;如通知那柯比能部肯定迅速後撤,帶著從幽州擄掠得到的財富、糧食、人口返回草原,期間肯定會命令首領奮力抵抗五原邊軍,這樣首領部族直接面對五原邊軍那恐怖的騎兵,損失肯定非淺。」
檀石槐想了想,決定要通知柯比能部,但不能馬上通知,要拖延些許時日,就說自己抵抗五原邊軍騎兵遭受重大損失,無力再繼續阻攔五原邊軍進攻大草原,請求柯比能大汗率主力回援。如此一來自己部族可置身事外,同時亦避免柯比能部根基受損過于嚴重,說不定柯比能部從幽州戰場帶回來的戰利品自己還能分到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