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謝府的接親隊伍就敲鑼打鼓的趕來,因為有了宋懷卿這個特殊的新娘子,整條長街上面圍觀的群眾顯得特別多。
更有好多人是從十里八鄉趕過來,就為了看看這個經常魚肉鄉里百姓視覺神經的宋懷卿到底是怎麼出嫁的。
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是當地發生了什麼居民動亂。
如此一來大家反倒是忽略了另外一個美麗動人的新嬌娘。
嬌媚的小妾時常有,霸氣側漏的土肥圓正妻那可是難得一見的。更何況還是皇太後的懿旨,這等皮相不般配的婚姻讓前來看熱鬧的
百姓們一個個都是激動的紅光滿面。
有些有生意頭腦的小販則干脆在不遠處撐起一個茶攤,冥思苦想的正在進行藝術加工在創作,將宋懷卿和謝家公子之間那微妙的夫
妻關系評說的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若是宋懷卿有幸听見只怕也要駐足拍掌叫好,說的都是這肥碩正妻怎麼在謝府里面狐假虎威,然後又是怎麼灰頭土臉和離的故事。
不過外面怎麼說,迎親隊伍還是浩浩蕩蕩的等在外面,謝二少生的是玉樹臨風,才華出眾又被朝廷委以重任,听聞這次皇太後懿旨
將宋懷卿許給他做正妻,陛下有感于懷特地又賜了她兩個美人,以示安撫愛卿心中苦悶。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娶一個丑妻回去,也不是每個丑女人都是天縱才情。
謝二少爺不是齊宣王,她宋懷卿更加不是鐘無艷,所以婚禮從一開始就是一面倒的情況。
謝二少為了皇家顏面心不甘情不願的娶了宋懷卿,這接親便是讓媒婆喜娘去接宋懷卿,自己則是去了別院,帶著喜慶吉祥象征主母
地位的傳家玉鐲親自交給宋氏二姑娘宋懷碧。
宋懷卿正齜牙咧嘴的坐在銅鏡面前,任憑青松在自己那臉盆一樣寬的臉上涂涂畫畫,青松已經盡量節儉的用那瓷白的水粉,因為她
一抬手,大姑娘那原本塌塌斜斜的三角眼皮竟是像被刀子劃開了一般,猛然睜開,就像是夜里在廟中看到那些凶神惡煞的佛像。
青松只覺得自己眼皮又在突突跳個不停,手底下更是不敢怠慢,只求別在讓她對著大姑娘的臉。
「滾你個虎皮辣椒,老子不干了,愛誰嫁誰嫁,你再給我抹一點這個東西,這嫁衣你就立刻給我穿上!」宋懷卿忍耐力從來都不好
,憋著臉看銅鏡里那個丑模樣,悲從中來放聲怒吼。
青松的小心肝被嚇得一顫一顫,急忙跪下︰「大姑娘,這哪有新娘子不上妝的?二姑娘肯定已經收拾妥當了,您听外面也是熱熱鬧
鬧,咱們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宋懷卿大手往臉上一抹,那粉白~粉白的東西就倏倏地從臉上往下掉,青松還想阻攔,卻是看到大姑娘斜眼望了她一眼。
連忙將話咽回去,只當自己沒有看見。
宋懷卿的親生母親去的早,在生她之時便是難產死去,宋懷卿的父親因此而不喜宋懷卿,認為她是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母親,從小
宋懷卿在府里沒有得到過什麼關愛,唯一對她好的也就是皇宮里的姨女乃女乃當今的皇太後。
這才讓她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
只要不是關乎到江山社稷,她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怪罪。
宋懷卿听著外面的嘈雜,對比自己庭院里的安靜,肥肉臉動了動︰「你是怕耽誤了二姑娘的吉時吧?」
青松一宿未睡,就為了給大姑娘折騰她的嫁妝,此時听見大姑娘這樣說,心里著急,眼淚刷刷的就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宋懷卿最怕人哭,人一哭她就沒轍,只得在桌子上胡亂挑了一個看得過去的朱釵遞給青松︰「好了,你就隨便給我挽個頭發,怎麼
舒服怎麼來,我這樣子在怎麼折騰出去也是被人笑話,懷碧長的美,就讓他們去看她好了。」
宋懷卿說完就穩妥的坐下,閉上眼楮任憑青松隨意發揮,反正眼不見為淨,她只要過了這幾天,幸福生活就能夠向她招手了。
青松很詫異,方才大姑娘的一番話竟然讓她听出了些許落寞和孤寂,她眨巴眨巴尚帶著淚珠的眼楮,像是不認識一般看著宋懷卿,
末了,終是嘆了口氣,想必大姑娘也是一個可憐人。
出嫁當日沒有一個長輩過來慶賀也就罷了,甚至連個管事的婆子都沒有,只有她這個小丫鬟,想到自己將來的身家性命都綁在大姑
娘身上,心里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到了謝府,她都得幫著大姑娘得到謝二少爺的寵愛,否則自己的路當真是只能用一片黑暗來形容了。
宋懷卿可不知道青松心里的彎彎繞繞,她偷偷喵了眼青松,看她神色里少有的堅定,心里得意一下,三師傅說的很對,御人之道,
必須有些手段,一貫威嚴的人偶爾柔情一番,必定能讓對方死心塌地。
更何況青松還是和她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青松剛剛將宋懷卿弄的可以將就著見人,接親的喜娘就在門外吆喝︰「新娘子可以出門了!」二話不說就推門而入。
宋懷卿覺得鼻尖癢癢的,正好那喜娘站在自己正對面,想都沒想就一個噴嚏照著喜娘正面噴了過去。
事發突然那喜娘連帕子都來不及遮擋,只得硬生生的挨了一臉的唾沫星子,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臭味,她只覺胸口惡心,只想嘔吐。
好端端的來接親,哪里想到新娘是這個樣子,剛剛僵硬的臉上只得擺出一個訕訕的笑容︰「可以走了麼?」
宋懷卿揉揉鼻子,然後極其不雅的當著眾人的面翹起蘭花指有模有樣的就要朝著鼻孔里戳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青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一個虎撲沖了過去,在所有人的驚愕目光中不由分說的硬生生拉住宋懷卿伸向
鼻孔的粗指頭。
青松終于緩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沒丟人。
宋懷卿倒是沒有很意外青松的舉動,她故意放慢了動作,就是要看看青松的反應,結果令她很滿意。
然後她眯著小眼楮似笑非笑的看著喜娘︰「方才吃的糖蒜味道真不錯。」
喜娘嘴角微微抽搐,怪不得自己覺得那麼臭,敢情是被這新娘子的糖蒜味給燻著了。
哪里有新婚的姑娘嫁人之前吃什麼糖蒜的?
想到謝二少去了宋懷碧那,自己卻來接這個惡婦,可見這惡婦也是個不被待見的,思及此處,她心里才稍稍舒坦,看看這個惡婦還
能得意到幾時?謝府可不會這麼容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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