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四卷 誰說草莽無豪杰 第二一章 為了銀礦立大名

作者 ︰ 黑刀

(俺先解釋一下弓弩的射程問題。本書的弓弩射程數據大半來自于辮子編寫的實體書《兵庫總略》和《弓藏》,俺為了查弓弩資料專門花七十大洋買的,還是古文版的,里面說的古代弓射程一般在五十步到一百四十步之間,少數特別強的弓可達到兩百步,弩在兩百步到四百步之間,連弩記載很少,只在《弓藏》里有一句「夫連弩者已散矢矣,今人所錄之連弩,著當在一百至三百步許,諸葛氏之弩當有四百步之利。」古代統治者為自身安全計往往極力貶低弩,一般來說,弩的實際威力和射程要比官方公布的要高。所以,本書的設定是弓的射程在一百步左右,弩分幾等,射程在三百到五百步之間,這個大致上沒什麼錯誤,有些夸張但不是太離譜,就是連弩俺弄錯了,俺把連弩設定成射程五百步,其實這個是大錯特錯的,強弩射五百步還是有可能的,但連弩絕不可能。俺又查了現代人仿制的古連弩資料,現代仿制的正規步兵連弩(不是賞玩性的袖珍弩)一般可射300米,最多不過400米,也就是一百多步到三百步之間,這個確實是俺錯了,在後面的章節里慢慢改過來,不過前面寫的是不能改了,但用連弩也就打過兩仗而已,這兩仗就是不依靠連弩也是能勝的,倒不算是硬傷,大家諒解一下吧,畢竟俺不是沒查資料,只是被不實的資料騙了而已,嗚呼哀哉!)

此次卻是林靖文計劃劫掠扶桑,琉求令高一郎想起了扶桑島律家派來信使一事,遍跟自家主公提起,林靖文思緒一動,遍先行將兵馬派來支援島律家。

這卻是為了扶桑的金銀二礦考慮。

扶桑的金銀礦所在的位置林靖文作為一個後世人是知道的,扶桑的金礦幾乎整個本州、四國島大多數地方都有或大或小的儲備,不過論規模集中儲量大的話主要集中在本州島東北部也就是所謂的奧州一帶,銀礦嘛,大名鼎鼎,扶桑的中國地區盛產銀礦,尤其以石見國的儲量高。

要大規模開采金銀礦的話,除了需要大批奴隸之外,更需要礦區附近的地面安定才行,不然天天打仗還怎麼采礦。奧州偏遠且不去說它,但說銀礦,中國地區離九州島不過區區一條海峽之隔,雖然中國多山,外人去佔因礙于地勢很需要花費一番力氣,而且林靖文根本就沒想過要出兵去佔了扶桑的中國地區,扶持一個傀儡佔了不好麼?只要傀儡能保證采礦的安全進行,讓傀儡稱王做大名也不是不能接受,此時的扶桑還沒有正式的大名,那就讓林家扶持一個吧,開一下扶桑歷史的先河,就當提前一下扶桑的戰國時代好了。

林靖文正是起了扶持島律家的心思,想讓島律家佔了九州島然後是中國地區,然後派出奴隸去開采銀礦。

銀礦啊!听說石見國的銀礦根本就不用去探明,直接在大致礦區選個山頭一鋤頭砸下去就有很大的可能挖到銀礦石,再稍加冶煉就是不錯的銀錠,很有點墨西哥露天銀礦的情景。

所以,林靖文此刻直接派來胡寒部下的一個萬人隊和孫澤的宿衛軍,令有一個萬人隊也出動了,目的,嘿嘿,等下少貳家的那些聯軍就知道了。

卻說孫澤胡寒他們部下了步兵斜線型陣,這種陣型卻是高麗大戰後林靖文修改步兵操典而提出的一種新的陣型,原因就是魚鱗、鋒矢、鶴翼、偃月、雁行、方圓等中原的傳統陣型對兵士們的素質和軍隊的指揮能力實在要求不低,林家兵士大多大字不識幾個,強要他們學這些陣型十分的難,尤其是林靖文犯下一個特別嚴重的錯誤。

林靖文忘了培養士官和下級軍官。雖然美岸有成立軍事大學堂,但那只是培養中高級軍官用的,對士官和下級軍官卻是疏忽了,只是從實戰中選拔有戰功的兵士升任。這些兵士往往作戰勇猛,但軍事素質實在不咋滴,尤其是指揮能力差強人意,很多時候都不能理解上級軍官的指令和作戰意圖,要這樣的士官和下級軍官來配合布陣確實是難了點。其實布陣也不是最難的,難的就是戰斗開始後的變陣和陣型配合,這些士官和下級軍官往往不能做到這兩點。

但斜線型陣就不一樣了,說簡單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陣型無非就是將步兵的一個個小方陣組成一條大的斜線而已,按照中原的陣型理解,可以視作一字陣和方圓陣的結合體,甚至帶有鶴翼的一絲特征,但終歸來說,它只是一條斜線。所以,不但是在布陣方面,即使戰斗進入白熱化,那些士官和下級軍官再不通陣型,只要他們保持斜線的縱性變動就可以了,很簡單就能做到跟友軍和大部隊的配合。

因此,高麗大戰後,按照新的步兵操典訓練了四個多月,軍官和兵士們都已經接受了這種新的陣型,現在他們布陣的速度就比以前快了幾倍不止。不過,斜線陣既然是簡單,那麼效果當然不可能好到哪兒去,真要遇上善于戰陣變化的將軍這種陣型無異于漏洞百出。不過,斜線陣既然能名享歐洲幾百年,當然是有它的長處的,這種斜線陣集攻守變化于一體,可攻可守,雖然攻或著是守的威力都不強,但勝在中庸。

林家軍雖然有諸多的毛病和弱點,還只能算是一支剛起步的軍隊,但畢竟經過無數次實戰,而且都是勝戰,至少軍威或者是軍隊的氣勢已經是鍛煉出來了。

就好比現在,雖然人數上比內城之外的扶桑人聯軍不佔優勢,但那種氣勢卻將扶桑人壓得喘不過氣來,林立的刀槍,無盡的弓弩,無數的旌旗,森然而立的一列列兵士組成黑色的海洋。此時戰場上就象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時刻一樣,雖然沒有暴風驟雨狂風暴雷,但扶桑人毫不懷疑下一刻這個地方就會變成驚濤駭浪之地,林家軍陣中零星的鎧甲摩擦聲和軍官的口令就象不時泛起的浪花,更引發出一種壓抑的氣氛。

胡寒騎著一匹從高麗北方買來的遼東大馬跑來向林靖文稟報︰「主公,軍陣布置完畢,請主公下令。」

遼東戰馬不耐海浪,也可以說是暈船吧,不過這些都是可以通過訓練來改變的。經過幾個月的訓練,這些遼東馬已經能夠適應在海上運輸,現在這些遼東馬能在海上航行二十天左右,多了馬就受不住,現在的這些戰馬能運到扶桑來還多虧了琉求離扶桑距離近,坐船遠用不了二十天,所以林靖文才能運一些馬匹來參與這次大戰。

林靖文看了看圍在四周的眾位將領,孫澤,胡寒,那朵,花容,魯元戎,他們或者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了,或者是加入進來還不到一個月,但現在他們的表現卻一無二致,都是熱切地看著自家的主公,請戰之心都從目光中表現出來。

想了一想,林靖文沖眾人笑了笑,道︰「那麼,還請諸君為我林家建功。」

「喏!」

林靖文慨然下令︰「孫澤主持右軍,魯元戎做副將;胡寒主持中軍,花容做副將;左軍由那朵主持,」想了想,又對侍立身旁的李大郎道︰「那朵畢竟是女將,武力不顯,大郎去做那千戶副將,需得保護好那千戶的周全。」

李大郎也不廢話,應了下來就站到了那朵身後。

「由右軍率先發起進攻,中軍和左軍並進。待右軍擊潰敵軍左部後往左搜殺、中軍跟進沖擊敵軍中軍繼續往左搜殺,建功後左軍以小弧度包抄敵軍右翼。我觀那些扶桑人也沒分什麼左中右三軍,只是按照各個勢力組成一個個小陣,互不統屬,此次我等卻是全線進攻,務必一舉殲滅他們。」

「喏!」

各位將軍各自上馬回歸本陣。

隨後,隨著戰鼓聲響起,右軍的宿衛軍三個千人隊在孫澤和魯元戎的指揮下率先發起進攻。

此時兩軍相距大概兩里左右,如此距離自然不適宜一開始就全力奔跑,因此宿衛軍兵士都是按著鼓點緩步前進,此時床弩和火炮也未發射,怕的就是沒見識沒素質的扶桑人被嚇跑了。

中軍和左軍也在胡寒和那朵的帶領下跟進攻擊。

要說林靖文部下各將的作戰特點,孫澤因為是宿衛大將,帶的是宿衛軍,什麼叫宿衛軍?要放在以前就是皇帝親軍,不過自隋以後就廢除了這種編制,但「宿衛」一詞威風了幾百年,是人都懂這個詞代表什麼意思,那是代表皇帝的尊嚴還有最強兵士的榮譽,所以,歷史上的宿衛軍往往都是戰力驚人戰功赫赫之軍。借了這個由頭,孫澤指揮起來往往追求堂堂正正之師,講究正面擊敗敵人,配合千中挑一的宿衛軍士、嚴格的訓練和優良的裝備,倒也是無往不利。

而胡寒則截然相反。胡寒一直主持的就是對扶桑的劫掠,大概是劫掠多了不自然就染上了匪氣——反正林家眾將都是這麼說的——他指揮起來很少跟敵人正面對沖,而往往是敵人來了,或者派一部頂住攻擊然後饒到敵人後方去打,或者是干脆就避而不戰然後趁敵人松懈時使冷刀子,再或者就是派少部機動性強的部隊引著你亂轉主力卻去抄你老巢……反正是怎麼陰怎麼來,極力避免跟敵人正面對上。

而那朵既不是正規將領出身也不是實戰經驗豐富,她很少有機會參加實戰,以前更只是琉求土著小部落的公主,可以說,她完全是半路出家的野將軍。不過那朵跟韓月容相熟,得有機會常年跟在林靖文身邊接受教導,于林靖文從後世帶來的軍事理念學得最多,什麼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啦,什麼避實就虛分兵合擊啦……各種古怪的軍事理論學了一大堆,尤其喜歡林靖文的「遠程制勝論」,加上也算是打了不少仗,理論結合實際,她卻是林家眾將之中用兵最沒有定例的一個,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善用弓弩火器制敵,不說戰果,其每戰自身傷亡遠比其他將領為低。

至于花容和魯元戎,他們的作戰風格目前還不知道,但林靖文卻是比較看好魯元戎,畢竟魯元戎家學淵博,將領世家出身,應該有一身真本事,而花容以前不過就是一個低級軍官而已,即使真實本事超過魯元戎但經驗極少也是枉然,見識和經驗少了畢竟本事也不會太高,畢竟打仗這玩意兒不比什麼計算機,不是天賦好就本事大的,何況花容的天賦也不一定比魯元戎更好,不過是花容在歷史上有不低的名氣而已。

現在看左中右三軍的布陣和攻擊風格就能看出來。

孫澤在右軍出發前就來了個演講鼓惑人心,哦,是提升士氣,這廝沒什麼文化自然說不出什麼動人的話,他只是大吼了一句︰「兄弟們,請記住,我們是宿衛軍,什麼叫宿衛軍?你們告訴我。」

右軍兵士大吼︰「我們是主公的親軍,是林家最強的軍隊最強的兵士,攻無不克戰無不取,我們是最好的。」

「對,宿衛軍是最好的。」孫澤騎在高頭大馬上在陣前來回巡視,一邊大吼道︰「我們就是最好的,別的軍隊攻不下來城池我們宿衛軍一定能攻下來,別的軍隊不能打敗的敵人我們宿衛軍一定能打敗,我們就是主公的臂膀,是主公手中最鋒利的刀槍。可是兄弟們,你們告訴我,你們以前的戰績呢?你們用什麼樣的戰績來證明你們不愧于‘宿衛’的稱號?」

眾軍士無言。宿衛軍自成立以來也不過是劫掠了幾次扶桑而已,獨立作戰的也就打過一次呂宋的維甘土著,還有參加過高麗大戰,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林家別的軍隊都有參與,而且戰功不比宿衛軍低,他們竟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功勛。

孫澤也不再刺激這些兵士,再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別說鼓勵士氣,反而會降低士氣,他只是指著對面的扶桑人喊道︰「不久我大軍即將出征遼東,那里有令宋人聞風喪膽的契丹人,更有將契丹人打得丟盔卸甲的女直人,那里才是證明我宿衛軍威名的場所。不過兄弟們,眼前的敵人卻是我們出征遼東的前奏,從現在起,我們要向其他的軍隊和兵士證明,我們就是最好的。兄弟們,從這一仗開始,大家給我打出宿衛軍的威名來。」

右軍兵士們听得熱血澎湃,狠不得馬上打到遼東去,更狠不得將對面的扶桑人撕成兩片。

孫澤不失時機地下令︰「進攻。」

宿衛軍黑衣黑甲,幾乎就是一片黑色的海洋,站在大部是紅衣黑甲的軍陣中還是很顯眼的,他們這一進攻當真是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倒是將對面的扶桑人嚇了一跳。傻子也知道對面的黑甲士兵開始進攻了,扶桑人連忙開始防守,之所以不選擇進攻乃是因為他們實在是被這支軍隊的氣勢所震懾,氣與之奪,自然選擇了防守,不過扶桑聯軍由幾十家官吏豪強的家兵私軍組成,要防守還得先溝通好關系分派作戰領域才行,這速度自然快不了,目前他們也沒法結陣,只是各自防守而已。

至于中軍,這樣的戰斗胡寒這次倒是沒有再從戰場上跑掉躲到一邊去陰人,他隨著右軍一起開進,只是這廝還是耍了點手段的,這次是堂堂之陣他不能躲,卻把中軍的弓弩手和火器都集中起來,準備一等接近敵陣就先弄亂敵陣再說,然後就是趁渾水模魚了。

那朵的左軍則很簡單,秉承林家一貫的陣型,重盾雖然底部裝有滾軸但也不好移動,孫澤和胡寒都放棄了重盾兵,但她卻堅持帶上了,寧願讓兵士們抬著也不丟棄。之後是長槍兵,林家的長槍兵卻是重甲長槍兵,士兵身穿重甲手持一丈長槍,重甲長槍兵的數量不多,蓋因長槍兵的重甲雖然不比步人重甲但也是很重的,加上長槍,需要身體極其壯碩的兵士才成,而且持續作戰時間也不長,一般用來防守。再後就是弓弩兵,這卻是最多,幾乎這次來的所有的弓弩兵都在左軍,而且連弩兵不少,樸刀兵則參雜其間。

右軍自然是率先沖進扶桑人的陣中。不過在他們沖到一里的時候,後陣的火炮和床弩已經開始發威了,霰彈射不到這麼遠,但實心彈也還湊合了,加上床弩射出的爆裂彈和燃燒彈,首先就將扶桑人炸倒一片,原本還算不錯的陣型馬上混亂起來。宿衛軍不愧宿衛之名,每個士兵都是千中挑一的精銳,擅長技擊,個人戰力實為林家眾軍之冠,訓練更是嚴格,協同作戰起來更是恐怖。三千宿衛兵士殺入扶桑陣中,加上那朵集中火炮床弩已經炸亂了扶桑人的陣型,頓時直如潑湯澆雪,扶桑人幾乎是一觸即潰。孫澤也不管不顧,沖散扶桑左軍後便往左沖殺過去。

胡寒就陰險多了,等中軍沖近敵陣,他卻下令兵士停了下來,就在扶桑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只見中軍長槍手之後沖出一排大漢將一個個冒著煙的物事丟到扶桑人陣中,火霹靂,頓時炸得扶桑人哭爹喊娘,弓弩兵趁著扶桑人的混亂再一陣箭雨射過去,扶桑中軍不復整齊。胡寒此時才下令沖進混亂不堪的扶桑軍陣中廝殺。

那朵這邊就中規中矩多了,她的左軍是偏左前軍的,為的是做出包抄之勢,等她的左軍接近陣型還算完好的扶桑右陣的時候,扶桑人的左中兩陣已經亂成一團了。那朵不敢怠慢,連忙帶著左軍的六千人從左邊包抄上去,而且每前進一段就下令兵士停下來齊射,直射得扶桑人人仰馬翻,等進入連弩射程後更恐怖,連弩雖然射程近了些,但射出的箭完全就能編織成一張網,而且扶桑人鎧甲薄弱甚至是大多數人都不裝備鎧甲的,以美岸弩經過改良後的穿透力在百步開外就能射死他們,千余連弩齊射是個什麼場景,扶桑人總算是見識到了。

……

等島律義家帶著內城之中的島律家兵士沖出來接應的時候,所謂的少貳家聯軍已經潰敗了。這個很正常,扶桑此時還處于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交替過渡時期,各方面都很落後,除了扶桑花紋刃還算拿得出手,但花紋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裝備的,那玩意兒又不是銅刀鋼槍可以人手一把,高級武士能有一把就不錯了,可這麼少的數量又頂什麼用?那些扶桑士兵可是連皮甲都沒有的,十分的寒磣,武裝到牙齒的林家軍對付扶桑人實在有大人欺負小孩之嫌。

島律義家本來還想在主子面前表現一番的,不過郁悶的是,他能表現的也只是追殺潰兵然後打掃一下戰場而已。這些事自有他的屬下去辦,島律義家恭敬地將林靖文迎進內城。

帶著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李大郎和眾護衛,林靖文走進了這個以前被他殺得血流滿城的扶桑城池。

幾年前林靖文第一次來的時候這里不過只有五萬的人口,城池也很小,小到幾乎不能算作城池,不過經過幾年的發展,內城不但迅速恢復了被林靖文屠殺所傷的元氣,還有了長足的發展。此時的內城,包括城下町的人口只怕不下十萬之數,城池規模更是在林家派來的人的幫助下擴大了幾乎四倍有余,這也是內城雖然臨著前線而且土地貧瘠但島律義家一直舍不得搬遷的原因所在,搬遷好辦,但搬了過後林家可不會幫他再修一座這麼好的城池。

島律義家雖然已經算是投靠了林靖文,但一見到可以叫一聲「主公」的人他還是十分惶恐,甚至是十分恐懼。

幾年前的那場大屠殺還歷歷在目,因為他的貪婪和過失,島律家幾乎被滅亡,雖然這幾年發展的不錯,但直系家人一次就被殺將近一半,尤其是男丁,本來就不多,一次減少了三分之一,這個即使島律家發展的再好也難以在十幾二十年內補回來,畢竟因為戰爭連年島律家的男丁增長率本來就不高。

本來嘛,隨著不斷的發展,按理說以扶桑人白眼狼的德性,島律家是鐵定會背叛的,可是島律義家不但沒有哪怕一丁點背叛的念頭,甚至,他都整日里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表現令這位林大人不滿意,那絕對是災難。

屠殺、掠奪、血腥、殘暴……這些詞跟林大人天生有緣,自林大人來扶桑之後,扶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別的人不知道劫掠扶桑東部的神秘宋軍的來歷他島律家還能不知道麼?實際上現在扶桑上下都知道了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據官方統計,這四年來,林家的軍隊至少從扶桑東部劫掠了兩千多萬兩白銀和一百萬兩的黃金,其它物資根本無法統計;更讓人恐懼的是,林家還擄去男丁十余萬年輕女子將近二十萬,直接殺死的人將近五十萬,其中大部是扶桑兵士,現在扶桑東部幾乎沒有駐軍,無論是官軍還是民間的私軍,也就源家佔據的鐮倉城勉強保留了一些兵力;夷平了包括奈良京在內的四十余座城鎮港口,扶桑東部沿海一片廢墟,造成的間接經濟和人口損失讓人連想都不敢想。

——光看這些數據就讓島律家眾人興不起一點反叛的念頭,如果島律家反了,那麼可以肯定,不出一個月九州島南部就跟本州東部沒什麼兩樣,一片廢墟。

起先這位林大人還只敢揀些小的港口城鎮搶,但後來卻是規模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一年多以前更是連奈良京都給放了一把火,那可是扶桑舊都啊,雖然佔了個「舊」字,但畢竟還是扶桑重地。當時扶桑上下就象瘋了一樣想要報復,可水師早就沒了,派人鑿船有用的話林家水師也不至于到封鎖扶桑海域的地步了。水鬼畢竟使用限制很大,而且即使成功,你能鑿我還不能造嗎?你鑿一次我屠你一城。扶桑人嘵幸鑿沉幾艘船換來的結果是被連屠幾城,全城人丁連家畜都無一幸免,連著幾次後就沒人敢鑿船了,也沒辦法鑿,畢竟你知道宋人下次去哪兒劫掠?總不能每個沿海城鎮都派上水鬼守著吧,也只能任由宋人猖狂。

反正宋人從不劫掠內地。扶桑人這麼想著,那些居住在內地的人反而感到有些慶幸,他們也只能悲哀地這麼安慰自己。

你說,這樣的情況下島律家敢反嗎?

不能。島律義家現在見到林靖文幾乎馬上就聯想到東部的慘狀,幾乎連站立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林靖文見到他這副懦弱樣還感到很奇怪,畢竟馬上就要利用島律家開采銀礦了,也不妨安慰兩句,于是道︰「不用害怕,你又沒做錯什麼,實際上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我很滿意」,這四個字就象一顆定心丸,讓島律家眾人稍稍放下心來。島律義家更是大松了口氣,滿臉堆笑正準備諂媚兩句,不過林靖文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跳起來。

「你準備一下,過段時日我麾下的軍隊攻下九州全島之後,我準備立你為九州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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