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登上飛機之後,陳墨終于發現了一個很可悲的事實原來,他有很嚴重的暈機癥狀。
托這種癥狀的福,他在幾個小時的飛行中連續嘔吐,直到走入拉薩酒店的時候還深一腳淺一腳,踩著地板的感覺和踩在棉花上沒什麼區別。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陪你來!」有氣無力的拍著額頭,陳墨虛弱的癱倒在沙發上。
「主人,原來你轉世之後還沒有坐過飛機!」虞美人笑吟吟的看著他,突然促狹道,「很難想像哦,難道你從來都不出遠門?」
「不可以嗎?因為我的理想只是混吃等死而已!」陳墨理直氣壯的撐起身體,卻又砰然一聲躺回到沙發上。
稍微頓了一頓,他突然模模下巴道︰「對了,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剛才下飛機的時候,你喊得那麼大聲,知道我接受了多少目光的洗禮嗎?」
「是!是!是!」虞美人微微揚起嘴角,卻又拖著他的手將他強行拉起,「好了,我們去喝點酒怎麼樣?要是我的記憶力還沒衰退,前面那里有個酒館,釀制的青稞酒很不錯……當然,前提是它這五十年來都沒有關閉!」
「五十年?」陳墨很無語的眨眨眼楮,突然很懷疑自己跟著虞美人來西藏,是不是犯了一個嚴重錯誤。
毫無疑問,這位女性的所有地理知識都停留在五十年前,指望她擔任老馬識途的角色,也許危險系數會比安全系數更高一些吧!
實際上,就算陳墨所預料的那樣,那家酒館也早已經關門停業了,不過旁邊倒是新開了一家。
既然都已經來了,兩人干脆就進去點了幾杯酒。然後在角落里邊喝邊聊起來。
虞美人看著周圍地環境。不禁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卻無法掩飾明眸中地迷茫……
「滄海桑田。你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吧!」知道她在嘆息什麼。陳墨也只能輕輕拍了拍她地手背。柔聲表示安慰。
虞美人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嘆道︰「我沒事。只是想起很久以前。主人也曾經帶我來這里……那時候我還不會喝酒。他就用筷子沾了青稞酒。一點一點地喂我!」
「厄。果然是有不良嗜好地主人啊!」想到那種無良大叔喂小蘿莉喝酒地情景。陳墨突然覺得很無語。
不過。虞美人卻已沉浸于那種往事中。許久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一瓶酒都快喝完時。她才輕輕放下了酒杯。低聲道︰「主……阿墨。我們要不要請個向導。我覺得我現在不太適合當向導了。」
「謝天謝地。你終于想到這個了!」陳墨合起雙掌仰天長嘆,卻又突然問道,「對了,我好像都沒有問過你,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虞美人指了指牆上的地圖,若無其事的回答。
只听得砰然一聲輕響,陳墨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掙扎許久才勉強爬起來︰「大姐。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雖然沒有常識。但也知道那里是無人區,根本沒人能夠生存地!」
這是實在話。可可西里是世界上原始生態環境保存最完美的地區之一,也是目前中國建成的面積最大、海拔最高、野生動物資源最為豐富的自然保護區之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里的氣候極為嚴酷,自然條件非常惡劣,人類無法長期居住,因此被譽為「生命的禁區」。
而現在,虞美人居然告訴陳墨,他們要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相依為命地進入這個生命禁區……
嚴格來說,先不考慮低溫、大風、缺水、荒原這些因素,僅僅是站在一望無際的高寒草原上,你確定你能找到正確的前進路線嗎?
「我知道這很難,但主人的住所確實在那里!」虞美人輕輕合起雙掌,旋轉著手中的酒杯,「路線方面,我能夠感受到那種氣息,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恢復妖力,所以必須要找個向導帶路。」「沒那麼容易吧!」陳墨無奈嘆了口氣,卻又趁著酒館老板上酒時,趁機向他問道,「老板,我們想去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你們能介紹一位向導嗎?」
「可可西里?」那個老板怔了一怔,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回答道,「兩位客人,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去那,但是如果想要找向導……很抱歉,我想你們不會找到合適的人選,因為即使是本地人也很少深入無人區。」
這麼說著,他用那種看待瘋子地目光看著陳墨,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陳墨無謂地聳聳肩膀,向著虞美人攤開雙手道︰「看到沒有,我說了我們不會那麼容易成功,要不要……恩?」
耐心的勸告突然被打斷,陳墨若有所思的抬起頭來,望向正傳來喧鬧聲的酒館門口。
片刻之間,幾個藏民打扮的高大男人就沖了進來,每個人手里都提著雪亮馬刀,凶惡目光在酒館里緩緩巡視著。
幾秒鐘之後,他們突然暴喝一聲,朝著一個年輕女人撲了過去。
「喂!你買了東西不付錢的嗎?」好在想象中的斗毆並沒有出現,領頭的獨眼大漢沒有動刀,而是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
嗡嗡作響地呼喝聲中,他向著那個年輕女人大聲斥責道︰「快點給錢!既然決定買我們地馬刀,就要付錢才行,做生意怎麼可以耍賴!」
「厄,我還以為要群毆呢!」陳墨本來都已經站起身來,看到這一幕不禁搖搖頭,卻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巧合的是,酒館老板剛好過來上酒,聞言不禁嘟囔道︰「難道這不算群毆嗎?格桑那家伙又開始勒索游客……你們都小心點。不要被他纏上!」
「勒索?」陳墨怔了一怔,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得到答案,因為那個被脅迫地年輕女人,已氣呼呼的反駁道︰「喂!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買你地馬刀,是你自己一定要上來推銷。然後我隨口問了問價錢!」
听到這種對話,陳墨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起來,好像去新疆、西藏旅游的游客,偶爾也會遇到這種類似的強買強賣事件。
只不過,現在隨著治安改善,這種惡劣交易事件好像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且這里是公眾場合吧,難道這個格桑都不怕眾人舉報?
「哦。因為大家都怕遭到報復吧!」看起來,酒館老板也很討厭這個格桑,听到詢問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家伙很凶惡,最近還攀上了一個偷獵組織,好像弄到了幾條槍……總而言之,能不惹他最好就別惹他!」
如此感慨著。老板憤憤不平地搖搖頭。卻還是回到自己的櫃台去了。
幾十名酒客面面相覷,也都回避了那個年輕女人的求助目光,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而看到眾人這種反應,那個獨眼大漢桑格更是囂張,揮著馬刀惡狠狠的喝道︰「我說,你這個女人真嗦!我管你那麼多,既然你問了價錢,那就一定要
這麼說著。他重重拍了拍桌子。震動得灰塵簌簌落下。
那個年輕女人終于有些害怕了,看著對方的猙獰神色。她只能勉強顫聲回答道︰「好吧!好吧!那我買你地馬刀總可以了吧,你要多少錢?」
「兩千!」桑格咧嘴露出滿口黃牙。愉快的豎起兩根手指。
正要掏錢的年輕女人怔了一怔,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等等!你剛才還說只要五百,怎麼轉眼間就漲到兩千了?」
「剛才是剛才,難道你不用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毫無羞愧的揮揮手,桑格擺明了一副「我吃定你」的模樣,大咧咧地喝道,「少羅嗦,叫你給錢就給錢,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像在證明自己不是說笑,他又用力揮了揮馬刀,呼嘯的風聲幾乎擦面而過。
年輕女人氣得渾身發抖,只能駭然後退幾步道︰「豈有此理!你們這是敲詐,我要打電話報警!」
「報警?」桑格和幾個朋友面面相覷,突然叉腰大笑起來,「好啊!那你就報警好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付錢……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警察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這已經擺明是威脅了,馬刀也在剎那驟然斬落,重重陷入了堅硬桌角。
看著面色蒼白地年輕女人,桑格干脆直接伸手抓住錢包,毫不留情地徑直奪過︰「少羅嗦!既然你這麼不痛快,老子就自己……」
幾乎踫到錢包的手,突然在此刻頓了一頓,然後停留在了空氣中。
桑格愕然轉頭望去,卻見一個年輕男子正握著自己的手腕,若無其事的微笑著。
隱隱覺得手腕上傳來疼痛,桑格不禁感到心虛,卻還是凶惡喝道︰「喂!小白臉,你打算管我的事嗎?」
「沒有,我向來不管閑事!」迎著那雙噴火目光,陳墨笑吟吟的放開手,指了指桑格握著的馬刀道,「實際上,我是想買你的馬刀,不知道你想賣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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