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六卷 二十載征戰四方 第三十七章 焚書坑儒令

作者 ︰ 黑刀

君不見昔時燕家重郭隗,擁彗折節無嫌猜。劇辛、樂毅感恩分,輸肝剖膽效英才。昭王白骨縈蔓草,誰人更掃黃金台!君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長揖山東隆準公;入門不拜騁雄辯,兩女輟洗來趨風。東下齊城七十二,指揮楚漢如旋蓬。狂客落魄尚如此,何況壯士當群雄!

風水如見資,投竿佐皇極。

自古以來,人們常說「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在後世,人們常把做官當做一種職業,或者是當做謀求權勢的途徑,在後世,官吏受人羨慕,或者受人鄙視,很少有受到百姓尊敬的官吏。而在古代,人們對于做官,通常是將其當做理想來看,十年寒窗苦讀,十年寒暑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列廟堂之上,或報效國家,或效忠君王,當然,也有的象後世的某些公務員一樣,他們做官純粹是沖著權勢去的,撇開這部分人,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官吏的確是將做官當做一種責任,一種報國安民的責任。或者論及發展國計民生,這個時代的官吏遠不如後世的官僚,但論及受人尊敬的程度,這個時代哪怕是一個九品縣令,其受人尊敬的程度也遠不是後世的那些所謂人民公僕能比的。

一個為的是報效國家,一個為的是權勢富貴,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先秦時代,那個時候的官吏責任感非常強,結黨營私欺上瞞下等所謂的官場「習俗」在當時是一種犯罪,《秦律》明文規定。任何形式的結黨營私都不被允許,更不存在官官相衛。先秦地政治風氣是自由、開明而廉潔的。但是到了漢代,劉徹小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道家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劉徹之後只剩下儒家一家。也就是說,只剩下了「一」,一則窮。一則亡,儒家壟斷了政治,壟斷之下隨之而來地就是腐朽墮落,漢以後的歷朝歷代,政治一代比一代腐朽,人們做官口口聲聲說要報效國家,實際上呢,他們做官卻只是為了權勢富貴而已。與先秦時代的前輩相比,漢以後的官吏連娼妓都不如。

士大夫投敵爭先恐後,小女子守節矢志不渝。那些所謂的士大夫連小女子都遠遠不如。

這一切弊病地根源來自于多個方面,不過,歸根究底,一家獨大,或者說壟斷、獨裁,則是一切弊病的主要原因。$

大明朝依法治國,林靖文一來到這個時代就將儒家勢力隔絕于林家之外。入主遼東之後更是明文罷黜儒術,你學儒術朝廷不會干涉,這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傳播儒術,不能以儒家學問教授他人,《大明律》中地《吏法》第一條就規定︰學儒術者不可為官。

其實儒家學問也不全是不能接受,相反,儒家的道德律在培養人們的道德觀、約束社會風氣等方面的作用無可替代。但儒術是一方面。儒家是另一方面,儒家現在的勢力實在太大了。傳承到現在,諸子百家絕大部分都已經滅絕,只要是念書識字的人都會以儒生自居,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其勢滔天,林靖文不得不以「罷黜儒家」的手段來壓制儒家勢力,或者過個一兩百年,等儒家勢力被削弱得差不多地時候大明朝或者會允許儒士參政,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遼國受漢化百年,與宋朝相同,遼國也是以儒治國,在遼國,只要是讀書習字的都是儒生,現在明軍伐遼,取了遼國大片土地,這自然是需要大批的官吏,大明各個政治學院培養出來的人別說不夠,就是夠,朝廷也不敢用那些剛畢業或者還未學成畢業的小年輕來獨當一面呀,于是,隨著明軍的節節勝利,大明對官吏的需求也越來越大。

不過,雖然缺乏官吏,但《大明律》所在,明軍佔領遼國州府後的必然會做的事就是清查遼國官吏,驅除其中地儒生,即使能力再高後台再強也沒用,大明朝不用儒生,這是鐵律。

那些遼國官吏自然是不會心服的,我投降你大明不就是為了保住現在的權勢地位麼,你們明軍倒好,你們一來就罷了我的官,換誰誰都不會服呀,于是乎,按照儒家人士一向的做派,那些剛剛投降大明的遼國官吏轉身就發起了叛亂。

叛亂?

鄭皇後一行抵達奉天京的時候,明軍剛剛佔領的遼國州府正是叛亂四起,那些儒生別地本事沒有,但論及蠱惑人心地手段,這些人可是一套一套,在那些遼國官吏的蠱惑下,不少不明所以地遼國百姓也開始反抗明軍

鄭皇後不顧旅途勞頓,她本是想馬上就與大明天子商議大宋出兵一事,卻被告知︰大明新佔領的遼國州府發生叛亂,天子正在處理此事,無暇接見貴使,鄭皇後還能怎樣,等唄!不過她很好奇,想看看這個在外面被說成「殘暴無德」的君王如何處理此事。

大明宮中,林靖文大聲咆哮。

「叛亂?那些將軍萬戶是干什麼吃的,有叛亂不會鎮壓麼?大明此次出兵百萬,百萬鐵甲還不能鎮壓小小的叛亂?」

天子震怒,眾臣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錯。

眾人私下互使眼色,最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陸青城身上,這廝在大王還未發跡的時候就投靠了大王,可謂是最早的從龍之臣,又跟大王是連襟,想必,還是讓這廝出頭好些。

陸青城被眾人的目光逼得沒法,只好硬著頭皮持笏出列。「陛下息怒!若是叛亂規模不大,那些將領也不敢驚動陛下,實在是叛亂的規模太大。中京道六百里加急,榆、澤、潭、來、遷、潤、北安、永和、歸化、興化七州三府俱有暴民作亂。雖有大軍駐扎,但惠、恩二州也又不穩跡象。尤其是建州,建州乃是興中府與大定府之間的樞紐所在,大軍糧道所系,契丹暴民趁我建州駐軍無備已經佔據建州城池,隔斷道路。不過還好,糧草輜重還可以通過大凌河運送到前線,不然地話。大定府的六十萬明軍怕是有斷糧之憂。」

「還有西京道,雖路途遙遠還未有消息傳回,但想來西京道地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時西京道想必也是叛亂四起,而此時我大明只有蕭將軍和耶律將軍的七萬騎駐扎在大同府,勢單力孤,若是西京全道皆叛,恐怕二位將軍連自保都有些困難……」

林靖文听得眉頭大皺。想不到問題嚴重至此,見陸青城這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問道︰「有話就直說。」

陸青城猶豫再三,試探著道︰「此次之所以叛亂四起,終其原因乃是《大明律》規定儒生不可參政,更不可為官——初步統計,參與到叛亂的遼國百姓足有二十萬眾,西京道那邊的情況應該更糟些,若加上那邊地叛民。總計恐怕不下四十萬眾參與叛亂,這些人對當地熟悉無比,又佔據當地民心,許多還佔據了城池,若鎮壓起來恐怕不易……微臣的意思是,是否放開限制?讓殿台頒布一個臨時法規,允許遼國儒生為官,如此一來。想必那許多叛亂不用我大軍出動。其自會平息……」

陸大官人越說越小心,聲音也越來越小。雖然林靖文此刻毫無一絲發怒的跡象,甚至邊听邊點頭,貌似贊許,但陸大官人可是跟了林靖文十年之久,對林靖文地脾氣性格可是很清楚的,他現在十分懷疑,是不是下一刻雷霆就會爆發?

出乎意料,林靖文沒有發怒,而是話鋒一轉,撇開正在討論的叛亂一事,卻突然問李公則,「李愛卿,半個月前寡人看到御史台呈上來的一個折子,是彈劾征西大將軍韓愛卿的,那個折子上說韓愛卿在三河之地縱兵劫掠,任由麾下士卒濫加殺戮,甚至默許麾下將士屠殺蒙古降卒,可有此事?」

李公則一愣,想了想,「卻有此事。半月前御史台一名御史是呈過這麼一個折子,微臣核查過,那道折子上說的都是事實,沒有誣告,是以微臣將那道折子上呈御覽。」說著,示意一旁的一個御史。

那名御史收到眼色,出列,「那道折子是微臣所奏,微臣查詢過庭報,也曾向西廠求實,韓大將軍縱軍劫掠烏古各部,為幾千頭牛羊竟然將一整個烏古部落屠戮一空,大軍所過之處甚少有烏古人存活,更有甚者,光武一戰,十五萬蒙古人有十余萬人投降,卻被大將軍下令減丁,一舉屠戮蒙古降卒三萬余……按照西廠的情報,大將軍領軍征討敵烈各部,總計滅掉敵烈部落十又三個,其中有七個部落是已經投降卻依然被大將軍下令殺戮一空,在河董城大將軍任由麾下將士四處劫掠,敵烈各部十萬帳在戰後所剩不過半數——以上種種皆為事實,雖說烏古敵烈只是蠻夷之人,但大將軍肆意妄為濫加殺戮,此舉實在有損陛下地名聲,我大明朝恩加四海,若都如此大肆殺戮,日後誰還敢降我大明?陛下明鑒!」

「恩加四海!」林靖文反復念叨著這四個字,那名御史還以為林靖文被他說動了,不無喜色。

可是轉眼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林靖文也沒有發怒,輕聲,卻堅定地道︰「寡人從未想過要恩加四海,那些異族蠻夷憑什麼讓寡人施恩于他們?大明國民千萬,寡人尚且照顧不過來,又哪來多余的恩德施與夷狄之人,寡人要的是威加四海,而不是恩德。」

那名御史听了這話,心中一涼,暗想,這次糟糕,沒事你說我說什麼恩加四海,好好地彈劾韓衛那廝不就得了,多一句嘴卻多出許多事,這下慘了,運氣不好腦袋都難保。

就在他心懷忐忑的時候,林靖文對他輕聲道︰「你下去吧,削半年俸祿,禁足一年,你在家好好研究下《大明律》。韓愛卿雖然有殺戮之實,但他沒殺大明一人,《大明律》沒有哪一條哪一款規定不能殺異族人,大明依法治國,只要《大明律》沒有明文規定不可的,那就是允許,韓愛卿沒有違背《大明律》,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合理合法。御史是有彈劾之權沒錯,但你不依律法胡亂彈劾大臣,已經構成誣陷罪,回頭你自己去律政院領刑。」

這名御史大松了口氣,還好,至少命保住了。

揮揮手,待那名御史退下,林靖文對眾臣道︰「若是在中原,御史胡亂彈劾朝廷重臣,皇帝只怕早就下令處死他了,但大明依法治國,寡人雖為天子,但也不能跳過律法濫殺一人——列為愛卿今日如此小心翼翼,卻是何苦來由?!」

陸青城听得苦笑不已,大明是依法治國沒錯,天子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濫殺,這也沒錯,但天子畢竟是國君,特權還是有的,天子要殺人,只要不違背《大明律》,誰還能制止?何況,即使不被天子下令處死,光削去官爵就夠受的了,誰也不想奮斗十幾年地成果一轉眼就沒了。大明宮中各人各有各的思量,一時無語。

卻听林靖文道︰「叛亂四起麼?《大明律》是如何規定的?凡叛亂者皆誅,從者同,蠱惑他人叛亂者株連親族,儒生叛亂罪加三等,碟,夷十族,連坐一千步,由樞密院下令平叛吧,按律辦事即可。」

「還有,寡人今日正式頒布法令,焚書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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