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衡哦的一聲恍然大悟,似乎頗為失望,嘆氣道︰「原來葉姑娘是要我賠你寶刀啊,那容易,你開個價吧,我賠給你。」
葉二娘斜眼瞧他,似笑非笑,道︰「薛狀元,你可莫要哄我。我瞧你身上清絕溜溜的,便是連一個銅板,只怕也不見得有。那你又拿什麼來陪我的寶刀?你該不會是真的要賭債肉償,要用身子還債吧。」說著格格一笑。
薛道衡咳嗽一聲,道︰「如果葉姑娘不反對的話,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是怕葉姑娘眼光太高,瞧不上在下,那可就糟糕了。」
葉二娘淡淡一笑,道︰「我對你的身子不感興趣,不過你若真的能拿出銀子來,那我倒也可以勉強接受。」
薛道衡道︰「你要銀子,那好辦,說吧,要多少,我拿給你。」
葉二娘道︰「你真的能拿出銀子?」
薛道衡道︰「多的沒有,千兒八百的還拿得出來。」
葉二娘點頭道︰「那好吧,你賠我一千倆銀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薛道衡道︰「一千倆不多,行,就這麼辦。」他說了這句話,嘻嘻一笑,走到了王大人面前,笑道︰「老王,這些年來你定是搜刮了不少金銀珠寶,反正你也花不完,要不借我一點?」也不等王三清點頭回答,伸手入懷,從他懷里掏模出一個絲綢袋子,鼓鼓的漲起,也不知裝了些什麼物事。
薛道衡將袋子拿在手里搖晃了兩下,便听得一連串銅錢相撞之聲,清脆悅耳。他嘻嘻一笑,將袋子扔給了葉二娘,道︰「里面一千倆銀子只多不少,夠你重新打造一把好刀了。」
葉二娘接了過來,打開袋子瞧了一眼,只見袋子里面金光耀眼,密密的堆放著金葉子,翡翠,珍珠玉佩和一大疊銀票,價值不下萬倆白銀,當即展顏一笑,道︰「行,你小子夠意思,這袋子里面至少有一萬倆銀子,我只賺不賠。好吧,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咱們後會有期。」
薛道衡笑道︰「咱倆架可還沒打完,不接著打了?」
葉二娘臉色一紅,道︰「我兵器都給你廢了,還打什麼?」嘆了口氣,道︰「你我功夫差得太遠,再打下去,也是我吃虧。我葉二娘這輩子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喜歡吃虧,咱們就此告別,有機會再見面吧。」
她伸手扶起南海鱷神,掌心貼著他背脊,輸了一陣真氣進去,南海鱷神悠悠醒轉。
葉二娘睜大眼楮瞧著薛道衡,說道︰「薛狀元,我要帶老三回去療傷,你不會攔我吧?」
薛道衡笑道︰「我跟岳老三本沒仇恨,你帶他走,天經地義,合情合理,我自然不會橫加阻撓。」他走到門邊,替葉二娘開了房門,道︰「請,請,慢走不送!」
葉二娘向他報以一笑,道︰「薛狀元,你心地不錯,人又俊俏,武功還高,若是我早幾年遇上你,定要嫁給你做老老婆不可,眼下嘛,就沒這個福分了。」
薛道衡給她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免了,免了,在下心有所屬,早有意中人了。」
葉二娘笑道︰「是麼?不知誰家姑娘如此好福氣?對了,你們結婚了嗎,生孩子沒有?」
薛道衡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溫柔,一絲懷念,還有一絲歉疚,伸手在葉二娘身上輕輕一推,道︰「別問來問去的了,時候不早,你趕緊走吧。」
葉二娘見他不願回答,微微一笑,也不勉強,伸手挽了南海鱷神身子,飄然出門,笑道︰「薛狀元,再見了。」但見她身子輕盈,轉了幾個彎,便即掩沒在月色之中。
薛道衡呆呆凝視,瞧著門外月亮出神,自言自語「薇兒,你眼下在哪?沒有我在身邊陪你,你會孤單寂寞麼?還有咱們的孩子,眼下該有八歲了吧,她也跟你一樣溫柔漂亮麼?」
他瞧著月亮怔怔出神,一陣冷風吹來,薛道衡此時上身,被夜風一吹,身子輕顫,終于又從沉思之中緩過神來,回到現實。
他長呼一口氣,返身走到屋中,從衛千尋身上月兌了一件外衣,罩在身上,大踏步邁出,離了鈴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