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蘇青梅也有禮物送上,她送的是一盒胭脂跟一件白色的紗衣,說是專門為蕭青青準備的。
葉小天耳听蘇青梅介紹,胭脂的名字似乎叫做「離人淚」,是用三分紅藍花,三分重絳花,兩分石榴花,外加一分山花,一分蘇方木制成。
至于那件紗衣麼,也有個名字,叫做「素紗襌衣」,這四個字一傳入耳中,葉小天便有些悚然動容了。
只因這「素紗襌衣」太有名氣了,據說此種紗衣以蠶絲制成,衣服薄如蟬翼,輕若煙霧,色彩鮮艷,紋飾絢麗。整件衣服加起來重量也不超過一兩,若是細細折疊起來,甚至可以放入火柴盒中。他曾在歷史書中讀到過一則故事,說的是西漢時一名婦女,身穿七套素紗襌衣,透過七重紗衣,外人還是可以憑借肉眼清晰看到此女貼身抹胸。
由此可見,這素紗襌衣薄到了什麼程度。
心想「這蘇青梅不送禮物給蕭老頭,反而是送給蕭青青,單單這一手,便比韋天放等三人勝出一籌。只因蕭老兒最疼愛的就是蕭青青,這蘇青梅一出手就拿住蕭老頭死穴,手段真是高明。」又想「蕭青青這小丫頭漂亮得沒天理,身材也是讓人看了就流鼻血。若是有朝一日,小丫頭穿起這套素紗襌衣來,可不知是怎樣一副誘人情景呢。」想到此處,嘴角邊不自覺露出笑意。
蕭木春收下兩件禮物後,神色間十分高興,目光向李月容轉來,笑道︰「月容小丫頭,你是不是也有禮物要送給老夫呢?」
李月容微微一笑,道︰「素聞蕭老爺精研書法字畫,生平最喜歡的就是呂清華的真跡。小女子千辛萬苦,特意尋到一幅呂清華的《王者牡丹圖》,正要請蕭老爺鑒賞。」
此話一出,蕭木春的臉色登時變了,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迅速跑到李月容面前,喉間咕咕作響,吞了幾口唾沫,顫聲道︰「好姑娘,你身上真的有呂清華的真跡麼?那可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說話間手舞足蹈,又不時抓耳撓腮,神情十分猴急。
李月容見他如此失態,心中好笑,淡淡地道︰「不錯,呂清華的《王者牡丹圖》,我確實帶在身邊。」向葉小天招招手,笑道︰「小天,你將那幅牡丹圖,打開來給蕭老爺瞧瞧。」
葉小天點點頭,從背上取下包裹,打將開來,將那幅牡丹圖拿了出來,遞給蕭木春,道︰「給你。」
蕭木春雙手顫抖,顫顫巍巍地接過書畫,又顫顫巍巍地打開,一邊欣賞,一邊連連點頭,喃喃道︰「好畫,好畫。畫風沉穩,落筆嫻熟,正是呂先生一貫的風格。」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廳子中來回踱步,又時不時伸出手來,凌空虛畫,模仿呂清華的技法,在虛空中臨摹牡丹。
就這麼過了很久,蕭木春才戀戀不舍地將書畫合上,目光瞧著葉小天,道︰「葉老弟,你開個價吧。」不待葉小天回答,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萬兩,夠不夠?」
葉小天搖了搖頭,笑道︰「這幅《王者牡丹圖》,本來就是要送給蕭老爺的,又怎麼能收你銀子?」
蕭木春顫聲道︰「葉老弟,你的意思是說,這幅呂先生的真跡,要白送給我?」聲音顫抖,顯得是又激動,又有些難以相信。
葉小天道︰「不錯,我不僅要將這幅《王者牡丹圖》送給蕭老爺,另外還有一幅呂清華的《蘭亭集序》書法,也要一並送給你。」
蕭木春一聲大叫,連退了四五步,滿臉的不可置信,顫聲道︰「葉老弟,你這話可不是哄我?你身上真的還有一幅呂先生的書法真跡?我的天,這怎麼可能?」
葉小天笑道︰「凡事皆有可能。」接下來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說法,從包裹中拿出那幅《蘭亭集序》,緩緩打開,道︰「蕭老爺,你仔細瞧瞧,這可是呂清華的真跡?」
蕭木春雙眼瞪得有如銅鈴,瞧著葉小天手中書法目不轉楮,喃喃道︰「是真的,這千真萬確是呂先生的真跡,真得不能再真了。」
葉小天笑道︰「那就好。」將《蘭亭集序》塞入蕭木春手中,道︰「書畫配豪杰,區區薄禮,還望笑納。」
蕭木春雙目微濕,情難自已,差點就要高興落淚,拼命忍住,這才沒有出丑。哽咽道︰「多謝。」心想「這兩幅呂先生的真跡,價值不下五百萬兩白銀。葉老弟卻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送了給我,這份豪氣,實在是世所罕見。」
小心翼翼地將兩幅字畫收好,輕聲道︰「葉老弟,你送我這麼一份厚禮,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你不是一心想幫助月容小丫頭擊敗對手,贏得茶葉經營權麼?好,老夫就如你所願。」