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四卷 誰說草莽無豪杰 第二七章 度量衡

作者 ︰ 黑刀

時下流行的那樣人背馬馱?

這個辦法效率太低了,而且運輸損耗太大,估計十石糧草能運到前線的能有一石就不錯了,這個辦法不可靠。

馬車?

這辦法倒是可行,相對于前一種來說,運輸量大損耗也少,要是有四輪馬車那就更好,兩輪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林靖文習慣于火器戰爭,要是放在後世,直接火車運輸就可以了,幾萬人戰爭損耗的話,十幾車皮就能搞定,不夠的話用汽車,再不行還可以用運輸機緊急空運,哪里象現在這麼麻煩,真是讓人頭疼。

無法可想,林靖文決定出去走走,首先去軍械場看看。

軍械場原本和造船場一起設在琉求縣的杉樹島,後來得了美岸地,美岸出好鋼和好鐵匠,軍械場一度搬遷到了美岸縣。這本來是好的,就近利用鋼鐵嘛,不過後來爆發高麗大戰,現在又是欲征遼東,美岸離戰場太遠了,運輸的話就很不方便,不得已,軍械場重新遷回了琉求縣。

現在的軍械場的規模遠比成立之初大得多了,翻了四倍都不止,僅正職工匠都達到了一萬多人,琉求十之一的勞動力集中于此,這一萬多工匠加上工作場地和設備的話,杉樹全島被擠得滿滿當當的。

林靖文到達杉樹島的時候,這里正忙得熱火朝天,老遠就能看到冶煉爐的黑煙直沖雲霄。

軍械場是重地,當然有專門的軍士做安保工作,林靖文的座船還沒靠近就被巡邏的戰艦給發現了,不過戰艦一看船上懸掛地黑龍旗和那斗大的「林」字旗就沒阻攔。黑龍旗是林家的標志,林靖文還沒有私人標旗,就用「林」字旗替代,兩種旗一起懸掛,是人都知道是林家之主到了,當然沒人敢阻攔。

上得島上,首先見到的不是軍械場,而是外圍的兵營哨卡,不過那些守衛的士兵之中有些人比較奇怪,那些士兵個子很矮小。雖然也很強壯威武,但怎麼看還是覺得有所不同。

李大郎當先跑了過去,大喝︰「主公到此巡視,眾兵士不必迎接,自守崗位即可。」

「喏!」

一名小軍官跑出來為林靖文做向導,這個個子矮小的軍官跑到林靖文面前,雙膝一並,右手敲擊胸甲,道︰「杉樹島守衛營百戶高山德康參見主公,屬下奉命為主公帶路。」

「百戶?」看這軍官的小個子還有他那雖然很順溜但還是有些奇怪的漢語就知道。這個高山德康肯定是個扶桑人,林家以漢人為尊。異族做官出將也不是沒有,但除那朵外大多只是做到小官小將,象扶桑人的話,一般都是十夫長、十戶,到頂也就是百夫長,做到百戶職位地扶桑人倒是少見,百戶都算得上是中級軍官了。林靖文倒是有些驚訝,點點頭,道︰「高山百戶,先說下你的經歷。」

「喏!」這個扶桑人軍官很高興。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見不到自家主公的,可今天他不但見到了,而且主公還問起了他的經歷,這讓這個扶桑人備感榮耀。當下恭敬地道︰「屬下些許經歷本不敢有辱主公傾听,不過既是主公垂詢,屬下自當說與主公知曉。屬下是政和五年入的主公麾下。當時主公親自率船隊去長崎,曾吩咐現在的琉求令高大人在長崎買了些奴隸,屬下正是其中之一。這許多年屬下做事倒也是中規中矩,也立下了些許功勛,因功受獎,屬下得以任得百戶職位,卻是主公的恩典,屬下萬不敢忘,定當誓死效忠于主公。」

政和五年?原來眼前的這個扶桑人還是林家的老人了,雖然是異族,還是奴隸出身,但只要忠心而且奉行漢化,林靖文卻還是願意一用地。政和五年的老人,當時地人現在也不知道都怎麼樣了。

林靖文一時大發感慨,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李大郎一直是林靖文身邊的侍衛長,多少了解林靖文的想法,一見自家主公的目光都沒有焦點了,哪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湊過來低聲道︰「好教主公得知,當年的兄弟現在過得都還不錯,當年左、右兩軍的一千兄弟若還在軍中,現在至少也搏得個百夫長之位,還有不少兄弟進了美岸的政治大學堂,出來後做的地方官,官職最高的都做到了縣丞之位,就是那些因傷退役的現在也都是富甲一方,這都是主公地仁德厚恩。就是那百多奴隸現在有出息的也大有人在。這個高山德康的事屬下曾听說過,他現在的成就在當年地扶桑奴隸中也不多見,倒是個人才。」

他的一番話讓林靖文頗感欣慰,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眾將士為林家鞍前馬後舍生忘死,林家自然也不能虧待了他們。以前林靖文奔波四方,沒多少工夫理會這些事,沒想到那些屬下倒是各自搏了個好前程。從這里也可以看出,至少林家目前施行的政策是很不錯地,賞功罰過,如此才有人跟隨。

發了一通感慨,林靖文在高山德康的帶領下穿過重重哨卡進了軍械場。

現在的軍械場很大,人也特別多,林靖文七拐八扭地轉了半天,到處都在忙碌,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去找韓玉容。

韓玉容卻是在匠藝院里,自林靖文授命吳煦組建匠藝院之後,原本軍械場和造船場里從事研究工作的優秀工匠特別是匠師都集中到了新成立的匠藝院,專門從事研究工作,不再理會實際生產,雖然這給生產工作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但在流水作業方法之下,這點損失還是可以彌補的。

在匠藝院火器司一個最偏僻的單獨小院里,林靖文見到了韓玉容。

就知道韓玉容是個研究狂女,但現在看到她滿臉烏七臉的樣子還是嚇了林靖文一跳,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黑不溜丟的「人」還是林家地主母嗎?

匠人醉心于研究,可以說是于世隔絕。林家治下廢除跪拜禮的做法對這些古董級的匠人沒用,見到林靖文,這些匠人直接就跪了一地。直到此時,韓玉容才反應過來,一臉驚喜地叫了聲︰「官人,你怎麼來這個地方了?」

林靖文還以為韓玉容終于開了竅想他這個有名無實的老公了,沒想到,韓玉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被氣死。

還沒說什麼歡迎或者表示親熱的話,韓玉容就一把拉過林靖文,將他帶到一個怪模怪樣的東東面前。迫不及待地道︰「官人來得正好,奴家正遇到難題,官人匠藝高深,當能解奴家之惑。」

這個怪東西外表象是一張桌子,木制幾案上面固定了一些鐵或者鋼制的齒輪、滑膛等部件,這些部件一組合起來……林靖文馬上想到了兩個字「車床」。他倒是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娘子,你們居然弄出車床了?不過不可能啊,不說精密度達不到要求,就是鋼材也不行啊。現在的鋼的硬度還達不到刀具鋼地最低要求,你們不可能做得出車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再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麼蒸汽機或者是驢馬之類動東西存在,又問道︰「你們是以什麼做動力的?車床要求的動力很大,而且必須是穩定輸出的動力,我怎麼沒看到有什麼動力裝置?」

「這個倒不是車床,車床我們是做不出來。」韓玉容見到林靖文那副極度吃驚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更是有些自豪。現在林家的匠藝發展一日千里,雖然或者還沒達到中原大宋的水平,但比起剛開始的時候那是強了太多太多了,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連鋼都鍛造不出來,現在不僅能鍛到九鍛鋼,更是有許多希奇古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被制造出來,比如說火炮——現在居然到了連她心目中地大匠師林大官人都吃驚的地步。這讓她感到很自豪,卻是解釋道︰「車床地確對官人說的那什麼精密度要求極高,我等目前還無法制造。這只不過是奴家和各位匠師按照官人編寫的《物理》書上說的理論制造出的一種沖壓機而已。只能做些沖、壓、之類的簡單操作,沒有車床那麼大的用處。」

韓玉容正待詳細解釋一番,林靖文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說起精密度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問你,你統一了度量衡標準沒有?」

「度量衡標準?」韓玉容一愣,遲疑著叫旁邊的工匠拿出一些尺、斗、秤等物事,問道︰「可是這些東西?」

林靖文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拿過那些東西仔細看了起來。不過,一看之下他卻是大失所望,這些尺、斗、秤比他在琉求街市上見過的民間所用的精細多了,而且比外面地軍械場里的那些匠人用的也強上一些,不過,這些工具精細是精細了,可以說每個刻度分毫不差,間距肉眼看不出有什麼誤差,但……老天,這些工具上的刻度是沒誤差,但每個工具地刻度都不一樣。他實際使用了一番,先用三把尺在地上分別量出一尺距離來,然後比較了一下,這三個一尺的差別不大,再分別量出一丈距離,這下三把尺分別測量出的一丈就顯示出差距了,很明顯,同是一丈,但三個一丈明顯不是一樣長。再試了下斗和秤,也有差別。

這下不但是韓玉容,就是那些工匠也看出問題來了。他們都是匠師,技藝精湛,可以說對制作度量衡工具是很擅長地,他們制作出來的工具極其精細,可以說基本上誤差很少,但每個人制作出來的工具都不一樣,就是同一個人制作出來的每件工具也不一樣——就象林靖文剛才演示的那樣。

「你明白了?娘子,我還以為你早就統一度量衡標準了,原來這件最基本的事你都沒做,真虧得你們居然按照這樣錯漏百出的標準制造出了連弩、火霹靂和火炮,不得不說,你們的確不負匠師之名。」

雖然是夸獎的話,但韓玉容和那些工匠卻听得滿面羞愧,一個個喏喏地說不出話來。

林靖文也沒再繼續取笑他們,問道︰「你們之中誰制作出的度量衡測量工具最好最精細?」

眾工匠紛紛把目光投向一個五十許年紀的匠人,韓玉容也指著那個匠人道︰「這位齊師傅制作出來的工具做好最精細,我們以前曾比較過,齊師傅做作出來的工具基本上每個刻度都一樣,基本沒什麼誤差。」

林靖文點點頭,對那個齊姓匠人道︰「你以後別干這些研究的活兒了,在軍械場里專門成立一個計量司,由你任司主,專門制作度量衡計量工具,你可願意?」

「願為主公分憂。」

「你先將尺、斗、秤每樣制作出一套,要用你最好的手藝,然後就以你制作出來的那三套工具為標準,以後計量司制作出來的每套工具都必須與那套標準工具作比較,一定與標準要保持一直,誤差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內,超過限度就視為不合格,不準使用,明白嗎?軍械場、造船場和匠藝院所有的計量工具都必須一致。」

「我等明白了,謝主公指點。」

林靖文點點頭,對正羞愧不安地韓玉容笑了笑,「娘子,我們繼續討論這個……沖壓機,娘子剛才是不是在制作什麼東西?怎得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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