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這一刀去勢極快,所取角度又極為刁鑽,風清散高喝了一聲「好」後,身體向右微側,左腳直踢葉飄的手腕。葉飄輕輕一笑,改挑為砍,刀鋒閃出一片寒光直接劃向風清散的足髁。
風清散沒有料到葉飄最開始的一刀竟然是虛招,此刻腳到中途,已來不及收力,唯有左腳高高抬起,後腰一挺,整個身體騰空了出去,雙腳用力夾住葉飄的刀片。
葉飄抽刀不得,抬起一腳,重重踢向風清散的,一記香蕉球大力遠射猛地將對方踢成個弧線,重重的撞在頭頂上的鐘乳石上。隨後洞內一陣天旋地轉的搖晃。風清散噴出老大一口鮮血,從地上一躍而起,狠狠的瞪著葉飄。
葉飄這邊自然也沒有想到風清散如此不濟,自信心翻倍猛漲,此刻見他眼神凌厲,便也瞪圓了眼楮,狠狠的回應了一下。嘴里卻哈哈笑道︰「老色鬼,你就只有這些斤兩嗎?怪不得當年阿嬌要拋棄你了!」
風清散不怒反笑道︰「好小子!看來,是我小瞧了你!」
葉飄也笑道︰「老頭子!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風清散突然臉色一沉,冷笑道︰「不過,若你只有這樣的水準,今天你定是有去無回!」話音剛落,他右手一抖,手上已多了一把土黃色的長劍。與葉飄手中的‘冷月’交相輝映,剎那間照亮整個華陽洞。
風清散面色凝重的道︰「此劍名為「破山」,顧名思義,有開山破石之威,斬龍翔虎之能!是當年我和嬌嬌一起在長安西郊尋覓到的。沒想到今日,卻用它來對付嬌嬌的傳人。世事命運,巧合如此!」末了,長長嘆了口氣,顯然是情根深種,欲罷不能。
葉飄見他痴心至此,早已忘了他只是一個而已。再者又聯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中酸楚,對這風清散也就多了一些同情,少了一些敵意。
風清散表情茫然的站在原地,手扶「破山」沉默良久。方才緩緩吟道︰「愛如潮,情無盡。萬葉千聲,空吟斯人韻。一生情,千古困,碧落黃泉,顧影無人問。地老天荒離人恨,寸短瓊枝,化做相思燼!」
「鏹!」
話音剛落,「破山」閃過一排白光,轉瞬間已刺在葉飄的刀刃上。
葉飄心中一稟,不可置信的看著風清散,虎口隱隱作疼。「冷月」差點月兌手而飛。
劍刀相擊聲中,風清散緊緊盯住葉飄的眼楮,非常嚴肅的道︰「‘破山’一出,我也無法控制,小‘姑娘’,當心了!」
語畢,葉飄只覺壓力一輕,風清散借著刀口反震之力,高高躍起,仿佛游龍出海般「飛」向葉飄的身後,挺劍直刺葉飄的後心。
葉飄腳下微轉,看也不看,憑著直覺一刀砍在半空處。竟當先封死了「破山」的來路。
風清散長劍一抖,點在刀尖上,身體卻象個猴子一樣倒掛而起,雙腿反踢葉飄雙目。葉飄此刻雙手握刀,來不及檔格,只能向後一縮,長刀立刻跟著露出了破綻。
風清散輕輕一笑,‘破山’趁虛而入,葉飄但覺白光一閃,劍鋒已在他的雙瞳里面,以極快的速度向胸膛劃來。
他的力,已用竭!
他的手,已不穩!
他甚至已經預見了自己被利刃開膛的結局。但他改變不了,也阻止不了!劍化長龍,無艱不催!獨孤九劍,果然冠絕天下!
那一剎那,葉飄緩緩閉上了眼楮!
這一劍,竟比當初砍向他七個角度的七柄西瓜刀還要難躲!
然後,他听見了劍刃刺入骨頭的聲音。奇怪的是,這一次,卻並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難道這劍速已經快的讓他失去痛覺了嗎?還是已經回到了襄陽城內?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了眼楮,然後看到,一條瘦弱的身影,卻仿佛一個巨人一樣擋在他的身前。「破山」並沒有刺入的胸膛,而是刺入了替他擋劍這個人的胸膛。
這個人,叫做劍十三!
葉飄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升起。仿佛小溪一樣慢慢滲入各大血管內,又在胸膛內凝成一條大河,河水奔騰,川流不息,直入江海。最後百海納川,萬千海洋卻只凝成了一個字,從葉飄嘴里緩緩吐出——「操!」
然後,劍十三露出一抹微笑,化為一團白光消失回襄陽城。
那一刻,葉飄不知為何,竟感到身體里的每一滴血,都順著毛細血管狂涌而出!
他漲紅著臉,掄起「冷月」,自白光一閃之下惡狠狠的砍進風清散的胸膛!
那已不是平時的葉飄!
那速度亦已不再是平時的速度!
對面的風清散只看到紅光一閃,刀,已深深陷入他的胸膛!
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慢慢凍結,他感覺不到疼痛,但卻看到一腔鮮血順著傷口崩射而出!濺紅了葉飄滿臉!
葉飄的表情是冰冷的!
如同他手中的刀,同樣冰冷!
風清散手中的「破山」啷鏹一聲掉在地上,他的孤獨九劍,竟看不清葉飄這一刀的來勢,又讓他如何破得?
長血噴射,風清散長長的吸了口氣,久久凝視著葉飄的臉!
葉飄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他要說的話,已全在眼神里。
「你殺了我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死!」
風清散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也沒有說話。眼中卻露出悲傷之色。
「想不到,我還是輸給了屠嬌嬌的弟子!還有….笑里藏刀!」
他知道葉飄也能看懂他的意思。
葉飄果然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怨恨,卻只有殺意!
他的恨,已隨著這一刀,隨風而去!但他心底的殺伐之氣,卻也隨著這一刀,永遠的爆發出來!
葉飄听見風清散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我的孤獨九劍,其實只有我大哥的一成…」
這話剛一說完,風清散已化為一團白光從葉飄眼里消失。
「叮,系統提示,您殺了45級的隱藏華山,等級上升2級。獲得「破山」一柄。聲望-500。悟性永久+2,隱藏出手速度永遠+7。
叮,您已完成‘惡人之谷後續任務——嬌嬌的往事’,等級上升1級。
叮,您將獲得武功「孤獨九劍」殘頁一張。
叮,江湖公告︰「華山風清散已死亡。」
……
葉飄听著以上系統提示的聲音,知道從此以後,自己再也無法回頭,必須做個十足的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